第14章 雨天

    阿南感到周围的气息被慕北雪的寒冷包围了，周围的凉气彻人骨髓，筋脉像是被寒流涌进，血液被冰凝固了。

    阿南睁着眼睛看着慕北雪的眸子，对视了片刻，然后缓缓说：“姐姐……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凉啊？”

    “…，”慕北雪听后晃了一下神，然后慢慢从阿南身边挪起来，看不清表情，“这是体内的极寒血。”

    阿南回想起除魔时她布下的血阵，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姐姐你会不会冷啊？”阿南眨了眨眼，盯着慕北雪道。

    慕北雪沉默了半晌，说：“神仙没有五感。”

    其实并不是，神仙分为天派和地派，天派是万物之主，掌控各界，凡是事关各界的大事，都由天派掌握，天派对地派神仙也有管制权和掌控权，例行天诏，奉天理办事。而地派则负责人间除魔，治理人界。

    天派神仙由修炼造诣最高的仙首化缘而成，就是把仙法修炼到极致，以致登峰造极，了无挂念，失去五感，脱去红尘器。

    慕北雪修炼最极致时，也离成为天派神仙仅一步之遥，但后来有了她，让她觉得变成没有感觉的神仙了然无味，也是因为小师妹，大家一度认为飘然于尘上的九重天掌门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没有五感？”阿南瞪大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无惧极寒，极热，极明，极暗，极恐。”慕北雪沉声道。

    “啊……那姐姐下凡来做什么呢？”阿南的眼里笼着厢房的烛光，一亮一亮的。

    “寻一个人。”慕北雪衣袋上的手链，

    “寻一个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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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宫————————

    清落公主去会了一个人，对方戴着爪牙面具，穿着件貂皮外套，拿着的剑着实神奇，蜿蜒的剑柄似蛇般盘虬，引人注目。

    公主是借着采办的名义出宫的，见着一染坊旁有个面目黝黑的八尺壮汉，便吩咐陆苍溟将车停下，去看看布料。

    紧接着她避开眼线，与那人简单接了个头，转身就见陆苍溟叫住她：“公主！”

    清落连忙转身，眼前的少年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虎牙，背着光，笑容灿烂干净。

    陆苍溟似乎还喘着气，说：“公主，那人是谁啊？”

    清落嘴角微微上抬，心情颇好道：“是个旧识，不巧今日竟能遇见，真是有缘。”

    “旧识？”

    清落点点头，眉眼弯成了月牙状，露出了一反平日清冷的笑容来，慢声道：“小时候出宫玩，总能瞧见秦淮桥边有个吹糖人的年轻大哥，当时我可喜欢他吹的小兔子了，皇兄便一口气买了五个，站在旁边，看他慢慢吹……”

    清落的神情像是勾起了一段美好的回忆，陆苍溟提着剑跟在旁边，也被她的开心感染了。

    “那时他就认识我了，后来他去别地做生意去了，去的那天我正好出宫玩，他就免费送了一个小兔子给我。”

    “现在他成家立业了，也有了子嗣，”清落望了一眼陆苍溟，“刚刚我们便寒暄了几句。”

    陆苍溟听后笑了笑，抱起剑，歪了下头：“那公主，前头就有个吹糖人的，你去吗？”

    清落微微颔首，抿着唇答应了。

    市列珠玑，繁华笼着京城，叫卖声更增添了热闹，一唱一和，此起彼伏，构成了京都的市井生活。

    偶尔出宫，倒也能清净，清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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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炼台————————

    晚风飒飒，仙炼台的奇花异木让这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花香缠绕在鼻息，阿南手托着脑袋，倚着栏杆，静静地听着风声。

    慕北雪坐在木阁中看着，倒了杯茶，好看的手指扶着棋盘边缘。

    “仙炼君这是在闲敲棋子呢？”慕北雪抬眼对上便阿南莹莹如月的笑容，“不如我来陪你下两局？”

    慕北雪收了指尖，抬手喝了口茶，道：“你打算赖着不走了？”

    阿南坐在棋局对面，笑道：“仙炼君也没赶我走啊，而且这种好时辰，自是应该有人相陪才对。”

    阿南小算盘早就敲好了，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要是得了仙炼君这样的朋友，那可是……在皇宫里站稳了脚跟。

    “我从不参合宫中的事，”慕北雪掀起眼盯着她道，“你想帮吕家，找我没用。”

    “我为何要帮吕家？”阿南机敏的眨了眨眼。

    “那你呆在这里，不怕冷？”

    “哎呀，姐姐多想啦，我不过是想粘着你而已……”

    慕北雪：“……”

    阿南走好一步棋，然后道：“因为姐姐厉害呀，我喜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