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军中生变
此时,身处威蓝城南北集市的岭威军下属的风勇队将领凡克使,猛然间发现了毁坏铭耻柱的利剑刀柄上的篆文竖列第三行,有不寻常的蛛丝马迹。似有收获的凡克使,正准备带领下属,前往雅君客栈。
突然,远处来了一列岭威军的马队,凡克使细作打量,发现是来自风盛队的同袍。只见风盛队的士兵恭敬的向凡克使说道:“凡将军,大司马命风勇队全体同袍前神魏宫外集合,命凡将军返回驻扎地,并妥善保存铜铃。”凡克使虽有疑惑,却挥手示意准许,因为正是年逾三十五岁的大司马凡麋于五年前,带领着钧言国的残部历经九死一生的击杀,终才来到了子良国。所以岭威军上下对待凡麋,可谓敬重至极。
好在雅君客栈是返回岭威军驻扎地的必经之路。所以,凡克使与坐骑兹镲马照旧向雅君客栈行去。只是路途中那兹镲马踟蹰踏蹄,凡克使虽心有感应,却只当兹镲马是缺食粮草,于是他轻抚其鬃毛并继续前行。
说来,今日威蓝城内的封锁行径,并非是因为岭威军要捉拿,破坏铜铃的乱徒。而是昨日,二皇子柴伐与岭威军的大司马凡麇,其共同商议下所作出的决定。
原来子良国西北方向的洄麦国似有来犯的征兆,正因此威蓝城需军民协作演练,以备击退流寇之所需。不过二皇子柴伐,更是需要借助军演的名义,顺势将邱丞相的势力一并清除,因为邱丞相数次挑战二皇子柴伐的权威,使其不得不被驱逐出朝堂。
故此于昨日卯时,二皇子柴伐告知大司马凡麋:“本王已奏明父皇,并得到陛下准许,望请大司马于明日午后申时关闭国都城门,届时,岭威军请分布于国都各巷道要口,以备所需。尔后事宜,皆听命于本王部署。”话至此,大司马凡麋便前往岭威军驻扎地与各下属列队,细分布兵事宜。
民风彪悍的洄麦国,地处草原与平原的夹缝带,故而农耕与牧农业皆无法推广,万幸其国盛产澜溪矿石,此宝石似青非绿,蓝中带有明黄,其研磨成粉极具止血,重生腐肉之神效,曾有疆场士兵其小腿被火球烧灼的只剩白骨,可稍轻撒澜溪石粉末,只需一宿的光景,士兵的伤腿不但恢复如初,且步履如飞,不过此等宝石只在各国贵胄之间有所交易,黎民百姓既无渠道获取,又不曾对其了解。
未可知,近三年来澜溪石越发难以寻觅,原本洄麦国民众,就整日与火药利器为伴。眼见赖以为继的矿藏枯竭,索性洄麦国的军部拾起手边的凶器,直接劫掠起了紧邻的子良国。历经数次劫掠,岭威军虽有伤亡,但洄麦国的流寇更是几近消亡。
当下,威蓝城内,岭威军的将领凡克使,已经来到了雅君客栈外,原来,凡克使看到了,毁坏铜铃的利剑的刀柄处所刻之篆文,好似怆国的经文,而此客栈正居住着来自怆国的商人。
将兹镲马系于马槽后,凡克使进入了雅君客栈的后门,只是空荡的前厅让凡克使有些错愕。未曾想,凡克使刚坐于木凳上,左右两侧便射出飞箭,闪避自如的凡克使毫发无伤,举盾护体的他已经进入到战斗状态。又是一阵凌乱且密集的飞箭,凡克使腾移的同时,已经来到了马槽处,只见凡克使跃至兹镲马马背之上,扯起缰绳便奔驰而去。
这时,凡克使才发现,威蓝城各巷道路口,均是岭威军和邱丞相管辖的子金军共同备勤。准确说,每个路口的岭威军都被多于数倍的子金军包围在内圈,只是两路军队目前恪守本职,相处无事
虽然已经放慢了兹镲马的速度,但六合巷口的子金军将领周璇穆,还是喊住了凡克使。
“凡克大哥,这是要着急传什么军令去吗?”周璇穆年约二十有三,很是敬仰年长自己两岁的凡克使。
三年前,守卫神魏宫的子金军,与守护威蓝城的岭威军似有隔阂,因为受邱丞相管制的子金军,离开威蓝城时,总会盛气凌人的拒绝出示令牌,而恪守本职的岭威军不免与其发生冲突。
直到洄麦国流寇来犯,岭威军不惧强敌,誓死护卫了威蓝城内百姓们的安危,同时也维护了,城内子金军家眷们的平安,自此两支隶属不同上级管辖的军队,握手言和。尤其屡建军功的凡克使,更是深得子金军的景仰。
此时,已经下了马的凡克使,面对着和善且亲厚的周璇穆,竟不知要如何开口。
末了,凡克使正要张口,周璇穆却一把拉过凡克使,轻言厉声道:“二皇子是否确有痘疾?军中恐要生变,凡兄信我!”
凡克使心中一惊,轻声回道“二皇子正在布兵演练击退洄麦国流寇之事宜,又怎会染病?”
“哈哈,凡克大哥好兴致,传递军令之际,还不忘约小弟饮酒,哈哈,小弟定当奉陪。”周璇穆佯装爽朗大笑,尔后轻声道:“邱丞相,调集了睿亲王的柴亲军,足有五万人之多,大约一个时辰后,抵达威蓝城外,你我两军恐有激战。”
话已至此,凡克使又信了周璇穆几分,尔后凡克使说道:“布兵演练抗敌是假,围灭岭威军才是真吗?”紧接着凡克使又一阵大笑道:“好兄弟,我们定要不醉不休啊,哈哈,不过为兄我实属不胜酒力,不知好兄弟可否饶过哥哥一回?”
“哈哈,做弟弟怎敢为难凡克大哥呢?您乃护国之大将!”周璇穆大笑罢,语气低沉的说道:“我确实收到了二皇子感染痘疫的军报,如今岭威军被我们围困在威蓝城内,你速去岭威军驻扎地,顺着千安河可到巍觅山,此河道及其凶险,但活路只此一条。此乃子良国机密,万不可外传。”
“哈哈,好兄弟,若不是你我都有军务在身,我们二人结拜为兄弟,整日把酒言谈,岂不怡然,且等上一等,来日你我定能尽兴畅饮!”凡克使大声说罢,将周璇穆紧紧的抱入怀中。尔后,两人抱拳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