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碎片
其实宇宙海中的诸多危险之地，大多形态都很是不自然，其内部都有着大量奇特的环境。
在人类族群有关倾峰界的资料中，对于其外部弥漫数亿光年的水域有着详细的介绍。
“巨斧创始者，那些水流源自峰顶。而资料中说水流沉重无比，有着超强压力，但却没有什么腐蚀性，这非常符合领域类至宝的特征。”袁至指向水域的水流。
“果然。”
巨斧创始者点头。
宇宙海中危险之地的来历，诸多强者们早有推测认为可能是更高层次的超级宝物，只是没有足够证据。
目前为止，宇宙海的诸多强者们也只能确认宇宙舟应该是一件超级至宝，至于倾峰界、流重山之类的地方，却难以找到确凿的人工印迹，所以也无从猜测。
巨斧创始者不知道袁至得到的是什么炼宝传承，但既然袁至说有可能炼制出至强至宝，那说明这个传承应该远强于宇宙海内已知的任何一位炼宝大师。
因为整个宇宙海内的炼宝大师，即便是坐山客这种强者，也没听说他炼制过至强至宝。
“如果能有办法掌控这样的超级至宝就好了。”巨斧创始者叹道。
“这样的宝物，实在是太过强大，恐怕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认主，也没有力量对其进行掌控。”袁至摇头。
认主这样的宝物，可能性实在是太小，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
宇宙舟是起源大陆里面灭亡已久的‘吴’国炼制的宝物，至少是军团级别的战争堡垒。
吴国灭亡后，残余的强者为了复国，驾驶着宇宙舟冒死闯进宇宙海，企图奴役界兽，光复吴国。
结果他们的行为违反至高规则，遭到原始宇宙的主动攻击，全员灭亡，宇宙舟也遭到重创。
起源大陆的国度大多都是神王级强者建立的，而神王麾下的强大军团，一般是由称圣存在——也就是混沌主宰层次的强者带领。
宇宙舟作为军团级别的战争堡垒，应该是混沌主宰层次宝物中最顶级的那种，估摸着爆发的威力档次应该能达到神王级别。
所以像宇宙舟这样的宝物，想要轻易认主是不可能的，至少有灵魂、意志、神力等多方面的特殊要求。
就算运气好找到了宇宙舟的控制核心，让整个宇宙海中的全部宇宙最强者们去认主，恐怕一个都达不到认主标准，更别说想要催动操控。
这种超级至宝的认主难度，估摸着大概相当于一个刚刚感悟法则的宇宙级小家伙去认主和催动一件封王不朽才能使用的重宝一样，法则感悟、意志强度、力量层次根本就不可能达标。
倾峰界如果是和宇宙舟同档次的宝物，应该也是同样的认主要求。
另一方面，宇宙舟、倾峰界、流重山以及其他诸多危险之地，很有可能是原始宇宙故意摆放在周围用以给强者们提供历练环境的。
这种地方，肯定受原始宇宙监控，即便是真有某个气运逆天的生命进入了宇宙舟的控制中心，寻到认主核心，大概率也是无法认主的。
巨斧创始者又看了几眼倾峰界，收回目光。
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宇宙海中的强者们所使用的领域类至宝，催动其最强威力，所能覆盖的空间范围也不过几光年的区域，从没听说过有超过百光年范围的，并且使用时的消耗极大。
像倾峰界这种本体都有一亿光年左右的超级至宝，巨斧创始者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超级存在才能催动。
而一旦催动这样的至宝，所需的力量是何等浩大，发挥的威力又是何等恐怖。
“除了倾峰界这样的大绝地之外，宇宙海中有诸多次一等的危险之地。”巨斧创始者回想着见过的情况，“如果按照倾峰界的情况来推测，那些动辄数百万光年大小的危险之地，可能也是极其强大的超级至宝。”
“可能吧。”袁至笑道，“将来我会逐个前往那些危险之地探索，说不定能从里面寻到一些合适的材料。”
“但愿你的运气好一点，能寻到合适的宝物。”巨斧创始者点头笑道。
……
唰！唰！唰！
巨斧创始者带着袁至和焱帝向着倾峰界方向接连不断的瞬移，很快达到倾峰界的外域部分。
这里，无尽广袤的水域在下方弥漫扩散到数亿光年外。
水域上方，无尽高处，倾峰界巍峨的主山峰以及从上面倾泻而下的巨大瀑布肆意散发着无尽威能。
倾峰界的山峰断裂时留下的无数破碎山石在这威能驱动下，绕着主山峰旋转飞翔，也令大量混沌气流被迫强逼开。
巨斧创始者连续几个瞬移，越过一块块以数倍光速飞翔的天体山石，落在一块最大直径约8光年多一点的天体山石上。
“最近这些年，我都在倾峰界内域探索冒险。”巨斧创始者道，“所以我人类族群在宇宙海的强者，主要都在倾峰界这边。”
强者们在宇宙海中探索活动，有的是独自冒险，有的组队行动，还有的是跟着宇宙最强者行动。
而原始宇宙中的各大势力，大多数宇宙之主都是跟着自己一方的宇宙最强者行动，这样宇宙之主们遇到难以脱身的危险环境后，宇宙最强者便可及时救援。
“这块天体山石，是我们人类族群在这里的暂时聚集地。”巨斧创始者介绍道，“鸿盟其他族群的宇宙之主也是在这里聚集，随我来。”
唰！
巨斧创始者带着袁至和焱帝一个短距离瞬移，来到天体山石的一处峡谷中。
天体山石有数光年之巨，上面无数裂纹凹槽，动辄百万公里之深。这峡谷只是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裂纹而已。
峡谷中有着一座神殿，两道身影正站在神殿外随意交谈着，忽然见到巨斧创始者到来，连忙笑着开口喊道：“巨斧创始者。”
对于人类族群和鸿盟的支柱强者，这些宇宙之主对巨斧创始者自然都十分尊重。
感应到外界的生命气息，神殿中立刻又出来了十几名宇宙之主，其中还有四名鸿盟的宇宙之主。
他们迎上前来，个个行礼表示敬意。
“巨斧创始者。”
巨斧创始者点头：“我带着‘收割者’哈宾和焱帝来了，进去说话。”
这位宇宙之主早就注意到袁至和焱帝。
对于焱帝自不用多说，这些宇宙之主在亿万纪元以前就认识他。
而旁边笼罩在星光长袍下的‘收割者’哈宾，却让这些宇宙之主们有些好奇。
“这位就是‘收割者’哈宾？”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欢迎你来到宇宙海！”
袁至看去，说话的是人类族群的青东之主，正好奇的看过来。
他点头问候：“青东之主。”
人类的宇宙之主们早就知道‘收割者’哈宾就是袁至，不过鸿盟的宇宙之主们尚不知道。
所以为隐藏身份，袁至早就转换成了‘收割者’哈宾的形态和生命气息以便行动。
众人拥簇着巨斧创始者进入神殿中，围绕着圆桌分主次坐下，焱帝也有一个位置。
“听说巨斧创始者要带你来宇宙海，所以我们都从倾峰界各处赶回来专门迎接你。”青东之主笑道。
青东之主对袁至的态度很是亲近。
这次人类的宇宙尊者们换装「星魂」型战甲，战力提升最大的，实际上是宇宙人类两大银行的宇宙尊者们。
因为两大银行的宇宙尊者们数量少，相对而言战力也偏弱，「星魂」型战甲的效果自然更加明显。
至于为购买「星魂」型战甲而花费的财富。
对于开银行的，那都不是事。
袁至看向周围，混沌城主、彭工之主、青东之主等等耳熟能详的宇宙之主们环绕圆桌坐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青东之主，混沌城主，彭工之主……”袁至向周围的宇宙之主逐一致意，“感谢各位在这里迎我。”
“你第一次近宇宙海，我等自当迎接。”胖胖的彭工之主抚摸着大胡子笑着，“正好这段时间，大多数宇宙之主都在倾峰界外域活动，赶回来比较容易。”
袁至点头。
宇宙海中在诸多危险之地之间赶路其实不费多大功夫，通过虫洞和瞬移很快就能抵达。
花费时间的是在危险之地中的行动。
那些危险之地中，许多地方都不能胡乱瞬移，一瞬移说不定就遇到什么危险情况直接陨落，只能慢慢以百倍光速飞行。
比如倾峰界，如果只是在外域的浅层探索，可能来去一趟就得花费百十年时间。
如果往深处去，或者去倾峰界内域，一来一去说不定就数万年过去了。
“‘收割者’哈宾拥有宇宙之主五阶战力，是我鸿盟的幸运！”
坐在主位上的巨斧创始者忽然开口。
他一挥手，在场的十几位宇宙之主面前都有了一巨大石质酒杯，杯中都已盛满了美酒。
“依照老规矩，每一位宇宙之主初入宇宙海，都会得到祝福。”巨斧创始者举杯，对袁至笑道，“‘收割者’哈宾，预祝你至宝无尽，生命永恒！”
“‘收割者’哈宾，预祝你至宝无尽，生命永恒！”
“至宝无尽，生命永恒！”
在场的人类宇宙之主和其他几位加入鸿盟的异族宇宙之主尽皆举杯祝福。
袁至举杯致意：“至宝无尽，生命永恒！”
这是一约定俗成的规矩。
强者们到宇宙海中闯荡冒险，是为了历练，更是为了寻找宝物，寻求提升自己的机会。
但宇宙海中危险处处，即便是宇宙最强者都有陨落的可能，何况是宇宙之主。
所以对于鸿盟中初次进入宇宙海的强者，都会得到全体强者的美好祝愿。
诸多宇宙之主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袁至见状也掀开星光长袍的兜帽，露出三只头颅，将杯中酒倒入中间头颅的环状巨口中。
人类宇宙之主见到袁至这副摸样，个个心中偷笑。
虚拟宇宙中，他们见到的袁至可一直是人类形态，帅气无比，算是冰峰之主以下的第二颜值担当。
而鸿盟的那几位异族宇宙之主，却眼前一亮。
三首三身，环状巨口，气息邪异，传闻中‘收割者’哈宾是特殊生命的消息确实是真的！
他们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些拉拢的念头。
“‘收割者’哈宾，不知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活动？”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笑着问道，震动大殿，“你初入宇宙海，对倾峰界并不熟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熟悉熟悉倾峰界外域的情况！”
袁至循声看去，却是燧石之主。
燧石之主只有三阶层次，他一般在倾峰界外域活动。
袁至正打算回应，却听彭工之主呵呵笑道：“‘收割者’哈宾有宇宙之主五阶实力，去倾峰界内域都足够了，不如随我一起去倾峰界内域探险！”
“我对倾峰界内域的了解，不在彭工之主之下！”又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却是青东之主，“和我一起行动更好！”
几名人类族群的宇宙之主见状明白过来，都纷纷开口，邀请袁至与自己同行。
鸿盟的那几位宇宙之主不甘示弱，也同样开口邀请。
燧石之主目瞪口呆，没想到竞争这般激烈。
想要争取一位五阶宇宙之主的好感，真是太难了。
“各位，各位。”袁至出声，“我初来宇宙海，打算先在倾峰界的外域浅层活动熟悉一番，暂时不考虑去倾峰界深处探索。不过我暂时打算独行。以后有机会，再和各位一起冒险。”
“‘收割者’哈宾有焱帝辅助，确实不用我们引路。”混沌城主忽然笑道。
“焱帝……”
宇宙之主们看向坦然坐在圆桌旁，除了举杯祝愿外没有多说话的焱帝。
根据虚拟宇宙中的消息，焱帝在原始宇宙的娑涣秘境中被‘收割者’哈宾重创，而后被控制称为灵魂奴仆。
此事震惊整个原始宇宙，甚至传到了宇宙海中。
想要控制一名宇宙之主，尤其是焱帝这种防御极强的三阶顶尖宇宙之主，根本没那么容易。
当时诸多强者都猜测坐山客应该会去找‘收割者’哈宾寻仇。
结果强者们等待良久，只等到了焱帝去帑山族疆域挑战晅舞之主等三名宇宙之主大获全胜的消息，显然焱帝已经有了四阶宇宙之主的战力。
而坐山客那边，却根本没有消息，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有焱帝助力，相信‘收割者’哈宾有自己的打算。”巨斧创始者忽然开口笑道，“焱帝，焱神族回归人类族群的事情，你可得好好感谢‘收割者’哈宾。”
“是，巨斧创始者。”焱帝终于开口，傲然环视一圈，“‘收割者’先生是我的恩人，我会遵从老师的命令，跟随‘收割者’先生征战宇宙海。”
人类宇宙之主们个个面色如常，焱神族的事情，对外的统一说法早就内部确定下来，只是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对外公布。
鸿盟的那些异族宇宙之主们更是个个惊讶无比。
听巨斧创始者和焱帝的说法，焱神族要回归人类族群了？并且传说中焱帝被‘收割者’哈宾灵魂控制的事情，好像还有更多内情。
难怪巨斧创始者刚才让焱帝坐在圆桌旁，给他宇宙之主的待遇。
……
迎新会结束，巨斧创始者直奔倾峰界内域而去。
这些年，他在倾峰界内域探索，发现了一些情报，有可能通往一处宝藏或远古文明传承，说不定再过几个纪元就能找到真正的线索。
这也是巨斧创始者这些年一直在倾峰界活动的原因。
花费几个纪元就能找到一件至宝或者一个传承，再划算不过。
诸多宇宙之主也互相道别，各自离去。
有了巨斧创始者在，他们就有信心去倾峰界的更深处探索。
天体山石上，袁至看向远处倾峰界的主峰，目光顺着从山顶截断处倾泻而下的巨大瀑布倾斜而下，落到下方的无尽水域上。
倾峰界分为外域和内域，内域有诸多危险，一般宇宙之主四阶、五阶强者才敢去探索，但依然一不小心就会遇到重创甚至陨落。
外域的危险程度虽然相对要低一些，但水域深处的危险却也不少。
并且外域的至宝出世概率，却是要低上很多的。
“去内域探索，需要有足够强大的飞行宫殿至宝护身。”袁至看着远方的无尽水域，“我的‘圣城’虽然底子不错，但受材料所限，只是高等飞行宫殿至宝，不太合适去内域探索。”
“至于外域，至宝出世的概率是低了一些，但外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能存在倾峰界的碎片，足够弱的小碎片。”
袁至拿到的资料中，无论是三大绝地，还是其他那一千多个危险之地，大都有着各种明显被破坏痕迹。
宇宙舟外观破破烂烂。
倾峰界主峰断为两截。
流重山咋一看没有什么异状，奇诡美丽，宛如迷宫，实际上它的遭遇却可能更惨。
如果流重山是一件超级至宝的话，它那奇诡美丽的迷宫景致，应该是其内部构造才对。
这意味着流重山可能在某种强大力量的攻击下遭遇重创，外部构造不翼而飞，可能现在的流重山只是其原本的一部分，是损毁最严重的超级至宝。
至于宇宙海中其他那些次一级的危险之地，个个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
袁至推测，那些次一级的危险之地，应该也是各种损坏的超级宝物，只是档次相对比较低一些。
根据资料中的信息，这些可能是超级至宝的危险之地，已经在宇宙海中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个宇宙轮回时代，前去探索的强者也不计其数。
但从地图上看，无论是人类族群还是远古宇宙轮回时代的强者，最多也只能在这些危险之地的表面或浅层区域探索，根本无法深入其内部结构。
袁至当然也没想着要去这些疑似超级至宝的深处探险。
他仅仅是个宇宙之主，遇到那些超级至宝足以轻松灭杀虚空真神甚至永恒真神的内部防御机制，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所以袁至从没想着去探索这些危险之地的核心区域，更不用说寻找控制核心认主。
但这些超级至宝的价值，并不只有内部结构这一点。
无论是宇宙舟、倾峰界、流重山，又或震沙河、旋水河这样的地方，都有着诸多破损的地方，有着无数碎片，比如宇宙舟的外壳碎片，倾峰界的破碎山石。
这些碎片大小不等，蕴含的威能强弱不一。
袁至感觉，如果能寻到足够小的碎片，或许就能取走一块，拆解其结构，提炼材料，用于炼制强化自己的至宝。
袁至现在所处的天体山石直径足有8光年之多，太过巨大，根本无法控制。
不过倾峰界的水域是山顶的无尽水流形成的瀑布冲到山腰后，弥漫形成的。
水域中，很可能有着水流和山体撞击出现的细小碎片。
这些碎片，就是袁至的第一目标。
……
唰！唰！唰！
袁至带着焱帝，向着倾峰界的水域方向连续瞬移。
水域广阔无比，袁至想要探索的自然是靠近山体的那一部分。
身为宇宙之主，袁至的瞬移距离极长，他很快就赶到水域，选定一处地图中尚未完全探明的地点，潜入水域，向着深处探去。
水域中的危险，主要是‘水流灵’，那是一种奇怪的生命，无智慧意识，只有本能，会对一切靠近的外来生命主动攻击。
这些‘水流灵’能够借助水域的力量，其攻击力足以媲美宇宙之主。
强大的宇宙之主自然能轻易消灭一个两个‘水流灵’，可问题在于这种东西仿佛能在水域中天然诞生，无穷无尽。
所以宇宙之主们根本不愿意和这些‘水流灵’纠缠，免得白白浪费力气。
袁至潜入水域深处，用领域至宝、意念感应空间、神力弥散等诸多方式，和焱帝一起开始认真探查，期待着能够找到一些小型的山石碎片。
一年，两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