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荒鉴召见
虚拟宇宙，宇宙佣兵联盟总部位面，风暴海岛屿。
最高的山脉顶上，无尽风暴围绕着的巨大宫殿外，一个身着金甲身影出现，正是混沌城主。
他向风暴海岛屿中圈‘千星王’袁至的宫殿方向看了一眼。
袁至的宫殿外，搭建着大量凉亭，宇宙佣兵联盟的许多宇宙尊者们都在凉亭中喝酒闲聊，袁至也在其中与人交谈，时而举杯致意，笑容满面。
混沌城主凝视着袁至，想起自己的弟子科谛，心中微微一叹。
他随即转身迈步，向荒鉴之主的宫殿中走去。
“荒鉴！”
混沌城主微笑喊道。
宫殿中心，一个透明的巨人身形渐渐浮现，头生三角，浑身鳞甲，正是荒鉴之主。
“混沌。”荒鉴之主笑声低沉，“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混沌城主极少主动来寻荒鉴之主，但一般混沌城主到来，就是有好事。
混沌城主来到荒鉴之主面前，上下打量荒鉴之主了一遍，微微摇头。
“自然是有重要事情，是有关你的小弟子‘千星王’袁至的情报。”
“袁至？”荒鉴之主疑惑，他立即分出一道意念去查询袁至近期的情况。
“不错，你的小弟子袁至，前些年去了祖神教，隐姓埋名，结果搞出了一件大事。”
荒鉴之主查询片刻，只见到袁至给他报平安的邮件，其他并无异常。
“他去祖神教的事情我知道。”荒鉴之主点头，“我曾吩咐他隐藏身份，低调行事，以免引起敌对族群的注意，招来刺杀。”
“低调行事？”混沌城主一瞪眼，袁至大战近百位宇宙尊者，炸毁了祖神教秘境之地的传送泉水，这叫低调？
“没错。”荒鉴之主低沉笑道，对袁至的表现十分欣慰，“前些年他在虚拟宇宙中请教我一些有关灵魂之道的秘法时，还曾说过他深居简出，从不惹是生非，十分低调。”
“前些年……你多久没见到袁至了？”混沌城主道。
荒鉴之主略略回忆：“……二十多年吧。”
混沌城主了然，看来袁至还没把事情汇报给荒鉴之主。
他不再多说，一挥手，直接把鸠风尊者的邮件投影到宫殿半空中。
「……妖族、虫族、机械族……等六大超级势力和十二大顶尖势力等近百位宇宙尊者、宇宙霸主在祖神秘境的秘境之地传送泉水处伏击‘收割者’哈宾，被一战尽灭。」
「祖神教的秘境之地传送泉水亦被摧毁，祖神大怒，公告宇宙各族传承者，要求……」
「……鉴于‘收割者’哈宾和我鸿盟中的数位传承者关系尚可，是否设法动用一些资源，拉拢他加入我鸿盟？」
“‘收割者’哈宾？”荒鉴之主摇头，不知道混沌城主为何让他看这个邮件，这种事情，鸿盟中任何一位殿主都能做出决定。
但随即，他看到了鸠风尊者在邮件中发来那些关于‘收割者’哈宾的影像，微微一愣。
“三神克伦阿斯？是袁至……”
“不错，‘收割者’哈宾就是你的小弟子‘千星王’袁至，他扮成三神克伦阿斯的形态，干掉了诸多敌人，还炸掉了祖神教的传送泉水。”混沌城主道。
“什么？你说‘收割者’哈宾就是‘千星王’袁至？”荒鉴之主瞪大眼睛。
“你不知道？”混沌城主有些奇怪，“刚才你还是他是袁至。”
“不，我不……我当然知道！”荒鉴之主哈哈一笑，其实他只知道袁至曾经在第十一战场中得到了三神克伦阿斯的传承，“我的主战本尊刚从宇宙海赶回来，还没到我宇宙佣兵联盟总部，所以没看他给我汇报的消息。”
混沌城主盯着荒鉴之主，一言不发，静静看他表演。
“这种事情，找他自己来问问就行了。”荒鉴之主对混沌城主的目光似无所觉，自顾自的打开通讯界面，直接向袁至发出通话邀请。
风暴洋岛屿中圈，袁至正在宫殿周围和那些宇宙尊者们讨论交流创造秘法的经验，忽然看到荒鉴之主的通话。
他连忙接通，恭敬站起：“老师。”
“给我……来我的宫殿，我有事要问你。”影像中，荒鉴之主一如既往的沉稳庄重。
“是，弟子马上就到。”
袁至与周围的宇宙尊者们略一道别，立刻使用传送功能抵达荒鉴之主的宫殿外。
他快步走进宫殿，看见荒鉴之主和混沌城主正在殿中注视着自己。
“拜见老师！”袁至连忙恭敬行礼，随即又向旁边身着金甲的超级存在行礼，“拜见混沌城主！”
“嗯。”荒鉴之主点头，“把你这几天在祖神秘境的事情给我们仔细说说。”
祖神秘境？
袁至心思一转，明白过来。
看来炸毁祖神教传送泉水的事发了，自己的身份被身为虚拟宇宙第一掌权人的混沌城主猜到。
毕竟虚拟宇宙这东西，是人类族群最强大的情报系统。
“弟子这些年在祖神教中修炼，略有成就……”袁至开口将自己的情况简单解释了一番，又将当时的战斗视频投影出来。
“……还好，祖神明察秋毫，并没有因此怪罪我，只是让我把传送泉水修复，并负责追杀那三名炸毁了传送泉水的北疆联盟宇宙霸主。”袁至最后道。
荒鉴之主和混沌城主仔细看过袁至放出的战斗视频，互相对视一眼，满是惊讶。
战斗视频中，袁至施展出的那些秘法强度看起来并不算高，但量却大的夸张。
显然，袁至得到了某种特殊际遇。
“你在战斗中施展出的那两种秘法，在这里给我演示一下。”荒鉴之主沉声说道。
“是。”
袁至点头，抬手在宫殿空中斩出一道金色刀光丝线，随后又射出一道光瀑飞矢。
荒鉴之主和混沌城主都微微皱起眉头。
这两道秘法，金色刀光丝线也就是宇宙尊者巅峰层次的秘法。
光瀑飞矢稍稍强一些，但依然没有脱离宇宙尊者巅峰层次的范围。
“袁至，你的这两式秘法，层次并不高。”荒鉴之主点评道，“你是如何……你需要对秘法上多下功夫，深入研究。”
“是，老师。”袁至应下，他又解释道，“其实，弟子有一些手段，无法在虚拟宇宙中施展出来。”
果然是这样。
荒鉴之主和混沌城主心中了然。
虚拟宇宙虽然能够模拟法则演练，以及许多其他事务，但强者们际遇神奇，有许多特殊能力在虚拟宇宙中是无法表现出来的。
混沌城主看了一眼荒鉴之主。
荒鉴之主会意，开口说道：“你这一战中表现出的战力，已经堪比顶级宇宙霸主，必然会引起其他族群关注。为避免你遭到意外刺杀，你先返回人类疆域，等待族群安排。”
“是，老师。”袁至不解，但还是应下，他又说道，“其实弟子的身份并没有泄露，祖神教并不知道我是人类，祖神教的荣耀世界中，我依然被归类为‘特殊生命’。”
“那只是祖神为你保密而已。”混沌城主开口，“祖神对他们那传承之地的掌控，和我对初始宇宙的掌控一样，可以探查到任何一个生命的全部信息，他们肯定知道你就是人类‘千星王’。”
袁至一愣，明白过来。
的确如此，有五彩极光湖存在，加上原始宇宙赋予的特权，祖神教能够完全掌控传承之地的一方时空。
他连忙行礼：“谢混沌城主指点。”
“你先回去吧。”荒鉴之主沉声说道，“另外，你回到阿图因世界后暂且等待。待我召唤，就到中心岛屿来见我。”
“是，弟子这就回阿图因世界。”
袁至向两位超级大佬行礼告辞，随即走出荒鉴之主的宫殿，传送离开。
宫殿中，两位超级存在看着袁至的身影消失，收回目光。
“袁至的潜力极强，我会亲自评估他的真实战力，找出他的弱项。”荒鉴之主沉声说道。
“好，等你评估完成，就将情况告知我。我会联系族群的宇宙之主，召开会议，设法将他的弱项补齐。”混沌城主道。
荒鉴之主点头。
宇宙中，评估潜力的方式主要看两点。
第一点，就是修炼速度是否足够快。
第二点，就是战斗潜力有多强。
袁至的修炼时间不过三千余年，就已经成为封王不朽，战斗力更是可怕，堪比顶级宇宙霸主。
这样的天才，如果成长起来，必然又是人类族群中的一名强大战力。
在他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必须做好防护，尽量避免意外情况。
……
紫荆岛上的宫殿中，正在修炼中的‘收割者’哈宾停下演练秘法，舒展身形。
“荒鉴之主老师让我回去一趟，也好，我还没见过老师的本尊。”
神国传送的光芒亮起，一个临时传送通道被构造出来。
通道那端，是一片无垠的星空。
那是袁至神国中模拟出来的无尽星海。
神国，是小宇宙的雏形。
既然是宇宙的雏形，那一开始就按照宇宙星空来建造神国，岂不更合适？
袁至身形一闪，进入传送通道，回到自己的神国。
他关闭神国传送通道，变化身形，恢复成手持镰刀一身黑袍的人类袁至形态。
随即，神国传送的光芒再次亮起，袁至穿过神国临时传送通道，出现在阿图因世界自己的岛屿庄园中。
庄园中，一切依旧如常。
有着大量的护卫和仆从维护，就算几十几百年过去，这里的一切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袁至来到修炼场，静坐下来，屈指弹出几式秘法，‘斩舰刀’、‘新星’、‘命运’、‘冰雾’、‘熔炉’……等等秘法在指尖出现。
身边，血色镰刀上无尽神力静静涌出，催动着这些秘法在空中折跃闪现。
“人形态没法使用‘神意’秘纹图序列，但是使用其他秘法并不碍事，威力并没有丝毫减弱。”
……
半个月后。
一尊巍峨的身影施展出最后一次瞬移，来到原始宇宙那无尽宽广的膜壁前。
他头上有着三只尖角，身上满是鳞片，正是荒鉴之主。
“原始宇宙，我回来了！”
荒鉴之主看着面前占据了整个视野的无尽膜壁，感慨出声。
每次回归，他都会对原始宇宙这蕴育了整个宇宙亿万族群的伟大存在发出来自内心的赞叹之情。
宇宙海中，处处都是危险，还有大量被毁灭的小宇宙。
只有回到原始宇宙，才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可惜，原始宇宙和生命一样，有生有灭。
这一个轮回世代结束后，人类族群也得和宇宙海中前两个轮回时代的生命一样，进入自己族群强者的小宇宙中苟且偷生。
“不知道到时候，原祖能不能回来……”
“不知道到时候，巨斧能不能更进一步，成就圣地宇宙……”
“不知道到时候，我人类族群，能不能诞生出更多的宇宙最强者……”
“不知道到时候，我能不能……”
荒鉴之主一边任由思绪乱飞，一边穿过原始宇宙膜壁，进入正常的宇宙空间。
随即，他直接通过神国传送中转，回到了宇宙佣兵联盟总部所在的阿图因世界中心岛屿。
荒鉴之主意念展开，瞬间覆盖着整个荣耀秘境近八百万光年的空间区域，将里面的一切都纳入感应之中。
一别多年，整个荣耀秘境中的一切都一如既往，大量宇宙佣兵联盟的天才强者仍在持续修炼，其中一多半仍然在自己的宫殿或住所中维持着荒鉴之主离开时的状态，没有丝毫变化。
荒鉴之主的意念掠过那些一直不变的不朽存在们，有些失望。
强者们耗费无尽岁月辛苦修炼，意志可嘉，但这却也说明，他们的进度，到了各自潜力的极限。
他的意念迅速掠过百万光年距离，落到阿图因世界那无尽血色海洋中的一座岛屿上。
岛屿中，庄园的修炼场里，一个一身黑袍的帅气小伙，正在手持比自己还高的巨大血色镰刀，斩出一只只‘新星’光球。
修炼场上方空中，已经累积了上千颗‘新星’光球，正在以某种轨迹互相环绕飞行。
每颗‘新星’光球中蕴含的能量，都足以轻松灭杀一位高等宇宙尊者。
“袁至的这身打扮，跟小十三太像了。”
荒鉴之主心中掠过这个想法，注意力又落到那些‘新星’光球上。
那些光球在空中环绕飞行的轨迹，显然是一种融合法则方面的组合秘法，荒鉴之主略一分辨，心中微微点头。
这些光球形成的组合秘法，已经达到宇宙尊者巅峰秘法层次的极限，十分接近宇宙之主才能达到的‘究极’秘法层次。
看来这些年，袁至在光线、时间这两种本源法则的感悟和秘法研究方面，又进步了许多。
荒鉴之主意念震动空间，向袁至传音。
“速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