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野菊花
一晃数月已过,再过几天就是放暑假的日子,等再开学的时候少年也会变成和以往紧张又忙碌的高三学子一样,准备高考奋力一搏当中的一员。
自从跟了陈大以后,少年的的确确没有被再欺负,反之陈大等人包括校外的瘦猴一行人都对这个听话毫无抱怨的小弟颇为满意。
何为满意,说让去西就绝不去东,说要去其他地方充人数撑场面也不说拒绝,唯独晚上从不在外与其他人长时间停留。
总是以要回家照顾奶奶为借口。
其实要回家照顾奶奶是一方面。
还有两个原因只有张鹤承一人知晓,那就是他们去的地方不是饭馆就是歌厅再或者游戏厅和网吧,少年打心眼里觉得那些地方,自己这种情况不能去也不该去。
另一个原因就是少年在几个月前,在那栋废楼里所遇到看见的一切,让少年心里有了一些阴影又或者说是改变。
张鹤承从来都没想过一个“人”的脑袋上会突然破裂生出类似羊和牛那样的长角。
还有曾经学校里的校花林珈音在场说的那些让少年感觉天马行空的话。
虽已过很长时间,但依然历历在目,依旧让少年感到不真实中还有一点恐惧。
还记得林珈音离校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刚刚转来的新校花为什么没过几天就要又转走。
唯独少年知道,林珈音绝对不是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甚至她是一直在装成少女模样。
因为普通人可没办法做到那些。
其实少年也想找个人问一问有没有见过那种情景,但少年不知道该去问谁。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心想就全当是幻觉吧,可又真实的可怕。
林珈音离校后这期间徐思九来找过少年一次,问她为什么走,少年当然不会告诉徐思九那晚发生了什么,而是回问道:“我和她都不认识,你问我有用吗。”
徐思九眉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你俩真的不认识吗的那种表情说道:“那没事了,我就是看你天天和陈大他们在一起应该能知道什么,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
徐思九眼珠一动又说道:“也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俩要是认识那就不正常了。”
少年知道徐思九又要开始调侃戏弄自己,就准备离开。
可徐思九立即抓住少年的胳膊这才没让少年离去,“你天天和陈大他们逃课又逃学的,你是怎么想的?人家陈大哪怕天天玩天天不在学校,可人家毕业了依旧不用愁吃喝,那你呢?你天天这样你奶奶将来怎么办。”
张鹤承听着这些其实内心早就想到的话对着徐思九说,“你说的我都明白,道理我也懂,等毕业一结束,我就会出去工作,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说的算的。”
“你既然都懂,为什么不让自己一点点变好,而非要这样?”
“徐思九,你能看到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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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把徐思九问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光?日光,灯光,还是人心中的光,又或者是对生活,对未来的光。
一向能说会道又伶俐的徐思九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年。
最后徐思九告诉少年,过些日子自己会离开一段时间,大约过了暑假等开学的时候就会回来。
少年不知道徐思九对他说这些要做什么,但是徐思九给了少年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对少年说等放暑假的时候他可以去这个地方打工,虽然就一个暑假的时间,但能挣点就挣点。
徐思九走后,少年打开纸条,上面一行的最后,写着花开阁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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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重大消息传遍学校,前有林珈音先走,后有徐思九又走,两个校花相继离校,这让学校里的男生感觉天塌了一般。
少年一直把那张纸条放在自己屋子里的枕头下面,因为那是对于少年来说目前唯一可以让奶奶和自己能多吃一点肉少喝一点青菜汤的办法。
临近假期,陈大刚从网吧出来,就看见一辆豪车停在网吧门口,陈大看了一眼车牌号,心里一惊,完蛋了。
车窗缓缓落下,车内是一位身穿西装,身材臃肿肥胖的男子,伸出手,示意陈大。
陈大吞了吞口水,向前走去。
肥胖男子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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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车窗放在陈大的肩膀上,只见金光闪闪的手表戴在那人的手腕上,五根手指有三根戴着黄金翡翠戒皆刻有字符,对着陈大开口,“给你打电话不接,给你们老师打电话说你不在学校,天天来这种地方,以后怎么接我的班?”
陈大低着头,像是曾经被欺负的张鹤承一般,说不出话。
“这是我第一次来找你,下次再敢不接电话,我就让他们打断你的腿,最近你给我老实待着,等你放暑假,跟我走一趟,带你见见几个老家伙,省得他们一个个的以为我陈平天老了的时候没人接管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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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天,陈大的父亲。
陈大的爷爷曾经是一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后来得到了一笔天降之财,从此陈家一步登天。
当初陈大的奶奶正在生下他父亲的时候,正时清晨,有一只全身雪白的幼鸟在那间产房外来回飞旋。
可随着自己的儿子出世后,那只雪白幼鸟竟飞入天际,消失不见。
陈大的爷爷看到这一幕心中明了自己的儿子以后绝对不一般,花重金请高人,后取名平天,平步登云,洪福齐天。
果然长大后的陈平天是一个让人看了就会心生胆颤的人中猛虎,钱越挣越多,企业越做越大。
可陈平天有一憾事,就是自己早已去世的母亲。
那是陈平天十二岁那年,当时年纪还小的陈平天就与其他同龄人不同,做事处事想事都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
那一日下着大雨,陈平天不知何事一直未回家,陈平天父母二人,赶忙叫人连夜寻找,后有人得知陈平天在附近的山上时,也正是那一晚,陈平天的母亲一不小心失足摔在山下。
后来陈平天的父亲问过他,为什么当时会在山上,陈平天只说了一句:有一只全身都是白色的大鸟,让我跟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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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的父亲说完后便吩咐司机开车,陈大望着远去的车影,松了口气。
其实今天的碰面是陈大早已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要让自己的父亲来主动找自己,正如陈平天所说的那样,下次再不接电话,就让别人把自己的腿打断,为何陈大要这样做,他心中自有盘算。
陈平天坐在车上,前方陈平天的私人保镖兼司机开口道:“天哥,真让少爷跟咱们一起去?”
“这事情不用再提了,你只需要到了那边,保护好那臭小子,那边几个老不死的恨不得我无后呢。”,陈平天望向车外,心想自己年轻时的无所畏惧留下的后患无穷,只能让陈大自己来解决了,如果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那要这个儿子干嘛?还不如再生一个。
其实陈大知道自己的父亲陈平天一直都不太喜欢自己,无非是为了以后能有个依靠,把手里的产业交给自己人而不是拱手相让给外人。
陈大的母亲和他们父子俩一直分隔两地,因为这样陈平天才能让陈大从小依赖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
陈大也想的开,也明白自己家的条件,如果自己不上心,那饭碗里的饭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抢走,毕竟有一群人希望陈家父子有意外发生。
其实说到底陈大内心知道自己和张鹤承有些相似,只不过张鹤承再无父母在身边,而陈大虽有父母在,但那份本应该存在的爱却从来没有。
因为陈大的母亲是陈平天以前为了巩固自己在企业中的地位不落于他人,随意找了一名女子生下的陈大,为此事陈大的爷爷还大闹过一场。
那女子如今也衣食无忧,有花不完的钱,早就把陈大这个自己当初为了而钱生下的孩子给抛到脑后,所以说和陈家父子三人名义上的亲属关系早就名存实亡。
但这点陈大并未知晓,因为这也算是陈家秘事,除了已经去世的爷爷外,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所谓陈大的父母了。
陈大拿出手机拨号,电话那头是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瘦猴。
“喂,陈哥,啥事啊?”
“都他娘的下午两点了,你怎么不睡死在床上,赶紧滚出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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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内,胖子王杨在教室里给孙玉枫一个手势,孙玉枫嘿嘿一笑,伸手拍了一下旁边女同学的后脑勺,完事后立即转头装成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那女同学方才一直都在低头写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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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没注意到是谁拍了自己一下,由于被人拍的是后面,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没有同桌坐在最后一排的张鹤承。
而此时张鹤承也在低头看书,可能是那女同学知道是自己同桌孙玉枫搞的鬼,但又不敢对他怎样,于是憋着一肚子气的女同学,拿起书打向了后面的张鹤承。
前方正在讲课的老师看到了这一幕便问道:”怎么回事?”
那女同学犹如恶人先告状一般说道:“老师,张鹤承老在后面拍我。”
就这样下课后张鹤承被讲课老师送到了班主任那里,看着张鹤承被带出班级后,屋内哄堂大笑,当然笑的不止王杨和孙玉枫。
张鹤承站在办公室里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做的,而班主任倒也没过多的说这件事。
张鹤承的班主任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戴着眼镜,平常十分严厉,温柔一词在她身上并不多见。
班主任批改完卷子,坐在椅子上转身说道:“你说你,以前天天迟到,我天天说你,你也不改,想叫你家长来沟通解决一下,也来不了,现在你是不迟到了,可又改逃课了,还有事没事跟着陈大他们逃学,我也知道你家的状况,平时开个家长会都是你自己来,你怎么就不努努力争口气呢?”
“以前哪怕是迟到我也是口头说说你,可能你有时候确实要照顾你奶奶,迟到无可厚非,那你为什么逃课,不仅逃课还敢逃学,这是高中不是初中不是小学,你再这么天天逃,你真有可能就在家再也不用来上学了,你知不知道?”
班主任说话的时候用手点着桌子,旁边没课的老师,也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以前天天迟到出名的学生。
“我怎么还听说你跟陈大混了?你知道什么叫混吗,你以为你天天跟着陈大,你就能和他一样?陈大天天不上课,你也不上,他出了这校门和你出了这校门能一样吗?
“你就没想过吗?你就没想想你跟着人家后屁股天天混在一起,人家拿没拿你当过朋友。以前你也是挺老实的一个孩子,安安静静的,现在怎么变这样?马上要放假了,再开学就是高三了,你本身学习成绩就不太好,再不用用功,真想以后就这样了?别看他们天天玩,他们玩那是他们以后不用愁,你呢!”
张鹤承一直在听着,每说一句就默默点着头,班主任说完看着无动于衷的张鹤承,叹了口气。
“老师,你能看到光吗?”
两次一样的疑问,对着不同的两人问道,你能看到光吗,什么光?少年不说,先问过徐思九,徐思九没答,反倒给了张鹤承一张纸条,而那张纸条或许就是少年未来一段时间里短暂的光。
再问过自己的班主任,班主任细细想过之后回道:“其实你能看到,并且你也要相信你可以看到。”
仿佛四周再无他人,整片天地就只有张鹤承和他的班主任一般屹立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中央,天旋地转,威风凛凛。
“我可以看到吗?”
“我能看到吗?”
“我会看到吗?”
“我该如何看到?”
又一回的四次疑问,只不过这次的疑问只出现在了张鹤承的内心当中,他的内心漆黑一片,毫无光亮,但也有,也是仅此一处稍微不是那么的黑暗。
因为那里坐着少年的奶奶,正望向窗边等着少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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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九蹲下身捏起一朵野菊花,深呼了一口气起身道:“好久不见啊!”,随后蹦蹦跳跳的走向那一身白衣。
那一身白衣之人笑道:“还知道回来。”
“怎么不能回?我想回就回想走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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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珈音坐在鸣青居的山水凉亭内,手里翻阅着妖界古典,这本古典是当初一位圣人亲赴妖界后所带回来的,上面记录着各种大妖以及妖界地绘。
王念雪一路小跑来到身前,林珈音见状合上古典起身,“准备走了吗。”
“是啊,都在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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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啊,你那好姐姐都回去了,你不回去看看?”,袄爷打趣的对卷发女子说道。
“不回,回去了再想出来可就难了,我又不是她。”
袄爷抿了一口茶说道:“是啊,这人间有风光万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