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二嫂？”

    “我、我这胸口，突然闷得厉害，先回去了。”

    与阮老夫人及各房长辈说过后，白氏匆匆而去。阮湘闲抓一块糕点，一边吃着，一边追赶。

    “一点规矩都没有！”阮老夫人数落道。

    二夫人面上无光，也想领着轻茵离去，被阮老夫人叫住训斥一顿。因二夫人教女无方，让轻茵险些酿成大祸，阮老夫人罚下二房三个月例钱，贴补给轻焉做安慰，当是二房赔罪。

    三爷德行有亏，碰了二房的人，转给轻茵两间临街的铺子。阮老夫人是有盘算的，二爷经商有手段，临街的铺子，在三爷手中是糟蹋了，到二爷手中便能盘活。

    至于阮慕琉——

    阮老夫人罚她禁足一年，并发下话来，倘或是她再生事端，便要将她送去庄子上，谁求都没用。

    此事暂了。

    第二日晌午，一顶轿子停在阮府门前，白氏带着丫鬟婆子上前，笑意满面地将白书亦迎出来。轻焉等人也在门边候着，接待客人。

    来的不只白书亦一人。轿子里钻出个小姑娘，同轻焉年岁相差无几，但眼神举止都更成熟，让人一看便知是个大家闺秀。

    “那位姐姐是谁？”轻茵歪着头问。

    “来，书姗，不必拘谨。”白氏拉住小姑娘子的手，带她进入阮府。

    轻焉盯着白书姗，思绪飘转，想起了温岂之。

    前世，白书珊随白书亦来阮家，并非单单只是做客，更为借她兄长的关系，再见温岂之一面。轻焉不知她二人何时有的前缘，只知后来白书珊得知温岂之另娶，好一番寻死觅活，再之后，二嫂白氏因二哥在外的荒唐事，不堪受辱，上吊自尽，阮家与白家彻底决裂，轻焉也就没再听说过白书珊的消息。

    今日招待外客，三房都在正厅吃午饭，摆了足足两桌。

    白书亦、书珊兄妹二人，同阮老夫人坐一桌。陪坐着的是三位爷，还有阮湘闲与白氏。

    阮老夫人拉轻焉坐在身边。其余人另坐一桌，没有阮慕琉。

    大夫人向氏偏头吩咐小丫鬟给阮慕琉送去饭菜。

    阮老夫人瞥见一眼，脸色瞬间冷了。轻焉唤一声祖母，她才重拾笑颜，热情招待书亦、书珊，让他们当在自己家中，多吃一些。

    书亦有礼道谢，目光一转，看见阮老夫人身边的轻焉，不禁一笑。

    小姑娘桃花粉面，分外娇憨，拿着一个形状可爱的馒头，正小口吃着，十分认真。

    白氏挺直腰背，眼珠溜溜转，用胳膊肘碰书亦。

    书亦恍然回神，自觉失礼，低头拿杯子小抿一口，不料那杯中是酒，呛得咳嗽起来。

    白氏连忙起身给他拍背，关切他如何了，又催丫鬟倒水。

    “书亦，你都多大了，还喝不得酒呢？”阮湘云在一旁说风凉话，哈哈笑着。

    白氏扭头瞪去一眼。阮湘云便不敢多嘴，也抓个馒头啃起来。

    白书亦偷觑一眼轻焉，红着脸解释：“平日也会小酌几杯，今日……”

    他不便说失态是因轻焉，只好羞囧致歉：“书亦失礼。”

    阮老夫人笑得开坏，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可把白氏吓坏了。

    白氏想炫耀弟弟聪慧，好几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肚里。

    吃过饭后，白氏一点不耽搁，带走书亦与书珊，连轻焉有意问候书亦，也被白氏防贼似的隔开。

    可轻焉一向单纯，心里没放规矩，让白氏防不胜。

    白氏没想到，轻焉竟会追去二爷的院子，热情邀书亦出街游玩。书亦犹豫片刻答应了。

    阮老夫人乐见其成，让湘闲、湘云带着两个妹妹，还有客人游湖赏春。

    轻焉起初还顾着白书亦，后来玩得不亦乐乎，便几乎将书亦抛在脑后，下船时，不当心踩空，扑进了书亦怀中。

    湘云盯着妻弟和堂妹，暧昧笑着。

    湘闲假意数落两句，扶住轻焉，替她向书亦道歉。书亦臊红了脸，关切轻焉崴脚没有。

    轻焉摇了摇头，张望着湖边景色，晃眼见着个人影，像是温岂之，她眯起眼来细看，果真是他。温岂之眼神阴鸷，像只恶犬，着实吓人。轻焉害怕，不敢多看，躲到白书亦身后。

    湘闲见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轻焉连忙摇头，笑盈盈随兄长归家，一路上与书亦说笑。

    白书珊的高傲比白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听轻焉说话，她始终挂着一抹讽笑。

    此次出游，轻焉自觉与书亦相谈甚欢，成了朋友，他日，她想请山己先生帮忙，也能靠书亦说通他的老顽固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