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这个夫君太暴躁
一听他说摔倒了,李尖尖心头一惊,忙询问道:“你伤到哪里了?”
贺予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端正了身子,高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咳嗽了起来。
李尖尖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下,愣愣的说:“你该不会是内伤了吧?”
贺予安咳嗽半天止不住,李尖尖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
“贺予安,贺予安,你……你喝点水。”
李尖尖忙下地倒水。
贺予安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李尖尖摁住他的肩头,踮脚向他凑近,贺予安整个人全身绷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尖尖没留意到他的异常,“你今天脸色不太好,你真不是摔到哪里了?”
贺予安挪开她的手,扶着腰在一旁坐下来,依旧嘴硬,“没有,我好得很。”
“那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吃的又跟不上,就是铁打的身体,也要垮了。”
李尖尖拿起一颗野果,也不管贺予安是什么脸色,直接塞进他嘴里,又把那碗塞进他怀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吃了,一颗不剩。”
贺予安正要顶嘴。
李尖尖忙指着他说道:“你要是敢不吃,我可就告诉娘去了,我就……我就跟娘说你伤了腰,这以后只怕不好了,你说娘会不会再去给你弄什么药来喝啊。”
李尖尖看着贺予安的脸色越发难看,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上扬,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颇有些骄傲道:“说不出话来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
李尖尖目光一顿,忙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只假装空耳没听见刚才的话。
贺予安见她的手要抽走,忙拉住了,继续追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尖尖挣扎了两下抽回了手,没什么底气,“猜的。”
他突然笑了声,这笑声让李尖尖浑身不自在。
“呵,猜的?李尖尖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她嘴犟道:“一直很聪明。”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娘是什么意思吧?你要是不介意,我们要个孩子吧。”
贺予安说的这么直白,她倒是没想到。
“啊?”
贺予安看着她,目光坚定,脸色严肃,“我说我们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李尖尖一时语塞。
“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
“那就是愿意了?”
贺予安好像很期待她的回答,她少从他的眼眸里看到这样期待的眼神。
“不是,就是,我……”
突如其来倒真让李尖尖没有一点没半点准备,她缓和了一阵,冷静道:“贺予安,这种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即便你想要,你能给孩子们带来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予安的脾气又来了,“你的意思是我没给团哥好日子过?我没让他冷着饿着吧?”
李尖尖在他对面坐下来,“这就是你认为的好日子?”
“我也教他识文断字,将他教的懂事知理,还不够?”
李尖尖将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缓缓道:“可他以后长大成人了,他能做什么?不过也跟你一样,做个教书先生,再坏一些,说不定只是个种地的,以后到了年纪在附近找个合适的姑娘,娶进门,生了孩子也过这种日子……贺予安,那一辈也脱不了农籍。”
贺予安的脑子轴的厉害。
“你现在嫌我了?”
李尖尖这火气也被他挑起来了,声量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些,“我跟你说话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我是这个意思吗?”
贺予安闷着不吭声,只低着头。
“你娘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这人就是犟,你倒是心甘情愿过这种日子,你问过别人愿意吗?”
贺予安撇嘴,嘟囔了声,“你要是不愿意过了,你就回去,回你们李家去。”
这话犹如一颗致命的火星,李尖尖整个人直接炸了。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会在这里想法子,去种什么破草?”
“是我强迫你种的吗?我没为你考虑吗?不然我每天这两头跑的给你担水我为了什么?”贺予安一声高过一声。
二人这样大的阵势,到底是把贺老母吵醒了。
砰砰砰!
“予安啊,你有什么话你和尖尖丫头好好说,你这么大的声音是干什么?把门打开。”
贺老母一出声,二人的火气退下去不少。
贺予安坐在原地不动,李尖尖起身开了门。
一进门,贺老母先就拉住了李尖尖的手,将她护住,厉声询问贺予安,“你干什么呢?尖尖这几天照顾那些百解草也累坏了,你不让她休息,在这里吵嚷什么?”
贺予安这会倒成了个闷葫芦不吭声了。
“你看,我问你你又不说,只会在尖尖丫头面前蛮横,你这是有担当男人做的事?”
贺予安烦闷摆手道:“什么话都让你们说尽了。”
他起身欲往外走去。
贺老母忙追问道:“这会天才蒙蒙亮你往哪里去?”
他弯腰放下裤腿,“出工去。”
“这会出……诶,你等会,你过来!”
贺老母察觉到不对劲,忙快步上去将贺予安拉住,“你这衣裳后头怎么破了这么大个洞。”
贺老母说着话就把他的衣裳掀开来了,“哎哟我的天爷啊,你这腰上是在哪里伤了,这么大一块淤青。”
贺予安忙将伤口盖住,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没什么。”
贺老母依旧不依不饶想要问清楚。
贺予安又死活不开口。
二人便僵持了下来。
李尖尖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来将二人隔开,“娘,你别着急,我待会给他用药酒好生揉一下,你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贺老母应下,又听见院外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
李尖尖瞥了贺予安一眼,冷声道:“过来吧。”
他杵在原地不动。
李尖尖又道:“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可就不是一点药酒能解决的了,家里头可没多少闲钱了。”
贺予安乖乖的脱了衣裳,趴在床上。
李尖尖心里这口气虽然还没消,可看着他的伤心,心中难免有波澜,连带着语气也温柔了不少,“你下次小心一些,你是这家里的顶梁柱,你若是有个好歹,叫我们这一家老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