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奶
露水轻沾在树叶上，清风拂过，朝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大片土地。
程免背着书包走在马路边，风缓缓地吹过，一辆又一辆汽车从身边驶过，自行车铃声还时不时传入耳中。
“住校吧，你。”母亲的话回响在耳边，“高三了，过得真快。”
“你怎么办，他会同意嘛。”程免有气无力的回答。
程免想起母亲无奈的表情，她见过太多次了。
“免免姐！”宋歆柒从巷子口钻出，程免意外地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程免抬手把发梢拂到耳后。
“都怪宋宸晞，拖拖拉拉的。”宋歆柒挽着程免，把宋宸晞落在身后。
这时，程免才注意到身后的宋宸晞，相比于昨天，男孩穿着学校的浅蓝色校服，单肩背着书包，他好像剪了头发，棱角看起来更加锋利，只是少年之意未曾改变。
宋宸晞低头玩着手机，神情看得有些懒散。
“免免姐，你喜欢我哥吗？”宋歆柒凑近程免，小声地说道。
宋宸晞离得有些远，听不太清，便也不想听了。
“啊？”程免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惊讶。
喜欢吗？她不知道。但是她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宋歆柒加快了脚步，想起了那天在早餐店贺逸望说得的话，“据我观察，我哥喜欢你。”
“是吗？”程免不在意，轻轻捏了下宋歆柒的脸蛋，“一天想些什么呢。”
“不是啊，你看嘛，他不是每天给你买早餐吗？”宋歆柒理直气壮，“你可别被我哥拐走了，他不配。”
宋宸晞这下听得清楚——他，不配。
宋宸晞走在后面冷嘲，折腾了半天，被亲妹挖了墙角。
“你哥也很好啊，那早餐也不是天天买。”程免笑道。
程免被宋歆柒挽着走，清晨的风带着清新和舒适。程免手缩进袖子里，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哈？抱歉。”程免这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没吃早饭啊。
“免免姐没吃早饭吗？”宋歆柒依稀听到。
“可能忘了吧。没事。”程免耸耸肩，风吹过脖子有些冷。
宋宸晞一直跟在身后，点开微信，聊天页面——贺逸望。
编辑——我和她已经到学校了。
拇指轻触，消息被秒回。
——知道了，不用强调“她”。
宋宸晞有些得意，回复——我乐意。
宋宸晞熄掉屏幕，走进小卖部，走到牛奶架旁，拿了瓶牛奶，男孩骨节分明的手在瓶子上挲摩，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最终，宋宸晞买了两瓶牛奶和两支棒棒糖。
宋宸晞刚一出来，就遇到折返的两人。
“你去哪了。”宋歆柒问
“一人一个。”宋宸晞递给程免一瓶牛奶和一枚蓝莓味真知棒。
“怎么这么好心。”宋歆柒扁嘴，有些不情愿，“你怎么买这个牌子”
程免看了看牛奶的品牌，看向宋宸晞，他正倚在墙上，不经意地玩着手机，像是在告诉自己，只是偶然。
程免在等，等他的解释。
“随手，不喝就扔。”宋宸晞终于开口了，或许太久没开口，开头声音有些沙哑，他回答地简单，甚至没有多点的解释。
“我又没说什么。”宋歆柒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性子。
程免生怕两兄妹吵起来，拉走宋歆柒，“快走啦，要迟到了。”
程免看着手中的牛奶和真知棒，心想，“真的就只是巧合吗。”程免把牛奶紧握在手心。
这时，程免想起一句话：
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记得你所有的喜好。
可是现在说爱，也不过是黄粱一梦，这对于她来说太早了，父母就是前车之鉴。
程免不再往下想。
程免拿着手中的牛奶，一节课过去了，牛奶原封不动的摆在桌前。
“不喝？”宋宸晞先开了口。
程免一先没听到，埋着头做题，时不时抬头看看桌前的牛奶。
宋宸晞以为她不想说，也就没再问。
“怎么是这个牌子。”程免盯着牛奶，再转头看向宋宸晞。
“你怎么和宋歆柒一样。”宋宸晞托着下巴颏儿，皱眉，“都说了，随手拿的。”
“哦。”程免又看了许久牛奶，“下次别再顺手了。”
“我都说了，不喝就扔，哪那么多废话。”宋宸晞这人就怕别人扭扭捏捏，说来说去就一个话题，说多了自然会觉得烦。
“我又没说什么。”程免打开牛奶盖，凑近说：“宋宸晞，你着什么急啊。”
宋宸晞本能的往后靠了靠，谁知道贺逸望阴差阳错地出现在背后，挺巧正中下怀。
“我靠。”贺逸望起了戒备心，“宋宸晞你不会吧……。”
程免喝了口牛奶，
眨眨眼睛，舔了舔嘴角的奶渍，偷笑。
宋宸晞愈发恼火，起身拉住贺逸望的衣领，使劲一拉，“你大爷的，老子就算是，也不会对兄弟下手。”
程免每个字都得很清楚，喝了口牛奶说道，“宋宸晞又说脏话。”
宋宸晞转身坐回位置，手放在椅背上，翘着板凳，“关你屁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说了
程免一愣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个……”宋宸晞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行。”程免半天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把牛奶放在一旁继续做题。
几节课过去了，程免不仅没喝那瓶牛奶，连看都没看一眼。宋宸晞笃定程免在赌气，她在和自己划清界限。
“喂。”宋宸晞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没那么小气吧。”
程免装作没听见，“穆雅斓，陪我去趟文印室。”
穆雅斓——一位程免觉得可以交心的朋友。
宋宸晞有些尴尬，打算拉住程免，可是她直接走开去找穆雅斓，根本没给宋宸晞机会。
“等下。”穆雅斓收拾好课桌才和程免一起去文印室。
宋宸晞收回手，等程免走了，写了张纸条——同桌生气了怎么哄。
他又将纸条揉成一团扔给贺逸望，正中贺逸望后脑勺，贺逸望转头四处望，只看见宋宸晞一个人盯着自己，宋宸晞挑了挑眉，示意纸条，贺逸望感觉有点背后发凉，根本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贺逸望走过去坐在宋宸晞前桌的位置上，保持着距离，“不要对我起意思。”
“你他妈的有病吧。”宋宸晞一脚踹了过去，“我的意思是纸条。”
“什么纸条。”贺逸望埋头四处找，一无所获。
“算了。某人生气了。”宋宸晞的心思也不在纸条上了。
“哦。”贺逸望后知后觉，“我擦嘞，宋宸晞你不会真的……”
“不可能，我说过了，不会对兄弟下手。”宋宸晞立马打断。
“我啥也没说啊。”贺逸望说的是他和程免的事，没想到宋宸晞误解了。
“别废话，快说怎么办。”宋宸晞已经因为这事郁闷了几节课，冷战不说，他感觉程免快和他恩断义绝了。
有碍于是同桌，冷战也没益处。
“我又没经验。”贺逸望摇摇头，“你怎么哄你妹的嘛。”
“这不一样。”宋宸晞否定得挺快，显然已经想过了。
贺逸望叹了口气，“那就自寻别法吧。”
宋宸晞没说话。
楼梯口，程免挽着穆雅斓，每下一格楼梯心里就数一格。
“你和宋宸晞怎么啦。”穆雅斓看到程免愁眉苦脸的脸色，“吵架啦？”
“和他有什么好吵的。”程免嘴角依稀动了一下，是无奈。
“其实我觉得吧，你可能喜欢上他了。”穆雅斓想起程免转来的时候。
就因为宋宸晞，程免都被女生针对了好几次，可能是因为有些女生想法太幼稚了，但是宋宸晞也争气，什么事都知道向着程免。
“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他也不差。”穆雅斓又开始了，“我觉得可以试试，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对你见色起意，还是不要把我家兔子太早卖了好……”
“穆雅斓！你又来了。”程免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快点，一会开不及了。”
“最后一句……”穆雅斓坚持说完，“这次得先让他知道自己错了，欲擒故纵我们得用好，让他知道你不是这好得到的。”
“行行行，知道了。”程免拉着穆雅斓急匆匆地跑到一楼拿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