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恐怖小说 > 心机 > 26、第二十五 章

26、第二十五 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阮茗伽的膝盖好得很快, 没有几天就能行动自如了,只是伤口结了痂还没掉,短期内是穿不了短裙了。

    阮父对阮茗伽的生日很重视, 他很早就预定了鹿城金溪厅的vip厅, 邀请了亲人朋友携家属一起来, 再加上阮茗伽的同学朋友们, 到场的也有不少人。

    阮茗伽穿着裙子站在门口,视线时不时向外眺看。

    林怡然从身后冷不丁拍她一下:“嘿, 伽伽,你看什么呢?”

    阮茗伽抓着裙摆:“我在等我妈。”

    林怡然眨眨眼,安雯她之前见过,但是阮茗伽叫她安姨,阮茗伽现在说的肯定不会是她。

    她忽然没声,阮茗伽就知道她想到哪个方向了:“我说的是我亲妈,她平常生活在国外, 一般我过生日她都会回来。”

    林怡然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在门口等?万一她来晚了, 难道你还要在这里站很长时间?”

    阮茗伽目光搜索着开过来的车子:“她知道我今天在这里过生日,不可能来晚的。”

    七点钟生日宴会一开始,如果阮母没来, 那她这次就是不回来了。

    “等等!”林怡然发现一个大问题,“难道你给你妈妈发消息, 她根本没答复你吗?”

    阮茗伽摇摇头:“她说了‘好, 到时候看时间安排’。”

    “……”林怡然问,“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阮茗伽语气笃定:“她会来的。”

    彼时,林怡然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么确定。直到过了几分钟,一个气质清贵优雅的女人下了车,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林怡然都觉得自己看见神仙了。

    那种出尘优雅的气质,仿佛这里不是宴会厅门前,而是什么大型古典音乐舞台,她扬一下手都带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气韵。

    见到来人,阮茗伽双眼一亮,双手张开朝她跑过去,语气雀跃:“妈!”

    阮母被她猛地一袭,直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阮母扶着她的肩膀,连训斥的语气都是温和的:“穿裙子怎么可以这么莽撞?万一被绊倒了怎么办?”

    阮茗伽抱着她的腰撒娇:

    “我见到你高兴嘛。”

    阮母笑了,拂了拂她额前的头发:“高兴?”

    阮茗伽挎上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往前走,语气骄纵:“高兴呀,妈,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两人走到还没反应过来的林怡然面前,阮茗伽帮忙介绍:“妈,这是我的室友林怡然。怡然,这是我母亲,亲的。”

    阮母看了她一眼,阮茗伽眨眨眼,表示自己不皮了。

    阮母看向林怡然,伸出手,露出一个浅笑:“你好,怡然,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林怡然受宠若惊,连忙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可以可以,阿姨你好,您想怎么叫都可以,我都可以!”

    阮母这回是真的笑了:“你真可爱。”

    林怡然的脸红扑扑的,说话都颤抖:“阿、阿姨您过奖了。”

    阮茗伽噗嗤一声,笑了。

    林怡然平时大咧咧的,阮茗伽还真的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阮母和林怡然和善地聊起天来。

    江沉和李周他们一起过来,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眼镜男疑惑:“那是谁啊?”

    看起来很有气质,背影也好看,特别好看。

    江沉摇摇头,视线落在阮茗伽的侧脸上,她今天穿了一条浅绿色的长裙,细肩带,露出一对圆滑好看的肩膀。她化了淡妆,红唇弯弯,看起来娇俏而美好。

    当然,她今天的变化太明显,不止江沉一个人发现,李周也注意到了:“那是…阮茗伽??”

    卧槽,这个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他完全没想到阮茗伽还有这样的一面。

    居然有种初恋的感觉。

    江沉瞥他一眼:“我们进去吧。”

    说完,他抬脚朝门口走了过去,李周他们跟在后面。

    他们往这边走的时候,阮茗伽就从余光中注意到了,一开始她没认出是谁,转了下头,才看见是江沉。

    还有后面的几个人。

    阮茗伽抬手打招呼:“嗨,你们来了。”

    阮母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第一眼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江沉。

    阮母看江沉倒是没有生出那种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

    一样客气。

    “妈妈,这几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李周,江沉……”

    介绍完,阮母和气地和他们打了招呼,客气地说希望他们对阮茗伽多多包容之类的。

    江沉看了阮茗伽一眼,笑着对阮母说:“阿姨,您放心,阮茗伽同学很好的,从没有给人添过麻烦。”

    阮母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阮茗伽站在她身后,听着江沉找话题去和阮母聊天,和平常冷淡、不善言辞的样子半点都不一样。

    她还有些惊讶,没想到原来江沉这么能说话。

    李周他们的惊讶不比她少,然而只有阮茗伽自己清楚,他是真的不善言辞,和阮母聊这几分钟已经快要把他的社交额度用光了。

    阮母虽然没有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但和其他人相比,江沉在阮母心里的好感度的确是全场最佳。

    最后还是阮母发话,说大家都先进去吧,一行人才陆陆续续进了大厅。

    阮父请来的朋友大多数都与阮母相识,因此,阮母一进大厅,就被人拉着寒暄去了。

    李周他们把准备的礼物交给阮茗伽:“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十八岁。”

    阮茗伽接过礼物,一一道谢:“谢谢,谢谢。”

    等所有人的礼物都送到了寿星的手里,阮茗伽招呼他们:“谢谢大家,那边有很多甜品饮料,大家可以去尝一尝,然后大厅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有喷泉秋千之类的。如果玩累了不想回去可以去楼上的房间休息,大家随意就好,祝大家今晚玩得开心。”

    众人鼓掌欢呼:“呜呼!谢谢小寿星!”

    众人四处散开去玩,阮茗伽才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江沉的面前,伸出手,不客气地问:“我的礼物呢?”

    江沉:“今天你什么样子的礼物都收到了,应该不缺我这一份?”

    阮茗伽听他这语气,又看他两手空空,怀疑道:“你该不会是还没把我的礼物准备好吧?什么东西这么慢?该不会是定制的吧?”

    “……”江沉怀疑她根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茗伽看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没准备?”

    江沉:“……”

    阮茗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江沉偏过了头,说不出假话:“准备了。”

    “那不就行了。”阮茗伽得意,“行吧,既然你现在不想拿出来,那我就等着好了,左右不差这几个小时。”

    反正今晚他肯定会把礼物给她就是了。

    她退了两步:“你去找李周他们吧,我要去和我爸的那些朋友打个招呼去。”

    江沉点点头,看着她朝人声鼎沸的人群走去。

    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留意到江沉此时望着阮茗伽的背影的目光有多缱绻而留恋。

    到了一众长辈面前,她就又变成了进退有度、落落大方的阮茗伽,没有歪理邪说,不再莽撞自负,无论她平时是什么样子的人,只要让她站出来,她就能成为让绝大多数人都交口称赞的存在。

    江沉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觉得再看下去可能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时候,他朝后门外的花园走了过去。

    江沉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那里面躺着一个饰品盒。

    他只是想听阮茗伽对他说一句他的礼物对于她而言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哪怕不直接说,只是那个意思也好。

    可阮茗伽根本不按照他预设的方向走,她向来是不动声色地化解掉所有的招数,最后逼得他溃不成军。

    江沉没看路,随意地往前直走,没两分钟,看见了喷泉。

    他站在喷泉边缘,阮茗伽的同学朋友大多在花园里,隔着喷泉,江沉都能听见李周激动的喊声:“一个二!我没牌了!轮到你了,快点!快点出!”

    再说话的人声江沉不熟悉,吊儿郎当的:“别催啊,这不就出了吗?一个大王。”

    花园里四处都是吵闹声,阮茗伽没有特意为他们做介绍,只是让他们自己先玩,八点多阮父他们都会先回去,那时候,这场生日派对才算是刚刚开始。

    也许是手里的牌出干净了,李周都有心情闲聊了:“话说你们几个是怎么和阮茗伽认识的?也是同学?”

    ‘阮茗伽’三个字响起,江沉立刻侧耳,仔细听。

    “是啊。”又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我

    们和茗伽是初中同学,高中的时候一起玩过乐队,等上高三之后才解散。”

    “你们还组过乐队呢?”李周惊讶地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这么牛逼,那为什么解散了?是没成功吗?”

    “什么没成功啊?”这一次接话的是个女生,“我们乐队当时可火了,大半个鹿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多少人排着队来看我们演出?如果不是当初发生了一点意外,估计我们当时都出道了。”

    “什么意外啊?”李周问,“因为家长不同意?”

    江沉仔细听着,可惜那女生顿了顿,没再回答了:“不是,继续玩牌吧。”

    江沉微微皱起眉,听到一半断开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和阮茗伽息息相关的事情,江沉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十分好奇。

    如果不是今天来到这里,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阮茗伽还组过乐队吧?

    江沉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这时,一束水流突然泼在他腰后,凉意瞬间穿透布料传到皮肤上,江沉转过身,一群小孩正在拿着水枪打水仗,他就是那个不慎被波及到的炮灰。

    江沉倒是不至于和一群小孩斤斤计较,但是衣服被泼湿一块,他也不见得会高兴。

    他正打算把外套脱下来擦拭,听见一个清脆疑惑的声音:“哥?”

    听见这道声音,江沉动作一顿。两秒后,他缓缓抬起头,站在不远处拿着水枪的小男孩他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他那个和阮茗伽撞上同一天生日的弟弟?

    刹那间,江沉想到很多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爸给几岁小孩过生日订了这种地方?如果他在这里过生日,是不是说明那些他不愿意见到的人都在这里?

    他刚想到这个问题,就听见对面传来江父的声音。

    ——“小沉?”

    江沉的目光忽然定住,难以置信,他会在最喜欢的场合上撞见最不想看见的人。

    江父看见他出现在这里,自然会知道他是来给别人庆祝生日的,除了发火骂他,江沉也想不出其他的反应了。

    果然——

    江父很快反应过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江沉有

    一句答一句:“给朋友过生日。”

    江父的脸色开始发沉,但花园里这么多人,他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发火。阮父命令他:“过来。”

    说完,转身进了另一个vip厅。

    他走在前面,一路上楼,江沉一声不吭地跟上来。

    直到走进一个没有人的房间,关上门,江父立刻脸黑:“你来给哪个朋友过生日?就是上次电话里讲话的女生?”

    江沉没说话,在江父这里等同于默认。

    他怒了:“让你给弟弟过生日你不来,我给你打电话你连话都不好好说,然后扭过头你给别人过生日过得倒是积极,就是说在你眼里我们还没有一个外人重要?”

    江沉低着头,没说话,也没否认。

    江父看出他的意思,一时怒火攻心,抬手想给他一耳光。但手刚刚抬到空中,还没落下,他的助理慌里慌张地敲门:“江总,不好了,小深和隔壁的人起冲突了。”

    江父没有理解助理的意思,以为是小孩子之间起了冲突:“让夫人下去劝劝不就行了?小孩子之间打闹是正常的,隔壁的家长不至于和小孩子过不去。”

    助理连忙摇摇头:“江总,您误会了,不是小孩子,和小深起争执的是一个女生,不是小孩。”

    而且说起争执都是给面子的说法了,那个女生还起手可半点没有照顾对方是个孩子的意思,现在小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把房顶掀开了。

    江父难以置信:“不是小孩?”

    这一下,他也顾不上面前的江沉了,快步往楼下走。

    江沉落后他几步走到事故发生现场,才明白助理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准确地说,当他看见站在人群中间的是阮茗伽时,他就觉得今天江家不可能讨得到好了。

    阮茗伽用两只手指薅着江深的后脖领,另一只手里拿着水枪,周围全是人看着,她还在面不改色地威胁江深:“说,你还敢不敢拿水枪欺负人了?”

    江深浑身湿漉漉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爸爸,救我,有人欺负我!!”

    阮茗伽:“哭也没用,今天你不

    和我道歉,谁来都救不了你。”

    江沉的后母,也就是江深的母亲已经在旁边站了两分钟了,她只要想要上前把江深解救下来就会有一群人出来拦住她,保镖带来了也像没带来一样,因为对方带的更多,一眼望过去,乌泱泱的一排。

    她只好和阮茗伽说:“这位小姐,我是江深的母亲,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他一个小孩,你欺负他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阮茗伽不咸不淡地瞟了她一眼:“我欺负小孩?阿姨,你这么说话可就是不讲道理了。我走到这里什么都没做,你的儿子用水枪把我的衣服弄湿了,破坏了我一整天的好心情,我只是把他对我做的事情原样奉还而已,怎么就变成我欺负小孩了?弄湿别人的衣服不应该道歉吗?我只是让他给我道歉就算错了?”

    这时候,江父匆匆赶下来,看到这一幕,眉头拧得像麻花一样:“这是在干什么?”

    不用他自我介绍,阮茗伽就知道他是谁了。因为江深一看见他就开始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起流,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爸爸!爸爸!救救我!”

    江父对小儿子的耐心好很多,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只会皱着眉训斥:“江深,别哭了,遇到事情就会哭,像什么话?”

    阮茗伽掀起眼皮,本是想看江父的,但越过几层人,远远地,她看见江沉站在那里。

    四目相对,江父的话传进耳中,与前些天在手机里听到的声线完美重合起来。

    看着江沉专注看着她的眼神,电光火石间,阮茗伽明白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江沉的清单:

    揍哭江深√

    阮茗伽做的=江沉做的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