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楚安与哈里斯并没有等多久，兰斯就给出了回复。
兰斯说：“我们会‘亲自’把卡罗尔·约克的档案送到实验室来。”
哈里斯皱起眉：“不用这么麻烦，直接远程传送。”
“这是出于保密考虑，我们需要确保档案不会有任何外泄的可能。”兰斯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此外，我们也需要知道卡罗尔·约克中校现在的状况。”
“请您不用担心，只需要在实验室等一会就好。”兰斯堵住了哈里斯最后的借口，“约半个小时后，塞西尔上校就会带着档案到了。”
楚安眼神一动，没想到塞西尔居然会到实验室里来。
哈里斯也无话可说。
兰斯挂断了通讯器，然后着手进入军队档案库，用自己的权限调出卡罗尔的档案后，再把档案转成纸质。
而在他把档案转出的最后一秒，他突然被强制退出了整个系统。
兰斯毫不意外。
确定能拿到档案后，哈里斯也松了一口气。
他往后一躺，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没了正经样子。
邬俞摇摇头，然后开始做自己身为助理应该做的事，他还需要分离卡罗尔的细胞结构。
楚安则是把卡罗尔现在的基因与10年前的进行比对，找出具体的变异范围。
半个小时眨眼就过。
哈里斯的通讯器再一次响了起来，门卫向他确认后让塞西尔进入了研究所。
楚安头也没抬，但哈里斯却敲了敲桌子提醒他与邬俞。
“等会那只军雌进来，你们注意一点。”哈里斯说，“不要告诉他任何东西。”
这也算是哈里斯对他们一直拖着不把档案给自己的一点小小报复。
邬俞比了个“ok”的手势，楚安点了点头。
当塞西尔被领着走进实验室时，第一眼看见的还是楚安。
楚安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坐在试验台前，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仪器，比起平时的楚安，又多了几分禁欲感。
塞西尔唇角上扬。
哈里斯见到他没好气地说：“档案给我吧。”
塞西尔把档案交给哈里斯，但目光还放在楚安身上。
“你们这些军雌就是看到雄虫就走不动路。”哈里斯翻了个白眼，“别看了，楚安已经结婚了。”
塞西尔笑了笑：“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楚安抬起头，看向塞西尔，然后走了过去。
“哈里斯教授。”楚安走到塞西尔身侧，“这是塞西尔，也是我的‘雌君’。”
哈里斯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但很快缓过来，他盯着塞西尔看了一会，突然说：“楚安，我怎么觉得你家这只雌虫有点眼熟。”
邬俞也附和道：“我也觉得，总觉得在哪见过。”
身为科研学者，邬俞与哈里斯对于外界的消息，除了学术新闻外，一向都不怎么关注。
塞西尔十分坦荡地说：“我与尤利希斯元帅长的有几分相像，常常有虫觉得我十分眼熟。”
听到这话，楚安瞥了塞西尔一眼，心想这只雌虫说假话也是面不改色。
楚安已经默认塞西尔就是塞西尔·尤利希斯，那位第三军团元帅。
哈里斯总觉得自己是在哪见过塞西尔的，但他晃了晃头，什么也没说。
他倒是有些话想问楚安，但当着塞西尔的面也不方面问。
塞西尔打量着实验室里的构造，在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卡罗尔时，他的目光在卡罗尔身上停留了一会。
这勾起了他一些并不愉快的记忆。
哈里斯拿到了档案，粗略地翻了一眼，然后对楚安说：“楚安，你就送他出去吧。”
他自认为十分贴心地为这对新婚夫妻制造出一些相处时间。
塞西尔收回放在卡罗尔身上的视线。
楚安感到十分奇怪，他看到卡罗尔不知为何突然缩成一团，身体甚至有些发抖，像极了动物遇到天敌时既害怕又不得不防御的姿态。
塞西尔侧过身，对楚安说：“带我出去吧。”
楚安领着塞西尔走出了实验室。
走出实验大楼后，塞西尔突然说：“其实我很讨厌实验室这种地方。”
楚安停下脚步，问他：“要坐一会吗？”
塞西尔笑着应道：“好。”
楚安领着塞西尔去了他的休息室。
楚安问道：“你既然讨厌实验室，怎么不让兰斯把档案送过来。”
塞西尔喝了一小口水，转而却问道：“卡罗尔现在怎么样了。”
楚安没有回答，反而问塞西尔：“你认识卡罗尔吗？”
“我知道卡罗尔·约克是谁。”塞西尔把头靠在椅背上，“但我与他不熟。”
楚安回答塞西尔的问题：“哈里斯叫教授特意嘱咐过，我不能告诉你关于卡罗尔的任何信息。”
塞西尔笑了一下。
“卡罗尔·约克十分不幸。”塞西尔把视线放到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安没有证据，但他已经猜到卡罗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基因改造，虫体实验，卡罗尔并不是第一个试验品，但他应该是所有试验品中最不幸的那一个。
虫皇想要更强、更优秀的士兵，所以在30年前，他召集了虫族最为优秀的生物学家，秘密建立了一个实验室，开始培养最完美的战士。
在第二次星际战争中，也正是依靠这些强大的战士，虫族才再一次获得胜利。
这些都是利奥波特告诉楚安的，利奥波特那时是军队的最高统帅，他带领着虫族赢得了战争胜利。
塞西尔·尤利希斯，如今的虫族第三军团元帅，就是第一批基因实验中最完美的试验品。
塞西尔站了起来。
楚安看着他的背影，心底默念“塞西尔·尤利希斯”这个名字，他又想起雌虫在战场上的表演。
他想起那些附肢就是从雌虫的背后伸展出来的。楚安不禁十分好奇，塞西尔的身体构造究竟是怎样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把那些锋利、庞大的附肢收起来的。
楚安也站了起来，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他伸出了手。
在触碰到塞西尔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塞西尔绷紧了身体，但随后又放松下来。
楚安的手指灵活地在肩胛骨上滑动，塞西尔呼吸一滞，问道：“亲爱的，怎么了？”
楚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手指还在塞西尔的背部慢慢摸索着，他熟知虫族身体内侧的每一块骨头，塞西尔的背部，平坦、坚实，触感与普通雌虫没什么区别。
修长的手指抚过背侧每一寸骨骼，像是在琴键上优雅地滑动，奏出名为暧昧的曲谱。
塞西尔的大脑接收到从后背传来的细微瘙痒感，这一点微妙的触感像一颗火苗，点燃他全身上下的热度。
而当楚安的手划到脊柱两侧时，塞西尔全身都僵住了，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塞西尔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抓住尾巴的猫。
他倏地转身抓住楚安的手，想要制止这种奇特的感觉持续蔓延。
但他无法拒楚安，塞西尔侧过头避开楚安的视线，待那种有些“糟糕”的感觉平复后，才在楚安耳畔说：“等回家让你摸个够。”
看着塞西尔略带薄红的脸，楚安冷静地收回手。
他想塞西尔似乎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