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探
龙弦月与方若素夜里去探了虎啸帮的铸剑坊，地形不算复杂，但守门和巡逻的人多，两人在墙头守了一夜，记录下换班的时间、人数和巡逻的路线。
方若素：“接任务的时候只说是个打铁的，看这种程度，要多收一倍钱才是。”
龙弦月:“不知道明天巡逻的路线会不会换。”
方若素:“钱还是收少了。”
悄悄带人走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天色将明，两人从客栈的窗户回去了。
休息到响午，刚用完饭，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女孩跑来找龙弦月。
龙弦月不认识这个女孩，女孩也不认识她的样子。
方若素问她有什么事。
女孩问道:“你是龙弦月吗？”
方若素:“你先说是什么事，我再决定是不是。”
女孩焦急地说:“商欣姐姐叫我来找你，今天早上虎啸帮的人把商欣姐姐带走了，你快救救商欣姐姐。”
听到这个名字，方若素立刻撇开脸，“我不是，旁边这位才是龙弦月。”
龙弦月:“虎啸帮抓她做什么？”
小女孩说:“不知道。”
龙弦月“虎啸帮把她抓哪里去了？”
小女孩还说:“不知道。”
方若素:“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有谁知道吗？”
“不知道。”小女孩急得哭了起来。
龙弦月与方若素面面相觑，两人都不会哄孩子，方若素很快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龙弦月:“你先别哭，给我讲讲清楚。”
好在孩子懂事伶俐，龙弦月一劝就不哭了，方若素也转回身。
“今天一早上，虎啸帮来了七八个人要将商欣姐姐带走，商欣姐姐只来得及和我说一句话，叫我来找你，你能救救商欣姐姐吗？”
“虎啸帮的人有说什么吗？”
“他们没说什么。”
“没有打人？”
“没有。”
“没有骂人？”
“没有。”
“没说什么污言秽语？”
“一句脏话也没？”
“没有。”说到这女孩也困惑了，“他们就是很凶地叫姐姐跟他们走。”
方若素：“她没逃跑？不反抗一下？”
小女孩气愤道:“他们这么多人，还带了刀。”
龙弦月:“嗯？听说那些帮派的人惯会欺男霸女。”
……
商欣被关了起来，从侍女口中得知，赵德想把她嫁给直阳帮帮主的三公子。
她心中万千感慨汇聚成一个词，荒唐。
商欣的母亲被赵德强娶生下她，后来母亲带着商欣逃了出去在医馆把她养大，她从来不认这个父亲。
不知道龙弦月会不会来救她，她很少接触外来的侠客，她对所有的帮派都无好感。
她曾经有过一次向外求救的经历，但别人只能帮她一时。
现在她坐在床边，想着自救求救的方法，然后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艳桃，想起她见过的许多人、许多事。
最低不过一死，她甚至开始想怎么在婚宴上杀死李三公子，那是她现在能够着的最大的人物。手摸着袖中的短匕，她忍不住感叹，只剩下以死相博之力了吗？不甘心呀！
时间变得漫长，叫她将不长的人生回忆了一遍。当门被拉开的时候她浑身警惕了起来，直到看到那个熟又不是很熟的人。
她其实没有指望龙弦月，她不觉得这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能为她做什么。
在看到她的时候商欣眼眶一阵发热。
来的不止龙弦月，还有方若素，她们把守门的人打晕了。
方若素进门就开口“哟，赵大小姐。”
语气并不和善，这个称呼更让商欣浑身发冷。
龙弦月:“我们听说虎啸帮帮主赵德是你的生父。”
商欣冷冷地:“他不过是□□犯，我岂能认贼作父。”
方若素听她这么说，对她稍稍改观，“要走赶紧，弦月，你带她。”
这里不是好聊天的地方，方若素在前面看路，龙弦月背着商欣，几人避开了守卫和来往的仆人，从一个小院子翻墙出去了。
“谢谢你，可以了，把我放下来吧。”
商欣在龙弦月耳边说着，她的声音清淡悦耳，但说的内容却不太明白。
龙弦月停下脚步，方若素在前面察觉龙弦月停下也跟着停下。
“你能带我离开登城吗？离开登城后我能去哪里？赵德会不会迁怒医馆的人？放我下来吧。”
龙弦月手一紧，接着就松开了，蹲下身让商欣从背上下来。
“那你就这样回去了？我们白来了？”方若素不满道。
龙弦月:“你回去会怎样？”
商欣:“我若离开，便是叫别人替我受罪了，更何况我走了，谁能保护明心医馆的人呢？而且若赵德要追杀我必定会牵连你们，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哪里敢叫你替我背负这么多。”
她用轻柔的声音说了坚定的话，龙弦月与方若素都被她的话震撼到了。
商欣看着她们笑了笑，其中的苦涩难以言喻。
虎啸帮找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们发现商欣不见找了过来。
“赵德要把我嫁给直阳帮交换利益，婚宴上宾客往来，人员复杂，是个好机会可以借机带走张工火。你们快走。”
来不及多说，虎啸帮的人已经快到跟前了，方若素运起轻功快速翻了几个墙，龙弦月慢她一步也离开了。
商欣被虎啸帮的人围了起来，这一次她很镇定，“我要见你们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