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谣言四起
袁至从自己的界主世界中取出一颗血洛晶，与兽神之血放在一起仔细观察对比。
血洛晶是一种三角柱状的长条晶体，通体血红，隐隐透明，有着一股无形的波动，宛如心脏的跳动。
这种波动中，除了有着隐隐约约金空融合法则的波动，还有着一种奇特的气息，让人感觉血洛晶仿佛有着生命一般的特殊气息。
袁至早就猜测血洛晶中的血洛之力必然蕴含着金空融合法则秘纹构造，然而只能隐约感应到里面的金空融合法则波动。
这种法则波动并不连贯，即便是根据这些波动模拟，也只能模拟出断断续续的不连贯金空融合法则秘纹。
而另一边晶体管中的兽神之血则完全不同，整体透明，气息汹涌澎湃，里面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清晰可见，宛如活物般的急速流动，放射着强烈的耀眼金光。
“宛如活物一般……”
袁至看着这些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炼宝资料中显示，许多能认主的宝物，都能自主或者在外界条件刺激下，自行进行能量激发，驱动自身的某些法则秘纹，产生奇特的自我运动。
这是一种‘本能’式的简单生命，或者简单意志造成的结果。
根据这个推论，血洛晶中的血洛之力，或者兽神之血中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都由一种简单生命或者简单意志在驱动，根据‘本能’进行运转。
但这两种情况又十分不同。
血洛晶中的血洛之力呈红色，产生的波动隐隐约约，却给人一种生命的感觉。
兽神之血整体透明，气息波动汹涌澎湃，十分猛烈，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类似无意识的意志之力。
袁至仔细感应对比血洛晶和兽神之血，分辨这两种气息的不同之处，最终做出一个结论。
“血洛晶有着生命气息，其实更像是金空天生兽神的血液，能将里面的气息波动隐藏起来。”
“而兽神之血号称兽神之血，实际上更像是炼制出的重宝，并没有什么生命气息，所以才漫无目的散发着剧烈的波动。”
每一滴兽神之血都是使用100颗血洛晶炼制出来的，如果说这个过程类似炼宝的话，就很有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兽神之血里面的金色秘纹丝线构造解析出来再说。
袁至收起血洛晶，仔细感应分辨兽神之血中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开始一点点记录里面的秘纹构造，感应里面的力量流动和波动效果。
他如今在金空融合法则方面研究极深，感应和分析兽神之血中这些肉眼可见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构造毫不费力。
很快，这一滴兽神之血中的金色秘纹丝线整体结构被袁至完全记录下来。
这是一个功能完整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构造，能够自我构建、自我分解、自我变化、并且还有着自我衍变的效果。
“有点类似‘分形’的构造，但没那么精细完美。”
袁至思索片刻，从银色的手提箱中又取出一只透明晶体管，观察分析里面的兽神之血内部构造，很快再次解析完毕。
这两滴兽神之血的内部构造完全一样，蕴含的气息波动也完全一致。
袁至将银色手提箱中的其他兽神之血也逐一取出，进行感应分析，最终确定所有的兽神之血都是一摸一样的，从秘纹构造到气息波动强度，毫无差别。
“这种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的秘纹构造，是兽神之血产生改造效果的最小单位？”
袁至弹指，指尖出现金色的融合法则秘纹，尝试自己构造出从兽神之血中解析出的秘纹丝线。
大量金空融合法则秘纹在空中出现，互相纠缠连接，逐渐形成一根金色的秘纹丝线。
金色的秘纹丝线随着袁至的编织很快变长向后延伸……戛然而止。
“力量不够了。”
袁至皱眉，收回力量。
一滴兽神之血中蕴含的力量对人身体的改造效果，等同于一颗血洛晶。
融合三颗血洛晶，可以成为血武者。
袁至已经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完整施展出成为血武者之后在身体上出现的那种秘纹图案。
然而，一滴兽神之血中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袁至却无法完整构造出。
这说明，兽神之血中的金色秘纹丝线，层次等同于血洛世界中那些煞气漩涡内长达百千米的宇宙之主级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丝线。
成为血武者或黑武者之后，身上出现的那种金空融合法则秘纹图案，应该只是兽神之血中那些金色秘纹丝线的某种低层次外显。
“我的实力还不够，兽神之血的秘密，只能等待以后再研究了。”
袁至收起思绪，目光一转，盯上眼前晶体管中的兽神之血。
他抬手拔掉兽神之血的管塞，将散发着耀眼金光的兽神之血滴入左手掌心，兽神之血立刻融入身体，与身体细胞中潜伏的血洛之力融为一体。
身体没有异常，袁至只能感觉到那些血洛之力变得更加强大。
“继续！”
袁至再拿起一支透明晶体管，拔掉塞子，向掌心倾倒兽神之血。
一滴又一滴，兽神之血不断融入袁至体内。
银色手提箱中的透明晶体管迅速减少。
片刻后。
袁至放下一支倒空兽神之血的晶体管，伸手向银色手提箱中探去，微微一怔。
银色手提箱中，只剩下一排空空的透明晶体管。
袁至申请的75滴兽神之血已经被他全部用完，融合到自己身上。
“融合了25颗血洛晶，加上75滴兽神之血，理论上来说已经达到极限。”袁至感应身体内部，察觉只是血洛之力变得更加雄厚，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他意念一动，驱动体内的血洛之力。
轰！
袁至身上猛然爆出古老悠久的气息，仿佛从宇宙诞生的最古老时期传递而来。
身体也变得更高更壮，全身每一寸皮肤表面都隐隐有着鳞片般的纹理冒出，无数血色四线缠绕在全身。
胸口上，一副巨大的兽神头颅咆哮图出现，无比的精致，就仿佛真正的兽神在咆哮。
“兽神头颅咆哮图，这是金空兽神咆哮图中的一部分。”袁至立刻分辨出这副图案的出处。
这副兽神头颅咆哮图，与荒鉴之主传给他的《大荒》中找到那副兽神咆哮图的头颅部分十分相似，但构造和精细程度却并不完全相同。
隐隐的金色光晕，笼罩袁至全身。
“看来，虽然说所有宇宙之主级巅峰秘法都是由六十四幅兽神秘纹图组成，但根据每位宇宙之主对法则的感悟不同，构造出的兽神秘纹图之间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兽神咆哮图的细微差异，应该也会有效果和威力上的变化。”
他细细感应身体，察觉身体的发力精确无比的达到了原来的100倍。
“果然只是一百倍。”
袁至有些遗憾。
人类的身体融合血洛晶或者兽神之血，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改造效果，将血洛晶或兽神之血中的血洛之力纳入身体中存储。
一旦催发血洛之力，就会在身体中构造出极其复杂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构造，让人类的基因层次振幅提升百倍。
如果原来基因层次就比较高，比如有了某种奇特的机遇，让基因层次达到了五倍、十倍。
那么催动血洛治理后拥有百倍振幅，基因层次就能达到五百倍乃至上千倍的振幅，等同于某些特殊生命。
当然，血洛之力产生的基因振幅秘纹，也不是一直都有效。
生命原本的基因层次越高，血洛之力产生的效果就越低，并且跟生命本身的属性也有一定的关系。
比如对于生命基因层次高达数千倍的水属性特殊生命，血洛之力恐怕就会完全失去作用。
“百倍生命基因层次，差不多也够用了。”
袁至伸腿挥拳，感应身体的变化。
不朽之前能够提升生命基因层次的宝物，基本上都是可遇不可求，并且根据袁至查到的资料来看，大都已经绝迹。
夺舍特殊生命这条路，被袁至直接放弃。
他自己的状况特殊，并不敢进行夺舍这种操作。
万一灵魂过去了，意识中心的那颗小黑洞留下了，那就乐子大了。
不能冒险。
血洛之力的融合已经达到理论极限，将来突破不朽之后，神体的质量就是普通不朽的百倍。
如今，剩下的就是将光线本源法则彻底悟透，突破不朽。
袁至并不着急，在突破不朽之前，他打算花点时间把空间本源法则方面的‘空间封锁’等绝技悟出来。
毕竟再怎么说，就算是得到了相应本源法则承认，在突破到不朽之后，由于不同法则排斥的原因，感悟其他本源法则的速度应该还是要比界主期间低一点的。
另外袁至还有一点不太满意，那就是催发血洛之力后，身体的体型和外貌都产生了一定的变化，有些兽化的征兆。
“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吗……没关系。”袁至安慰自己，“反正我出门都是全身覆甲，脸上也有面甲，没人能认出我来。”
……
几个月后。
庄园的修炼场中，袁至催动着血洛之力，体型高壮，浑身金甲，正在感应着周围空间中由瑟曦娜施展出的‘空间封锁’效果，分析着空间本源法则方面的秘纹构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袁至早就想把‘空间封锁’、‘瞬移’这类空间本源法则绝技悟出来，只是一直没有安排时间修炼，加上之前瑟曦娜一直在身边，施展‘空间封锁’、‘瞬移’这种事情也用不着他自己操心。
不过这种能力吗，毕竟还是自己有了的好。
……
一艘如同巨树般的宇宙飞船在荣耀秘境内脱出暗宇宙，在虚空中出现，向着阿图因世界飞来。
这艘宇宙飞船很快通过宇宙佣兵联盟的询问认证，穿过血红色的云雾，直接降落到袁至的岛屿庄园外。
一队封侯不朽从宇宙飞船中走出，界主护卫们立刻迎上去，查验身份，依然是礼貌客气的态度。
经过例行的扫描验证后，这队封侯不朽跟随着护卫们走向修炼场方向。
“这位袁至殿下，还真是得族群器重，竟然能拿到这种宝物。”为首的封侯不朽领队向队伍中的其他不朽使者传音，“等会见到袁至殿下，都记得礼貌些。”
“是。”
“那当然。”
同队的不朽使者们纷纷回应。
他们潜力较低，亿万年来在人类族群中一直从事给族群高层跑腿的任务，也是艰难突破封侯不朽，见识过无数脾气怪异的超级存在和强者、天才，自然也见过那些强者们麾下的各种属下。
对于这位袁至殿下庄园的界主护卫们对他们礼貌客气但并不如何恭敬的情况，这写封侯不朽们之前也见过一些，并不在意。
无非就是这位袁至殿下强大异常，或者背景极强，导致麾下的护卫和仆从们也变得趾高气扬。
他们身为不朽，生命永恒，不必和这些只有千万年寿命的界主护卫们较真。
小心做好事情就行了，有可能的话，再设法讨好一下这位袁至殿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到一些赏赐和指点，能够获得一些财富，甚至更进一步。
……
修炼场的区域占据袁至的大半个庄园，在界主护卫们的带领下，这队不朽使者们很快就来到修炼场边缘。
“请在此等候片刻。”
一名界主礼貌向这队不朽使者们说道，随后在虚拟宇宙中向袁至发去信息。
袁至早就注意到这群不朽使者，他停下修炼，飞了过来。
“袁至殿下！”
为首的封侯不朽恭敬行礼，身后的四位封侯不朽也跟着行礼。
他一翻手，拿出一枚空间戒指，双手奉上。
“这是族群赐予您的兽神传承令，请您检查验证。”
“族群赐予我的兽神传承令。”
袁至心中微微一喜，抬手取过空间戒指，迅速念力认主，检查里面的东西。
空间戒指中，一块六棱金属牌静静的悬浮在空间中，雕刻着一条长着奇异面孔浑身鳞片的蛇形异兽，正是光时兽神雕像图，上面有着简单的光时融合法则秘纹。
“里面正是兽神传承令。”袁至点头，面甲下的声音带着笑意，“谢谢几位辛苦前来。”
“殿下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为首的封侯不朽连忙笑道，“既然货物确认无误，那我们不再打扰殿下修炼，这就回去复命。”
袁至让界主护卫们送他们离开，随手将兽神传承令放入自己的界主世界中，重返修炼场中继续修炼。
宇宙飞船中，几位封侯不朽们关闭虚拟宇宙同步传送，长出一口气，笑着开始聊天。
“这位袁至殿下，修炼场中有那么多封王不朽存在，怕不是有一位宇宙尊者在旁边守着吧。”
“族群能够赐予他兽神传承令，他的地位至少也是封王无敌那种层次的天才。”
“等同于封王无敌层次的界主天才，我人类族群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遇到一个。”
为首的封侯不朽没有参与讨论，而是想着什么。
他忽然说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传闻？几百年前，第十一战场中，曾经有一位人类封王无敌强者大杀四方，一战击杀了数万异族封王不朽。”
“这事我们当然知道。”有一名脸上有着鳞片的封侯不朽应声笑道，“我们在族群核心之地待了亿万年，消息最是灵通不过，那名人类封王无敌的战斗视频我这里都有一份。”
他搜寻光脑，很快找到那场战斗视频，抬手投影到宇宙飞船的空中。
战斗视频中，一名身着金甲的人类强者抬手将身边巨大的不朽级虫族母巢收起，身边三颗金红色火球环绕，手中也有一颗紫色光球。
这名人类强者一抬手，上百颗无比耀眼的光球飞出……
“停！”为首的封侯不朽喊道，“倒回去。”
那名封王不朽连忙暂停，将战斗视频往回倒，很快到了最开始的画面。
“你们放大看。”为首的封侯不朽说道，“看看，这位人类强者和旁边的不朽级虫族母巢是不是很熟悉？”
画面放大，几名封侯不朽仔细看去，立刻目瞪口呆。
“这位人类封王无敌身上的金甲，和袁至殿下身上的金甲几乎一摸一样。”一名封侯不朽喃喃说道。
“那座不朽级虫族母巢，和刚才我们在袁至殿下庄园中见到的那个，也是完全一样。”
“那位人类强者，就是暗中守护袁至殿下的人？”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为首的封侯不朽点头，意有所指，“战斗后打扫战场的那段，那位人类强者又放出了大量异族封王不朽奴仆来打扫战场，那些封王不朽，刚才我也在袁至殿下的庄园中见到了大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旁边的几名封侯不朽也沉默了几秒。
他们都猜到了一种令人难以相信的可能性。
“不可能吧？！”一名封侯不朽忽然开口，“一位界主，就算他是绝世天才，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是的，看不朽级虫族母巢和这位人类强者的体型对比，袁至殿下明显要高一些、壮一些。”
“可是，我人类族群的封王无敌就那么几位，也没有哪位拥有不朽级虫族母巢。并且，没有封王无敌会降低身份来时刻贴身守护一名界主，即便是宇宙佣兵联盟荣耀秘境的绝世天才！”
“战斗视频中的这位人类强者，战斗力已经达到宇宙尊者层次，绝对不可能来守护一位界主天才。”为首的封侯不朽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有着赞叹与羡慕之意，“所以，最不可能的情况，才是最可能的真相。”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人类族群的不朽群体中，一个传言逐渐流传开来。
那就是，人类族群某个大势力中，出现了一名界主级的绝世天才怪物，在域外战场中一战击杀了数万名异族封王不朽，战力堪比宇宙尊者。
听到这个流言人类不朽们大多都不屑一顾。
域外战场中的确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但那是人类的一位封王无敌强者出手，以某种宝物的威力才做到了这一点。
一名界主能做到这点，除非他夺舍了某种特殊生命！
那位封王无敌强者可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宝物，并没有留下封号信息，但所有人都能猜出来，肯定是宇宙第一银行一方的某位强者。
这些传谣的，太没常识了。
……
“人类界主天才？”一座神国中，一名管理在人类疆域内潜伏组织的异族不朽抬起头来，“你能确认消息属实？”
“主人，属下是从一位身处虚拟宇宙公司核心层的好友那里听到的这个传言，并不能确认消息是否属实。”下方，一名匍匐在地的人类不朽恭敬答道，“但属下想，我们收集的人类封王强者资料中，没有一个跟那名人类封王无敌强者相似。现在这种传言虽然可笑，但应该不是凭空而来，如果仔细推断，倒也不无可能。”
“你的分析有几分道理。”那名异族不朽略略思索，“如果说这是一名人类界主天才，那倒是有几个值得怀疑的对象，比如人类混沌城主的那个记名弟子罗峰……传令下去，加大收集人类五大势力核心层界主天才们的信息，包括他们的现状、种族来历、生活习惯、衣着习惯等等。”
“是，主人！”
……
荣耀密境中，袁至对外界的传言一无所知，仍然在认真的研究修炼着‘空间封锁’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