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花痴
比赛开始没多久，裴屿就进了第一个球。
李白芷：“噢！那个红色球衣的还挺厉害，是我们学校的吗？”
徐小小无语道：“那是裴屿。”
随后又问道：“我眼镜要不要借你会儿？”
李白芷：“不用。”
偶然间，她看见一架无人机从球场上边飞过。
是许厌吗？
她不敢确定，但又隐隐期待着。
要不，去看看？
去个一小会儿应该不影响吧。
因为球场满是尖叫声，她怕徐小小听不清，就凑到她耳畔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
徐小小专注着球赛，没太在意：“哦，好。”
不过要出去对她来说还真是件费劲事，她侧着身子从人群中那一小点空隙努力地钻，好不容易挤出一堵肉墙，下一秒视线又被另一堵肉墙挡住，呼吸都有些不畅。
好半天，她终于挤出来了。
她绕着篮球场的四周游走着，隐隐地，她看见前边不远处人少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手里还在操作着什么东西。
她又走近了几分，确认是许厌无疑了。
果然，这种能赚钱的机会，许厌怎么可能会错过。
突然间，无人机从她头上飞过。
或许是透过无人机的拍摄注意到了她，下一秒许厌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去。
要不要这么刚好？
未等许厌有所行动，李白芷决定先上前去打个招呼以缓解此刻的尴尬。
不过，当她刚走到许厌身前，一句话还未说就听许厌问道：“白芷同学今天怎么没去练琴？”
李白芷兀然僵直身子。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了一般。
她支支吾吾说道：“我是被同学拉来的。”
许厌眉眼稍抬，“真是这样？”
李白芷毫不犹豫地应道：“嗯！”
许厌：“老师信你。”
少顷，又缓缓吐出三个字：“小花痴。”
这明显就是不信她嘛！
李白芷撅着小嘴，看着气鼓鼓的，却又有些可爱。
许厌一手握成拳状放到口鼻间挡着上弯的嘴角，眉眼间是无尽的笑意，又是淋漓尽致的温柔。
遽然，李白芷鼓起的脸软了下来，气也消了大半。
许厌不再开她玩笑：“怎么到这儿来了？”
李白芷这才想起来徐小小还在那边帮自己占着座呢。
她刚刚出来本就是想看看许厌在不在，现在许厌问起来，她总不能直接这么回答。
李白芷随便扯了个借口：“哦，我要去卫生间来着，但找不到卫生间在哪。”
许厌指着她身后不远处的教学楼说道：“这儿没有卫生间，得到那边去。”
“这…”李白芷本想意思一下，但着实不想跑到那边再回来一趟，“其实也不是特别急，我同学还在等我呢，老师再见！”
李白芷回去后，徐小小随口问了句：“怎么去了那么久？”
“厕所有点儿远。”李白芷拆了包薯片，拿了一片放进嘴里咀嚼，“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小小：“现在8:8平，这局是关键局，要是咱进了，上半场就赢了。”
李白芷：“上半场？还有下半场啊！”
徐小小扯了扯嘴角，敢情她关注的是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突然，外校的一名球员在离框架不远处猛地跳起，将篮球一扔，与此同时裴屿也跳起用大手将篮球截住，转而反客为主越过对方球员跨步上篮。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场上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徐小小扔给了李白芷一瓶水，李白芷脑袋发懵，她没说她要喝水啊。
下一秒，只见徐小小抓起李白芷拿着水的手朝裴屿晃着，大喊道：“学长，有人要给你送水！”
似是听见了，裴屿朝她们那边走去。
李白芷撑圆了眼看着徐小小，又撇眼看向不断靠近的人，高举的手一时忘了放下。
穿着火红球衣的少年在她面前稳步停下，举头仰着她手里的那瓶水问道：“给我的？”
人家都主动问了，自己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的话，会不会太不给他面子了？
李白芷木讷地点了下头，将水递给他。
裴屿：“多谢了。”
好巧不巧，在裴屿接过她水的瞬间，无人机再次从她头顶飞过。
自己刚刚还说不感兴趣来着，结果转头就给人送水。
想起许厌那句“小花痴”，她觉得自己真是解释不清了。
下半场裴屿的攻势比刚刚更猛了些，徐小小说这是爱的鼓励，她只觉得徐小小又犯病了。
好在因此，下半场的用时比上半场少了许多。
一结束，徐小小本想着让李白芷抓此机会去和裴屿增进关系，但李白芷坚持要走，徐小小只好顺着她。
徐小小：“你明天喝奶茶吗？”
李白芷看向她，疑惑道：“你妈又要来？”
徐小小：“额，不是，我打算点外卖。”
李白芷：“喝！没有人能拒绝奶茶！”
隔日午时。
李白芷打算去教室拿本书回宿舍，结果正好撞见教学楼下，裴屿提着一袋奶茶递给徐小小。
她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所谓的徐小小要请自己喝奶茶实际上是帮裴屿送？
李白芷眉头皱起，敢情上次的kfc也是裴屿买的？
她不知道徐小小为什么要帮裴屿，她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她也没心情再去教室拿东西，直接转头走人。
过了一会儿，徐小小提着那袋奶茶回宿舍。
她从里头拿出一瓶给李白芷，“这瓶给你。”
李白芷：“我不喝！”
徐小小看李白芷黑着脸，意识到事情不太对，诺诺地问了句：“怎么了？”
李白芷闭上眼，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我问你，这奶茶真是你买的？”
徐小小手一顿，大致也能猜到怎么回事了。
徐小小摸了下鼻尖，讪讪道：“你都看到了？”
李白芷：“我要没看到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他那边的人了！”
怕被人见着会说闲话，徐小小将李白芷拉到宿舍外边走廊尽头处，“我这不是为了凑合你俩嘛。”
李白芷没好气道：“我让你凑合了？”
徐小小摸摸脑袋，“我这不是看你两明明都对对方有意思，但又没什么进展，干着急嘛！”
李白芷无语道：“不是，你从哪看出来我对他有意思的？”
这话倒是给徐小小听懵了，她对他没意思？难道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都在瞎搅合？
她咽了口口水，语气渐弱：“那天你不是说有个男的撑伞送你回来吗…”
李白芷也算是明白了。
果然，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她说这事。
李白芷：“你以为那男的是裴屿？”
徐小小：“不然还能有谁嘛。”
意识到自己办了坏事，徐小小愧疚道：“你别生气，我下午就把奶茶还给他。”
李白芷：“还有上次的钱，帮我一并给了。”
徐小小：“他不会收你钱的。”
李白芷虽然不了解裴屿，但仔细想想他应该会这么做，没再吭声。
徐小小看了眼李白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现在不生气了？”
李白芷本就没有要怪她的意思，毕竟自己当时确实是没说清楚，再加上刚刚对她确实有点凶，“下不为例。”
看着李白芷气消得差不多了，徐小小又作死地问道：“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李白芷瞟了她一眼，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因为这事，李白芷一整个下午心情都很烦躁。
傍晚，她到操场散心时，不巧正好碰上了裴屿。
她本想转头就走，却被裴屿叫住。
李白芷：“有什么事吗？”
裴屿低眸浅笑了下，随即迎上她的眼睛：“徐小小把东西还我了，还有，钱你不用给了。”
李白芷不说话，只轻微点了下头。
裴屿：“其实我表现得也挺明显的吧。”
李白芷眉微皱：“什么？”
裴屿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带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关于，喜欢你这件事。”
没料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李白芷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随后，裴屿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两眼含情，郑重又带有几分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不愿意。”李白芷缓过神来，“裴屿，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裴屿神色暗淡了几分，“你就这么肯定？”
李白芷毫不犹豫地应道：“是！”
裴屿眼眸稍沉，长久的期待被瞬间扑灭，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但他依旧带着少年与生俱来的锐气与坚定轻声道：“还挺绝情，不过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随后又补道：“还有，只是我喜欢你，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
他朝着与李白芷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落寞。
风应时地拂起，卷落了几片发黄的树叶，暗送着失意者的不甘。
李白芷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自己明明已经拒绝他了，为什么他还要坚持呢？
她不懂。
如果哪天自己跟许厌告白被拒绝了，她会不会选择和他一样坚持？
她不知道。
隔日晚，徐小小身体不大舒服就请了假回宿舍休息。
晚自习结束后，李白芷整理好东西准备回宿舍时，余婷主动提出要跟她一块儿回去。
因为是同个宿舍的，正好顺路，李白芷没拒绝。
许是平日里话匣子少，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
李白芷觉得气氛略显尴尬，刚想找个话题，就听余婷开口道：“我听说裴屿昨天跟你表白了。”
“不是，没有，谣言！”
余婷：“我亲眼看见的，在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