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过满则亏
这下，余婷的火是彻底大起来了：“林启，知道你平常时不喜欢我，但你凭什么没有证据就随意污蔑我！”
林启也是打算跟她杠起来，“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余婷气得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
陈志恒见状，忙劝道：“林启，你小点声，我相信余婷肯定是不会做出事情来的，你再回去找看看。”
林启不爽地踹了旁边的椅子一脚，“老子tm都不知道找了多少遍了！”
突然，徐小小喊了句：“林启，这张50是不是你的。”
林启看着徐小小手上的那张50，眉头皱起：“你哪儿找到的？”
没等徐小小开口，李白芷说道：“在我文具盒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钱会跑到这儿来。”
“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陈志恒劝解道。
余婷却是没忍住哭着对林启大喊：“对我有意见你直说就行了嘛！”
林启没说话，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交了钱，林启面色不太好地坐回座位，戳了前面的李白芷一下：“诶，你们是同宿舍的吧，你回去记得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徐小小也转过头来：“你怎么不自己去说？”
林启靠着椅子，双手绕到后面抱着头：“你觉得她会听我说？她现在说不准见到我都想直接对我来一拳了。”
“不过，”林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对着李白芷说道：“我的钱怎么会在你那？”
李白芷摇摇头：“可能是你钱掉到了我位置上，人家以为是我的，所以才捡起来放到我的文具盒里吧。”
她刚刚本想拿根笔出来，结果打开文具盒的那一刻，发现一张皱巴巴的50躺在她的文具盒了，她没多想，先让徐小小喊了林启一声，结果没想到还真是他的。
“噢。”虽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但三人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晚，李白芷请了个假，跑到许厌的音乐室去。
她没想到，许厌也在。
许厌侧着头看向李白芷：“白芷同学最近来得挺频繁的。”
李白芷有些尴尬地说道：“我那是有空才来的好吧。”
许厌略带深意地“噢”了一声，随后啧啧道：“这么下去，老师都不敢再教你了。”
李白芷呆滞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万一到时候你成绩掉了，老师就是那个最大的罪人。”
李白芷一顿，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那老师大可以放心，因为我弹琴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学习。”
似是被她这话给逗乐了，许厌笑了两声：“今天，心情又不好了？”
像是被猜中心事一般，李白芷努努嘴，颓废地拉耸着脑袋，“也不算吧，但总觉得最近运气好像不太好。”
先是裴屿因为自己被遣回家，再是自己在卫生间里被泼水，结果今天早上林启的钱又莫名出现在自己文具盒里。
自己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李白芷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不不，相信科学！
许厌看着李白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语气温墩地说道：“人不可能一直幸运，也不可能一直不幸。白芷同学看开点，所有的安排都有它存在的价值，说不定是上天要教白芷同学成长呢。”
看着眼前的男人，李白芷愣住了神。
其实，她好像也没有很不幸…
或者说，她把所有的运气都花在了与许厌相遇…
她现在做着很多人想做却又做不得的事，又谈何不幸呢？
尽管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学生来对待，能像现在这般与他说说话，于她而言已经很满足了。
许厌的眼里像有迷药一般，让她看红了脸，也看乱了心。
怕自己在许厌面前会露出马脚来，李白芷忙将视线移开，像是在开玩笑一般说道：“不愧是去过南山寺解签的人，讲的话都一套一套的。”
许厌双眼微微瞪大，似是在对她的回答表示惊讶，随后垂眸低笑了几声。
见他笑，李白芷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起来。
音乐室的门半掩着，夜风顺着空隙送来袭袭凉意。
不偏不倚，不轻不重地，直挠得人心痒。
这周六的音乐课是他们高中时期的最后一节音乐课，应安排，是要进行音乐会考。
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音乐会考有嘴就能过。
但张起航为了让同学们感觉正式一点，和许厌互换班级来评考。
一开始，班级一直起哄让陈志恒先来打个样，毕竟他的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许厌不明所以，但也顺着大家的意思让陈志恒先唱。
于是，陈志恒十分自信地走上讲台，十分自信地选了《嚣张》这首歌。
一开口，就将这首歌的撕心裂肺表现得淋漓尽致。
或许为了更衬这首歌的情感，陈志恒连连破音，像是历经生离死别后那种呕心沥血的感觉。
一曲下来，全是感情，毫无技巧！
甚至是唱完后的几秒里，陈志恒还在沉浸在自己刚刚的歌声中。
作为一个合格的音乐老师，许厌强忍着笑意问了他一句：“你觉得老师该给你几分好？”
陈志恒又是一脸自信地说道：“我觉得能满分！”
底下声音此起彼伏，参杂着笑声以及为他的自信点赞的。
许厌挑眉，轻声“呼”了下，笔头一勾：“成。”
接下来，许厌就按号数让他们一个一个上来唱，虽然都在及格分上，但无人能与陈志恒并肩齐驱。
轮到余婷时，她唱完后冲许厌眨眨眼：“老师，我也想满分。”
许厌自然也是同意了。
快轮到李白芷时，徐小小低声说道：“待会儿你也说你要满分。”
李白芷不解：“为什么？”
“这种能聊天的机会肯定不能错过呀，说一句话也是说！”徐小小觉得自己真是为李白芷操碎了心。
“…”
虽然李白芷口头应了一句“噢”，可当她唱完后却觉得这句话十分难以启齿，只站在那儿一直看着许厌。
“你也想满分？”许厌主动开口问道。
李白芷眼里满是期待地点点头。
“行，99。”
李白芷：“？”
许厌笑了两声：“过满则亏，再继续努力。”
“…”
于是，李白芷就这么懵懵地走回座位上。
徐小小倒是给乐坏了：“你行啊你！”
李白芷小脸一鼓：“我连满分都没有，怎么就行了？”
“no！no！no！”徐小小伸出食指摇了摇，“你想啊，其他人要满分许厌就给了，你要满分许厌却给了你99，这说明了什么？”
李白芷被徐小小说得一愣一愣的：“说明了什么？”
“99啊！他这是在祝你们的感情长长久久！”
“你好像…”
徐小小做好迎接李白芷夸奖的准备。
“有那个大病！”
“…”
一下课，余婷就走上前对许厌说道：“老师，我能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因为前两天刚换了组，李白芷她们现在坐在第一组，又因为坐在第二排，离门也比较近，所以余婷的话一字不落地落进李白芷的耳朵里。
李白芷应声抬头看向前边的两人，抿着唇不说话。
倒是一旁的徐小小抱着她，比她还紧张地低声囔囔着：“不要给！不要给！”
许厌没答应也没拒绝，如往常那般温柔地问道：“要老师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余婷带着笑意，乖巧地说道：“噢，我就是对音乐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想着以后有问题的话可以和老师一起探讨。”
徐小小抱得更紧了些：“拒绝她，她骗你的！”
许厌仍旧是那副语气：“有问题的话可以到年段室来找我，除了周日，老师一般都会在。”
说罢，并没有给余婷说话的机会，拿着刚刚那张记分表走了出去。
徐小小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手搭着李白芷的肩说道：“我这招催眠术怎么样？”
“…”
虽然李白芷觉得许厌都不一定听得到她的话，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比了个大拇指：“嗯，你真棒！”
六月份的天实在是热得不行。
傍晚，李白芷吃完饭，后背已湿了大半。
回宿舍冲了个澡后，就到操场上去吹吹风。
看着操场上那几个打球的，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么热的天，他们是怎么打得下去的。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她。
随后，那人在她旁边坐下。
李白芷看着身旁的裴屿打了声招呼。
裴屿笑笑道：“怎么在这儿坐着？”
“吹风。”
裴屿笑意加深，却没再说什么。
半晌，裴屿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吧。”
“什么？”裴屿的声音不大，操场上又有些杂音在，虽然两人的距离不远，但李白芷还是没听清他的话。
“李白芷，我真的，还挺喜欢你的。”裴屿眼睛看着前方，但一字一句却是在对身旁的人说，“所以，你要不要给我次机会？”
这一次，李白芷听清了他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她低着头，沉默良久，“我不愿意。”
声音不轻不重，但十分坚定，每一个字都击着裴屿的心。
裴屿扯了扯嘴角，似在自嘲一般：“还是不行吗？”
李白芷狠下心来：“裴屿，你要高三了，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至于感情的事，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裴屿的手掌攥成拳状，沉寂了良久后，起身，背对着她，故作轻松地说道：“事不过三，我总得三次被拒绝满吧。”
刚要走，李白芷从后面拉住他的衣服：“那…你再表白一次，我再拒绝你下。”
“…”
自那日后，李白芷很少再碰见裴屿。
即使在路上遇见了，两人也很默契地选择错开。
李白芷觉得，于他们两人而言，这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放暑假后的前几天，林月许久未见到李白芷，觉得她整个人都瘦了不少，便天天给她炖补汤喝。
一开始李白芷觉得还好，但越往后，她就越觉得腻。
她也跟林月提了自己的想法，但林月让她再忍几天，得喝够一周。
于是，为了躲避林月的补汤，她果断选择到李玉萍家住。
搬过去的当天，觉得太无聊，就到许厌的店里去练琴。
最近店里的单子不多，许厌也比较闲。
晚间李白芷要回去时，许厌正好也准备回去，索性送她一趟。
路上，李白芷瞥见一家她以前没见过的汤包店，随口问了句：“这店是新开的吗？”
“嗯，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