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冲突
作者有话要说:</br>今天回学校啦,没有存稿。尽量周更
好冷啊
我被冷醒了,却还懒得睁开眼睛,只是用双手在床上无厘头地乱抓乱找,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被子。我只好睁开眼睛来看,却发现这宽敞的大床上只躺着我一个人,被子和那位景王殿下却无影无踪了。
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我裹上了外衣,也没有暖过来,似乎是骨头里的冷,难以消除。这分明还没入冬,不该这般冷才对。
我可顾不了那么多,再难受也得挣扎起来去找徐季廷。这家伙简直太不要脸,他定是动用了一个什么缓兵之计,趁着我扛不住困倦睡着后,偷偷抱着被子另寻地方睡去了。
我怒火中烧,跌跌撞撞地走到阶下,果然看见他躺在一张矮榻上,拥被安稳而睡。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更是没好气,伸手就要去推他。谁知我还没碰到他,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制住了我的手。那个疼啊,我不由得龇牙咧嘴起来。
他睁眼看清是我,才慢慢地把手松开:“做什么?”
我眼前一黑,忙扶住一旁的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此时此刻,我把想要找他报仇的怒气都忘到爪洼国去了,只知道自己浑身无力,天旋地转,简直难受得要命。
“你还想干什么?”徐季廷狐疑地盯着我,依然没什么好声气,“别装神弄鬼的,我还要进宫呢,没时间跟你耗。”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迷迷糊糊地说:“叫个太医,我难受”
我此刻没什么力气,他轻轻一扯便将袖子从我手中扯走了。几个宫女要上来扶我,他冷冷地道:“献什么殷勤?随她折腾吧。”宫女们不敢违拗,便都退了回去。
徐季廷也没再管我,叫上了随侍文远,便走出房门去了。
徐季廷虽然讨厌,但我再没想到他竟如此冷漠多疑。明明是他偷走了被子,害得我夜间着凉生病,此刻看着我在他面前几乎晕倒,居然还能如此不动声色,甚至怀疑我是在装神弄鬼算计他。
我一阵急怒攻心,再也支持不住,那身子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向地上瘫去。
“郡主,郡主”
我好似听到丹嬷嬷和小琴的声音,感觉自己终于被人半拖半抱地送回了床上。我心神一松,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毛巾冰冰凉凉地敷在脸上,那只手是那样轻柔,好似娘亲的手。是娘亲吗她竟来看我了吗?
我睁开眼睛,却没有看见娘亲,只有丹嬷嬷和小琴在我床边守着。丹嬷嬷一边用冰毛巾替我降温,一边唉声叹气。
见我醒了,丹嬷嬷也不叹气了,忙堆上一脸笑来:“郡主醒了。您这是发烧了,得用冰毛巾降降温才好。”
我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问道:“太医来过了吗?”
丹嬷嬷一下就避开了我目光,我立刻便猜了□□分,但还是看了看小琴。
小琴最不会在我面前撒谎,她的眼圈泛红,可是快要哭出来了:“郡主,咱们回家去吧。您在这儿哪能受得了”
“别胡说!”丹嬷嬷瞪了小琴一眼,怪她乱说话,“郡主已经出嫁了,哪里还有回去的理。再说了,郡主身上本就不爽快,你就别尽说些让她添堵的话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对小琴道:“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郡主!”丹嬷嬷无可奈何地叫了我一声。
小琴有我撑腰,自然就没什么顾忌地把事情都说出来了:“郡主,这殿下也太坏了。您都病成这样了,他还说您天性奸诈,装神弄鬼。把请来的太医又给赶出去了。适才给您吃的丸药,还只是我们从家里带上来的”
说着说着,小琴就哽咽起来:“奴婢真的害怕,害怕郡主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
我惨然一笑,三哥说得不错,在这王府里,没有谁会在意我。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丹嬷嬷忙就近上来扶我:“郡主好生歇着吧,又何苦起来呢?”
我冷笑道:“嬷嬷倒是说说,我还能怎么安歇?小琴,收拾东西,我们回宫里去。”
“郡主!”丹嬷嬷大惊失色,“这可使不得啊,郡主。”
我也不理她,自己扶着床柱站起来,抖抖索索地开始穿衣服。丹嬷嬷急了,竟后退两步给我跪下了:“郡主,您就听奴婢这一次”
这下可惊动了在屋外守着的宫女太监们。方才无影无踪的他们此刻全都有条不紊地迎进来,哗啦啦在我面前跪下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王妃既是身上不好,就该好好歇息才是。从王府到宫中,车马劳顿,奴婢们也怕王妃吃不消啊。”为头的一个宫女不慌不忙地说。
我感到十分厌恶:“别叫我王妃。”
“陛下的旨意如此,郡主不是王妃,那是什么?”
“放肆!”我看着那个宫女,说道,“你的意思是,本郡主抗旨了?”
那宫女忙磕了一个头,说道:“奴婢不敢。”
我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你们敢帮着你们的主子见死不救,恨不得让我死在这里才好——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我又回头叫小琴:“别愣着,咱们回宫去!”
我抬脚向外走去,那个大宫女却胆大包天地拦在我面前:“郡主,这里是景王府,不是您的总督府。您最好别一意孤行。”
听了这话,我心中的火气便如火焰山一般一窜便要窜到了天上,向来不怎么打过下人的我,此时却忍不住扶着一旁的床柱给了她一记窝心脚,颤抖着声音说:“本郡主什么时候要你教着做事了,你算什么东西!”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徐季廷准是被惊动了,冷着一张脸跨进门来。众人忙叩头道:“参见殿下。”
我把丹嬷嬷从地上叫起来,带着她和小琴就要往门外走。小琴担心我的身体,忙上来扶着我。
我走到徐季廷身边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去哪儿?”
“我回皇宫。”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还请殿下把手拿开。莫让我这装神弄鬼,天性奸诈之人的手脏了殿下这样的正人君子。”
徐季廷沉声说:“我劝你别不知好歹。”
“唰”,小琴拔出匕首,迅速逼近了徐季廷的脖子。丹嬷嬷惊呼一声:“快放下刀子!”
徐季廷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刃,并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想必在西南时也是这般吧?一个下贱的奴婢都敢威胁本王,郡主真是好家教啊。”
我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命令小琴:“把刀子拿开。”
小琴收回刀子,我用尽力气向徐季廷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那声脆响震懵了屋里所有的人,也包括徐季廷。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说小琴是贱奴?”我指着他的指尖在发着抖,“她可比你们这些所谓的皇亲贵胄,道貌岸然的人要强多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竟低头吐出一口血来。我再也没有力气了,终于向地上摔去。
我看见徐季廷终于大惊失色,他用力扶住我,将我打横抱起来,向床边走去:“愣着干什么?传太医!”
那些跪着的下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屁滚尿流地跑出去请太医。小琴跪在我边上,握着我的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轻轻戳了戳她的掌心:“傻瓜,别哭了”
小琴忙擦去了眼泪,起身站到一旁。原来是太医到了。徐季廷搬了把杌子在我床边坐着,看那太医细细地诊脉。
“回禀殿下,王妃无甚大碍,只是刚发了高烧没多久,又不曾好生休息,急怒攻心,血不归经,才一时吐了血。微臣这里配下药方,王妃只需安心调理便好。”太医在徐季廷面前汇报了我的病情。
徐季廷听着无事,便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也并不再看我一眼,就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