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x公司旧三区分部的中年员工远远跟在傅舟他们身后，见人往几家营业部的方向去，立刻点名几家店随时做好准备。
看他们走进一家没人的书店，靠窗坐下，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等他们离开，员工跟公司汇报解除警报，只身走进万卷书店。
【欢迎光临！客人请到这边坐。】刚进门，小万同学热情带路。
中年人边走边打量着万卷书店，这家书店虽然跟居民区隔着一条河，可过来还是很方便，过了桥就到，环境安静，五层高的红砖小洋房，外形好看显眼，内里宽敞……啧，就是这装修真的烂。
有客人登门，丹染染带着营业笑容站起来，可等他走近，发现这是一件x公司的文化衫，正面是平平无奇的衬衫，背后印着x公司的logo，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
他是x公司的员工。
有了初步印象，丹染染看他便觉得处处不顺眼，这人打量她的书店作什么？“客人，请问你要喝什么。”
耳边声音犹如响雷，将中年人沉浸在升职加薪包小蜜的美梦中拉回来，他皱起眉，指责道：“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声音这么大做什么，店的生意不好，先反思自己服务态度，而不是吓唬客人！”
一股说教的爹味。
“原来您不是耳背啊，喊您半天了没反应。”丹染染敷衍地半鞠躬：“您觉得我态度不好，我先给你道个歉，您喝什么？”
“凉白开，不收费的吧？收费我不要。”
爹味男嘴上叨着就这服务态度，怪不得没有客人，有客人就应该把他当爹当妈供着伺候，哪怕他们一分钱都不花。
丹染染全当听不见给他倒水放下就准备走开。
爹味男喊住了丹染染：“我是刚才那两人的朋友，好久没见了，他们是经常来咱们书店吗？”
“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光脑联络？”丹染染凉凉道，“就刚刚一进一出的时间，你跑上去打招呼，总比走进店里跟我打听来得方便吧。还有，不要用‘咱们’这种话企图拉近关系，我们不熟。”
“你……”爹味男气结，“等我过去他们都上飞行器了！你这人怎么回事，长得又矮又胖像个葫芦一样还黑，服务态度也不行……算了，不跟你争执，一个女人能懂什么。”他摆摆手喝了一口水，话题一转：“我看你这二楼三楼不对外开放，是没钱运营吗？”
他自信用双指夹出自己的烫金名片，这年头一般用光脑名片，但在正式的场合下依然沿用纸质名片，因此名片们做得尤为精致华丽。
“我呢，是x公司旧三区的营业经理，有一笔生意要跟你们店主谈谈。”
前面叠buff似的话听得丹染染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也是她修养好，不跟他计较，再一听他自报家门，不但是x公司的人，还是她们这片区的，好家伙，新仇旧恨全来了，当初爷爷就是被这附近的月桂营业部的人骗走了大几百万星币！
丹染染把手藏到背后，攥紧拳头，神色明显冷落下来：“店主不在，不合作。”
这个人仿佛没听见丹染染的拒绝，他打心里就没觉得眼前这个大学生模样的小姑娘会是这家书店的店主，这书店装潢一看就是四五十年前装修风格，书架那边的墙上还裱框着毛笔书写的万卷书店四个大字。
他大谈特谈：“跟你们老板说，我们x公司要举办一个有益老人身心的长期活动，打算租用书店二层以上的空间作活动沙龙。这样你们不用让二层以上的地方闲置，我们给你带来客流，你们提供饮品，给老人家推销书籍，多好！”
好大一张饼。
丹染染心里冷笑，提供饮品？怕是免费畅饮吧，回头跟人说这是他们公司争取来的宠粉福利。
而且像这种捂着良心赚老人钱的黑心公司，怎么可能会合作共赢。
“要是店主愿意，干脆把整栋楼租给我们公司，我们给你支付租金，总比开着个破书店天天亏钱不盈利，对吧。”
他还在滔滔不绝，畅享出美好未来。
“我看你脑袋不大，想得还挺美，滚！”丹染染指着外面，让他离开。
“呸，你算什么东西，让我滚我就滚？顾客是上帝知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们x公司马上要上市，租你书店是看得起你，识相的，叫你们老板把书店租给我们，我们勉为其难商讨租金的事，你们要是不识相……”
他拍桌而起，指着丹染染，手指快怼到她脸上来。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放在广寒市顶多是大众身高，眼下比丹染染高出一个头。
高个子跟矮个子面对面站得很近，会让矮的那一方不得不抬头仰望，从而产生压迫感。
但这并不包括丹染染。
“不识相又怎样？”丹染染一手握住他的手指往他手腕掰去，神色阴沉：“我最讨厌别人的手指指到我脸上。”
“疼疼疼——”员工倒吸一口气，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丹染染的手，“我警告你……”
话没说完，他另一只手也被丹染染钳制住，他使劲力气憋到满脸通红，都挣脱不了。
见鬼，这么短的手，用力就能折断的手腕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我也警告你，下次别出现在我们店，不然就不是现在对你这么客气。”
丹染染喊来小万同学，小万同学检测到主人情绪强烈波动，切换机械手形态，机械手变成了带弱电流的机械棍棒，抵住中年爹味男的后腰，他被电流刺激得背部一小片刺痛感。
小万同学：【请你离开。】
“你会后悔的，我要在星网曝光你！”
员工被机器人驱赶出书店，踉踉跄跄跌出门口，他疼得龇牙咧嘴，扶着腰回头骂道，“你等着！我还要让你在旧三区做不了生意！”
丹染染拎着那杯凉白开，一下照他脸上泼去：“好啊，你尽管发，最好多找媒体，别忘了艾特万卷书店，我等着你的手段。”
员工夹着尾巴一步三回头骂骂咧咧离开，走到桥上依然能传来他的叫骂声。
警报解除，小万同学将自己攻击形态切换回来，屏幕一闪一闪显示出开心的颜文字和暖色调，【主人不要不开心啦0v0，小万给你煮碗面？】
丹染染用力过猛，手还在颤抖着，“谢谢不用。”
家政机器人的屏幕又眨了眨，【小万提醒你，现在是星际时5点，你有一个定时任务即将在5点半开始。】
“对哦，差点忘了！”丹染染把剩下的50份传单交给小万同学。
【主人好好看家噢，小万派完单子很快就回来。】小万同学交代完，带着传单出门前往附近的高中。
店里剩下丹染染一个人了，她长吐一口气。
【你没事吧？】颜如玉问，【是因为刚刚的人说你不好看？别担心，在我的帮助下，你会越来越美，美得发光。】
丹染染摇摇头，回到茶席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缓缓心情。
“我不在意他说的容貌羞辱，我很满意父母给的长相，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帮我提升颜值嘛。”
【那是他威胁你，让你产生害怕？别害怕，空间有体能训练，收录了格斗、拳击……当前最适合你的是体能恢复训练。因为情况特殊，我调整了成就礼盒的奖励排序，体能恢复训练为最优先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你，你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她手指摩挲着茶杯，过了会喃喃道：“要是当初我再多关心爷爷，事情的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爷爷常说，迁怒是一种无能的行为，我个人没办法对抗x公司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就将对x公司的怨恨转移到个人身上，这样的我弱爆了。”
即便是再过千年，人工智能技术日臻完善，还是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
颜如玉也是如此，根据她的判断，别人威胁宿主+宿主新仇旧恨=【你想报仇？】
看到颜如玉手起刀落的模样，丹染染哭笑不得，她是对x公司有成见，还不至于有这样激烈偏激的意愿，连忙解释：
“爷爷的死与x公司没有直接关系，要是有，我们家早就让它掉一层皮了。x公司的产品严格意义来说，不是害人的东西，它的问题是性能低下，虚高宣传漫天要价，也不想真正改善产品。
不过很快它就不能这么跳了，科研院正在开发第六代养护机器人，等六代机器人面世，之前的养护机器人价格进一步下降，让老人们都能买得起。而我，我能做的就是把书店经营下去……对！只要书店还在，爷爷的精神就还在！”
丹染染越说眼睛越发明亮，从懊恼悔恨的情绪中走出来，眼眸燃烧着信念的火焰。
最初她继承书店是为了她的回忆，也是为了完成和颜如玉的约定，土地产权是她们家的，她无需为租金烦恼，只要承担水电即可，所以她当初的目标是维持生活并把书店开下去。
如今她想通了，她不能满足于书店低成本维持经营，被人遗忘是人的第二次死亡，她要把书店做大做好，举办摄影展，让来的客人都能看到爷爷拍摄的照片。
【我相信你可以的。】颜如玉说道。
“你说的那个体能恢复训练，现在就能用了吗？”丹染染记得颜如玉的话。
【可以，不过你提前透支lv3的功能，需要在5天内阅读完5本书，它不计入成就和升级数目，能不能接受？】
丹染染同意，当即领取一份成就礼包打开，下一刻出现白茫茫的空间内，面前有一扇门，门上挂着“体能恢复训练”的牌子。
她推门走了进入……
训练结束，空间解除，她依然站在茶饮区，下意识看时间，下午5点31分。
她在空间训练2小时，累得放弃起来，回来完全没有肌肉酸痛的感觉而现实只过了1分钟？那也太爽了吧！
没等她多想，光脑收到小万同学的求救：【救命！传单被抢，小万完成不了任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