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深意重
其实控制‘暴风星云’周围的这些宇宙尊者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保密。
北疆联盟诸多族群的宇宙尊者们花费巨大代价获得一个在‘暴风星云’周围建立神殿的资格，就是为了在这里潜修，探查和研究‘暴风星云’中的秘密，以期自己能够在秘法之道上更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战力。
乃至更进一步，突破成为宇宙之主这样真正的超级存在。
另一方面，‘暴风星云’虽然时刻处于噬渊塔主的监控之下，不允许任何强者进入‘暴风星云’进行探查，但他却没有禁止这些宇宙尊者们感应探查‘暴风星云’中的法则运转。
所以，‘暴风星云’并非仅仅处于噬渊塔主的监控之中，同时也处于北疆联盟其他族群的宇宙尊者们监控之中。
因此，只有让这些宇宙尊者们全都处于掌控之下，袁至才能安心进入‘暴风星云’，探查藏在里面里面的真正秘密。
但是，想要在这种地方控制这些宇宙尊者，也并没有那么容易。
袁至的‘时间囚笼’进出宇宙空间的时候，都会引起十分明显的空间波动，即便是界主都能轻松感应到这种空间波动，更别说不朽或者宇宙尊者层次的存在。
所以，寻找合适的时机在这些宇宙尊者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悄然潜入，是个需要耐心和运气的事情。
袁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潜入‘时间囚笼’去各个神殿中‘巡查’一遍。
一旦发现哪位宇宙尊者正在演练秘法，袁至就会在这位宇宙尊者身边耐心等待，等到这些宇宙尊者秘法施展的瞬间，借助秘法引起的空间波动进入他们的神殿，然后以「神意」进行控制。
这种方法屡试不爽，两个多月过去，‘暴风星云’周围百余座神殿中驻守着的宇宙尊者们，已经被袁至控制了将近三分之一。
那些还没被袁至纳入控制的宇宙尊者们，大部分是正在静修，没有演练秘法，还有几位宇宙尊者的生命形式特殊，没有灵魂。
至于噬渊塔主的大殿，袁至也去了几趟，发现这位噬渊塔主除了接待来访的宇宙尊者和宇宙之主外，就是坐在殿中静修，没有任何施展秘法的意思。
鉴于人类族群情报资料库中的信息，加上新控制住的诸多宇宙尊者们的推断，噬渊塔主的战力应该是比得上一般宇宙之主的，并且意志强度极高，许多宇宙尊者们与噬渊塔主交谈，往往都会被噬渊塔主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强大意志所影响。
对于这样的强者，袁至没有把握在不引起噬渊塔主注意的情况下使用‘时间囚笼’潜入他的身边。
到时候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让这位噬渊塔主直接出手攻击，两位宇宙霸主的交战，足以瞬间摧毁整个噬渊塔，引起整个‘暴风星云’中所有强者的注意。
那种情况下，周围一旦有被纳入掌控之下的宇宙尊者们再来个通风报信的话，北疆联盟的诸多宇宙之主们估计就蜂拥而至。
虽说袁至的战力极强，能够重创机械族的旋光之主他们，但袁至也不愿意真正惹上北疆联盟这群宇宙之主。
万一中间来了一位四阶宇宙之主的话，袁至可不一定打得过。
到时候，袁至就不得不再次进入以亿光年为单位的远距离潜航之中。
鉴于北疆联盟的疆域极其辽阔，说不定这个距离会变成千亿光年甚至更远。
因此袁至也只能将控制噬渊塔主的优先级放到最后。
……
巍峨神殿中，槜霖尊者和漾徵尊者很快醒来，明白自己沦为‘收割者’哈宾的灵魂奴仆的事实。
“见过主人。”
“拜见主人。”
槜霖尊者和漾徵尊者恭敬拜见袁至，分别进行自我介绍。
袁至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按照惯例询问了一下他们的修炼情况，以及对‘暴风星云’的了解程度。
“主人，我们的族群天生就很容易感应木之本源法则，我更是以木空兽神之道成就宇宙尊者，后来又兼修水空兽神之道，也有所成就。”说起自己的情况，槜霖尊者有些自得，“基于这两种兽神之道，我花费无尽岁月，终于创出一式达到‘究极’层次的强大秘法‘绿旋风’，并在很早以前一次原始星开启的时候以这式秘法一战成名！”
“哦？你能将木空兽神之道和水空兽神之道结合起来？是相互融合还是混用？”袁至眼前一亮。
宇宙中，能熟练运用各种本源法则或者各种兽神之道的强者比比皆是，但大都是基于一种本源法则或者一种兽神之道分别创造出独具特色的秘法。
比如一位宇宙尊者学会了金空兽神之道，他一般会基于金空兽神之道持续深入研究，创造出金空融合法则方面的巅峰秘法、究极秘法，甚至尝试着宇宙之主最强秘法。
感悟多种本源法则的强者很多，感悟多种融合法则的强者也不是没有，但宇宙中，几乎所有的强者都是专精自己深入研究的那一种本源法则或融合法则，没几个愿意将多种法则结合运用。
因为一种本源法则或融合法则的研究就已经足以耗尽这些强者们的全部时间和精力了，在自己的主要法则道路上还没有达到极限还分心去研究别的法则之路，是嫌自己实力进步的不够慢吗？
他们又不是星空巨兽联盟的那位老兽神那样天赋异禀，精通全部八种融合法则。
“还能相互融合？”槜霖尊者微微一怔，“主人，我是观察‘暴风星云’中的漩涡运转，感悟出这里面的道理和‘木空’兽神之道以及‘水空’兽神之道存在诸多共同之处，在此基础上将这两种兽神之道进行混合运用。”
“那就是混用秘法。”袁至心中有些赞许之意，他转动一只头颅‘盯’着槜霖尊者，“施展出来让我看看。”
“是，主人。”
槜霖尊者抬起巨大的手掌，凝出一道‘绿旋风’抖手释放到大殿空中。
袁至仔细感应，很快解析出这式秘法的整体结构和构造原理。
他评价道：“你的这式‘绿旋风’，其实是以‘水空’融合法则为主体形成旋转构造，附带控制和侵蚀功能，然后将‘木空’融合法则秘纹编织进去，混入‘缠绕’、‘吸收’、‘吞噬’等方面的特性……构思也算巧妙。”
槜霖尊者心中大为震惊。
这是第一次有强者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将他的‘绿旋风’的运转原理轻易解析出来，以前可从未有强者能做到这点。
当然，这或许跟他族中的宇宙之主们没有擅长‘水空’兽神之道有关。
“木空兽神之道方面，你的秘纹结构有些缺陷，许多秘纹结构中的神力运转的不是很流畅，神力耗费过高而实际效果很低。”袁至随意指出这式秘法中的几个不完美之处。
袁至虽然没在木空融合法则上花费太多研究，所创出的秘法‘繁盛’也没有达到究极层次。
但袁至对木空融合法则的秘纹结构研究却也极深，加上在‘时间囚笼’中多年来累计的融合法则混用经验，轻易就看出槜霖尊者在这两种法则混用上的缺陷。
槜霖尊者对自己的秘法十分熟悉，一听就知道袁至说道点子上了。
他连忙恭敬答道：“主人，您指点的十分准确。可是亿万年来，我始终没找到能让这式秘法变得更强的更好秘纹构造。”
这难不倒袁至。
他在木空融合法则方面没进行多少研究，但在水空融合法则方面，却研究的极为深入。
槜霖尊者身为顶尖宇宙霸主，又能在融合法则混用上走出一条路来，是个可造之才。
袁至抬起一只利爪，一团‘冰风暴’在他爪尖形成，无数的冰晶雪花在其中飞舞。
“你看，水空融合法则方面，你可以这样改造……”
……
半天过去，袁至停下这一轮指点。
槜霖尊者自觉收获巨大，欢喜的谢过主人，到一旁研究秘法去了。
漾徵尊者也将自己的秘法演示了一番，只是一般高等宇宙尊者水准的秘法，袁至对他也略作指点。
漾徵尊者也欢喜不已，感觉有了这样一位主人是一件大好事。
袁至问起‘暴风星云’中的情况。
虽然他这段时间已经控制了不少宇宙尊者，但每位宇宙尊者对‘暴风星云’的了解程度和对噬渊塔主的看法都各有不同。
“这‘暴风星云’，据我桐朷族中资料所说，是北疆盟主留下的宝地，能够出产‘风云醉’这种宝物，并且蕴含着风时兽神之道的最终秘密……”漾徵尊者恭敬回答，将自己所知逐一说出。
“你可知道‘风云醉’是如何形成的？”袁至问道。
“这我却不知。”漾徵尊者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答道，“‘风云醉’产自‘噬渊塔’中，无数纪元以来一直由噬渊塔主镇守管理，它是如何形成的，在整个北疆联盟中也是一个迷。”
袁至微微点头。
漾徵尊者对‘暴风星云’的了解只是一般，知道的不多。
而关于‘风云醉’，漾徵尊者的说法和其他宇宙尊者基本一致。
理论上，‘风云醉’应该是所谓的风时天生兽神之血，但袁至推测，它实际上应该也是和其他几处天生兽神陨落地所产出的那些血洛晶、河师泪、光羽丝一样，是以天生兽神自身的某种天然秘法凝聚而成。
这些宝物，或许真的是天生兽神之血，但更可能只是使用某种强大秘法形成的成分近似兽神之血的后天造物。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对于夺取‘风云醉’，其实袁至更希望研究出‘暴风星云’中‘风云醉’的形成原理，以便将来在自己的地盘造出一块具有同样效果的宝地。
不过根据现在得知的情况，这些天生兽神陨落地，都是各族的宇宙最强者出手打造的。
如果袁至想要自己打造具有类似效果的宝地，首先得有一个充斥丰厚宇宙能量的宇宙秘境，然后自己至少也得有宇宙最强者的实力才行。
地盘和实力，袁至现在都没有。
“对噬渊塔主，你知道多少？”袁至转而问道。
“噬渊塔主的来历很神秘。”漾徵尊者恭敬答道，“据我桐朷族中的宇宙之主所说，他应该是一位独行的宇宙尊者，很早就跟随北疆盟主，那时候他的名号可能叫黑魂尊者。”
“黑魂尊者？！你确定？”
袁至三只头颅齐齐转过来，盯着漾徵尊者。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种消息，北疆联盟中其他被袁至所控制的宇宙尊者们，都没说过类似信息。
黑魂尊者是人类族群极古老时期的一位宇宙尊者，擅长灵魂秘法，但后来在一次宇宙秘境探索中失去音讯。
人类族群本以为他已经陨落，但逆转时空复活却又不能锁定他，最后只能确认黑魂尊者要么是被困在宇宙秘境中，要么是被某位强者控制。
不过无数纪元以来，黑魂尊者再没有出现过，因此人类族群更倾向于他陷入宇宙秘境中的某个奇特困境中。
“这只是我桐朷族的桐姒之主的猜测。”漾徵尊者连忙答道，“她在还是宇宙尊者的时候，曾经见过黑魂尊者一面，感觉噬渊塔主和黑魂尊者的生命气息有些相似。”
“相似，并不是完全一样？”袁至疑问道。
无论是不朽、宇宙尊者或者宇宙之主，不管外貌如何改变，生命气息都是一致的。
强者们对生命气息的感应其实十分准确，只要见过，就不会认错。
“是，桐姒之主是这么说的。”
漾徵尊者确认。
袁至若有所思。
生命气息相似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个巧合罢了。
只要控制住噬渊塔主，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希望他不是黑魂尊者。
袁至想起一个问题。
“我问你，噬渊塔主是不是北疆盟主的灵魂奴仆？”
“应该不是。”漾徵尊者答道，“噬渊塔主平常对北疆盟主是以‘盟主’相称，和凿娲尊者他们不同，应该是一位主动跟随北疆盟主的宇宙尊者。”
袁至点点头。
这和其他宇宙尊者们的话一致。
他想了想，让漾徵尊者继续自行修炼，自己则进入‘时间囚笼’，去巡查其他没被控制的宇宙尊者们的神殿，看看有没有机会出手。
神殿中，槜霖尊者和漾徵尊者目送袁至离去，而后面面相觑。
没想到，在北疆联盟疆域的大本营核心之地，一边开心修炼一边日常闲聊，突然就被从天而降的‘收割者’哈宾被灵魂控制了。
不过还好，这位主人看来很是和善，并且在秘法上造诣很深，对自己的指点很有效。
槜霖尊者忽然透过神殿望向远方星空，缓缓开口，有些傲然之意：“经过主人对我的这番指点，我感觉我的秘法很快就能更进一步，说不定再过亿万年，我就能突破成为宇宙之主！”
漾徵尊者微微转过头去，假装正在感应神殿外远处的‘暴风星云’。
突破成为宇宙之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法则感悟到了，还创出了足够强大的秘法，但没找到符合自己意志的道路，寻不到合适的契机，是不可能突破的。
槜霖尊者缓缓转头，看向漾徵尊者。
“你不信？”
……
在‘暴风星云’中心风眼处的‘噬魂塔’中，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浑身长满锋利骨刃，两只手臂也是利爪造型，爪中抓着一只长柄战斧状兵器，正是凿娲尊者。
她踏入噬渊塔主的大殿，走动时，六只蹄爪在大殿地面上划出道道黑色火焰。
大殿正中心的噬渊塔主头盔转动，藏在面甲下的目光落在凿娲尊者爪中的长柄战斧状兵器上，略略停顿，而后才打量了凿娲尊者一眼。
噬渊塔主的声音轰隆隆的头盔下传出，震荡大殿。
“凿娲尊者，难得你来我这里一趟，有什么事吗？”
“是好事。”
凿娲尊者摇曳着上身，似缓实快的来到噬渊塔主面前。
噬渊塔主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的等着凿娲尊者继续说。
“无趣。”凿娲尊者扯了扯嘴角，“噬渊塔主，主人说这件顶级至宝兵器‘斩钺’对你用处很大，命我将它送给你。”
“盟主要将这件顶级至宝赐予我？”噬渊塔主头盔微微转动，仿佛正在打量这件顶级至宝兵器。
“是啊，主人对你可是寄予厚望，期望你能快些成就宇宙之主，那样他麾下可就有一位宇宙之主，还是真正的自己人。”
凿娲尊者挥动手臂，将利爪中的长柄战斧状兵器‘斩钺’丢给噬渊塔主。
她娇笑开口，声音中却有着藏不住的诡异邪恶之意：“我穿过几百万光年，亲自来给你送这件顶级至宝兵器，可以称得上是情深意重了吧？你该怎么谢我？”
噬渊塔主覆满重甲的手臂抬起，稳稳接住这件顶级至宝兵器，细细打量。
他随口回答：“你想我怎么谢你，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噬魂晶’，但这对你又没什么作用。”
“‘噬魂晶’对我当然没用。”凿娲尊者如蛇般分叉的舌头探出，舔了舔嘴唇，“我听说前段时间，有许多宇宙尊者来你这里兑换‘噬魂晶’，你手中，应该有不少宇宙级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