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沌意识
“‘源’先生，几个纪元不见，你的这座‘圣城’防御强度又高了不少。”
坐山客的神力化身打量着袁至的‘圣城’上空那些星辰运转的轨迹，发出赞叹。
袁至正在取出美酒，闻言一笑。
“至是在防御秘法上做了些小小改进而已，跟你的坐山峰相比，不值一提。”
从宇宙舟那些维修傀儡上获得的十三阶防御秘法，已经被袁至用在了对自己‘圣城’防御秘纹的改造上。
原本，袁至曾使用宇宙舟的一些碎片材料对‘圣城’进行改造，再辅以九阶顶尖的防御秘法，令这座飞行宫殿达到了真神至强至宝的极限。
现在，配合十三阶水准的防御秘法，‘圣城’的防御力再度提升，已经算是实打实的虚空真神层次飞行宫殿至宝。
坐山客身为炼宝出身的神王，袁至用的还是他给的炼宝手法，所以坐山客自然能轻易看出‘圣城’的情况。
“你看我这‘圣城’如果想要变得更强，需要如何改进？”
袁至递给坐山客一杯美酒，随口问道。
坐山客接过酒杯，微笑开口。
“你的这座‘圣城’用材还算可以，宇宙海中估计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材料了。想要对‘圣城’进行进一步改进，只能在秘法上下些功夫。”
袁至点头，‘圣城’的材料是宇宙舟碎片，自然不俗。
而上面的防御秘法只有十三阶水准，还有进一步改进的空间。
“如果想要做进一步改进，或许可以参考宇宙舟上的那些防御秘纹。”坐山客向空中张望一眼，察觉没什么异样，才继续缓缓说着，意有所指，“那些防御秘纹上，有着宇宙本源中的真正奥妙。”
袁至点头。
宇宙舟上的秘纹，其实都或多或少跟混沌法则有关。
只是宇宙舟极为庞大，那些仍旧能够发挥效果的完整秘纹动辄都是数万光年大小，且有无尽雷电、光线、火焰、藤蔓等等法则造物遮掩，想要从上面悟出完整的混沌法则秘纹实在是太过艰难。
袁至不再提这个，转而问起坐山客的来意。
“是因为罗峰。”坐山客喝了一口酒，眼中有些欣赏，“罗峰前些年突破成就不朽，去原始星闯荡了一番，表现出来的战力尚可。”
袁至顿时明白。
数千年前，罗峰在虚拟宇宙公司的原始秘境核心之地突破成就不朽，其威势堪比宇宙尊者。
而后恰逢原始星开启，罗峰就直接前去闯荡。
由于人类族群势力强大，罗峰也没有隐藏身份，直接以不朽身份前去闯荡，很快在和其他宇宙尊者们争夺至宝的时候展现出自己的绝强战力。
这种情况立即引起人类族群的高度重视。
罗峰身为袁至的族人，界主时期有着封王不朽战力，突破不朽后就有着宇宙尊者战力。
这种表现，虽然不比袁至那般离谱，但已经算得上是绝对的天才怪物，是绝对的宇宙尊者预备役，将来成就宇宙之主都有可能。
“我欲要对罗峰进行下一步的培养历练，这却需要请‘源’先生你帮个忙。”坐山客说道，“我需要借星空巨兽始祖小型宇宙中的‘兽神界’用一段时间。”
坐山客原本和星空巨兽始祖有些交情，原本他计划的是直接与星空巨兽始祖交涉。
然而星空巨兽始祖没有听从坐山客的劝告，陷入了真藤魔神的陷阱，现在已经沦为袁至的灵魂奴仆。
“这事容易。”袁至满口答应，“我这就吩咐星空巨兽始祖，让他配合你的安排行事。”
……
送走坐山客，袁至来到自己的小型宇宙本源。
其实，悟出混沌法则，并不一定需要研究宇宙舟的秘纹。
最好的办法，是把混沌金翼在紫月圣地中的第五对羽翼拿来，认主感悟。
可是紫月圣地已经开始闭关锁国，这许多年来，再没有任何一个紫月圣地的宇宙之主在宇宙海中出现过。
然而得到混沌金翼对袁至来说并不是当前最优先的事情。
至高规则要求袁至在一百纪元内寻到从意志之道突破成就虚空真神的方法，这件事才是袁至第一优先级。
现在，已经是五个纪元过去，袁至也有了些把握。
倾峰界森镜谷上方黑暗虚空的那道星河，有着百万倍时间加速效果。
外界的五个纪元，对于袁至来说，已经度过了五百万纪元，也就是五百亿年。
袁至已经将上百万颗恒星水球中秘纹全部解析出来，从中得到了大量有关灵魂幻术和意志之力方面的秘纹。
不过袁至并没有立即以这些秘纹对自己的「神意」秘术进行改进。
据袁至从真藤魔神留下的传承记忆中得知，真藤魔神是以六阶顶尖的意志秘术突破宇宙之主层次，成就了宇宙最强者。
所以袁至推测，如果自己的意志秘术能够突破十阶顶尖水准，达到十一阶层次，应该就能寻到突破成就虚空真神的契机。
只是。
一般来说，宇宙最强者已经拥有自己的小型宇宙，不会再受原始宇宙的制约。
所以宇宙最强者是否突破成就虚空真神，应该是自己的意志所控制的。
然而袁至身上连续发生两次被迫突破的事情，让袁至有些心理阴影。
谁知道创造出十一阶层次的意志秘术，会不会让他再次来个自动突破虚空真神？
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再度发生，但万一呢。
还是回自己小型宇宙演练改造秘法的好。
正好，五个纪元过去，袁至的小型宇宙本源虽然一直在催动混沌气流衍变，开辟位面空间，显化万物。
但同时，小型宇宙本源中也积攒了巨量神力，足够袁至催动一段时间的‘时间过客’进行秘法研究。
“开始吧！”
袁至从自己小型宇宙本源法则海洋中提取处巨量神力，催动‘时间过客’进入凝固的时空，开始燃烧神力，演练改造秘法。
从那上百万颗恒星水球秘纹丝线中解析到的秘纹组合结构，被袁至迅速的分析、理解，融入自己的「神意」秘术之中。
……
嗡~~~
小型宇宙本源中，细微的空间波动震荡。
袁至从‘时间过客’中出现。
这次对「神意」秘术的研究成果，完全达到了袁至的预期。
原本，袁至的「神意」秘术就已经达到了十阶顶尖水准，就差一丝就能达到十一阶水准。
在这一次的‘时间过客’中，袁至将得自那恒星水球中的一部分秘纹组合结构的融入「神意」秘术中，成功将其提升到十一阶顶尖水准。
袁至四下张望了一番，只见小型宇宙本源中安定如昔，没有什么诸如原始宇宙本源意志之类的默默旁观，心中略定。
“一定能够得到突破虚空真神的那丝灵感！”袁至信心满满。
他意念一动，施展出十一阶顶尖层次的「神意」秘术。
这一式「神意」秘术，以三神克伦阿斯神体上的意志秘纹为基础，加上袁至摸索，还参考了真藤魔神留下的传承秘术，现在又融合了来自宇宙舟黑纹石柱表面和倾峰界恒星水球中得来的诸多密文组合结构。
其中，包含了诸如‘意志冲击’、‘意志同化’、‘意志改造’、‘意志吞噬’等多个方面的意志之力运用方式，是袁至目前在意志之道上的最高成就。
一秒，两秒……
一分钟……
一小时……
“没反应？”袁至疑惑。
小型宇宙本源中，并没有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忽然降临。
袁至也没有再次收到至高规则传来的什么信息。
只是，袁至也没有寻到那种能够突破成就虚空真神的灵感。
难道是自己的意志秘术层次还不够高深？
袁至陷入沉思。
一般情况下，宇宙之主想要突破成就宇宙最强者，只要在悟出五阶顶尖秘法的基础上，创造出六阶水准的秘法，就能寻到那一丝突破的灵感。
突破后，借助小型宇宙中混沌衍变时的感悟，宇宙最强者会在法则之道上快速提升，很容易就能创造出七阶秘法，其中足够天才的强者甚至能直接创造出八阶、九阶秘法。
而据袁至所知，宇宙最强者想要突破成就虚空真神，只需要在创造出九阶顶尖秘法的层次上更进一步，创造出十阶秘法，就能寻到那一丝突破的灵感。
只要花费足够时间，在那一丝灵感的基础上进行研究，就能突破成就虚空真神。
虚空真神能够创造出的秘法层次，是十一阶、十二阶、十三阶这样的。
一旦虚空真神能够创造出十四阶水准的秘法，就有希望突破成就永恒真神。
想来想去，袁至心中出现了一个新的猜测。
他自己突破成就宇宙最强者的时候，是研究「神意」秘术令其达到十阶层次的时候。
而真藤魔神突破成就宇宙最强者的时候，却只创造出了六阶顶尖的意志秘术。
之前至高规则传来的信息中说，意志之道极为特殊。
并且随着走这条道路的强者的所作所为，对其修炼进度和突破方面有着越来越严苛的要求。
如果以此推测。
袁至在十阶水准的时候突破成就宇宙最强者。
那么他想要突破成就虚空真神，恐怕得创造出十四阶水准的意志秘术才行。
“问题不大，继续研究！”
袁至定下心思。
他从倾峰界那道星河中的恒星水球里面得到了大量的秘纹组合结构，仅仅将其中的一部分融入「神意」秘术，就令其达到了十一阶顶尖水准。
如果能将那些秘纹组合结构全部理解透彻，融入自己的「神意」秘术，未必不能将这式秘术提升到十四阶水准！
说干就干，袁至立刻从小型宇宙本源中提取出巨量神力，施展‘时间过客’进行下一轮研究。
……
又三轮‘时间过客’之后，「神意」秘术被袁至提升到了十二阶中等水准。
袁至没有得到能够突破的那种感觉。
再经过九轮‘时间过客’，「神意」秘术的层次已经达到十三阶初等水准。
依然没有什么突破灵感出现。
……
空间波动中，袁至从最后一次‘时间过客’中离开。
这从‘时间过客’，耗尽了袁至小型宇宙本源中储存的最后一批神力。
而袁至的「神意」秘术，也终于更进一步，达到了十三阶顶尖水准。
“十三阶顶尖水准，恐怕就是我现在的极限了。”
袁至心中思索着。
他已经将得自那上百万颗恒星水球中的密文组合结构尽皆融入自己的「神意」秘术，已经达到了自己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不过，虽然没能将「神意」秘术提升到十四阶水准，袁至心情却十分轻松。
袁至自己小型宇宙本源中的神力，可以继续吸收混沌气流转化储存。
而用以参考的高层次秘纹组合结构，袁至可以继续去倾峰界森镜谷的那道星河中研究分析更多的恒星水球。
只要再花上几个纪元的时间，袁至有把握将「神意」秘术提升到更高层次。
他心情轻松，施展出已经达到十三阶顶尖水准「神意」秘术。
轰~~~
猛烈的震荡在袁至的小型宇宙内出现，一股强大的威压扫荡而过，降临到袁至身上。
袁至清晰的感应到，这威压正是至高规则。
冥冥之，一则信息涌入袁至的意识。
“……从意志之道完美突破成就真神，需从意志之道完美突破成就虚空真神……”
“……完美突破虚空真神，需要在意志之道上，创造出永恒真神层次的意志秘术……”
袁至心中淡定无比。
这信息正如袁至所料，并没有令他感到意外。
然而至高规则仍然在传来后续信息。
“……意志之道极为强大，破坏平衡……”
“……突破虚空真神所需创造出的永恒真神层次意志秘术，必须能够创造出意志之力……”
袁至将收到的讯息逐一理出，面无表情。
创造出意志之力？
这话听着简单。
但实际上，一般来说，意志之力是基于意识而生。
所以，创造出意志之力，须得能够创造出一个意识。
宇宙海中，意识，分为几种不同的存在形式，生命意识，虚拟意识，至宝意识，本源意识。
这几种意识，诞生的方式各有不同。
第一种，生命意识，来自宇宙本源。
宇宙本源能够孕育生命，生命拥有灵魂印记或生命印记，意识就融合在其中。
第二种，虚拟意识，来自强者创造。
强者凝聚其他生命的意志之力，或剥离一部分自己的意识，将其映射进特殊载体如超级至宝或小型宇宙本源，就可创造出无生命的虚拟意识。
第三种，至宝意识，是自然诞生。
超级至宝，如混沌金翼这种永恒真神极限的至宝，又或星辰塔这种神王级至宝，经过漫长时间就能自然诞生出至宝之灵，依托至宝进行运转，计算速度极快，智慧成长速度却很慢。
第四种，本源意识，存在于原始宇宙本源中。
本源意识，乃是原始宇宙本源自然孕育诞生的意识，类似至宝之灵。
至于宇宙最强者的小型宇宙本源，是宇宙最强者的意识融入，算是宇宙最强者的一个意识分身，不是自然孕育诞生。
所以宇宙最强者殒落，意识消散，小型宇宙本源也会自然毁灭。
这四种意识里面，虚拟意识是基于已有的意志之力，切割凝聚而成，不算创造出的意识。
但生命意识、至宝意识、本源意识，都是凭空诞生，是创造出的意识。
袁至想要得知如何创造出意识，必须观察研究这三种意识是如何诞生的。
本源意识自然不用想了，它早就诞生，袁至也无法融入原始宇宙，根本无从观察，更不用说研究。
至于至宝意识，想要观察其诞生奥妙，需要等上极其漫长的时间，才可能观察到，也不合实际。
只有生命意识，是每个宇宙最强者的小型宇宙本源都能孕育创造的，是最佳观测目标。
袁至的小型宇宙刚刚诞生几个纪元，仍处于初期衍变之中，没能诞生生命。
但袁至麾下有大量宇宙最强者，可以感悟他们的小型宇宙本源。
为感悟宇宙本源奥妙，袁至的神力化身一直留在那些宇宙最强者的小型宇宙本源，意志融入那些本源之中，感悟着宇宙运转的奥妙。
……
一个纪元过去。
小型宇宙本源中，袁至又一次从‘时间过客’中离开，陷入沉思。
这一个纪元，他感应麾下上百位宇宙最强者的小型宇宙本源运转，尝试着研究感悟生命和意识诞生的奥妙。
然而，借助本源之力，袁至看到了生命诞生的全过程，也发现了意识诞生的情况。
他见到一道道意识被小型宇宙本源创造出来，融入道一个个生命的灵魂印记或生命印记中。
只是，看是看到了。
袁至看不懂。
小型宇宙本源创造出生命的过程，袁至还能勉强分辨出一些法则运转的轨迹。
然而小型宇宙本源创造出意识的过程，袁至完全分辨不出具体波动，只能感应到一片混沌。
“混沌……”
袁至思索着。
小型宇宙本源能够创造出意识，必然和这种混沌有关。
而这种混沌，袁至也曾经感受到过。
那就是袁至的小型宇宙本源中开始混沌衍变时，所出现的混沌法则。
“所以，想要理解这种混沌，就得先学会混沌法则？或者说，至少得入门才行？”
袁至皱眉。
没想到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到了混沌法则上。
如果给袁至足够时间，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够反向推衍出将十大基础本源法则融为一体形成混沌法则的奥妙。
只是袁至没有足够时间，距离至高规则要求他从意志之道突破的时间限制，只剩下几十个纪元。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宇宙海中，有两个地方，可能学习到混沌法则。
第一个，是位于原始宇宙中的星辰塔，这是一座神王级兵器，必然蕴含着有关混沌法则的奥妙。
第二个，是混沌金翼的第五对羽翼，可在一定程度上掌控混沌。
“去寻罗峰借星辰塔？”袁至想了一想。
这条道路确实可行，只是星辰塔在原始宇宙中，袁至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原始宇宙的某种阻挠。
至于混沌金翼的第五对羽翼，现在处于紫月始祖的圣地宇宙中。
袁至目光闪动。
“可以再去联系紫月始祖，看看他愿不愿意将那件‘混沌双翼’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