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意大利-第五日·奥古斯特的恐怖对局
罗马中心酒店, 苏舟所在的房间里。
【……嘶。】
手指落下，键盘声起，苏舟以简单的一个拟声词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目光恍惚——大概还有着仍在发烧的原因——地看向电视机的左下角, 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才过了多久？第一局的比赛竟然结束了, 竟然已经结束了, 所耗时间竟然仅仅是两分钟出头, 而小比分呢？
——则以11：3定格。
……这真是恐怖。
【这真是恐怖。】
苏舟低着头飞速打字，他说不清这困扰着大脑的昏沉究竟是源于发烧，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东西，他缓慢地——思维缓慢——又快速地——这真是神奇，为什么在思维如此迟缓以至于难以运转的此刻, 他的双手竟然依旧在快速打字。
颤栗着的心脏在趋势着战栗着的双手在颤抖着地打字。
【奥古斯特在这一局中所表现出的统治力是绝对的, 是碾压级的，是让人无法呼吸的, 是万分恐怖的，甚至是让人根本无法反抗的。】
【他就像是在犯罪。】
【没错, 这简直就是一场犯罪一般的比赛。】
【就像是在时代更替时，用着最最坚硬的棍棒去对付枪--支-弹--药般的无力, 原谅我，不是我想如此夸张地去吹捧一个人, 毕竟早已有太多太多的人去赞美奥古斯特·沃尔夫了。可是，作为一名球员, 我的手指正在颤抖，我的大脑就是如同被侵/犯一般的如此空白。】
【他如此完美，他如此可怕。】
【我他妈的真的爱他，我觉得我可能爱死了他, 我觉得我会被奥古斯特·沃尔夫这个男人折磨杀死，在第一局里的几个瞬间里，我真的如此觉得，这个丝毫不讲道理的男人正在夺取我的身体，他掠夺了我的呼吸。】
【哈，我真的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用到呼吸权这个单词。】
【好吧，让我冷静一点，让我们说点有用的——对，冷静，奥古斯特的表现十分冷静，他的冷静是手术刀般的，他就像一位站在手术台前的医生，他的攻击思路和击球路线极为清晰…………对，就是这个球，大家看慢镜头回放，让我们从发球开始。】
【奥古斯特的发球权，菲克站在这里，奥古斯特的发球无比精准地落在了菲克的身体中间，也就是小腹之前，这个位置必定会让球员在滑步调整位置后才能舒舒服服地接球，而不是简单地一步踏前就可以应付。】
【奥古斯特发的是纯粹的上旋球。】
【菲克滑步、伸拍、搓球回击。】
【然后奥古斯特上手拉球，直接发球抢攻，拉球的质量非常之高，上来就直奔菲克的反手尖角。】
【老实说，接发球时（菲克的第一板搓球）的那一步滑步，并不会给菲克带来太多的麻烦，但是奥古斯特在接下来的连续三板拉球，可谓是密不透风般的接踵而至，直接吃死了菲克。】
【那是将最最基本的快、狠、准、刁钻等要素都发挥到极致的完美拉球，当然了，更为重要的是奥古斯特那可持续性的拉球质量，直接让菲克[无法完成与后退撤台同步的高质量回球]。】
【众所周知，菲克的强项之一，就是他非常非常地擅长远台远距离回球，球路诡谲的远距离拉球是菲克·霍夫曼的最大优势，而奥古斯特的目的则非常明确，就是从第一步起便打断这个（掐断这个）。】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吧？原理是如此的简单明了，好像谁都能上去和菲克·霍夫曼打两板吧？】
【朋友们，这就是所谓的理想模型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了，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学过物理吧？这就好比在我们做题时，计算的大前提是处在一种忽略很多力的完美状态中，而在现实里呢？这些外在因素都是无法被真正忽略的。】
【而奥古斯特就做到了，他把完美的理想模型搬运到了现实里。】
【奥古斯特·沃尔夫完美吗？至少在这一局里，我觉得他就是完美的，他就像是一潭无处不在的沼泽，全方位地将你淹没至密不透风。】
敲到这里时，苏舟顿了一会，然后腆着脸皮继续打字。
【大家都知道，在乒乓球这个领域里，我算是半路出家，在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让我说说乒坛里的世界前几名是谁？很抱歉，我真的一个人名也说不出来。】
【抱歉，我的思路有点乱了，我到底想说什么呢？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或是现场，或是录像，我也看过不少奥古斯特的比赛了，但是没有任何一局像这样……这样……】
【……我不太好描述。】
【这么说吧，虽然以前的奥古斯特在赛场上的表现也是统治级的，但是今天……我还是想问，今晚的奥古斯特·沃尔夫究竟是怎么了，今晚的他真的给我一种向左看看不到头、向右看没有边际、向上看也没有终点的感觉，今晚的他是一座山，一座又长又高又巨大的山，连绵不断的山。】
【伙计们，这种感觉太糟了，我唯一能看到‘终点’的只有我脚下的土地，但是能看到土地的原因呢？仅仅是因为他恰好站在我的对面、我能看得到他、奥古斯特·沃尔夫是我的对手，而不是因为什么我真的能触及到他。】
【说实话，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打电话问问尤利安………当然了，如果我更有勇气，我甚至想直接问问贝克尔教练，奥古斯特·沃尔夫究竟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无数人都在或狂热或迷茫或兴奋地追寻着这个答案，但是，请相信，没有人比菲克·霍夫曼更想知道这个答案。
操！操！操操操！！！
菲克·霍夫曼很少骂人，但这绝不代表着他不会大骂脏话，只是他那一向乐观的心态让他很少会爆出粗口，一些让大多数人都会恨不得破口大骂的事情，在他这里只不过是会让他微微皱皱眉、然后便耸耸肩跨过去的无奈小事。
人嘛，活着就不要那么较真了，人的一辈子这么短，心胸宽阔点，活得更开心才是更重要的。
但是不是现在，绝对不是现在。
局与局之间的一分钟休息，菲克·霍夫曼有些——非常——极其烦躁地站在裁判桌前，他甚至没有擦汗和喝水——是的，天呐，他甚至没有擦汗和喝水！！因为他根本还没出汗！也完全不需要喝水！——但是他还是用毛巾盖住了头，因为这样可以让毛巾的前沿垂下遮住他的眼，他不得不以一种毫无规律的节拍难耐地跺着脚，他并不觉得他被奥古斯特打懵了，而且他也不是全然失去了冷静，但是他要想想……天呐，他必须要好好想想。
——这样下去不行，即将到来的第二局只会比第一局更加恐怖，菲克心里的小人为难地咬起了手指头。
他现在需要思考的并不是奥古斯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针对他——拜托！他只能想出“针对”这个词了！！——他甚至分神地想了一下正在观看这场比赛的恩雅到底是在为奥古斯特而惊叹呢，还是在担心她可怜的竹马未婚夫呢？当然了，当然了，这也不是现在的他应该分神的事情，菲克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要多想，他一紧张就爱多想的毛病这么多年来还是没好。
是的，是的，冷静点，现在唯一的重点就是第二局要怎么打。
显然，作为朝夕相处、不时就会在队内循环赛里来上一把的好队友，奥古斯特对他——对菲克·霍夫曼这名球员的了解，大概只稍稍逊于他们的贝克尔·沃尔夫冈总教头。
奥古斯特了解他，当然知道该怎么针对他，只是这样的针对很少会出现在正式的比赛上，因为即使不需要刻意的针对，世界第一先生也完全可以把胜利从自己的手里轻轻拿走。
哦，就是这么操蛋的实力硬差距。
而事实上，比起更耗时也更耗体力的你来我往，这种看似极富效率的针对性碾压实则要更耗精力，只有那些极为聪明——也就是人们口中的顶级球商——再加上足以匹配顶级球商的顶级技术的球员，才可以让这种全面性的针对性打法成为现实。
而同时兼备顶级球商与顶级技术的奥古斯特其实很少会在正式的比赛里使用这种打法。
当然，没人规定自己的队友就不能用那些在朝夕相处中培养出的“熟悉”来针对自己，菲克对于奥古斯特的针对也毫无意见，难道因为已经习惯了对方那无针对性的实力，就反过来斥责“你怎么能这么针对我呢？”。
那太可笑了。
不不不，菲克·霍夫曼，你他妈的又在想这些看似极具道理却对比赛毫无帮助的事情了，菲克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在心中狠狠地告诉自己，你必须赶紧去想想那些或许能被你利用的地方，你好歹和这位世界第一先生是同队队友，你当然也可以反过来用那些“朝夕相处”去针对他！！
…
……
……好吧，妈的，奥古斯特·沃尔夫他妈的没有弱点。
这就很让人绝望了。
“——菲克。”
身边忽然有声音传来，菲克转过头，看到了他面色平静的队友，哦，世界第一先生要说什么呢？菲克很清楚，奥古斯特当然不会对他说什么抱歉，赛场上的胜负和比分没什么值得抱歉的、也绝不需要抱歉，这个男人只是——
奥古斯特叮嘱道：“菲克，第二局要更小心了。”
菲克：“…………”
哈哈哈哈哈哈！！！
菲克笑得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用拳头轻轻地捅了捅奥古斯特的肩膀。
然后他在心里骂：妈的。
“——菲克有些不冷静了。”
西班牙队的休息室里，西班牙队长迭戈·托雷斯如此说道，他看向他的手边，不知从哪一球起——或许是从第一球起？罗德里格斯·雷耶斯便挺直了身体，全神贯注地紧盯着这场比赛。
他不时还能听到自家小将的喃喃：“哦，奥古斯特太他妈的棒透了……”
迭戈：“…………”
迭戈自言自语道：“这也是菲克的老毛病了，虽然他看起来是一个非常乐天派的人，但是他的心思其实非常细腻，说得难听点，就是他并不太擅长打逆风球——有的时候他也可以，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不可以，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菲克·霍夫曼不是一个场上心态非常出色的人，罗德，就这一方面来说，你比他要出色多了。”
哦，这不是废话吗，他、罗德里格斯·雷耶斯，可是有着一颗喜欢打逆风局的大心脏！
“对，”罗德里格斯有些意兴阑珊，“这也是我后来渐渐对他没什么兴趣的主要原因，在我和菲克·霍夫曼相差很远时，我一度觉得他是当今乒坛里我最喜欢的对手，但是当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后，我发现，你懂的，我更喜欢哪怕在最后一球里也与我死咬不放的那种对手——就像是我亲爱的室友。”
哦，好的，好的，现在全地球的人都知道你有多么热切地深爱着你的室友。
迭戈继续说：“其实削球真的是一种很容易受技改影响、也相对容易被练出针对性打法的技术，如果不是本·诺依曼的实力确实过硬，他想靠削球稳坐世界前五根本不可能，就这一点来说，我真的很佩服他。”
“迭戈，”罗德打断他，“简短点，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知道我真的烦透了削球。”
于是迭戈笑了出来。
罗德里格斯转头看去，鉴于迭戈·托雷斯与菲克·霍夫曼确实是从男孩时期起就相识多年的好友，罗德里格斯本以为，他会在迭戈的眼里看到类似于担忧的情绪，但是，没有，迭戈·托雷斯的眼里只有一种让罗德里格斯感到背脊一凉的嘲笑与冷漠——好吧，或许大概也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担忧，一种基于看笑话之上的担忧。
迭戈·托雷斯慢条斯理：“我只是想说，削球真的是很容易被针对的一种技术，在本·诺依曼刚刚打出来的那几年，各个国家队都开始专门训练该如何打削球，这有难度，但绝对没那么难，真正的难点是那个削球手的名字叫做本·诺依曼。”
“而菲克呢？”
“菲克·霍夫曼，他身在德国队，有着最最出色的陪练，他本应该极为稳定地站在德国的第二顺位，也就是公认的德国三巨头里的第二人、或者说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三先生，但是他与本·诺依曼的排名却是经常轮换的，有时候第四，有时候第三。”
“为什么？”
“因为他的心态。”
“这曾经也是让我几次击败他的弱点，他很活泼、友善、好动，看似有着一颗什么事情也无法烦到他的大心脏，但是他又很细腻、敏感、容易多想。他的乐观是一种‘遇到麻烦后，我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将麻烦扔在脑后’的乐观，而不是‘遇到麻烦时，我可以在事件进行时就冷静客观地处理这个麻烦’的乐观。”
“当然了，他当然也是一名冷静的球员，前提是他没有一下子被打懵——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旦出现了绝对意料之外的情况就爱乱想，并且还是想个没完。”
“最初，我利用这个，后来，我嘲笑这个。”
“作为朋友，我其实很希望他能克服这一点，但是呢？罗德，说实话，我认为这是我与菲克的友谊里唯一的污点，不说奥古斯特·沃尔夫和安吉洛·比安奇，在我的心里，我认为菲克·霍夫曼其实可以稳坐世界第三先生——当然了，亲爱的，这是在你还没出现之前——因为其特点过于鲜明，削球本身就是一种无形中的天然劣势，这种技术注定会逐渐被时代淘汰，这是一种必然的选择。”
“而身为德国队一员的菲克·霍夫曼又是怎么做的？”
“菲克他有着天赋，有着热爱，有着努力，有着德国队提供给他的最好的资源，他幸运地拥有着一切，他完全可以将本·诺依曼踩在脚下，只要他能克服他那打不了逆风球的老毛病，但是他没有，罗德，我感到失望，非常失望。”
场中——
菲克·霍夫曼的球迷有多么痛苦，奥古斯特·沃尔夫的球迷就有多么快乐，是的，这是一场德国队的内战，左撇子菲克与外星人奥古斯特都是德国队的球员，然后呢？妈的，这里没有国籍，奥古斯特·沃尔夫就他妈的是世界第一！！
第二局，局面再次崩盘，小比分一度来到了7：0。
七——比——零——！
球迷们沸腾了，除了德国方的球迷一时间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该为奥古斯特欢呼还是该为菲克加油之外，其他几个国家的球迷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在每一个捡球的空隙，他们疯狂地呼喊着奥古斯特·沃尔夫的名字；在裁判翻过记分牌的每一个瞬间，尖叫与欢呼声几乎都能将天花板活活掀翻。
这简直是客观意义上的“主场优势”，奥古斯特硬生生地把罗马中心体育场变成了他的地盘。
这样沸腾又焦躁的气氛在无形中给了菲克极大的压迫感。
菲克只能反复地对自己施加心理暗示。
——冷静冷静冷静，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想那么多，你必须得动动脑子，你也知道你自己的老毛病，往好的一面想想，站在对面、造成这样局面的人是你的老队友，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起码……起码好过被那些后来赶上的小子，比如罗德里格斯·雷耶斯或者苏舟打成这样好吧？
这样的自我暗示大概真的起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作用，菲克觉得他的确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他该死的还是无法突破那见鬼的前三板……或者说前五板。
是的，第二局的局势与第一局如出一辙，菲克只觉得他还没做什么——他还完全没有发挥出他的特长！他甚至没有撤到远台！他甚至还打不出连续两板子的拉球！！——他他妈的还什么都没做，这一球就已经在奥古斯特的操作下结束了，在每一板的输球中，追不上球的情况最为少见，最常见的情况是他直接把球拉到了台外，换句话说，他把球打上了球台、打过了球网、打到了对面，但是偏偏压不住球，在最后一步时，白色的小球直接飞到了球台之外。
落台，输球，耶，奥古斯特·沃尔夫先生再得一分！
就是这么见鬼。
而当第二局的小比分来到了11：1时——哦，111，多么好记的数字——当菲克再度站在了裁判桌前，他甚至不能确定，那可怜的一分到底是他凭实力侥幸得到的，还是奥古斯特让给他的。
当然了，即使这样，菲克·霍夫曼也完全没有觉得奥古斯特太过分，或者觉得奥古斯特应该给他点面子，别开玩笑了，这都是正常的场上竞技，他是说，哪怕他、菲克·霍夫曼被打了一个11：0，那也是他该受着的。
……说来有点绝望，两局过后，就像是被彻底攻陷的棋局，菲克·霍夫曼只感到了让他手脚发麻的茫然，或者说他也是那些很早就默认“只要奥古斯特参战，他就必定夺冠”的其中一员，他无法说清楚，这样默认自己必定败北、区别只是分差大小的心理，究竟是他没有求胜心、还是他非常现实地被奥古斯特彻底打服气………总之，好吧，单说竞技方面，他真的对奥古斯特·沃尔夫这个男人心服口服，因为他知道，即使奥古斯特天赋卓绝，他也绝对不是忽视训练靠天资吃饭的那一类人。
——奥古斯特很在意乒乓球。
——奥古斯特付出的汗水与刻苦绝不比别人少。
——奥古斯特·沃尔夫是个渴望胜利也渴望对手的男人。
……奥古斯特·沃尔夫或许爱极了乒乓球？
…
……
……啊，救命，他又在宝贵的一分钟休息时间里想这些完全无关的事情了。
两局下来，菲克是真的出了汗，他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额头与脖颈，耳朵里尽是那些几乎能把他活活溺死的尖叫。
——那是来自于观众席的尖叫，铺天盖地都是“奥古斯特·沃尔夫！！！”的尖叫。
这些尖叫声因奥古斯特而起，为奥古斯特而发。
这实在让菲克有些心神不宁，至少是在这一刻………哦，不，是在今晚的这一场比赛里，整个赛场都不属于自己，只属于一个名叫奥古斯特·沃尔夫的男人。
…
……
“菲克，你还好吗？”
与第一局一样，奥古斯特又主动地叫了他、菲克·霍夫曼的名字，他的队友、他的队长、他的朋友、世界第一先生正在这宝贵的一分钟时间里与他搭话。
菲克扫了扫已经有些湿润的额发，还是轻松如常地笑了出来，他很擅长在各种场合里露出各种笑容，他一向擅长这个。
“不太好……”菲克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朋友，你太狠了，不过，请继续，只要这是你想做的。”
于是奥古斯特也笑了出来。
“当然，菲克，我一向很喜欢你的这一点。”
菲克扯了扯嘴角，又用拳头轻轻地碰了碰奥古斯特的肩膀。
他在心里烦闷不已地尖叫着：好吧，伙计，我曾经也很喜欢你，但是现在的我真的算不上很喜欢你。
-
国庆啦！7号23:59前，本章全部红包mua！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的留言突然好多！！你们这么喜欢看菲克巨巨倒霉吗？！
而且我觉得你们好多人都是乐子人心态！为菲克巨巨考虑一下啊！看看这章他有多焦躁啊（x
这又是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伏笔回收了，在84章介绍乒坛top10的时候，世界第三削球手本·诺依曼，世界第四左撇子直板菲克·霍夫曼，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人奇怪[削球这么容易被针对的打法]怎么会压住菲克这种左撇子直板——然而从来没有人疑惑过qaq
总之说回这章，你们想过这章是这种画风吗！想过菲克这里其实是这种样子的球员吗_(:3」∠)_，想过迭戈其实在这方面对菲克很失望吗——
这里又涉及到迭戈的一个伏笔回收，前不久菲克vs迭戈的时候，写过迭戈年轻时的过往，写过他曾经一度迷茫过【为什么德国的球员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的资源，他真的不如菲克吗？如果他生在德国，他或许会成为一名更加出色球员？——然而他是西班牙人】→所以这章的迭戈才会感到异常失望，才会强调菲克·霍夫曼生在德国。
至于菲克，也不是说他完全不会打逆风球啦，但是比如你们看，罗德和粥都是很擅长打逆风球的球员，咬着一口气哪怕被碾压也是越打越勇我他妈就是不服气，而菲克在这方面就明显不如罗德和粥，有时候他行，有时候他不行，不行的时候比较多。
而遇到了奥古斯特这次这种碾压级的，真的是被直接打懵。
呜呜呜心疼菲克巨巨qaq
——所以说你们想看奥古斯特在赛后解释为什么会如此碾压吗…？
这个点我还没想好，你们想看我就写写，没有特别要求就算了？
不过如果奥古斯特真的“好心”解释了的话，明年，除了本和粥结下了tbs血海深仇外，菲克这边……不至于像本一样斤斤计较（？），也绝对会对粥非常友好（x
你们怎么想！
最后，这一章其实算是明着吹捧（？）我们的世界第一先生+于暗中吹捧我们独一无二的削球手！
本大大真的很不容易，在他以一个太晚的年纪才开始决定成为职业球员、且专攻削球手开始，他其实就踏上了一条“我或许无法加入国家队”的路。
但是他走出了这条路，让本·诺依曼这个名字与削球永远相伴结合，削球这种技术已经没有那么伟大，但是本·诺依曼是一位伟大的削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