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气成这样，你打人没有？”白氏状似不经意地问。

    湘云泄气，耷拉着肩，摇了摇头。

    “咱们阮家是商户，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白氏冷下脸，一把夺走湘云手中剩半碗的鸡汤，“窝囊废物！人家说你便听着？和气生财？你和这些烂货能生什么财？谁若再说三道四，你给我撕烂他的嘴，端看这些狗东西有几张嘴够撕的！”

    湘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白氏让他滚，他不敢，东拉西扯说些别的。

    “……听说，宿凡苑改制这事是楚王殿下争取来的。山己先生本来要依旧俗，只收一个亲传弟子，楚王殿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山己先生为国朝培养栋梁之才，宜多不宜少，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那羌人雄踞北方，虎视眈眈着咱们江南，需要多些贤能之人报效国家。”

    “楚王殿下怎会想到让女子参加考试？”

    “楚王只劝山己先生多收徒，并未劝其招收女弟子，是山己先生自己说，既然旧俗已破，不如破得彻底……”

    “……”

    轻焉虽已知晓小春的下落，但碍于脸上的毒疮还未好全，以及牵涉龙虎军中人的棘手，她听了云怡的劝，没有轻举妄动。

    转眼便是山己先生招弟子的日子。

    轻茵期盼多时，缠着轻焉一道出府去看热闹。轻焉因为脸上的结痂还未褪下，本来不愿去，奈何轻茵求了又求，引她想象那热闹非凡的有趣场面，轻焉终究是没忍住，答应了一同前往。

    马车绕着阮家府宅走，路过西边的小角门。帘幔随风轻荡，露出街边景象。轻焉不经意望一眼，见着一对农人夫妇，互相抱怨着往阮府去，帘幔落下，她没看真切，好奇掀开帘幔，侧过身仔细看。那两人果真去的阮府，气势汹汹的模样，像是要与那西边小角门守门的小厮干架。

    小厮似乎早料到他二人会来，匆匆塞去些东西，便赶他二人离开，那汉子掂量一下手中之物，朝身旁的妇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二人大摇大摆而去。小厮嫌晦气，往地上啐了一口，才缩进小角门里。

    “二姐看什么？”轻茵好奇凑过来，跟着轻焉一道望。

    轻焉放下帘幔，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那两人是什么身份？为何与守门的小厮有那样的往来？轻焉想不清楚，却直觉暂时不应将事情捅破，所以瞒着轻茵，也没告诉湘云、白氏。

    祁安府，城南，一处名叫宿凡苑的地方，是山己先生从他师傅清风道人处承袭的私宅，也是此次选贤考试最终的考场。

    离宿凡苑不远处是府学所在之地，几条街上，私塾林立，都为借宿凡苑的光。参加考试的只说男子便有数千人，分在府学、私塾设下的初试考场中参加考试，周围的几条街被人拥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占多数。

    因是临时改制，只有祁安府的女子来得及参加这一次的考试。

    来的女子不多，百十来人，其中一大半是想在举国之出色男子面前一展才情，博个美名，并非真为师从山己先生而来。

    那数千男儿中，自然也不乏揣着这等心思的人。

    “先生，我看那些人，不是来考试的，是来相亲的。”小侍元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