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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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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马车赶回宿凡苑的路上,轻焉想着温岂之的话。

    他为何突然答应带她见小春?难道就因为她陪他睡了一觉?不论如何,能见着小春就是好的。

    轻焉放松身体,靠在马车壁上。随着车身摇晃,一些画面涌入她的脑海,像是梦中浮现的幻象,又像曾切实发生过。

    “不准后悔。”

    “我会上门提亲。”

    “我会娶你。”

    “……”

    马车中,她趴在温岂之膝头求他,被他抱着,然后——

    轻焉捂住嘴,她怎么能将那日在马车里的事忘得那样干净,难怪温岂之一直纠缠,她只记得他夜闯阮府,偷走锁住藏宝图的钥匙,只记得他孟浪无礼胁迫她答应提亲,原来在此之前,是她先对他做了那样的事。

    缩着腿,轻焉隔着石榴红的宽大裙摆轻抚着,那日,温岂之的手贴过的地方,此刻竟又能感觉到一阵痒麻。一群上乘的绸缎料子,竟也像会扎人。轻焉从轻抚改为搓动,越搓越快,要将小腿上那一点被记忆唤起的异样搓退下去。

    直到马车停在宿凡苑后门,轻焉才终于停手,顶着红彤彤的小脸,半遮半掩地从马车中钻出去,一溜烟躲进宿凡苑里。猜想着自己狼狈又奇怪的模样,轻焉害怕遇见任何人,每走一步都机警地打量四周,尽量避着人走,即便如此,仍旧没能逃过苏仕全的视线。

    包打听已经回到家中,苏仕全得到消息,一直在等轻焉回来,好当面向她答谢。轻焉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毕竟她也没出大力气……只是睡了一觉,梦见曾经自己做的“坏事”。

    一旦回想起那日马车里的事,轻焉便顿时觉得背脊上仿佛有针在扎,扎得她一激灵,从后脖颈往背心里泛起一股热气。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暴露在任何人的目光之下,都好像将她与温岂之那些不可告人的来往曝于人前,羞耻尴尬之感无以复加。

    苏仕全拦下她不只为道谢。

    扭捏一番,他羞赧地问起之前轻焉许下的事——帮他寻一处离宿凡苑近些的居所。

    他在祁安府中无亲无故,又无丰厚的家底傍身,成为先生的弟子后,便一直将就着住在宿凡苑里。如今,未婚妻前来投奔他,他为一处合适的居所发愁多时,简陋破小的怕委屈了佳人,宽敞舒适的又不是离得太远,就是租金太高……

    轻焉连忙说:“那院子我已让人收拾妥当,就在苑外隔一条街的地方,你明日便可搬去。”说完,便要走。

    苏仕全心头一热,先前的一点忐忑彻底消散,深觉轻焉是个言出必信的女君子,立即连声道谢感恩,甚至湿润了眼睛。在这祁安府,他人生地不熟,一心专研学问,也无空闲交友,他每日都绷紧一根弦,唯恐犯错,失去在宿凡苑进学的机会,从来不敢随意轻忽。

    轻焉名下资产众多,于她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苏师弟你不必放心上,你我既然都是先生的弟子,理应互相帮助。”说完,轻焉再不多留,转身便走。

    苏仕全站在原地,望着轻焉的背影,含着激动的眼泪,为轻焉的热心帮助、不求回报而感动,也为自己曾经的冷漠对待,利益权衡而羞惭。他从前暗自不服先生点名轻焉做亲传,听旁人夸赞轻焉的好,也觉他们不过是溜须拍马,如今才知是自己心眼太小。

    见轻焉就要走远,苏仕全追上去,再三言谢,一路热情相送,任轻焉如何推拒,他只当她是客气,一路送轻焉穿过大半个宿凡苑来到正门,注视着她坐上阮家的小轿。

    小轿晃悠悠抬起来,轻焉往后靠,舒出一口气。

    “云怡,那日在赵府发生了什么,我又是如何回到阮家的?”

    “小姐忘了?”

    轻焉咬着嘴唇,她只记得温岂之抱着她,从赵府的小角门出去,后来的事——

    提及轻焉在赵府被人算计的事,云怡狠得咬牙切齿,不过说到温岂之,她的态度立刻和善许多,“后来,老夫人派人去医馆,温将军为避嫌,并未现身。”

    轻焉垂下眼眸。

    马车里发生的事,他没有告诉祖母或是父亲,否则,她根本没有拒婚的机会,祖母疼爱她,纵然发生过什么,只要她咬死不嫁,祖母也会依她,可父亲向来严肃守礼,若知晓她曾做过那样的事,一定逼她速速嫁去温家。

    她两世都当他是恣意妄为的痞子,就连当初药劲发作,想的也只是自己,从未替他着想过,当他绝不是个在意名声的人,也与洁身自好毫无干系,不曾想,原来他也有君子的一面。

    若真是为了藏宝图或是别的原因要娶她,他大可拿马车上的事作要挟——可他没有,或许……他确有真心。

    为这样的猜想,轻焉心跳加快,几乎快坐不住,催着轿夫再快些。

    云怡当她犯饿才急,笑了。

    马车停下,轻焉听着不远处,震天的喊号声,越发紧张起来。

    一只手撩起车帘。温岂之俊俏的脸庞出现在车门边。

    轻焉提起裙摆,挪出车外,扶着温岂之跨下马车。

    马车外,艳阳高照。扶着额头,轻焉隔着栅栏望去,见一片尘土飞扬中,数百勇士正在操练。

    “不必怕。”温岂之说,牵起轻焉的手。

    轻焉任他牵着,没有甩开。

    沿路不少目光投射而来。轻焉架不住,想要挣开温岂之的手。温岂之却握得更紧了些。轻焉没法子,只好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路过操练场时,不知是谁带头,七零八落的一声声“夫人”响起。

    温岂之停下脚步。轻焉差点撞他背上,捂着脸不敢看人。旁边一群汉子起哄得更厉害。温岂之抿唇忍笑,转过身扶住轻焉,朝着兵士们瞪去,“好好练!”语毕,牵着轻焉而去。

    温全正要跟上,被人拉住。

    一群汉子围上前,问他轻焉的身份。

    温全吊着眉毛,任他们推搡,愣是一个字也不说。

    一个粗眉毛汉子手一抬,说:“你们这一个个,嘴真是快!几时听说过将军成亲?怎敢张口便称‘夫人’?”

    “将军牵着,不是夫人是谁?”

    “将军牵着的也不一定是夫人嘛。”

    “那样水灵的小姑娘,将军竟也不肯娶回家?让人家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抛头露面的……我说将军这事做得,实在不厚道!”

    “别胡说!少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一名老将说着,他曾是温大将军的部下,这些年看着温岂之长大,绝不信温岂之会是那等不负责任的孟浪狂徒。

    “温全,你倒是说话啊。”

    “对呀,快说,快说,那小姑娘到底是谁家的小姐?长得跟仙女似的,这祁安府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

    “你们让一个哑巴说什么?”温全无奈耸耸肩。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你几时哑了?这不还能说话嘛!”

    温全挣脱他们,走远几步,转过身说:“想知道的,自己问将军去,我若说错,将军非让我成哑巴不可。”说完,不顾众人的招呼,追着温岂之、轻焉进入龙虎军的地牢。

    一股潮湿的腥气袭来,轻焉捂住口鼻,缓缓挪动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温岂之身后,走入地牢腹地,见着一个人被绑在木架上,两手张开,低垂着头,旁边各种刑具,有的还带着血,十分骇人。

    轻焉缩着身子,靠向温岂之。

    温全上前捏住那人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轻焉才看清,那正是小春。如今的小春,再不是那个在阮府好吃好喝,养得清秀美丽,不似一般下人的贵丫鬟,在这龙虎军的地牢里,她不知受过多少罪,那苍白的嘴唇上,刻着血红的牙印,应是她忍耐痛苦时自咬的。

    即便如此,她仍旧嘴硬得很,咬死不说一个字。

    温岂之没有办法,只能让轻焉出马。

    “那丫鬟面对酷刑都不肯透露半个字,见着阮二小姐便会肯说?”温全怀着疑虑,直到——

    小春认出轻焉的那刻,迷离衰颓的眼睛迸出两道精光。

    “二小姐!”她激动大喊着,挣扎起来。

    轻焉吓得退后一步。

    小春如见救星,又是哭,又是笑,“二小姐,求你救救我,人不是我杀的,我真的没有杀人!”

    感觉后腰处有一股力量,轻焉微微扭头,知是温岂之正扶着他的腰,抬头看去,见身边人微皱眉头,面容认真且严肃,顿时少了几分害怕。捏了捏拳头,轻焉深吸一口气,小心走上前。

    “你把话说清楚。”

    小春飞快地看一眼温岂之,紧抿着唇。

    “你若属实招供,本将军可免你死罪。”温岂之说。

    小春望着轻焉,眼神带着哀求。

    “你快说,若你没有杀人,我一定救你出去。”轻焉着急许诺。

    小春这才缓缓开口,“那日,三爷在逍遥坊将我输给了别人……”许是怕轻焉误会,她急忙解释,“不是那个死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那人带着我离开逍遥坊,没走多远,便被一伙人拦住,他拿了钱,将我抵给了那伙人。”

    “那伙人是何来头?”

    小春想到什么,瑟缩一下,似乎十分害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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