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第 282 章
苏墨墨拥有一半的人类基因。人族和人鱼的基因, 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除了体质太弱，她的适应力实在极好。比如此刻, 看着眼前的人类食物，她就觉得, 可太香了！
比起过去十几年吃的腌鱼、海带、咸鱼，烤得滋滋冒油的肉、奶香浓郁的果冻、鲜美无比的菌菇汤, 简直是……太太太好吃了！！！
张腾一脸惊恐地看着对面那埋头苦吃的少女，一瞬间, 将自己想了一整晚的所有猜测推翻。
这哪里是来体验生活的小公主，这明明就是降落人间、不食烟火的天使啊！
不然，除了乞丐, 有哪个现代人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呢；）
只是搭配着对面人的那张脸，不仅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只会觉得食欲大开。
起码张腾就生出了怜惜和愧疚——就这小摊小贩的，她都能吃得那么香，那等去了什么五星级酒店，岂不是得高兴哭？！
等苏墨墨满足地放下盘子后，便听见对面的男人一脸深沉地保证道：“墨墨,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捧红的。到时候，带你去一顿饭几万块的饭店吃饭，只会比现在更好吃！”
嗯？更好吃哦？苏墨墨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呀，那就拜托张哥啦。”
她笑的那瞬间，张腾只觉得，缠绕了自己许久的烦恼，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什么事业, 什么死对头，什么债务，全都比不过和她相处的时光。
张腾有着身为经纪人的敏锐，恍惚后，他双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墨墨，我突然发现，你的声音不仅好听，似乎还可以驱散烦恼，你就算去当asmr都很有前途！当歌手的话，绝对可以火遍云星四城！”
“我们先去给你挑一点衣服，然后明天一起回西城。时间就是金钱，晚一秒让你出现在大众面前都是我的失职！”张腾摩拳擦掌，站起身打算离开。
苏墨墨跟了上去，脑子里慢慢消化着什么。云星四城、asmr……西城？！
少女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张腾：“张哥，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找的人，就在东城。”
封子斤在这里，为了报恩，她肯定要找到对方的……至于怎么报恩？那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
张腾倒抽一口冷气。
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让这样又美又单纯，还脾气特好的大美人惦记啊？他一边心酸，一边循循善诱：“墨墨，现在的交通很发达的，坐飞机的话，东城和西城只要两个小时就到了，很方便的。只是吧，这机票贵得很，几万块钱一张，你出道赚钱了自然可以来找他。”
见少女若有所思，张腾再接再厉：“你这么优秀，要找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那些大人物经常天南海北到处飞，说不定昨天在东城，明天就到西城了呢。”
“而且不论你找他想干嘛，你得有钱、有自己的实力吧？不然找了也是白搭啊。”
为了劝动苏墨墨，张腾也是昧着良心说话了。就说眼前少女的这张脸，甭管她有没有实力有没有钱，哪怕像童话里的人鱼一样是个哑巴，那也多的是人前赴后继啊！
但他实在很会说，苏墨墨被成功说服，买完衣服、办好身份证明后，便坐上了前往西城的飞机。
……
在云星，海域面积高达90，人族的生活区域仅在四大海域中间的四块陆地。至于海域间散落着的海岛，则无人居住。毕竟海水太过汹涌，又有着巨兽，人族的船只根本没法越过。
也是近百年人族科技发展，制造出飞机，四块陆地才得以有了来往。但因陆地资源匮乏，飞机价格昂贵，一般的普通人根本没机会乘坐。
苏墨墨的机票钱，是张腾和公司预支的。虽然免不了被知情人嘲笑一番，但张腾一想到墨墨出道后的盛况，心态也变得十分宽容。
他就像是怀揣着珍宝的孩童，想炫耀，又怕被人抢走。
无论如何，还是得先签个合同。
飞机落地时，已经接近凌晨。张腾在公司附近为苏墨墨定了一间酒店，自己则省钱乘坐地铁回家。第二天早上，他又匆匆赶来，将少女带去了公司，准备签订合同。
张腾在大学时，便已经展现出绝佳的眼光，挖出了几个好苗子。因此，他毕业后就签约了圈内排名前三的公司，逐光。
逐光的主营业务范围在唱跳舞台，旗下培养出好几代男团，如今更是坐拥娱乐圈三大顶流。目前逐光也逐渐朝着演艺圈发展，毕竟顶流们也得转型啊，不能直接废了不是。
而这三大顶流中，新晋的云若星就是张腾带出来的。云若星被围脖评为年度三大顶流时，张腾也差不多快晋升成金牌经纪人了。结果现在倒好，云若星被抢走，他张腾还在二级经纪人的位置上呆着。
出事后，公司里的人也顺势转变了态度。从前的奉承消失，一言一行无不透露轻蔑。
照理说，混娱乐圈的都是人精，不应该这么得罪一个天赋出众的经纪人才是。
但张腾的情况不一样。抢走他手下艺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逐光有名的关系户于然，蔺家七拐八绕的亲戚。也是很久前就和张腾互相看不惯的人。
张腾得势时，也曾在酒席之间听过内幕。比如这于然，虽然是个金牌经纪人，手下全是一线艺人，但他可没什么本事。最擅长的，还是抢。无论是抢资源，还是抢艺人。甚至某些时候，这于然为了前途，还会让手下的艺人去陪酒。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风声爆出来呢？一来于然有权势，二来大多数艺人自己也愿意。毕竟这于然，那可是和四大家族有联系的人物。
同为经纪人，张腾虽然厌恶趋炎附势的于然，却也没想过他会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艺人身上。毕竟云若星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当初要不是他看中云若星，云若星想必还在端盘子呢。
而且张腾自诩没有亏待云若星，为他做好了职业规划，手中的大批资源倾向他，还没吸他血、让他带手下其他新人。只是没想到，这娱乐圈，竟真的这般现实。
是张腾之前太天真了。
云若星确实不算背叛他，毕竟是他太忙，“主动”将手下艺人转给了于然。
于然的母亲，是抚养蔺家家主长大的保姆。虽然这样的保姆有八个，但由于家主仁慈，加上于然会来事，经常去蔺家拜访，他还是享受到了几丝庇护。
就这几丝庇护，让于然在娱乐圈里无往不利。足以看出北城蔺家权势之盛。
蔺家是什么人？四大家族之一，北城的掌权者。
云星特殊的地理位置使然，四大城市在很多年前，都是封建社会，由四大家族掌权。虽然后来科技发展，四城来往，但最顶端的科技、经济、政治，还是掌握在那四大家族手中。
除了四大城市，其他人类没有其他地方可去，那四大家族说话的声音可不就大了么。
张腾被于然抢走艺人，他的下场也就很明显了。为了明哲保身，疏远他，也是逐星的人自然而然的选择。
要不是看在他的天赋上，想要留住他多培养几个当红艺人，公司高层甚至不打算签这个对赌协议。
签了，基本也就是图他五十年的卖身契罢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一早上跑了好几个部门，却始终被公司的人顾左右而言其他。张腾实在忍不住怒气，一拳打到了公司的外墙上。
少女安静地站在远处，默默看着不久前信誓旦旦、保证会让她一出场就火的男人。叹息一声，她缓步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张哥，别难受了，找不到前辈带也没关系啊，反正金子总会发光嘛。”嗯，最后的俗语还是张腾之前夸她的，活学活用了属于是。
张腾慢慢平静下来。他垂下眸，有些不敢看眼前的少女，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诉说着沮丧。
“我本来以为，就算于然和我有仇，但他们最多就是骂骂我。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连新人该有的待遇都不给我们提供！”
“说什么对赌协议，想必早就在这里等着我呢！没有这些资源，加上有意的封杀，一年内，怎么从那么多艺人中脱颖而出，成为顶流？”
气归气，张腾知道，这件事，多半是于然从中作梗。
公司巴不得他捧红艺人，不至于阻挠。但于然心眼很小，抢走别人的艺人后，必定要把对方压到泥里才放心。至于公司，最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张腾愧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墨墨，是我对不起你……我原本觉得，你天赋这么好，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能把你捧红。但现在，他们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
犹豫片刻，他嗫嚅着道：“要、要不我和你解约……？”
苏墨墨无奈叹息：“张哥，你忘了吗，违约金可高了。”
张腾更愧疚了。说白了，还是他有私心。哪个经纪人看见这么个好苗子不心动啊！
“那、那我可以把你转给别的经纪人，别说别人，就连于然，看见你都得心动……”张腾的心在滴血。
苏墨墨无语。这个第一面如此巧舌如簧的男人，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了？
“算了，张哥，现在才第一天，不是离一年还剩下10个多月么？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你可别忘了，你承诺带我买三座大别墅的呀。”
张腾眼泪汪汪地看着温柔动人的少女。呜呜呜，他怎么遇到这么个小天使啊！
恢复斗志后，张腾带着苏墨墨离开，打算和另外四个人见面，大家再一起想办法，毕竟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不久，附近一辆通体黑色的豪车这才缓缓驶离。
……
车内静默许久。
红绿灯前，司机回忆起刚才的那一幕。
哪怕少女带着墨镜和口罩，但看身段，就绝对是一个美人。
当然，最特别的还是那把嗓子。哎哟，司机是个粗人，不会描述，但那声音啊，听着让人的心都化了哟！
听少女和男人的对话，她似乎是逐光的新人，还是那种受到冷遇歧视、没法出头的新人。
司机虽然没在逐光工作过，但娱乐圈有多难出头他不是不知道。工作多年，不说别的，司机是见惯了摔倒在老板车前的男男女女了。他这工作，也难呐。
虽然之前老板一个也没扶，但想起刚才一反常态、让他一直停在那的吩咐，司机隐约有点预感。
这新人，怕是要起飞了。
果不其然，红灯还剩40秒的时候，司机听见了后座传来的淡淡声音。
“马秘书，调查一下逐光内部。不公正和潜规则，需要完全杜绝。我的公司，从来不养蛀虫。”
司机倒抽一口冷气。
好家伙，真的准了！
这小姑娘运气也忒好了吧。老板旗下那么多产业，从前哪次来逐光高层们不是战战兢兢地接待、准备得毫无纰漏？今天他难得微服私访一下，居然就看见了这么阴私的一幕。
按照老板说一不二的性格，估计这次，小姑娘能拿回新人的待遇了。
想起那清甜的嗓音，司机心情也怪好的。
恰在这时，绿灯亮起，黑色豪车在路人明里暗里的打量下，缓缓驶离。
……
张腾思考了很久，女团究竟该叫什么名字。
他有预感和信心，这将是他手底下最辉煌的成就。因此，坦白来说，张腾甚至想过花钱请知名“大师”来算一算，取个风水好点的团名。
说来也巧，几天前张腾路过天桥时，被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拉住，他本打算捐点钱，结果对方给他算了一卦。
老人说过几天他就能遇上贵人，事业飞黄腾达。张腾开心得很，特意多给了点钱。后来去东城他也是信心满满，以为金若就是自己的贵人。
后来被金若拒绝，他还骂过对方算得不准。但谁能知道，苏墨墨就是那个贵人呢？这哪里是不准，简直太准了！墨墨就是他的金光闪闪大贵人！
只可惜张腾今天再去，对方早就不在了。
关于这个想法，其他四个成员表示拒绝。
看见墨墨后，便一直黏着她的四个女生纷纷举手：“张哥，咱们团队墨墨是中心啊，我看，要不让墨墨来取名吧！”
苏墨墨脸一红。她抬起手，有些羞郝地遮住脸，声音小小的：“姐姐，还是你们来吧，我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取名。”
林灵儿扑哧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哄道：“墨墨，当然得你来取呀。要不是你来了，咱们团队说不定根本组不起来呢。”
“听说过团魂嘛，墨墨，你就是咱们的团魂。”
张粤表示抗拒：“墨墨是团宠好吧。”她的嗓音微哑，很有辨识度，性格也是如出一辙的个性。
芷萝趁着她们争，悄悄地挪到了墨墨身后，和她贴贴，说些悄悄话。
哪种悄悄话呢？
“墨墨你真好看”“墨墨我请你吃甜品好吗”“墨墨和姐姐晚上一起睡好吗”“姐姐真的好喜欢你呀墨墨”，耳边的声音不断传来，苏墨墨真的想跑。
来人类社会前，她对人族的认知，还停留在母亲所说的“心机深沉”“自私”上面。
真正来了后，面对坦诚热情的张腾，她初步推翻这个固定思维。但现在，接触到其他人族后，她发现，母亲说的话真的出了差错。
团队内的四个姐姐，按照张腾的话，那都是个性十足的。有才华，但个性太过刚正，或者时运不济，反正都没火。
苏墨墨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打起了精神。结果倒好，四个女生看见她的第一秒，眼睛一亮，然后就扑了过来。
什么不好相处？都是假的。
被四人挤开的张腾神色怔怔，也是一脸活久见。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苏墨墨想，难道是她从前18年说的话太少，见的人太少，现在要一次性补回来么？
因为早就被无数海洋生物喜欢着，苏墨墨觉得很正常。
毕竟人类很多，人鱼也有几条，但她这样人类和人鱼的混血，那可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呀。母亲说过，她生来就该是被万千宠爱的。
团队名字最终定了下来，染墨。
张粤单手摸着下巴：“可以说么？我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涩涩。”
芷萝一脸正直：“怎么呢这么说呢？这不是似乎，这就是瑟瑟啊！咱们是女团诶，最a最奶的女团！那自然要点有感染力的名字嘛，多飒呀！”
古典气质的洛裳点头，轻声细语：“咱们四个姐姐，就是该护着墨墨呀，墨墨也只有我们可以染。”
“张哥，火了后，你给我们定制一部百合剧吧。要四攻一受的那种，和名字多搭呀。”芷萝脑洞大开，突然又提出了想法。
“要不一个正牌攻也行，其他人是配角，我要当正牌攻。”
压力给到了张腾身上。
“……”无语半晌，张腾扶额，“小祖宗，咱们现在都没法出道，哪来的钱定制剧本啊。”
要不说张腾事业要起飞呢，昨天他偶遇苏墨墨，现在一说缺钱，手机就响了。
看清手机上的联系人后，张腾怔了怔，随即快速接起电话。其他人也默契地保持了安静。
一分钟不到，随着对面人说的话，张腾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明天？来不来得及？那肯定来得及啊！李董，您真的没骗我？诶我不是质疑您，但这么好的饼，真的给我了……？”
“啊，您不用道歉，我懂的，公司有苦衷，我能理解，都不容易……我手下的艺人？诶，对，已经找齐人了，叫染墨，嗯嗯，对，五个人，都很有天赋，一定能火……好好好，您先忙去吧，我这就去联系张秘书，辛苦您了李董。”
五个女生也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粤双手抱胸，冷声道：“有活了？”
张腾放下手机，做了个深呼吸，平静好心绪后，红光满面道：“有了！还是作为兰夕演唱会的压轴伴舞嘉宾！就在明天晚上！演唱会全程直播，四城点击率高达五千万！凭借你们的业务能力，出场后，绝对爆火！”
原本安静的另外几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林灵儿缓缓道：“还真是一个大饼啊……”
“张哥，这饼真的没毒？还是说，你卖身卖肾了？”芷萝一脸怀疑。
张腾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李董亲自打来的，那还能有假？我这脸就算想卖也得滞销啊。行了行了，祖宗们，快去排练吧，我这里是解决了，接下来都看你们的了！”
芷萝翻了个白眼：“行吧。不过有墨墨这个大杀器在，只要她站上舞台，哪怕不说话也能爆火好吧！要是她跳个广播体操，那能直接霸榜热搜三天三夜！”
接下来，苏墨墨便被姐姐们带着突击，排练出场的舞蹈。
这里是张腾给团队租的房子，地段不算好，但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很宽敞的舞蹈室。
下午，一踏进舞蹈室，看见巨大的镜子里，少女时而轻柔缓慢、时而节奏动感的身姿，芷萝都震惊了。
“不是，墨墨真的没有舞蹈功底吗？我就出门了几个小时啊，怎么、怎么她跳得比我都好了！”
洛裳站在门口。作为老师兼团队主舞，她微微一笑，眼底满是骄傲：“墨墨太有天赋了。最多一个星期，我就没法再教她。”
林灵儿也走了过来：“虽说墨墨没练过舞蹈，但她的身体条件很好，比很多从小学习舞蹈的人还要软。她的领悟力极佳，很多动作看一遍就会，而且情绪表达也很棒，特别有感染力。”
“她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张粤淡淡地做出结论。
芷萝喃喃：“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看来我可以赶紧下载一个买房app挑别墅了！”
但转眼，见扎着丸子头的少女停下动作，芷萝又赶紧放下手机，眼巴巴地上前递水。
算了，别墅哪里有墨墨重要啊。
……
担心苏墨墨的身体承受不住大量的练习，晚上8点，姐姐们便给她放了假。苏墨墨一回房间，便果断放水。
红色的鱼尾浸在浴缸里，在灯光的照射下，仿若烈火一般炙热明艳。少女穿着鲛纱，隐约间可以看见纤细的身姿。目光上移，精致的锁骨上方，那张脸似乎可以夺尽所有风华。
苏墨墨闭眼小憩。
突然，她察觉自己的眉心有点痒。一开始没在意，但眉心处越来越热，她终于睁开眼，拿起手机，打开自拍模式，这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见眉心处，赫然浮现出一枚火红色的扇形鳞片。
“好家伙，这是二次发育不成……”
苏墨墨好奇地摸了摸鳞片，没什么感觉，像贴上去的一样。她便也没多在意。
困意褪去，苏墨墨索性拿出手机摆弄。
在姐姐们的帮助下，她了解到了许多人类社会特有的存在。比如说外卖app、团购软件、搜索引擎、看电影、打游戏、看八卦……但每到深夜，苏墨墨就会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便果断点开了搜索引擎，输入了“封子斤”三个字。
结果倒好，直接和谐了。
看来救命恩人很厉害，苏墨墨猜测。
算了，先赚钱吧。嗯，明天去吃灌汤包。
苏墨墨站起身，纤细的双腿落到地面，水迹自动褪去，她开始以人类的方式睡眠。
……
第二天一早，张腾便忙得脚不沾地。
团队太穷了，他是又当经纪人又当助理地伺候着四个祖宗。这不，腆着脸借到了舞蹈服饰后，张腾开始给祖宗们煮早饭，之后又开始联系妆造。
没办法，晚上的舞台，要是吃外卖拉肚子就不好了。
挂断电话，张腾叹息一声，唇角却满是笑容。
芷萝提醒：“张哥，别忘了注册一个围脖号，估计今晚咱们就得火了。”
张腾猛地一惊，又开始注册，认证，忙了起来。终于，挂上黄v后，想了想，他给客厅正在吃饭的五个女生拍了张照片，发了条围脖。
当然，他将苏墨墨的脸挡了起来，用的是一个卡通小公主的贴纸。
但照片中，其他四个女生纷纷看着“小公主”，有的人给她递包子，有的人给她送豆浆，眼中都满是慈爱。因此，也将看客的好奇心吊了起来。
被幕后大boss盯上后，逐光的高层安稳了许多，这不，张腾发了条围脖后，逐光的官方号甚至帮忙转发。
看来，他们真的很想证明，自己没有虐待歧视新人。
还有那机灵点的，便猜测是不是大老板盯上了张腾手下的新人。
毕竟昨天签约的，也就张腾手下那个叫苏墨墨的新人啊。不过苏墨墨全程戴着口罩，见过她脸的人极少，倒也还没闹出什么风波。
张腾的围脖被转发后，迅速跑来一群网友。
【这是逐光新签约的艺人？哟，是张腾名下的？】
【呵呵，张腾？那个欺负我家若星的吸血经纪人？没想到你还敢在圈子里混啊；）】
【云若星？这就是云若星的经纪人？啧啧，可真是一口大瓜啊。】
【就是那个欺负我家哥哥，抽走他大部分提成，还强迫他去陪酒的垃圾经纪人！】
【纯路人，对云若星无感。这几个女生长得还挺好看的啊，不过女团嘛，还是业务能力更重要，嗯，先看看。】
【这算什么好看？娱乐圈好看的女明星还少了不成？没有亮点和记忆点，谁记得她们啊。哼，反正我们若星粉绝对要抵制垃圾经纪人！】
【就是，签约张腾的能是什么好人？要么坏要么蠢！】
大批的粉丝后，总算有人察觉照片的奇妙。
【诶，为啥有个女生的照片打了马赛克啊？我可是会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嘛！】
【好怪，再看一眼。】
【为啥这些人都看着那个挡着脸的女生？这贴纸还是个公主，莫非代表着张腾的抗拒？团队里来了个没有公主命但有公主病的大小姐？其他队员迫于压迫，只能讨好她？】
【前面的你是写小说的吧笑死我了哈哈哈！我觉得是长得太丑了所以不好意思见人～】
【其实我觉得吧，更大的可能，这是故弄玄虚，想让咱们讨论，然后有热度呗。但是这一套都被人玩烂啦，要是最后让大家伙失望，反噬很严重哒。】
【管他呢，小糊团罢了，不看不看。】
张腾的心态已经好了许多，骂他的他都留着，骂小祖宗们的他全都删除拉黑。看着逐渐上涨的粉丝量，他笑眯了眼。
但很快，一通电话打来，张腾的脸又是一沉。
“什么？衣服借给别人了？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我可早就提前订下来了！”
可惜一通拉扯，衣服还是要不回来。毕竟这可是b家啊，知名的大品牌，怎么可能怕他一个小糊咖。
五人面面相觑，林灵儿温声道：“张哥，算了，随便找点材质好的衣服就行，也未必一定要借到大牌。”
“反正咱们这么美，穿啥都好看。再说了，我们现在确实穷啊，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芷萝补充。
张腾叹息一声，出了门。整个下午，他都在市场里跑，在5点时，总算带回了几条相似、却又各有不同的裙子。
裙子点缀着亮片，款式比较日常，不算太夸张。算是无功无过吧。没有标签，张腾找的手工定制，改了尺码。
毕竟张腾坚信今晚后小祖宗们必定爆火，既然这些人狗眼看人低，他也没必要把流量和免费的广告送给他们！
那选没有牌子的服饰自然最好。
五人也不计较，带上衣服后，便乘坐车，来到了演唱会的举办地。
……
西城最高的大楼。
正是饭点，大多数员工已经离开。最顶层，马秘书犹豫许久，终于还是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进。”一道平静沉稳的男声传来。
马秘书走进办公室，看着专注办公的男人，轻声道：“总裁，兰夕的演唱会很快就要开始，请问您需要门票么？”
说归说，马秘书早就准备好了前排最中间的位置。
其实就算他不说，底下人也会送过来。毕竟这里是西城，而眼前的男人，是西城闵家的家主。
男人的笔尖顿了顿，随后，继续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不说去，却也没让马秘书离开。
终于，马秘书默数了100个数字后，男人缓缓道：“……把票留下。”
马秘书心中的弦猛地一松，他猛地露出一个笑容，笑着道：“诶。那我先出去了。”
关门声后，男人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
合上笔盖，抬起头，看着桌上的门票，不期然，闵瀛想起了昨天那道温柔的声音。
短暂的恍惚后，男人眉心微皱，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捏起门票。
——随后，那张薄薄的纸，被他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垃圾桶。
会干扰思绪的存在，
还是不要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