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黑色气流
古朴的石质神殿中，界兽王者分身催动力量，灌入‘界心令’之中。
嗡~~~
雪亮的光刃在‘界心令’化作的灰色巨剑表面凝聚，散发着无尽的毁灭之力。
界兽王者分身感应着光刃中蕴含着的强大威能，眼中有着一丝满意。
这次，界兽王者分身催动的力量中，只包含纯粹的毁灭之力。
按照惯例, ‘界心令’对单个毁灭本源的力量增幅，只有十倍左右。
然而界兽王者分身用自己最新感悟催动的毁灭之力，经过‘界心令’重组增幅之后，却达到了百倍之多。
“妙啊！源海大帝不愧是神帝层次存在！”袁至赞叹着，“仅仅在时空中留下的些许力量运转烙印，就蕴含诸多奥妙，令我感悟增加极多。”
旁边, 渊益神王眨巴着眼睛。
袁至在这里感悟的时候，渊益神王也陷入了顿悟之中，有了不少收获。
只是，渊益神王很快就察觉自己难以理解更多，只得从顿悟中醒来。
一来说，毁灭本源并非渊益神王的主要研究方向。
二来说，渊益神王只能感悟出源海大帝虚影中的一点点内容。对于其他部分，渊益神王只觉得玄妙无比，深奥难懂，没能感悟出什么有效的知识见解。
另一边，界兽王者分身散去‘界心令’中的毁灭之力，转而感应着自身的力量。
经过对源海大帝虚影中力量流动研究了万年之后，袁至在毁灭本源的感悟上，直接突破了极限，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皇层次。
只是，虽然说袁至在毁灭本源的感悟上达到了神皇层次，但界兽王者分身本身的力量层次, 却没有丝毫的提升，依然是神王极限水准。
显然，这就是界兽王者分身达到成熟期之后的天生极限。
想要突破这个极限，还是得去深渊战场中猎杀和融合深渊生命，试一试有没有效果。
“或许我在毁灭本源上的感悟再强一些，也有可能突破极限？”袁至推想着。
不过，在毁灭本源上达到神皇层次，还给袁至带来了另一个好处。
那就是即便袁至不借助意识分身，也能清晰的感应到起源大陆本源核心的存在。
并且，袁至察觉还能借助与起源大陆本源核心中毁灭本源的感应，将自己的意志之力延伸过去。
现在，袁至的意识分身在起源大陆本源核心中，集中全力浸染着毁灭本源，对毁灭本源的感悟时刻都在增加。
袁至感觉如果自己能够将更多的意志之力送入起源大陆的本源核心中，那感悟速度必然会更快。
只是，想要将意志之力延伸到起源大陆本源核心中，需要分出一个神力分身承载着足够多的意志之力，然后循着那种感应进入起源大陆的地层深处。
而起源大陆的地层中，有着浓厚的法则之力和本源之力干扰，即便是神力分身能够感应本源核心的大致方位, 遇到极端情况也难以分辨方向，一不小心就会迷失。
这种情况下, 神力分身不知道需要花费多久才能触及到本源核心所在，所以这并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袁至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根据情报来看，深渊战场能够直达起源大陆深处。
那么，要是进入深渊战场的底部，再安排神力分身携带大量意志之力出发，抵达本源核心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增加，花费的时间应该也会少得多。
……
界兽王者分身检查验证了自己的力量成长后，看向神殿中的源海大帝虚影。
黑色雾气在虚影中缓缓流动运转，展现着这尊神帝的一缕气息。
这种情况对于袁至这样的存在来说，不难理解。
达到他们这种层次的强者，从血肉到灵魂，都是自身领悟的法则和本源奥妙所化，在时空中留下烙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袁至还是有些好奇。
组成源海大帝徐英的那些黑色雾气，虽然散发着毁灭本源、生命本源等诸多本源奥妙波动，但它不是混沌气流，不是神力，不是界兽之力——准确说，这黑色雾气并非袁至见过的任何一种能量。
“莫非，这是源海大帝的力量运转时自然产生的某种新型能量？”界兽王者分身好奇的猜测着。
他想了一想，循着源海大帝虚影中的力量运转方式，施展力量在空中模拟源海大帝虚影的构造，打算重构源海大帝虚影中的力量循环。
唰！
刚刚重构不到十分之一，忽然一层光膜在界兽王者分身面前浮现，迅速变成一只光球。
界兽王者分身清晰的感应到这只光球有着极高的强度，即便是渊益神王这样的强者也难以对其造成什么破坏。
界兽王者分身加大力量输出，一层又一层的光膜快速出现，包裹住光球，令光球越来越大，逐渐开始形成一个人形，隐隐散发着奇异的波动。
这波动传播开来，很快扩散到整个神殿中。
嗡~~~
不远处，组成源海大帝虚影的黑色雾气受到这波动影响，产生同步震荡。
哗！
源海大帝的虚影直接崩溃化作大量黑色雾气，然后消散在虚空中。
界兽王者分身却没空关心那黑色雾气。
在光球形成人形的瞬间，袁至心中忽然涌入了大量有关毁灭本源的感悟。
这种对于毁灭本源感悟的层次极深，并且是袁至之前没有研究到的方向。
袁至有一种直觉，若是沿着这个方向继续研究下去，他必能成就神皇，甚至达到更高层次！
不过，渊海大帝虚影中，怎么会蕴藏着这样的信息？
袁至感觉有些怪异。
这很可能是源海大帝故意留下的馈赠，给那些在毁灭本源上感悟足够快的天才准备的。
但源海大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留下这样的馈赠。
“管他是什么，有收获就是好事。”袁至将这个疑问抛在一旁。
起源大陆本源核心中，袁至意识分身收到这份新的感悟，浸染着毁灭本源的速度猛地加快，瞬间就延伸到了一个新的区域。
这个区域中，有着更高层次的毁灭本源奥妙。
然而，袁至的意识分身在还发现了这里盘踞着一个宏大的意志波动。
并且，袁至十分熟悉这个宏大的意志波动，它正是源海大帝的意志之力。
袁至的意识分身察觉到源海大帝意志波动的同时，源海大帝也发现了袁至的意识分身。
两股意志相互碰撞，随即源海大帝的声音从意识波动中传来。
“是哪个小家伙贸然闯入了我的领地……是你！”
“是我。”袁至意志波动回应，在传去讯息的同时发出一道强力的意志冲击，“源海大帝，我们又见面了。”
轰！！！
远超神帝层次的意志外放强度直接将这个区域中源海大帝的意志之力直接冲散抹去。
袁至的意识分身则迅速扩散开来，浸染夺取着这处毁灭本源波动的控制权。
……
起源大陆背面。
犹如实质的黑暗气流中，正在快速穿过一片岩浆海的源海大帝忽然停下移动，转头看向起源大陆本源核心的方向。
“又是那个‘万’神皇在侵扰我掌控的毁灭本源！还夺走了那部分毁灭本源的控制权！能够做到这点，他在毁灭本源上的感悟，已经是达到神皇极限了！”
达到神皇极限层次，其实不算什么。
源海大帝对毁灭本源的感悟和掌控，早就达到了神帝层次，只差一些就能完全掌控整个毁灭本源。
原本按照源海大帝的猜想，若是能够完全掌控整个毁灭本源的时候，他应该就能达到更高的层次，真正的超脱起源大陆。
不过，经过了许多个源宇宙的重生轮回，源海大帝却也没能掌控最后的那一部分毁灭本源。
“要是再多一些能够在毁灭本源上达到神皇极限层次的天才，让我将最后那一部分毁灭本源补充完善，那自然是最好。可为什么出现的这个天才，却是‘万’神皇！”
源海大帝心中很是愤怒。
正常天才，一般都是意志极为强大，这才能在法则和本源感悟上进步极快。
那‘万’神皇正好就是这一类天才，意志强大，且在毁灭本源的感悟上进步极快。
可问题在于，‘万’神皇的意志强大的有些过头了，甚至能将源海大帝的意志从毁灭本源中直接驱离。
“一旦他夺走大部分毁灭本源的控制权，那么我度过起源大陆的破灭劫的可能性就少了许多！”源海大帝目光中泛出深沉的杀意，“趁他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先找到他，干掉他！”
嗖！
源海大帝身行倒转，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
古朴的石质神殿中。
渊益神王看了看原本源海大帝虚影所在的地方，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界兽王者分身，悄悄的后退了一些。
源海大帝的虚影中蕴含着无尽奥妙，是一件极珍贵的宝物。
那么界兽王者分身失去了这样的宝物，当然会心情不好。
上位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对下位者发火。
虽然渊益神王贵为神王，可在‘碎渊城’中却是被那些神皇呼来喝去，稍有不慎就会被迁怒。
“渊益！”
界兽王者分身忽然开口。
渊益神王浑身一震。
这附近就自己一个‘下位者’，再怎么也多不过的。
他硬着头皮回答：“‘界王’大人，我在。”
界兽王者分身闻声回头，看了渊益神王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小心思，表情有些古怪。
原来在‘碎渊城’中，再强大的神王也会被神皇当狗使唤？
“这里已经没什么有价值的地方，我们走吧。”界兽王者分身微笑说道，“带我去深渊战场。”
“是。”渊益神王见状松了一口气，转身向着神殿外飞去，“‘界王’大人，请随我来。”
界兽王者分身跟着渊益神王离开神殿，立即提速，消失在远方虚空。
许久之后，神殿中，忽然又有一阵淡淡的黑色雾气出现。
这些黑色雾气缓缓流转，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虚影，丝丝毁灭本源的气息波动从虚影中散发开来。
……
渊益神王带着袁至极速飞行，越过无尽的山脉，来到一处虚空。
“就是这里了。”渊益神王介绍道，“前方就是深渊战场。”
界兽王者分身向前望去，却只见到连绵的山脉向前无尽延伸，并没有见到什么深渊巨坑的景象。
他看向渊益神王，却见渊益神王取出一枚令牌，灌输神力催动。
嗡~~~
令牌中传出奇异的波动，四下震荡传开。
随着渊益神王继续催动，令牌中产生的震荡波动越来越强，甚至周围的虚空都起了同样的震荡。
哗——
虚空中的景象，忽然变得有些模糊。
仿佛是许多影子重叠在一起一样。
这让袁至想起了起源大陆边缘蕴藏着三千维度宇宙海的那片虚空。
“深渊战场的入口打开了。”渊益神王收起令牌，“‘界王’大人，我们进去吧。”
“嗯。”
界兽王者分身点头，随着渊益神王向那虚影中飞去。
刚一进入虚影，界兽王者分身就感应到有大量不同的时空波动混杂在一起。
并且，随着往里深入，其中代表着深渊战场外的那种时空波动变得越来越弱，而其他那些时空波动中，有一个却变得越来越强。
唰！唰！
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界兽王者分身猛然觉得时空波动稳定了下来。
周围，无尽的黑色气流弥漫，令人看不清远方的情景，甚至意志之力在这里也延伸不到多远的地方。
并且，那黑色气流中还散发着古怪的气息，令袁至的本尊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怪异感觉。
然而，界兽王者分身的感受却截然相反。
黑色气流中的古怪气息，令界兽王者分身感到颇为亲切，心中生出一种欣喜振奋的感觉。
“这些黑色气流，是什么来头？”
界兽王者分身询问着前面带路的渊益神王。
渊益神王一边飞行，一边回答。
“深渊中的黑色气流，都是从最下层涌上来的。这些黑色气流应该跟那些深渊生命有关，因为越往下层去，黑色气流就越浓厚，里面出现的深渊生命也就越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