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荣耀之死
袁至微笑看着漠河这新诞生的界兽王者。
界兽诞生时，有足足十亿头，个个都是一阶界兽。
每三十三头一阶界兽互相厮杀吞噬，能诞生出一头二阶界兽。
每三十三头二阶界兽互相厮杀吞噬，能诞生出一头三阶界兽。
以此类推，进行计算的话。
想要诞生出一头六阶界兽，需要大约四千万头一阶界兽做底子。
理想状态下，十亿界兽理论上最终能够诞生出二十五头六阶界兽。
当然在战斗厮杀中，并不是每头战败的界兽都能被其他界兽吞吃，总会有各种原因会令界兽们的身体湮灭消散，最终诞生的六阶界兽数量不会有二十五头之多。
界兽的存在本就特殊，其意志强度更是远超自身力量层次。
如三阶巅峰界兽的意志强度，就能跨入永恒真神层次的门槛。
而根据袁至推测，六阶界兽的意志强度，应该能达到化圣中等层次。
更何况，界兽王者的诞生，是要将十亿界兽的力量和意志全部融为一身。
所以，界兽王者的意志强度，甚至可能达到了神王层次。
袁至感应着漠河随意散发出的意志强度，察觉它果然有着堪比宇宙舟中那称圣强者断指上幅散出的意志强度。
并且，漠河的意志还在缓缓的继续增强。
显然，纵然是十亿界兽的力量和意志全都汇集到漠河体内，令它成为界兽王者，但那些能量和意志之力仍然需要时间进行吸收融合。
“有趣。”
袁至微笑道，仿佛毫不在意漠河脱离自己的意志控制这件事。
他甚至没有对漠河摆出什么防备姿势，连自己铠甲的护面都没有扣上。
同时，袁至背后十二只光翼如丝带般轻轻飘动，看起来轻松随意。
漠河静静站立虚空，傲然看着袁至。
“‘旅者’，你之前的手段特殊，影响了我的意志。可是，随着我成为了界兽王者，意志之力也随之大幅度增强，终于察觉到意识中的不妥之处，清醒过来。”
“我感谢你，令我成为了界兽王者。”
“作为回报，就让我将你吞噬掉，让你的能量和意志化为我的一部分，与毁灭本源同在。”
唰——
漠河周身猛然蹿出无数耀眼的白色光线，在虚空中曲折前进，向着袁至笼罩而去。
同时，白色光线末端开始隐隐变黑，其中蕴含的消解之力令袁至的神力都传来一阵阵危机感。
界兽之力，是和神力完全相反的力量，能够直接湮灭普通生命的神力。
界兽王者体内的界兽之力储量，能与十亿公里高的宇宙最强者神力相媲美。
袁至的神体只是普通宇宙最强者的神体，神力比起界兽王者的力量来说，少得可怜，根本没法与之强行对耗，只怕一瞬间就会被吞吸殆尽，就此殒落。
一根根耀眼的白色光线靠近袁至，疯狂交织缠绕，想要将袁至困在中间。
嗡~~~
袁至背后那十二只光翼看似随意的轻轻飘动，忽然有一个小小泛着淡淡七彩光晕的半透明防护罩在光翼周围出现，将袁至保护在中间。
那些耀眼白色光线靠近半透明防护罩之后，一根根都被凝滞住，根本无法前进。
“这是什么手段？”
漠河有些惊异。
那些光线都是漠河的界兽之力，蕴含着漠河自身的意志。
漠河清晰的感觉到那片区域中一切都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完全凝固，从时间到空间都被完全控制。
“这招名叫‘星锚’，算是一念虚空的进阶版本吧。”袁至平心静气的解答道，“漠河，你还有什么招数？”
“‘星锚’？一念虚空，是掌控时空的手段吗？”
漠河当即催动界光领域，浑身七彩光芒浮现，掌控周围时空，与那泛着淡淡七彩光晕的半透明防护罩碰撞。
而后它努力催动更多白色光线，向着袁至的方向射去。
然而界光领域却丝毫不能撼动那泛着淡淡七彩光晕的半透明防护罩，白色光线依然被凝滞住无法前进。
袁至的七彩光晕半透明防护罩，其实是调动了一部分混沌法则秘纹的掌控时空手段，借助他背后混沌光翼中的力量进行催动。
漠河虽然已经是界兽王者，力量强大无比，但它体内的大部分能量都还没有完全吸收，现在的实力其实不过是虚空真神极限，极为接近永恒真神层次而已。
最终，漠河察觉到这一点，停下这无用功。
它冷漠的抬起右手。
“毁灭！”
巨大的光影界兽在漠河背后出现，与漠河做出同样的姿势。
一道耀眼夺目的漩涡通道倏然出现，散发出比之前六阶界兽摩罗撒所施展出的‘毁灭’还要狂暴的气势，向着袁至袭来。
“漠河，你只有这种手段？”
袁至的声音淡淡传来，带着一丝失望。
漠河算是界兽中的异类，它并不满足于界兽一族的天生能力，而是喜欢自己研究分析，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秘法。
袁至原本期望能看到漠河能够施展出什么令自己眼前一亮的招式，比如能和‘毁灭’比肩的斧法之类的。
结果漠河施展的依然是界兽天生就有的天赋能力，并没有什么新的招式。
看来，或许是时间太短，令漠河没有足够时间创造出这个档次的斧法。
“湮灭吧！”
漠河冷冷的声音传来。
耀眼夺目的漩涡通道一瞬间就抵达袁至面前，正面撞上那泛着七彩光晕的防护罩，令防护罩都微微震动。
“算了，让你过早成为界兽王者，是我拔苗助长产生的结果。这事怪不得你。”
袁至微微摇头。
他背后十二只光翼忽然舒展开来，轻轻一抖。
光翼中的‘源’里面，那永恒真神层次强者所凝聚的神力被释放出了一道。
唰！
一道雪亮的光刃扫过，令漠河催动的那耀眼漩涡通道直接湮灭。
那光刃丝毫不停，在向前继续飞行的同时急速变大。
下一瞬，巨大的光刃掠过漠河的身体。
嗤——
漠河变成两段。
准确来说，只剩下两颗头颅和两条腿。
它身体中间的部分，已经被巨大的光刃完全湮灭。
虚空中，忽然有七彩光芒浮现，那是一个小小的七彩光球，光芒明灭不定。
“这是什么？”
袁至看到这七彩光球，心中一动。
那是每一个界兽都拥有的‘界’。
唰唰唰唰！！！
漠河残存的身体立即聚拢，包围着那七彩光球，重新凝出身体。
刚才这一击几乎将漠河当场击杀，它体内的‘界’也在这一击中被几乎毁掉。
这也让漠河从成为界兽王者后获得强大力量的良好自我感觉中惊醒。
难怪刚才漠河成为最后的胜者，开始进行突破成就界兽王者的时候，‘旅者’没有对它进行防备，没有让它进入那座飞行宫殿中进行突破。
原来‘旅者’有这么强的手段对付它。
那道光刃掠过漠河的身体之后，继续向前飞行，速度丝毫不见减缓，并且变得越变越大，向着静静呆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破败小型宇宙飞去。
“‘旅者’如此强大，不是我现在能对付的！”漠河心中急速转过无数念头，“先离开这里！”
界兽想要脱离战场，最好的手段自然是施展‘界光通道’这种能力，直接利用时空之力瞬间传送离开。
只是如今，漠河体内的‘界’已经残破不堪，一旦施展‘界光通道’这一能力，恐怕残存的‘界’会在瞬间被燃烧殆尽。
“分身万千！”
漠河不再迟疑，当即即施展出这一最强保命天赋能力，企图逃走。
“先设法脱身！等到我将体内的能量吸收消化完毕之后，再来复仇！”
漠河心中思索着。
同时，它的身上飞出无数虚影，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宇宙海中有至高规则约束，那‘旅者’现在这么强，应该达到了一个上限！他不可能变得更强！”
“等我养好伤回来，先吞吃掉那‘旅者’的小型宇宙，再去吞吃那两个圣地宇宙，最后去吞吃原始宇宙，令这个宇宙轮回时代的一切生命尽皆毁灭！”
漠河是命令震迦王他们诱骗宇宙最强者进入昏暗之地的始作俑者，对宇宙海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虚空中，成千上万的虚影向着四面八方飞行，一个个逐渐凝实，个个都是漠河的样子。
袁至屈指一弹，一道七彩光线出现，瞬间穿过前方不远处的漠河本尊。
嗤——
七彩光线掠过，漠河的本尊顿时湮灭。
这只是它留下的一个分身，而漠河的真正本尊，已经混在那些虚影中，向着远方飞去。
“倒也机灵。”
袁至目光微凝。
周围虚空在交战开始的时候已经被空间封锁，无法瞬移。
漠河想要离开，只能靠自己慢慢飞。
但界兽的飞行速度极快，漠河的那些分身，短短数秒钟就已经飞到了万亿公里之外。
袁至背后的混沌光翼轻轻一振，十二只光翼猛然变大，瞬间覆盖了数光年范围。
一层泛着七彩流光的光线领域顿时将周围数光年完全笼罩，光线领域隐隐凝出一座塔楼形状，将内部的一切完全镇压。
这一招，是袁至这些年来参悟‘星辰塔’上的秘纹，从第七层秘纹中悟出的一些镇压手段。
轰隆隆~~~
时空震动，缓缓凝固。
漠河的千万分身在这七彩光线领域中越飞越慢，最终个个停了下来，动弹不得，看上去如同被封印在巨大琥珀中的一只只虫子。
袁至感应七彩光线领域中漠河的千万分身，想要找出漠河的真正本尊。
不过只要漠河的本尊不表现出足够强的力量，看起来就和其他分身并无差别。
嗡！嗡！嗡！……
七彩光线领域中，一根根七彩光线凭空出现，射向漠河的那千万分身。
漠河的本尊隐藏起来，但其实并不难找。
只要杀光它的分身，剩下的那个自然就是本尊。
嗤嗤嗤——
七彩光线掠过，漠河的分身顿时个个湮灭。
最终，只有一个承受住了七彩光线的一击而不死，正是漠河的真正本尊。
哗！
漠河的身上亮起彩光，那是界光领域的光芒。
它见无法继续隐藏，立刻全力催动界光领域，企图与七彩光线领域的镇压之力对抗。
同时漠河拼命加速，向着七彩光线领域外一点一点的缓缓飞去。
“还想逃走？”
袁至催动背后的混沌光翼，一道永恒真神层次的神力从混沌光翼的‘源’中涌出，催动更强的时空之力，向着漠河的本尊镇压而去。
轰隆隆~~~
七彩光线领域的范围同时缩小，令威力更加集中。
时空完全凝固，强大的镇压之力令漠河被彻底压制，无法再移动移动一丝一毫。
“不！”
漠河愤怒又绝望。
作为宇宙海中孕育诞生的高贵存在，它成为界兽王者之后，地位和原始宇宙等同。
然而这样高贵的存在，却被一个小小的低等生命完全镇压。
这是何等的耻辱！
“我的使命是毁灭原始宇宙！我不能死在这里！”
漠河心中狂吼。
……
嗖！
袁至轻振背后光翼，来到漠河附近。
七彩光线领域中，一切都由袁至控制，漠河现在已经被完全压制，根本无力反抗。
只是，催动七彩光线领域所消耗的能量也是极多。
战斗开始了短短一会儿，袁至身后混沌光翼的‘源’中，那些永恒真神层次的神力就已经消耗了将近十分之一。
还是得速战速决。
袁至只需要催动混沌光翼的威能，一道光刃扫过，就能轻易杀掉漠河，令这新诞生的界兽王者直接陨灭。
只是，就这样杀掉漠河，实在是太过浪费。
界兽王者可是毁灭本源的化身，数万个宇宙轮回时代才会诞生一个的特殊存在。
袁至很希望从漠河身上得到一些有关毁灭本源的奥妙，最好能控制漠河，令它成为自己的战力。
虽然漠河现在不过是虚空真神极限的战力，但作为界兽王者，它将来成熟之后，完全能达到神王层次，并且还是神王中的强者。
它最巅峰的阶段，和原始宇宙最巅峰的力量层次相同。
并且成为界兽王者之后，漠河体内的‘界’已经真正完美，能够孕育出一个个强大的战士，比六阶界兽都要强大的多的战士。
拥有一个界兽王者做灵魂奴仆，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支由强大神王率领的超级军队！
“再试试看能不能意志控制！”
袁至意念一动，催动「神意」秘术，开始影响漠河的意识认知。
立即，一个声音在漠河的意识之中响起。
「……至高无上的‘旅者’尊主……」
「可笑！！！」
漠河在意识之中一声猛喝，打断了袁至对它的意识认知扭曲。
虽然力量没有达到神王层次，但作为界兽王者，漠河的意志强度已经达到了神王层次。
袁至的「神意」秘术，现在能够侵入漠河的意识之中，却无法对漠河造成什么真正影响。
袁至想要控制漠河的尝试，失败了。
“这该怎么办，杀不舍得杀，但我又没能力转化出界兽之力对它进行灵魂控制……”
袁至思索着。
混沌光翼中储存的永恒真神层次神力在一点点消耗着。
不想杀。
没有能力进行灵魂控制。
意志控制秘法层次太低，没法影响界兽王者。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意志夺舍。
意志夺舍之术，就是灭掉原主的意识，以自己的意识进行替代。
原祖所创造虚拟宇宙就是为了意志夺舍而创造的，他先感悟整个原始宇宙的空间运转，将自己的秘法遍布整个原始宇宙的所有位面空间。
最后原祖企图灭掉本源意志，夺取原始宇宙本源的控制权。
然而，原祖当时是不知道至高规则对夺舍原始宇宙是有限制的。
最终原祖被原始宇宙以触犯至高规则为由，永久镇压。
这是夺舍宇宙本源之法。
而对于生命的夺舍之法，却要复杂的多。
原始宇宙中，一般所说的夺舍，指的是灵魂夺舍。
有灵魂的生命，在尚未成为不朽的时候，以灵魂秘法侵入夺舍目标的识海之中，灭杀对方的灵魂，再用特殊手段将自己的灵魂和目标的识海契合，鸠占鹊巢，进行夺舍。
而意志夺舍，却是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侵入目标的灵魂之中，将其意志磨灭，用自己的意志与对方的灵魂相结合，实现最终的夺舍。
这个过程中，如何在将目标的意志磨灭时，维持住其灵魂的存在，需要对灵魂的基础结构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和强大细微的控制。
而袁至从紫月始祖那里获得到‘镞魂秘术’，正好对此有所讲解。
“根据‘镞魂秘术’所说，意志夺舍有灵魂的生命，最好配合着灵魂秘术控制目标的灵魂，否则很可能在目标意识消散的时候灵魂就随之消散，夺舍失败。”袁至皱眉思索，“但我无法以灵魂秘术控制漠河，只能强行尝试了！”
纯粹以意志之力进行意志夺舍，也不是不行。
只要意志之力足够强大能够碾压目标的意志，令其无法反抗即可。
当然，自己的意志强度和目标的意志强度仿佛，也有可能成功，但成功的机率会非常低。
袁至想起在宇宙舟内域核心之地，混沌之核中和原始宇宙本源意志争夺那七彩虹光控制权时发生的事情。
如果能够将漠河的意志之力吞噬一部分，是否就能削弱它的意志之力，提高夺舍的成功率？
袁至又想起为了解开自己灵魂上断东河传承印记而对灵魂进行的研究，心中有了一些把握。
至于夺舍界兽会不会引来至高规则的警告。
袁至想了想，觉得之前意志控制界兽都没引来至高规则的警告，显然对界兽出手，并没有触犯至高规则限制。
他终于下定决心。
“混沌光翼中储存的神力撑不住多久，现在就开始吧！”
轰！
漠河的意识海洋中，袁至的「神意」秘术形态变换，迅速形成一个个黑色的意志漩涡，向着漠河的意志之力吞噬而去。
……
漠河的意识海洋中。
作为界兽王者，漠河的意志之力自然强大无比。
然而，漠河对意志之力的运用却是粗糙无比，只是凭借着天生的意志强度与袁至的意识认知扭曲进行对抗。
只是，在袁至的「神意」秘术转化为黑色意志漩涡之后，漠河只觉得自己的意志之力被黑色意志漩涡不断截取，很快就被吞噬掉了一小半。
「而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意志之力怎么会被吞噬掉？！」
漠河感觉随着自己的意志之力减少，意识也变得虚弱。
同时，那‘旅者’的意志之力在悄然融入漠河自己的灵魂印记上，似乎想要……
「他想要夺取我灵魂印记的控制权！」漠河猛地反应过来，「那‘旅者’想要控制我！不！不是！他想要驱除我的意志，占据我的灵魂！」
「他想要夺舍！」
先是意志控制，而后力量镇压，最后夺舍灵魂！
界兽王者的骄傲，岂能被如此欺侮！
漠河的两只独眼中泛起血光。
不自由，毋宁死！
“毁灭吧！”
意识海洋中，漠河疯狂吼道。
与此同时，它的灵魂开始燃烧，意志之力瞬间沸腾，意志强度在一瞬间达到了更高层次，令袁至的黑色意志漩涡都有些隐隐不稳，连忙退开。
轰！！！
漠河藏在体内‘界’中的灵魂疯狂燃烧，灵魂迅速消散。
“不好！”
袁至反应过来，立刻催动「神意」秘术，将意志之力完全集中在一点，与漠河全力争夺它灵魂中一小片的控制权。
只要能夺取一片灵魂印记，就能令目标的灵魂和身体存活下来，就算其他灵魂印记全都消散也没有关系。
最多不过花费一些时间进行修复罢了。
“‘旅者’，你这是妄想！”
漠河察觉到袁至的目的，立刻催动沸腾的意志之力和袁至的「神意」秘术针锋相对的正面对抗。
同时袁至的意志之力想要融入哪处灵魂印记，漠河就燃烧哪片灵魂印记。
然而，灵魂的燃烧终究不是无穷无尽的。
并且，燃烧的灵魂越多，带来的本质损伤就越大。
而漠河的意识就愈发虚弱。
袁至察觉了这一点，持续的以「神意」秘术进行压迫和吞噬，针对性的消耗漠河的意志之力。
终于，漠河的灵魂只剩下最后一小部分。
“……妄想！”
意识海洋中，漠河发出最后的虚弱吼声。
只要再燃烧短短片刻，它的灵魂印记就能完全消耗殆尽。
漠河也能得到一个荣耀的死亡。
袁至不为所动，反倒准确抓住漠河意志之力虚弱的瞬间，将漠河一块灵魂碎片上意志之力完全驱除，自己的意志之力则长驱而入，直接夺取了这块灵魂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