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亗月
初始宇宙与原始宇宙的连接通道中，时间本源法则的波动在相互交错。
初始宇宙的时间本源法则波动逐渐减弱，而原始宇宙的时间本源法则波动逐渐增强。
袁至参悟宇宙混沌碑之后，对时间本源法则的理解更进一层。
“初始宇宙和原始宇宙，这两个宇宙的宇宙本源，对‘时间’造成了影响。”袁至心中那种奇怪的直觉再次出现，“按照常理来说‘时间’宇宙本质结构——准确说是时空本质结构的一种属性或者说状态。也就是说，初始宇宙或者原始宇宙，只是对影响范围内的‘时间’造成了影响，在它们的影响范围之外，‘时间’本身的真实存在是什么样子的呢？”
初始宇宙的时间本源法则波动越来越弱，消失不见。
原始宇宙中，无比清晰的本源法则波动轰然传来，袁至的意识完全浸入这无处不在的本源法则波动之中。
棱形晶体般的宇宙飞船继续前进，终于离开连接初始宇宙的宇宙通道，完全进入原始宇宙中。
无比雄浑的本源法则气息轰然降临，整艘棱形晶体宇宙飞船完全被各种颜色的本源秘纹笼罩在内。翠绿色、浅蓝色、火红色、土黄色……等等各种颜色，分别代表着七种宇宙本源法则同时降临。
“发生什么事了！”
守卫宇宙通道的不朽们和界主们悚然望去。
“本源法则承认？！这么多种！”
一些强者在初始宇宙中修炼有成，有资格得到本源法则承认。那么当他们一旦从初始宇宙中离开，进入原始宇宙，就可能会引动本源法则降临。
这种情形虽然难得一见，但也不是没有过。
不久之前——大约两百年前，宇宙佣兵联盟的一位强者离开初始宇宙后，就引动了空间本源法则降临，得到了空间本源法则承认。
如今这么多本源法则同时降临，这艘飞船内一定有一大批强者从初始宇宙中刚刚修练出来。
宇宙飞船内，一滴又一滴来自宇宙本源法则海洋的颜色各异的水滴出现在袁至头顶上方，纷纷下落，直接穿入袁至的命核中，来到本源……黑洞中。
一般的界主级，都是命核中支撑着自己的体内世界，同时有着一颗本源珠。一般来说，本源珠可以化作自己的形象，如人类族群的界主，会根据各自的本相，化成猿人、狐人、龙人、三眼族……等等。
袁至则与他人不同，这颗本源珠直接就化作了一颗黑洞。
但袁至深深怀疑，黑洞周围的那一圈吸积盘才是本源珠的本体。
随着一滴滴光线、风、水、火、木、土、雷电等本源法则之水融入黑洞中，袁至意识中又产生了奇异的蜕变，产生一种浑然一体的奇异感觉。
黑洞轻微颤动，袁至清晰感觉到七个新的意识分体产生，直接融入那些本源法则海洋的水滴中，然后沿着法则海洋的呼唤，分别进入到原始宇宙的各个本源法则海洋中。
这些意识分体随即开始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融入周围的法则海洋水滴之中，向着法则海洋中的某个方向浸染而去。
笼罩着整个棱形晶体宇宙飞船的本源法则气息很快退去，形成的异象纷纷消失。
袁至略略感知，察觉法则感悟的清晰度、感悟速度再次得到巨大提升。
“我觉得，我用不着专心去感悟，对本源法则的感悟也在自然增加？”袁至眨眨眼，“这倒是好事……应该是吧。”
他意念一动，面甲散去，面前空中出现了一只镜子。
镜子中，那位帅气无比的小哥额头上，十种本源法则承认的标记密集的叠加在一起，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
“看起来怎么像个万花筒……”袁至很不满意，“还是盖起来吧，可惜了这英俊的面容。”
金色面甲迅速回归原位，遮住额头的本源法则承认标记。
……
亗月星，是人类疆域内前往域外战场的八大后勤基地之一，也是人类族群的一个兵员输送站。距离虚拟宇宙公司总部最近。
宇宙战士大军、很多有意参加族群战争的独行者，都会前往亗月星这些地方报名加入族群战争。然后被分派、传送到域外战场。
太空中，一阵空间波动如涟漪般散开，棱形晶体般的宇宙飞船从暗宇宙中脱出，出现在亗月星外三千多万公里的地方。
亗月星直径一百多万公里，是一颗人工制作的星球，本身就是一座星空堡垒。
它周围上亿公里范围内，大量的宇宙飞船时刻从暗宇宙中出现，随即接到来自亗月星管控中心的引导信号，向着亗月星飞去。
同时，也有许多宇宙飞船从亗月星中升空飞出，很快加速到光速，进入暗宇宙消失不见。
“嘟。”
一个引导信号传入，控制着宇宙飞船的不朽金属生命的声音在控制室中响起：“主人，收到来自亗月星的引导信号，接驳完毕。即将根据引导信号前往泊位。”
“嗯。”袁至扫了一眼外景模拟中的亗月星，注意力回到手中的光线、时间融合法则秘纹上。
得到全部本源法则承认之后，袁至就按照原计划，根据之前荒鉴之主送来的那批各类融合法则秘法，开始研究下一种融合法则。
金空融合法则已经感悟完成，后面需要的是研究如何更好的运用，以这种融合法则创出更强的秘法，不急于一时。
木空、水空、火空、土空、雷电/时间，光线/时间，风/时间这七种融合法则里面，袁至自然优先研究与自己身体属性更为契合‘光线/时间’方向的融合法则。
袁至手中，光线本源法则的秘纹和时间本源法则的秘纹相互交织融合，产生奇异的波动，渐渐与虚拟宇宙中袁至意识分体所修炼的光线/时间融合法则秘法中的意境契合上。
很快，一种光线/时间融合法则秘纹被袁至确定下来，他记下这个融合法则秘纹的组合方式，立刻开始试验下一个融合法则秘纹。
……
亗月星中指定的停泊位，袁至挥手收起自己的宇宙飞船。
“你好，我是这边的工作人员。”一名穿着银色制式战甲的男子迎上前来，礼貌笑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袁至一身金甲，款式新颖，十分显眼。他的宇宙飞船也很特殊，散发着不朽级生命的气息。显然大有来头。
这名穿着银色制式战甲的男子迎来送往无数人，一眼就看出袁至的不凡。
“我是来申请加入域外战场的，请问该去哪里办理？”袁至礼貌问道，脸上的金色面甲随着他的表情也露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有些妖异。
“参加族群战争的独行者，沿着那条通道前往集中地。”银色制式战甲男子指向远处一条宽阔的透明玻璃构成的通道，“那里，走到头，就是集中地了。”
“谢谢。”袁至点头，沿着通道飞行，很快来到通道尽头。
通道尽头是一座景色优美的广场，方圆近百公里，零零散散聚集着几千人。
袁至扫视一圈，察觉这几千人中只有五十多名界主。其他大部分都是域主，夹杂着少数自费前来的宇宙级战士。
域外战场的传送通道，需要凑齐一定人数才会开启，否则后勤运作成本就过高了。一般来说，需要凑齐一百名界主才会开启传送。
袁至无所谓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继续研究修炼自己的光线、时间融合法则。
期间，也有一些界主前来攀谈闲聊，袁至礼貌应对，很快与这些界主熟络起来。
这些界主，大多都是来自附近的各个宇宙国，因为各种原因，为了能在强者道路上更进一步而前来参加生死历练。
关于域外战场的常识，袁至早已在斯盖瑞和莫罗那里得到了许多详细的资讯。这两人都在域外战场中待过数万年，经验丰富。
前往域外战场，就是加入人类族群的军队。
加入军队，当然要遵循军队的规矩，比如不准互相厮杀、服从上级命令等等。
每个人加入军队时，会根据在虚拟宇宙中表现出来的最强实力进行评级，确认地位权限。
以界主级而言，评级分为三个级别，分别是‘普通界主战士’、‘精英界主战士’、‘界主战将’。
其中，大部分界主都是‘普通界主战士’。
能得到本源法则承认，勉强算是‘精英界主战士’。
在这个基础上，战斗力达到更高层次，会被评为‘界主战将’。
不同的评级，代表着实力的档次差异。当然，同一个评级档次中，实力差异也有高有低。
时间在修炼中很快过去，六天后，随着一名界主从远处的通道中出现，广场中终于凑齐了一百名界主，可以出发了。
通往域外战场的传送通道闸门开启，广场上的上万名独行士兵被迅速分类。
袁至起身，与其他界主们聚集在一起。
“各位界主战士们！你们即将前往我人类族群最荣耀，也是最残酷的域外战场！”一名浑身煞气的不朽神灵来到这一群聚集着的界主面前，讲述了一番军队的规矩。
“……会根据你们在虚拟宇宙中表现出来的最强实力来评级，授予权限。”
这名不朽神灵扫视各个界主：“现在，都一个个依次过来，接受权限授予！”
界主们一个个上前，不朽神灵的护臂屏幕上射出一道蓝光，笼罩向走来的界主。
“精英界主战士！”
“普通界主战士！”
“精英界主战士！”
……
很快轮到袁至。
“界主战将！”
哗！
周围的所有界主顿时看向袁至，这两天与他比较熟络的几名界主惊讶传音过来：“福斯洛达，没想到你这么强！”
“哈哈，只是有些际遇而已。”袁至毫不意外，金色面具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错。”那名不朽神灵也惊讶看了袁至一眼，赞叹点头。
来域外战场参加族群战争的界主们，绝大多数都是来自神国人类或宇宙秘境人类，一般是整个宇宙军团一起前来。那些界主们实力大都很一般，只能被评为‘普通界主战士’。
专门前来参加族群战争的独行界主们，则一般都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的，大多数都是得到本源法则承认的‘精英界主战士’。
而实力极强，能被评为‘界主战将’的界主数量很少，大约一百个‘精英界主战士’里面，能遇到一个。
根据评级不同，这些界主们在军队中的权限、地位和军功要求等方面，自然也有很大差异。
“福斯洛达！”一名这两天与袁至比较熟悉的‘精英界主战士’传音问道，“军队系统对我的军功额度要求是2000万，你是多少？”
“军队系统对我的军功额度要求是2亿。”袁至传音回答。
其实军队系统对袁至的军功额度要求是10亿。
10亿军功额度，只需要击杀十名普通异族不朽，或者一名不朽军主层次的异族不朽即可。
……
良久，对广场中近万名前来参加族群战争的战士的权限授予仪式终于全部结束。
那名不朽神灵看到权限授予仪式完成，开口说话，声如金石：“全都跟我来！等会儿就集体将你们传送到域外战场！这族群战争，参与战争的战士非常多，所以共有十一战场，全部都是在我人类疆域之外，所以才被称为域外战场。你们去的就是第十一战场！”
“第十一战场？”袁至立刻想到关于这个战场的资料，“平均死亡率971，在域外战场的十一个战场中，排名第一，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每个域外战场，都是几大巅峰族群在原始宇宙中寻到一处宇宙秘境，派出强者将这宇宙秘境中的原生族群直接灭族，资源掠夺一空，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宇宙秘境供几大巅峰族群的宇宙战士、不朽神灵们前来互相厮杀历练。
第十一战场，开辟的时间最晚，那里的原生族群相对其他的十个域外战场的原生族群而言也比较强，被灭族后留下的各种遗迹也比较多。
因此有大量各族不朽强者主动前往第十一战场，一为战斗厮杀，二为探宝。
“出发！”不朽神灵命令道。
袁至身为界主战将，走在第一位，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上万名战士。片刻后，来到一座巨大的殿厅当中。
大殿中，有着十一个巨大的空间水幕般的通道。
“这就是通往第十一战场的空间通道。”不朽神灵走到最后一座水幕前，“第十一战场，是一座最大直径约180万光年的宇宙秘境。这宇宙秘境中的大部分地区危险程度都不高，主要威胁是来自于异族敌人。在第十一战场共有一百个兵营基地，你们现在传送抵达的是023号基地。”
“进去吧！”
袁至看着这高大无比的空间水幕，向前一步，踏入进去。
空间转换，袁至出现在一座神国中，随之跟着指示再次进入另一个空间通道，而后便直接传送到人类疆域之外那第十一战场中的023号兵营基地里了。
……
023号兵营基地，界主营地大厅。
袁至跟着兵营新兵接待处的引领者来到这处装潢典雅的大厅。大厅中，数十万界主以及少量不朽神灵正在这里坐着休息，或喝酒聊天，放松精神。
“各位！”引领者高声喊道，“新兵来了！这批新兵中有一位‘界主战将’！”
“界主战将？”那些正在喝酒聊天的界主战士们纷纷跑来。
由于已经加入军队系统，界主士兵们彼此距离靠近，身上的智能光脑等辅助设备就会提示对方的权限，这是辨识实力以及上下级关系的一种常见手段。
跑来的界主老兵们目光瞬间落在袁至身上，纷纷开口邀请袁至加入自己的小队。
“加入我的精英小队吧！”一名身着灰色战甲的绿皮肤不朽神灵排众而出，散发出不朽神力表明身份，笑道，“我的小队，是这里实力最强的，获得的军功也是最多！”
“林恩大人，你的小队已经有七名界主战将了！”其他界主纷纷表示不满。
……
袁至与这位名为林恩的不朽神灵交谈片刻，确认这位不朽神灵诚意满满，并且小队的战力也的确不错，于是欣然同意加入他的小队。
袁至来域外战场的主要目的是独行修炼，需要尽快完成军队要求的军功额度，才能自由行动。
作为新兵，没有权力自己组建队伍行动，所以必须加入一个已有的小队。那么自然是加入更强的精英小队，才越有可能遇到足够强大的敌人，才能更快的获得军功。
随后，袁至跟着林恩来到他的小队所在餐桌旁。
餐桌旁，七名界主战士纷纷站起迎接，表示欢迎。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到营地的界主战将‘福斯洛达’。他刚才已经同意加入我们小队了！”林恩得意笑道，“我们小队，如今已经有八名界主战将，以后去猎杀异族，赚取军功又多一份把握！”
“大家好！”袁至主动向几人打招呼，脸上的金色面甲消去，变成护额，“我叫‘福斯洛达’，是一名精神念师。”
“欢迎你，福斯洛达！”一名身高三米左右，浑身金毛的猿人界主开口，“我是古鲁金，界主九阶武者！”
“我是奎，幻术师。”另外一个身着黑白色甲片交错编织成战甲的男子温和笑道。
“潘，精神念师。”身着橘色战甲，头上有着雷电印记的女子用审视的眼光看了袁至一眼。袁至身上的金色战甲造型不错，只是有些刺眼，不过袁至的长相很适合她的口味。
“肯，武者。”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是一名身高五米，头生双角，身着黑色重甲的，背后还有着黑色披风的浞蒙族男子。
“我是帕特，和你一样是精神念师。”身着白色战甲，背生双翼的银发男子微笑点头。
“瞬，幻术师。”一名有着金色双瞳，身着暗红色软甲的男子露出奇异的笑容，让人感觉很是亲切。
“我名维铎，武者。”最后一名皮肤黝黑的光头男子哈哈笑道，他身着一套深紫色铠甲，身材相貌倒是与地球人没什么区别，只是长了六条手臂。
这几人态度都还不错，没有表现出老兵看待新兵的那种不信任感。袁至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大家纷纷落座。
随后，袁至在军队系统中提交申请，正式加入这支界主小队。
接下来的几天，林恩他们带着袁至熟悉023兵营的情况，给袁至介绍一些域外战场的常识。
“我们小队，是023号兵营基地中最精英的界主小队，一般出去战斗，目标就是那些异族的精英界主小队，或者落单的不朽神灵。”林恩介绍到，“你战力不错，但毕竟是新兵，暂时只需要跟着我们行动，观察学习其他老兵的战斗方式。”
袁至笑着点头，敢于对落单的不朽神灵动手，说明林恩的实力应该还不错。这样的话，袁至蹭军功的成功率也会大增，完成军功的时间也会大大加快。
“对了，福斯洛达，军队系统对你的军功额度要求是多少？”林恩问道。
进入域外战场的界主战士，都会被军队系统下达一个军功额度，完成这个额度之后，才允许退役。
所有界主战士，军功额度最低是100万，最高是10亿。
其中，普通界主战士一般是100万到1000万。
精英界主战士，是1000万到1亿之间。
界主战将，是1亿到1o亿。
“军队系统对我的军功额度要求是10亿。”袁至说道。
“10亿？！”林恩大吃一惊，“这样的军功额度，是界主战将的上限！你还是新兵，就被下达这么高的军功额度——你的实力，应该不弱于普通不朽神灵！”
袁至点头：“不错，我曾经正面击杀过一名普通不朽。”
袁至决定展露自己的能力，这样才能让林恩带领界主小队有胆气去挑战更强的异族强者。
毕竟，现在林恩才是界主小队的领导者，去哪里打，怎么打，都是林恩说了算。
如果林恩得知袁至的实力，那应该就有更多机会遇到更强的敌人，可以让他有机会快速完成军功额度。
“正面击杀？！”
林恩有些不可置信。
军功额度10亿，代表虚拟宇宙认可‘福斯洛达’的实力能与普通不朽神灵匹敌，但谈到正面击杀，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袁至也不解释，举手弹指，一道金色刀光出现在指尖。
林恩疑惑的看着这金色刀光。
他能察觉到这道金色刀光中蕴含极强的威力，但威力再强，也得能打到人才行。
袁至意念一动，金色刀光在空间中折跃飞行，瞬间绕着林恩全身各处高速转动一圈，却又没有伤到他。
“这种手法，有点像是衍神兵第九重‘不朽亦可敌’！”
林恩战斗经验丰富，很快察觉出这一招的部分手法与‘不朽亦可敌’中的空间穿梭十分相似。他随之大喜。
林恩迅速思考，同时神力传音叫来小队中的其他七名界主战将。
“我们下一次出发前往的战斗目标地点，得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