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少爷(14)
见你妈见啊!
难道还要他们四个凑在一起打麻将吗?
喻安看得心烦,果断关掉手机,看向站在一边静默的高挑身影。
他偏过身子靠近时言琛,唇角弯起意味不明的笑。
“哥哥,你想做的事做完了,接下来要好好跟着我啊。”喻安的语气是张扬的讥诮,“做得好的狗,主人才会好说话。”
半小时后。
看着面前泛着暗暗紫光的暧昧灯牌,隐隐还能看到玻璃门内更浮夸的走廊,喻安眼睛闪了闪,笑意更甜。
他本来还不知道去哪,结果出租车上就看见后座塞着这家酒吧的传单,喻安顿时起了欺负时言琛的心思。
对方那么正经冷淡,想必是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虽然他自己也没来过吧,但是他有钱啊,气势上就比时言琛拽上三分!喻安这么想着,本来没那么足的底气也回升了。
“怎么,不敢进去吗?”
时言琛注视着那张秾丽白皙的脸,饱满嫣红的唇勾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甜笑,话语带着张扬和挑衅,似乎在期待他落入陷阱。
他心底的丝丝情绪缠紧了心脏,却不禁有些想要哑然失笑,自己每次都会因这样的笑容片刻失神。
长臂擦着喻安的肩侧伸过去,玻璃门被推开,里面的音乐声隐约传来。
再往里走,跳动的乐声更加明显,暧昧灯光交织的长廊上,几对男女正紧贴着低声交谈。
等真的进到酒吧最里面的时候,喻安才觉得有些吵。
他抬了抬下巴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时言琛,对方面色如常,依然疏离清冷。
没有意料之中的慌张反应。
喻安莫名觉得有点不爽,做出常来的熟练样子,抛下时言琛径直走到了吧台的位置,随口说了个酒名:“来杯长岛冰茶。”
他唯一知道的鸡尾酒名字。
“这个度数很高。”时言琛看着离开的调酒师,目光沉沉地看向喻安的眼睛。
喻安眼尾上挑,有些不悦:“你是觉得我对自己的酒量没数?多管闲事。”
他的确对自己的酒量的确没b数。
别说调好的酒了,他连啤酒都没喝过,怎么知道这酒居然是个高度数的。
尽管如此,喻安依然维持着矜贵傲慢的样子,只是在心里狂喊系统给他兑换解酒药。
但等调酒师端来的时候,却不是他要的那杯,而是两杯不同颜色的酒。
调酒的侍应生指了指两个方向:“是这两位先生送给您的。”
喻安左右扫了一眼,瞬间想遁地逃跑。
好嘛,最里面是对他笑的叶明景,靠门口的是推了推眼镜的戚越,而他自己旁边还站这个时言琛。
造孽啊!
这一指,三个人顿时也看见了彼此的存在,叶明景和戚越竟是直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喻安:你们不要过来啊……
叶明景倒真像是偶遇一般,先是惊讶地看了眼喻安,又扫视了眼戚越,伸手寒暄起来。
“戚律师,有幸见到您,家父与您一直有合作,但没想到安安还跟我提起过您。”
喻安:【111,有没有什么胶布给叶明景的嘴粘住】
这坏狐狸是拿他在试探啊。
系统小小声:【虽然但是,我们没有这种东西哎,但我们有可以封住宿主的嘴的胶布!】
喻安:……
达咩吧。
戚越反应更加自然,两个人短暂寒暄后,目光再次落在了喻安身上。
叶明景自然地坐在了喻安旁边,桃花眼弯了弯:“安安,怎么不回我的信息呢?在为上次的事闹脾气吗?”
你行啊,段位挺高。
喻安偏过头,清澈闪动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冷意,殷红的唇上挑起弧度:“闹脾气倒不至于,只是犯恶心。”
绮艳漂亮的脸染上冷意,失去了那点稚气,在暧昧的灯光下别样的好看,即便是被骂了的叶明景,也是愣了一瞬。
围着喻安的几个人都长相出挑,加上刚刚的动静,惹来不少视线往这边看,有人蠢蠢欲动地对喻安举杯。
喻安下意识觉得不太舒服,那些冲着他来的目光黏腻得像是蛛网,要把他笼罩住一样。
他觉得喉咙都有些黏腻,下意识端起一杯酒想要喝。
他刚端起来,手腕就被攥住了,时言琛声音微哑:“那杯酒度数更高。”他抬眼看了眼叶明景,眼中带着阴沉的冷意。
喻安嗤笑出声,满不在乎一样,任由时言琛攥着他的手腕,他抬起那只手将酒杯放在了唇边,在别人眼里就是喝下的动作。
但只有时言琛能看到,喻安只是含住了那口酒。
红唇被酒液沾湿,喻安脸上泛起一点薄红,他随意地靠在了时言琛身上,脑袋蹭了蹭。
下一秒,时言琛就顺从地扶住了怀里的人,半抱着往门外走去。
从这个角度,他甚至能看到怀里少年长翘的睫毛,随着颤动也令他心动,他搂抱的力度紧了些。
一出门,喻安就把嘴里的酒吐了出来,白净的脸上却还染着些许红,他皱了皱眉,似乎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差到这种地步。
“你们z市的酒吧都什么人,真是,啧——恶心。”
喻安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试图把刚刚那些人看他的目光抹去。
时言琛也是这么想的,他曾在这家酒吧打过一年的工,见过无数这种事,却都不及那些人落在身边少年身上的目光,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就像娇艳欲滴的小玫瑰,被蛀虫觊觎。
“喂,这附近有酒店吗,我累了。”喻安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地靠在墙上,脸上的薄红倒真像是喝醉了。
阴郁的想法悄然生长,他刚刚还想要挖掉蛀虫的眼睛,现在却发现,他其实还有别的方法。
蛀虫是永远不会被彻底清除的,但他可以永远豢养囚起那朵小玫瑰。
他不会让玫瑰凋谢的。
面前的喻安又在懒懒地催促,声音轻软,带着些许撒娇般的疲惫,身形在冷风中更加纤瘦。
时言琛遮住涌动的暗流,让河水流入心底,将他一切的阴郁淹没进河底,就像十六岁那年被人压着脑袋摁入水中般窒息。
他指尖颤抖,点了点头,像是狼狈的犬刚刚经历了什么战斗,声音微哑: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