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晚的月色真美（下）

    小哀此刻咬紧牙关，一只手由于太过痛苦而紧紧拽着餐布，只是短短几秒便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滴下。

    她已经疼到无法言语，零只得俯身扶着她的身体。仅仅是扶着，零就能感受到小哀燥热的体温，和由于巨大疼痛而产生的颤栗。紧接着，便是她难以忍受而发出的凄厉的叫喊。

    若不是此刻大厅播放着音乐，来来回回的客人要么忙着跳舞要么忙着和比护合影，小哀此刻的样子一定会引起一阵骚动。

    “别怕，我现在送你去医院”零迅速抱起了小哀，虽然说着安慰她的话，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把他的焦灼暴露的一干二净。

    “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快。。。”这句断断续续的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力气，小哀一直手仍然按着胸口，另外一只手像是溺水者抓着绳索一般拼命的抓着降谷零的衬衫衣领，因为太过用力，她的手青筋暴起，仿佛要吞噬掉零的所有理智，让他焦灼不安。

    “没人的地方。。。”零突然心里一惊，看了看眼前的蛋糕。

    凭着在白罗咖啡厅工作的经历，他立马辨认出这是一款添加了高度酒的蛋糕！眼前的一切瞬间有了答案。

    降谷零一手抱着小哀，另一只手一把扯下了桌布，桌上的刀叉盘子悉数落地，发出响声。

    小哀的情况越演愈烈，再次发出了痛苦的叫喊。

    降谷零抱着她躲到餐厅的一个暗角，将手中的桌布盖到她身上。

    小哀似乎已经到了昏厥的边缘，她趴在零的肩头，那只抓着衣领的手也渐渐松开。

    “怎么样了？”零的双手由于紧张而变得冰凉。

    就在他急躁到六神无主时，这件不可思议又合情合理的事情，活生生的在他眼前发生了。

    小哀在他的怀里，变回了成人的样子。

    一只白皙纤柔的手臂掀开了桌布的一角，22岁的灰原哀，抬头一脸歉意的看着零。

    “抱歉，降谷先生，我弄坏了礼服。”

    零静静地看着她，就像第一次见到她一般。这个有着茶褐色头发的女孩，容貌艳丽，像一只小猫一般，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冰蓝色的眼眸满是委屈和羞涩。

    紫色的水晶礼服滑落在地上，仿佛是灰姑娘丢失的玻璃鞋。这块洁白无暇的桌布已经无法将她全部裹住了，零稍作调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保持体面。

    此刻的小哀也很安静，这份窘迫已经搞的她不知所措了。她吃下了比护送的含有高度酒的蛋糕，然后变回成年人的样子。。。

    真够离谱，她前一秒居然还担心自己在零面前的体态。。。

    可是现在，自己浑身上下仅靠着一块桌布遮羞。

    降谷零小心翼翼的把小哀抱到了车上，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空气都凝固了。

    “老实说，你现在的样子，我还真不习惯。。。”零决定打破僵局，主动开口。

    平时很会跟人相处的降谷零，突然丧失了所有高明的社交技巧，变得有些笨拙。车里有些闷热，他扯了扯领子。

    小哀没有说话，抱紧了双臂。

    零脱下了西服外套，盖在了小哀身上。

    俯身靠近她的时候，他再次注意到了她嘴唇上的奶油，嘴唇上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体内翻腾而出的欲望叫嚣着，让降谷零难以平复，他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生怕吓坏眼前这位迷人的小姐。

    “你的心跳很快。。。”小哀转头看向零，眼神魅惑，仿佛能看穿他的心“为什么你一靠近我，心率就会变快？”

    “为什么。。。你在执行任务会分心”

    “为什么你要对我撒谎”

    小哀语气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冰蓝色的眼睛像湖泊一样波光粼粼，闪闪发亮。

    一连串的质问，让降谷零有些震惊。

    他以为的不留痕迹，原来都被小哀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居然还想用收养这种可笑方式让小哀留下。

    一直以来，因为小哀只有十岁的外貌而不敢面对内心的想法，可是现在，她以一个22岁成年女性的身体来面对他时。

    他不得不承认，

    大事不妙，他真的已经深深的爱上她了。

    降谷零如释重负的笑了，修长的手指穿过金色的头发，“真是的，被看穿了啊，我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

    月亮从云层中出来了，又圆又亮，这月色甚是迷人。

    “今晚的月色真美”零抬头看了看月亮。

    “真够老土的。”小哀红着脸，小声嘟囔着“就不能用年轻一点的句式么？”

    零看着小哀，这个凡事都藏于心底的男人，这次已经没有办法再掩饰眼神里的狂喜了。

    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

    他再次俯身看着小哀，手指略过她的脸庞，温柔的擦掉了她唇边的奶油，可是这嘴唇还在诱惑着他，这灼人的气息再也无法忍受了。

    零慢慢抬起了小哀的下巴，小哀渐渐闭上了眼睛。

    他轻轻的吻上了小哀的额头，脸颊，最后，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