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情深不知
“七王爷只说是拜访殿而来, 并未说其他。”徒元义出宫建府时,加封了郡王。
“七弟素来闲散,想来也不是么要事。”三公主林云星道, “星儿妹妹,七弟元义侄儿承基上门, 倒是不好将他们拒之门外。自家人并无诸多避讳,妹妹若是不介意,请他们到花园叙。”
此番回京林云星原也打算找机会见一见徒元义,如今他自己来了, 再好不过。
将心头诸多杂念压,林云星深吸了一口气道:“殿请自便!”
不一会儿,三公主大丫鬟便请了徒元义皇孙行至亭中。三公主牵着林云星起身, 要为他们引荐。
徒元义忙上前道:“三姐,星儿妹妹认得, 妹妹不必多礼。”
三公主闻言,惊讶道:“星儿回京城没日, 今日头一回出门就是到府上,七弟竟见过?”
“怕是比三姐还早些认识,四哥在运河遇险时, 曾得行知出手救, 三姐是知道。行知谓远方亲戚其实就是林姑娘,只是不足为外人道。”徒元义对皇孙道,“稚儿,位林姑娘乃是一位绝顶手, 早救过你父王性命。”
徒承基,稚儿,是四王爷徒元明嫡长子, 素来聪慧稳重,极得当今宠爱。岁随当今往皇家园林避暑,竟无故落水。幸徒元义躲在荷花丛中舟上喝酒偷闲,及时赶到救。
四王爷处于夺嫡漩涡,无法脱身。他疑心长子落水是有人设计,偏没有证据,只发落了个奴才。不久后,徒元明亲自请徒元义出手教导长子武功,不求徒承基能成为他王叔一般手,至少可以强身健体,多个保命手段。
徒承基每隔天就会到徒元义府上学剑,今日也是如此。徒元义突然要来拜访三公主,徒承基就跟着来了。
徒承基听了王叔之言,林云星作揖道:“稚儿代父王谢过林姑娘救之恩。”
林云星瞪了徒元义一眼,忙皇孙还礼:“当不得殿大礼,不过是些陈旧事。”
徒元义对上林云星略带怒气眸子,心莫发虚。
些,徒元义梦境中人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隐约能够看出梦中女子林云星颇为似。想到在梦里,林云星不是他一道练剑,就是一同历险,徒元义就猜测林云星曾是他同门师妹之类。
此事说来本就玄妙,他明明自在宫中长大,却在梦中学会了剑法。林云星不过寥寥数面,却在梦中朝夕处。
上一次两人见还是玄元二十一,那时林云星不过十一岁,是个过于稳重姑娘。然再稳重,那也是姑娘,以至于他意识将对方身份归为师妹之类。
可方才见到长大林云星,徒元义原本想法立即推翻了。
暗暗按了一节奏失序心脏,徒元义心道:他们绝不是么同门师兄妹之类关系!
“早就听琏哥说过表妹武功出众,却不曾当真,不想竟是真。”三公主请了众人入座,略有些好奇道,“星儿妹妹救了四弟和七弟,莫不是武功更在七弟之上?”
三公主只是好奇一问,并无他意。皇孙看着稳重到底是孩童心性,闻言满是好奇地徒元义和林云星看过来。
徒元义顺势道:“若是星儿妹妹不介意,倒是想妹妹切磋一番。”
徒元义想要林云星私交流一番,又怕三公主贾琏一般防备他,便提出了比试请求。
林云星以为徒元义想起了前世之事,才来寻她。可见他神色坦然,虽有亲近之意却无半分情谊。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言谈举止仿佛她是亲戚家姑娘亦或是同门师妹,心中仿佛一把火在烧。
“殿若愿意指教一二,再好不过了。”林云星冷笑道。
徒元义不解云星因何生气,却本能地不敢辩驳,只讷讷应了。
“王叔没有带剑,可要人取?”皇孙一本经地问道。
“不必般麻烦!”林云星走到亭子外,在湖边折了一根柳枝。
徒元义见此,也折了一根柳枝。
“王爷心了!”林云星提醒了一声,手一震,那软软柳枝立时绷直,徒元义刺。
徒元义手一翻,亦以柳枝代剑刺出。
林云星出招极快,可她每一剑刺出,徒元义竟不必思索,身体就会做出反应。不仅如此,林云星一招一式刺出,徒元义脑海中就会自然而然浮现出对方用武功招式字。徒元义熟悉林云星剑路,林云星亦熟悉徒元义武功。
“莫非们果然是同门,只不是学同一套剑法?”徒元义心中惊骇,又觉疑惑。
他剑法皆源于梦境,若是梦境,难道梦境能通不成?否则,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对方学?
又或者,那不是梦境,而是真实记忆。可他少时便梦到成后事情,人童时又怎么会有成后记忆?除非,那根本不是此生记忆,而如志怪说言,人有前世今生,那是他前世记忆。
前世记忆——
徒元义惊诧地看了林云星,林云星一剑震断了他手中柳枝,手中柳枝对着他面门道:“你输了!”
若是前世记忆,他林云星前世是何关系?林云星待他态度有异,是否他一样也会梦到前世之事?若是如此,林云星梦中,他是何等模样?
徒元义似是没有听到林云星言,见她鬓发散乱,鬼使神差伸手将她散落发丝拂到了耳后。
个动作,他仿佛做过无数次般熟稔。做完后,徒元义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么,手一僵,低头看林云星神色。
林云星似不曾料到他举动,竟不曾闪开。
徒元义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对不住,……”
林云星么也没说,闪身走入了凉亭。在她转身一刹那,徒元义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了失望。她在失望么?
徒元义想要拉住她,可是手伸出后只在林云星身后虚虚一抓,并未真拉住她。
未免伤及三公主和皇孙,两人比武时,离凉亭有些距离。方才徒元义背对着二人,不曾被人看到他唐突之举。
三公主迎上来道:“星儿七弟谁赢了?”
林云星看了一眼身后徒元义,徒元义爽快道:“输了!”
“星儿竟赢了七弟,果然很厉害!”三公主兴道,“可值得好好庆祝一!”
“三姐,你要庆祝被打败么?”徒元义幽幽道。
“七弟可是连禁军宋统领都甘拜风手,星儿妹妹赢了你,当然值得庆祝一番了。”三公主笑道,“七弟若是不乐意,们可以等你回府后,待驸马回府再庆祝。”
徒元义:……
皇孙捂着嘴笑了。
“稚儿,连你也笑?”徒元义一边三公主和皇孙说,一边意识看林云星。
林云星坐在一旁专心喝茶,可徒元义知道,她心中必定也不平静。
“王叔为了拒婚,皇爷爷说做么都要专心,学了剑便要做天第一。现王叔只能做天第二了,可如何皇爷爷交代啊!”
徒元义笑道:“天第一只是志,你该知道世上并非有志都能实现。”
皇孙每日学习时间都非常满,会儿本是他学剑时间。今日不曾练剑倒是看了一场手对决,也不算落功课。
徒元义见时间差不多,便三公主告辞,送皇孙离开了。
两人走后,三公主本想留林云星到傍晚再走,林云星以回教导妹妹弹琴为由告辞。在回林府马车上,林云星从袖中摸出一枚香熏球打开。
香熏球里面是一张字条,写着时间地点。个香熏球是比武时徒元义丢她,约她私见面。
林云星将纸条看了一遍,重新放进香熏球收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会寻到一个期盼已经答案,亦或是一场更大失望。
回到贾府,林云星先贾母院中请安。
因秦钟病愈,贾宝玉又欢欢喜喜学堂了。史湘云还没回史府,一个人无趣,也随三春上学了。
贾母房中个丫鬟陪老太君打叶子牌,见林云星过来,鸳鸯立即起身拉了林云星坐打。林云星第一次打叶子牌,加上有心事,就没赢过把。林云星不会玩,丫鬟有意奉承,贾母赢得没意思,便早早散场了。
“星姐儿今日公主府,怎么么早回来了?”贾母让人撤了叶子牌,上了茶道。
林云星道:“答应了玉儿今日要教她弹新曲子,回来后才想起来她尚未学。”
“女学夫子就有教琴,怎么学里回来,玉儿还要学琴?”贾母不赞同道,“她一个姑娘,略学些便罢了,何苦般辛苦。”
“孩子玩了也是玩了,若能学一两样东,总是好。”林云星笑了笑道,“玉儿聪慧,此等天赋乃上天厚赠,不可荒废了。”
“虽如此,只咱们样人家,自有祖宗庇佑。不必学那些寒门,头悬梁锥刺股。”
林云星敷衍道:“外祖母教训,星儿记住了。若玉儿真不想学,星儿绝不强迫他便是了。”
贾母闻言,终于不再纠结个问题。转而说起贾宝玉近来如何上进,今日一早就上学云云,听得林云星嘴角直抽。学童上学不是日常操作么,怎么贾宝玉不装病逃学,学堂就是上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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