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报上身份
湖泊深处，岩层裂隙中。
袁至的神力分身同时用意志融入周围空间，配合神力探查的方式，将天然虫洞附近区域的情况细细探查一遍。
周围数光年范围内，并没有探查到任何异常空间波动，更没有发现任何强者存在。
甚至，连生命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这说明，天然虫洞周围还算安全。
只是，周围空间中，那种无时无刻都存在着的奇特力量，一直在影响着袁至的探查。
虽然说，只要袁至向一个方向集中意志之力，就能逼退一部分区域内的这种奇特力量。
不过，袁至穿过天然虫洞抵达这里的，只是一个神力分身，意志之力总量有限，探查的范围也有极限。
这里的岩层极厚，不过岩层仿佛遭到了什么力量的轰击，出现了大面积断裂现象，令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尽湖水充斥周围虚空。
湖水中，同样存在着重力方向混乱的情况，不过总体而言，大部分区域的重力还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的。
袁至姑且将这个方向称之为‘上方’。
他的神力分身将所有意志之力聚拢，向着感觉中的‘上方’延伸而去。
随着袁至的意志之力向‘上方’延伸，他察觉这些断裂岩层的裂隙开始变得更大更宽，甚至还有着湖水从裂隙中从‘上方’朝向‘下方’流动。
袁至的意志之力继续向上探查，但十几光年后就无以为继。
他的神力分身中蕴藏的意志之力毕竟有限，没法支撑更远距离的探查。
如果想要做进一步探查，须得让袁至的本尊前来。
……
小雷音海深处，海兽巢穴中心。
巨大漩涡处，被震开雷光屏障的漆黑天然虫洞正在漩涡中心缓缓转动。
旁边不远处，袁至的本尊静静悬立虚空，观察着这颗天然虫洞。
这颗天然虫洞，其规模比袁至之前在地下矿坑中发现的那颗天然虫洞要大得多。
并且，袁至以神力分身将这座天然虫洞激活之后，察觉其中传来的空间震荡极其稳定，显然这座天然虫洞是能够承载更高层次强者的通过。
天然虫洞另一边，神力分身探查到的情况，当然被袁至实时感知到。
“那边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一处湖泊或海洋的深处。”袁至推测着，“不太可能是位于地底深处的绝地。”
既然不太可能是绝地，那就可以去探查。
袁至留下一个神力分身，维持着‘毁灭雷瞳’的存在，令这处海兽巢穴中的天然虫洞不至于被重新屏蔽。
他的本尊则消耗神力激活天然虫洞，构造出一条足以令神王级强者都轻松通过的传送通道。
而后，袁至带着飞行宫殿‘圣城’和状态变得有些奇怪的墓陵之舟，飞进传送通道，向着天然虫洞的另一端传送而去。
……
节点塔下，湖泊之中。
幽鸢神王正在缓缓下潜，神力弥散开来，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湖水中，有着一种浑然一体的奇怪力量气息弥漫。
这种力量气息，对于幽鸢神王来说，并不陌生。
那是大量‘源石’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特有力量气息。
“这座湖泊中，出现了一个新的‘源石’矿脉？”幽鸢神王随意想着，“但为什么天阵塔不安排强者去开采呢？”
源石，是巡天神帝指定要收集的特殊矿物。
但是关于源石的真正用途，幽鸢神王却是并不了解，只知道巡天神帝曾说过这里面可能蕴藏着宇宙创生的高层次奥妙。
这就引起了大量神王、神皇们的兴趣。
于是巡天阁的诸多神王、神皇们纷纷设法搜寻和收集源石，并加以研究，企图找出其中奥妙。
只是无论神王、神皇们再怎么研究，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宇宙创生的高层次奥妙。
最终，诸多神王、神皇们只能确认这源石的强度极高，且能够散发出特殊的力量气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收获。
而据幽鸢神王所知，除‘巡天阁’之外，浮空岛的其他四大超级势力同样收到命令长期收购‘源石’。
虽然对于神王、神皇们，源石并没有什么用处。
但很显然，对巡天神帝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源石显然是有某些特殊用途的。
所以一旦有源石矿脉出现，很快就会有强者将其据为己有，定期收割。
这处湖泊中那浑然一体的浓郁力量气息，正是蕴藏着大量‘源石’矿脉发出的自然波动。
幽鸢神王并不知道天阵塔的强者为什么没有将这些源石开采走。
但是这不重要，天阵塔的强者不开采，那幽鸢神王正好自己来。
幽鸢神王仔细感应海水中的源石那浓郁的力量气息波动，想要找出这气息的来源方向。
只是，在幽鸢神王的感知中，源石的浓郁力量气息弥散在湖水中，并无强弱之分，仿佛均匀的分布在四面八方的所有位置。
这就不好办了。
找不到‘源石’的力量气息来源，那自然是无法对源石进行开采的。
难怪这里的‘源石’力量气息依然浓郁，显然天阵塔的强者并没有找到矿脉所在，没有对这处‘源石’矿脉进行开采。
幽鸢神王想了一想，留在上方节点塔中禹偁神皇处的神力化身睁开眼睛，转向禹偁神皇。
“神皇，下方湖泊中有着浓郁的‘源石’力量气息，显然是一处矿脉，我们是否可以安排一些混沌主宰进行探查开采？”幽鸢神王恭敬传音问道。
“‘源石’？”正在静坐的禹偁神皇瞟了幽鸢神王的神力化身一眼，传音回答，“下方的那种气息十分浓郁，但我推测应该没有什么‘源石’矿脉，造成这种情况出现的，应该是那座撞坏了这座节点塔的石碑。”
“石碑？”
幽鸢神王有些明白。
如果那座‘石碑’是由大量‘源石’组成的，那显然同样能散发出这样的气息。
只是这样一来却有了新的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这种气息能如此均匀的分布在整个湖泊中，让人寻不到它的气息源头？
“你说安排一些混沌主宰前去探查，也是个办法。”禹偁神皇淡淡传音，“下方湖泊中，我‘巡天阁’一方的混沌主宰也有不少在这里探查，你可以通过阁中的通信网络，直接联络他们，让他们根据你的安排行事。”
“是。”
幽鸢神王恭敬领命。
他立即通过远在浮空岛上的神力化身，联系上正在湖泊中探查搜寻的数百名‘巡天阁’混沌主宰，命令这些混沌主宰前去指定位置细细探查。
那个位置，正是禹偁神皇所说石碑可能落下的地方。
湖水中，幽鸢神王停下移动，开始摸鱼偷懒。
谷铊 探查石碑下落的事情，交给那些混沌主宰就行。
幽鸢神王可不像真的尽心尽力去搜寻石碑的下落。
万一真的找到石碑，就意味着可能爆发神皇级战斗，这对于幽鸢神王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
……
湖水深处的岩层裂隙中，那个透出纯粹黑色的天然虫洞周围，忽然有一层层七彩光晕浮现。
唰！
袁至本尊带着随身的宝物飞出天然虫洞，出现在湖水之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天然虫洞。
失去了袁至的神力支撑，天然虫洞中的传送通道自然关闭，萦绕在它周围的七彩光晕随之消散。
只是，这颗天然虫洞的状态，似乎有些变化。
原本天然虫洞中那有规律但微弱到能被周围法则之力覆盖的空间波动，开始变得更强。
这个强度的空间波动，让正在远处探查着情况的袁至神力分身都能感应到一丝异常。
不过，好消息是天然虫洞的外观依然稳定，没有出现什么扭曲变形的异状。
“源海大帝的神力化身，实在是太强了。”袁至感慨着。
之前，袁至在地底空间中击败了源海大帝之后，就将这位对手留下的神力化身躯壳收入墓陵之舟里面的断东河传承空间。
可或许是因为构造出断东河传承空间的小型宇宙层次有些低，源海大帝的神力化身躯壳放进去之后，令这颗小型宇宙中的力量不再内敛，反而有些外泄。
这导致袁至无论是飞行还是传送，都得顾虑着这一份外泄力量带来的影响。
通过天然虫洞进行传送，正是其中最明显的影响之一。
袁至得花费更多神力，构造出更强更稳固的传送通道，才能带着墓陵之舟正常传送。
一些小型的天然虫洞，估计根本都支撑不起这样稳固的传送通道。
还好，袁至这次发现的天然虫洞足够大，构造出的传送通道也足够稳固，能够稳稳当当的承载袁至和被他装进去一具源海大帝神力化身躯壳的断东河传承空间安全通过。
既然天然虫洞没太大变化，袁至也不会再给它分配注意力。
袁至召回正在远方探查的神力分身，同时意志之力涌出，向着‘上方’探查而去。
如果这里真的如袁至所想，是一处位于起源大陆表面某处的海洋或湖泊，那么就一定能找到通往海面或湖面的途径。
湖水中，那种古怪的力量气息无处不在，压制着袁至的意志之力。
这种气息浑然一体，无法分辨来源，对袁至的意志之力造成全方位无死角的压制，让袁至动用意志之力向‘上方’探查的速度越来越慢。
“莫非湖水本身蕴含着什么特殊矿石？”袁至猜测。
起源大陆上，阻碍意志之力运转的矿石宝物并不少，但袁至翻遍断东河传承中的资料，却没有找到任何一种矿物能够融入湖水之中还让人无法察觉。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存在着什么特殊的阵法，令意志之力能够受到影响。
两相对照，袁至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不过，袁至原本是想用意志之力向上探查，想要寻到可能存在的湖面。
但受到这种阻碍之后，意志之力却走不了太远。
这处湖水中，处处透着古怪。
那无处不在的特殊力量环绕在袁至周围，令袁至的感知无法延伸太远。
并且，这种特殊力量对袁至的神力也造成影响，让袁至的神力无法延伸到太远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就肉身探查。
嗖！
袁至直接沿着探查到的岩层裂隙向‘上方’飞去。
……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岩层裂隙空间，袁至终于从湖底深处的岩层中飞出。
周围，不再是一层又一层的断裂岩石层，而是堪称无穷无尽的湖水，正在沿着岩层裂隙形成暗流向下流动。
上方，虽然依然是无尽湖水，但这里的重力方向十分清晰，不是地底深处那种混乱无序的状态。
袁至穿过湖水，继续向上飞行。
这次，没有岩层的阻碍，袁至很快就穿过漫长距离，来到湖面。
他抬眼望去，立即发现远方虚空中矗立着的那座节点塔。
“这是天阵塔！是浮空岛五大超级势力只有‘天阵塔’在这里布设的一座节点塔！”
袁至认出节点塔的造型。
无论是断东河传承中，还是从永恒真神遴奇那里得到的记忆之石中，都有着有关‘天阵塔’的造型资料。
只是，这座节点塔上面有一个仿佛被什么从上到下撞出来的巨大伤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让袁至有些诧异。
根据记忆之石中的情报资料，浮空岛五大超级势力个个都强大无比，拥有诸多资源，就算是节点塔受到破坏，也会迅速修复。
但这里，怎么会有一座节点塔就这样处于破损状态？
不过，既然有这么一座节点塔存在，袁至就能确定自身的位置。
他迅速回忆记忆之石中的地图信息，再配合自己在天然虫洞中传送的时间，很快从地图上寻到一处有着‘天阵塔’存在的位置。
“巧了，这里正好是距离‘息泓国’不远处的那座天阵塔！”
袁至很是高兴。
本来以为还得花费漫长时间才能来到‘息泓国’，结果遇到一个天然虫洞，就直接来到这里。
这让袁至省却了大量赶路时间。
“很好，接下来得去‘息泓国’的地界，设法加入这一方势力，然后使用‘天阵塔’的传送功能，赶去昇羽圣主的老巢……”
袁至纵身飞出湖面，四处打量。
正常情况下，作为浮空岛五大超级势力之一，‘天阵塔’并不会限制其他强者到附近区域闯荡。
但想要靠近‘天阵塔’，或者使用‘天阵塔’的相关功能，却必须得是被‘天阵塔’势力所认可的强者。
袁至很快分辨出方向，确定了‘息泓国’的大致方位。
他正打算动身离开，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出现从那座破破烂烂的节点塔中出现，向着自己的方向飞来。
袁至略一感应，发现那是一名混沌主宰。
“这里是‘天阵塔’的领地！”那混沌主宰远远喊道，“报上你的身份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