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唐青初转型
帮助李丽、李雅姐妹操办好丧事后,唐青的一切恢复正常。
转眼国庆七天长假,人民理发店的生意空前红火,从早上开门忙到晚上打烊,唐青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原先想陪儿子去本地的几个景点玩玩,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小尝试,带来这么好的生意,这让唐青欣喜万分。
人民理发店要改制,要拆迁,唐青一开始有些慌张。
在老爸和众人面前装作满不在乎,自己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虚的很。
晚上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盘算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从此歇手不干?肯定不行!
这个年纪要想再去从事新的职业谈何容易?除了剃头她什么也干不了也不想干。
剃头这个行业外人看来不需要什么技术,但真正要剃好头理好发却是一门大学问,这个唐青从祖训中自有体会。
头顶大事,马虎不得,理发理的是人的心、人的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对一个剃头匠的更高要求。
就剃头本身而言,手上功夫无止境。
剃个光头看似简单,其实拿剃头刀的手分寸很难掌握。太轻,剃不了发。太重,会破皮见血。
而理发更加,现在男女发型分别有上百种,完全由理发师根据个人脸型、职业、喜好等等进行设计、开发。
唐青心里明白,她如果想要继续开好人民理发店,必须从剃头匠向理发师转变,甚至成为美发师。
一般人认为剃头匠和理发师、美发师没有多少差别,属于同一个概念。
唐青却这样理解,剃头匠是过去词,带有一些贬义;理发师是现在词,多一分尊重;美发师则是将来词,需要追赶潮流更加时尚。
理发这个词其实比剃头这个词出现的要早,《诗经》中有对理发工具的描述,不过那个时候的理发与我们现在的理发有本质的不同。
古人认为人之发肤受之于父母,不能随意损毁。所以古人从不剃头,而是理发,即用梳子梳理头发,最多也只是适当修剪。以理发为职业的工匠在汉代已经出现,宋朝出现了专门制造理发工具的手工作坊。
到了清朝,统治者为了达到万岁万岁万万岁,强制男子一律剃头梳辫,即剃去头发前边的一圈,后边梳一条长辫子,剃头匠也正式成为一个行当。
唐青祖上为剡城第一位剃头匠,到她爷爷这一代,名声响亮。
唐剃头不但是剡城剃头行业的代名词,更是剡城好人的代名词。
所以唐青从心底里坚持要把剃头行业干下去,要把人民理发店这块牌子保留下去。
但唐青也深深懂得,随着时代的发展,老式剃头那一套单调的流程、单一的发型,已经渐渐失去市场。
大家开始追求时尚、个性,不仅仅为修剪头发、剃个头而走进理发店,而是为了自己以更好的姿态出现在大众面前。就像不同的场合需要穿不同款式的衣服一样,在不同的场合也需要有不同的发型去装饰自己。
剡城人有句土话:“噱头噱在头上,蹩脚蹩在脚下。”意思是你想要有一个好的形象,头上所理的发型和脚上所穿的鞋子一样重要。你穿一身新衣服,头发却像个柴草垛,脚上穿一双破皮鞋,形象只会显得更糟糕。
人民理发店改制和拆迁后,要想继续生存下去,不但要剃好头,更要美好发。
唐青在帮李丽、李雅姐妹办完丧事后,购买了一些理发工具,光剪子就新买了五把,平剪、滑剪、翘剪、薄剪、牙剪。另外还有喷水壶、定型发胶、发卡等等。
临近十月一日,唐青请王木匠做了一块木黑板,上书:
本店国庆期间试推干洗、焗油、烫头、新婚套妆服务,欢迎体验,体验价八折。
“九斤师傅,今天我几点钟能轮到?”
“九斤师傅,晚上能不能麻烦你迟一点也帮我烫一下头?”
“九斤师傅,明天早上婚车八点钟来接我们,能不能麻烦伱早一点帮我们做新婚套妆?”
……
“大家不要急,我尽量给你们安排时间,请你们先到上海阿姨那里凳个记,先来后到按顺序排,我即使不睡觉也给你们做好。”
唐青刚给一位顾客焗上油,又马上去给另外一位顾客上卷发棒。
“九斤师傅,今天还有9个人排队,要不要再接单?”
上海阿姨一边记录一边问唐青。
“现在几点钟?9个人分别做什么类型?”
唐青上好卷发棒上药水。
“现在两点钟,9个人2个焗油,2个染发,3个烫发,1个剃头,1个干洗。”
“哦,烫发、焗油和新婚套妆今天不再接单,其他的继续。”
“好,王师傅,你去木黑板上公告一下。”
“好嘞!”
王木匠出去在木黑板上写下:
“本店今日烫发、焗油、新婚套妆客满,其他继续接单,欢迎明日预约。”
“王师傅,这生意这么好,我这毛巾也洗不过来了呢。”
傻姑怀抱一大叠毛巾从人民理发店出来。
王木匠迎上去接过毛巾放进屋檐下的洗衣机,回头笑呵呵地对傻姑说道:
“九斤师傅生意好肯定不会亏待你,你就当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赚奶粉钱吧。”
傻姑一拍王木匠的脊背,拉下脸骂道:
“好你个王木匠,你这么积极原来是为了九斤师傅的那个大红包呀?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一日三餐吃在九斤师傅家,九斤师傅帮你处理好烂摊子,你帮帮九斤师傅不可以吗?”
“喂喂喂,傻姑,我的姑奶奶嗳,我是说你,我当然是无私帮助九斤师傅,绝不会要九斤师傅一分报酬。”
“无私帮助?看来你的良心还是大大的坏!无私?九斤师傅要你无私吗?你无私了吗?哼,还说是说大书的人呢!”
“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感恩,终于有机会可以感恩九斤师傅,报答九斤师傅对你对心洁的无私帮助。”
“对对对,想不到我王木匠神神叨叨大半辈子,还不如你傻姑说话有水平。”
“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傻姑?一个西北来的大傻姑?”
“傻姑,你即使傻也是傻的可爱,傻的有水平,傻的光明正大,傻的有理有节,不像有些人,事情办好,屁股一拍走人,连声招呼也不打。”
“哎,王师傅,那李杂婆对九斤师傅本来也只是利用,不说也罢,这李雅怎么也那样?”
傻姑凑近王木匠轻声问。
王木匠按下洗衣机按钮直起身小声回答傻姑:
“你知道吗?那李雅其实比李杂婆还要精明,她在九斤师傅面前故意装单纯,心思缜密着呢?”
“缜密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事情不容易出差错,考虑很周到。”
“我看她不只是心思缜密,还心计很深呢。”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她的心计不亚于那个恶人。”
“你是说李杂婆的前夫?”
“没错,李杂婆的前夫虽是个有名的心计男,但最终逃不过九斤师傅的手心掌。可李雅,我看九斤师傅迟早要吃她的亏!”
“可能吗?”
“完全可能,你没看到她在李姨坟前的表演吗?”
“你这一说,倒还真是,尤其是下葬时候唱的那一段《楼台会》和《化蝶》,整个一心计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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