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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长吟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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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的厅堂前,吹愁思绪,偶尔仰起眉头,就可以看见檐角的四域,格外的耸势雄浑。北静荒厄伏视场上诸人的萧瑟,变得很落寞,险峻的脸上竟然备添桑色,他不禁沿着脚下的荒芜,想踏身跃起,此刻的抽凉徒自让他心境涅盘,安然高居于木榻之上,观瞻着世事难料的无常。

    韩铁燎本就不唯唯诺诺,但此刻的他有些奴颜媚骨,很是为人所不齿,为此他甘愿作小人,准备对北静荒厄作龌龊的偷袭,但见到他仅仅余光一瞥,就也留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心,不及挟势出手。

    “韩兄许久入的据传府!”北静荒厄也想劝退这位强劲的遒敌,但此人的坚定立场,让他们敌对,遥遥相对岿然而坐的他安之若素,陶冶的性情,将垂睑的眼光淡恬孤逸的投过去,一下子就擅定了那位危立在一旁却犹豫不决的人。

    “北静兄果然高雅,在下倒是有点自惭形秽了,”韩铁燎环顾了一眼四周,见这里仍旧泰然自若,不见硝烟弥漫的味道,遂诡谲一笑,筹措满志的道,“难道这堂堂的大名府亲赐的名动宅,就只有北静兄一人守业耳!”

    北静荒厄坚俏的脸上稍稍露出一抹苦涩,他的精心布局还是被人所看了出来,这韩铁燎果然深谙行军布阵,对险峻有一份敏锐的嗅觉,难怪他准备欲出手偷袭,却见到他安之若素,不动四方,冷眼旁观着他们这群煽动撒野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皇之首被明越重挫,几乎两败俱伤,后者也讨不到多少半点的便宜,他退却之后,燥恶的烦厌促使温火的脾性开始火爆,立马啸喝一声,高亢道:“杀!”这一声厉啸如同最后的通牒,立刻就引起了满庭的人内心一紧。

    韩铁燎心知此刻不宜突然发难,名动宅的寂静若伏不是随意的,但却也阻止不及,其余的八骑都是据传府的高手,身受挑选和择练,完全听从皇之首的号令,既然杀伐决断也下,他们早也跃跃欲试,沿着中庭的各方位齐齐冲出,瞬间就感染了此处的萧杀,直至浓烈。

    厅前弥漫起一股极其繁杂的聒噪,充满惨烈肃凝的味道,整座庭院立刻就紧促,腥恶起来。

    明越发觉不对劲,猛地一抬头,见北静荒厄安然坐在那里,屹然不动,伏匿四方,竟然丝毫无惧,一副成竹在胸的面孔,冷峻而酷削,不禁淡然一笑,与他对酌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铁燎果断放弃制拿北静荒厄,因为就算袭击他也是枉然,皇之首的冷冽一怒,促使他们陷入险境,唯有在不及挽回的时刻,将损折降至最低,能救回多少,并是多少。

    北静荒厄缓缓抬起似云烟出岫的袖口,伸出手来,凌空一握,遒劲而发力,怡然运筹帷幄,动倾山河。

    深邃而沉伏的厅堂里突然飞出两条长绳索勾,嵌在稳健的木榻横梁上,凭空将北静荒厄拉回深湛的内堂里,而厅内立刻就冲出全副鳞甲,戎装戒备的府兵。他们辚辚兵燹,踏步雷动,俨然雄浑段操精厉非常,不消片刻就也气势恢宏,每个都燕项环铸,矗立在厅前,组成森严的壁垒,时刻威胁着俯冲过来的诸人。

    皇之首渐渐冷静了下来,发觉情势也骤变,这闻名遐迩,巍巍然屹立不倒的名动宅,并不是仅仅像表象看到的那样,如软柿子一般,堪堪一捏就扁了,他们还是小觑了这座府邸的赫赫威名,所匿藏的实力,此刻悔也晚矣,这些陈兵于府的人,不下数百,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其余据传府的人冲至一半,都不及停下,虽然突然骤变,但也不惧威势,都向守护厅堂前的府兵袭击过去。

    明越呵呵一笑,颇为赞叹北静荒厄的智计百出,他虽然不能下场挑战,一试那份热血纷涌的豪气,但早也准备下这样一份不落下风的手笔,可谓是狡诈阴险的很。原来这些府兵就是北城的子弟兵,他们还是奉令驻扎在京畿附近的东府,这数百人并是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军中劲旅,这一番振奋遂一扫颓靡,挺立起脊骨来,对着一双精厉的眼里充满恓惶之色的皇之首,搦站的道:“之首兄,可否再次一战。”

    名动宅虽不是如据传府一般常驻府兵,但北城的子弟兵不是等闲,他们是在战场上的风雨摧驳中淬炼出来的。今番守卫煌煌之地的名动宅,与有荣焉。当年这里被政敌侵袭,几乎覆灭,所以此刻才常驻府兵以防不测,虽然陈主默许,但他们还是不敢轻易的就出动,毕竟这还是陈朝的天下,不能太过招摇,遭至祸端被忌惮。

    韩铁燎深谙军旅的厉势,所以不会轻易的动手招惹,眼下不能避免,所以出手不在留有余地,那几位据传府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堪堪与精厉的府兵斗的如火如荼。

    “好!”皇之首颔首示意,气势不减,不在顾虑其余据传府的人,专注的凝聚精气来,开始正正当当的比拼这位被称誉为北城王传人的明越,好好领教他的“将军之念”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功法,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不可阻挡。

    “我这一式名‘破帑’,你可消受了。”皇之首摊开掌心,翻起手式相迎,介说叙述,立马在群敌环伺的弥斗中,燃起一份不俗的豪迈,明越感受到了他毫无顾忌,卸下包袱作背水一战的惨烈,原先随性而为的淡然此刻变得骤急危厉,蓄势待发。

    据传府的人不能抵御北城子弟兵的辚辚兵甲,有几位被长枪洞穿脖颈,鲜血四溅,洒在厅外的平地上,凄楚而醒目。剩下的人更是被激起了青筋贲奋的勃恨,将随身携带的武器挥舞的历历残阳如血,硬是生生撕开一道由人体堆积重叠的口子,夺路而出,满处的尸横遍野,倒在狭小的厅前廊道里,情形竟然凌乱至极点。

    韩铁燎也被这些府兵缠住,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仅仅以悍勇与避敌的敏锐躲开敌人的兵刃锋利。他借助庭中的地形,来周旋这些集人数优势的府兵。手底里干净狠厉,不消片刻就捏断了几个子弟兵的咽喉,随着放手一松,尸体萎靡倒地。

    “嚓嚓…”厅堂的门口有木质扎扎的落放之声响起,原来被安然拉入里面的北静荒厄此刻出现在那里,面对着惨烈酣战的敌人,睥睨着双目。今番与据传府的人可谓是不死不休,既然做了一个这样的决定,就不惧怕任何的潜在威胁,那怕是巍巍在上的陈姓皇室。他们无惧名动宅的威势,那么就让他们看看这一怒就伏尸倾刻的当场,是如何的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名动宅还是那个不能被侵犯的瞻仰之地,既使风雨雷动,也处之泰然,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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