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吃穿不愁
那粒银子一两重,是家中妻子将那辛辛苦苦绣了一整年的刺绣卖了出去换来的。
夜里黑舍不得点灯,只好帮着凳子坐在院落中接着月光抹黑刺绣。
那是一张松柏迎客图,女子本想卖了用来置办过冬的厚棉被的。
对于那即将到来的冬季,女子并不喜欢。
对于富人来说那叫过季,可对于他们来说天天都似在过关。
男子不是那个一,甚至与很多人都不是那个一,因为他们的“一”很短暂。
似乎只有庄家才是那永远的“一”。
“风之,这五十两一把的赌注是否太大了些?”
那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那是赌桌。
四周的墙上挂着画像,那是一些衣着暴露的女子画像,挂在哪儿好似能催动着人的欲望。
陆远淡淡的看了眼,有些失望。总觉得对方在欺负自己没见过世面,挂一些如此保守的画像。
屋子的最里头,那墙是朝里边镂空的,上头放着陶瓷之类的古玩,也不知真假。
“叔,赌钱怎么能光想着输呢?你要这么想赢一把够我们输好几把了,这分明是赚钱的大好路子。”
陆远声情并茂的像张叔描述着。
一旁的庄家也连忙起哄说道:“大爷,您的这位子侄说话在理,有这样的子侄难怪你能赚大钱呢。”
“是吗?”张叔有些狐疑的看着庄家。
脑海中隐隐想起那被幼安骗去的纹银钱两,到现在都还没还。
“嘿,老哥,左右不过五十两银子,磨磨唧唧的作甚,你能来这里想必也不差这几个钱吧。”
说话那人带着顶黑边红顶的帽子,帽檐的正中心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
穿着一身名贵的绸缎,腰间带玉的带子系紧衣裳,手指上戴满华丽的宝石,瞧着有些晃眼睛。
三十来岁的模样,中等身材,三角眼。
桌子边上还有着三四人,皆是一身华贵的打扮,脸上写着“不差钱”三个字。
桌对面的庄家稳重的坐在位置上,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看着。好似多一人少一人都无所谓的模样。
陆远看着那人无所谓的模样觉得有些搞笑,无所谓的话你倒是接着下注,别停下来啊。
“叔,瞧瞧人多大气,叔你看着像是差这些钱的人吗?左右不过五十两,输了就输了。”
“要是赢了,那可至少翻一翻呢。”
“要是姨醒来,知道你这么会赚钱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远推搡着张叔来到桌边坐下。
左右不过三四人,挤一起还是没问题的。
“风之啊,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故意诓骗于我?不成不成,第一场需得你来才行。”
张叔摇摇头,一脸坚定的看着陆远,那眼神好似再说你不来我也不来。
“这莫非多一个垫背的心里会有底一些吗?要起一起死?”
陆远心中对于这种想法有些无奈,强行打起精神咧着嘴笑着回道:“我先来就我先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赚钱的。”
陆远甩甩衣摆豪气的加入战场。
伸出手朝怀中掏了掏,大气的将手往桌上一拍,“砰~”的一声,空空如也。
可不是空空如也嘛,昨日夜里头将仅剩的一百两银票赔给小妹,如今算的上是身无分文。
不然也不会坐着牛去县衙,要不是运气好遇见黑汉子这种不还价的,陆远可能真就要靠着两双脚走去县衙。
“掌柜的,你看我用着木簪子充当赌资你看如何?”
陆远从怀中掏出一根木簪子,那是一位卖手工艺品的老奶奶付的药钱。
一旁的庄家拿起那木簪子细细的打量,眼中流露惊讶的神色。
“客官,您真的要用这簪子充当五十两的赌资,这簪子做工精湛用料昂贵,是支不可多得的好料啊。”
“市面上少说也得八十两,您真的要用来充当赌资。”
庄家手里捧着簪子一脸惊疑,可心里早已开始骂娘。
“你丫的,老子做了那么久的庄家头一次见有人拿这么根不值钱的破簪子来做赌注的。”
陆远看着那被吹得天花乱坠的簪子,要不是亲眼见证那簪子的制作过程,自己差点就信了。
坐在桌地面的庄家开始摇着骰盅,周围的人一脸紧张的看着那晃动的骰盅。
陆远坐在其中并不显慌乱,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赢。
因为庄家想让自己赢。
骰盅开了,四五六,大。
四个人中有三一个人压了大,而陆远的木簪子摆放在那大大的“大”字上。
这一局,陆远净赚一百五十两。
“叔,你看我早就说了嘛,这可是一条大好的赚钱路子,你看我这一赢,便又可以再输三把也无所谓。”
陆远捧着三锭五十两的银子在张叔面前得意的晃动着。
“成,那我也小小的玩两把。”
陆远起身,将战场交于张叔。
第一把张叔确实赢了,且赢得不少,后面几把有输有赢算是正常。
忽的一人丧气的说道:“这五十两五十两的玩,输一把赢一把的,这得玩到什么时候才赚钱啊。”
“那你想玩多大的?”身旁一人附和道。
“要我说,这要玩就一百一百的玩,五十五十的瞧不起谁呢?”
那人站起身子,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桌子似有些不满。
陆远听着他们的豪气的发言也有些不满,好一个五十两不算什么,小二为了区区三十两动了以死相逼的念头。
枣为了两碗肉粥带着脚伤给人扛麻袋,为了区区几两药钱,放下尊严给人跪下。
“叔,我就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这五十五十的玩,这得玩到什么时候去,我也觉得一百一场的要好一些。”
陆远看着张叔一脸肯定的劝说。
“嘿,小伙子有胆气,是块赚钱的好材料,有时间上我哪儿坐坐,我给你好好讲讲赚钱的法子。”
那人朝陆远点头笑了笑,一脸的肯定。
“风之啊,你今儿个怎么了?平日里你好像不是这样的。要不还是算了?”
张叔看着陆远有些为难。
“这一条赚钱的路子摆在你面前安,自然是要与往常不一样,有些激动是在所难免的。”
“叔,我总不会害的就是。”
陆远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庄家看着如此上道的陆远心里乐开了花,要是多几个这样的人儿何愁赚不到钱呢?
张叔腰间挂着的那块绿的像是要滴水的翡翠,看的庄家心动不已。
“这玉佩起码值一万两啊,这要是搞到手以后就吃穿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