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未知的子弹
偶像密室杀人事件发生的当天夜里,在等待出租车的时候,柯南看到池泽优子独自走出了电梯,在角落里抽烟。
出租车还没到,柯南想起刚刚她看久保田穗的眼神,还是难耐好奇,走了过去。
“那个,池泽姐姐?”柯南拽拽池泽优子的衣摆,“你莫非是……认识久保田大姐姐吗?”
池泽优子刚刚洗脱杀人嫌疑,正处在后怕之中,又对冲野洋子的经纪人发现自己跟踪骚扰的事情感到十分懊恼,一边觉得那个藤江明义真是个神经病,一边又有一点发现了大把柄的窃喜,如果是在平时,她很愿意在楼上多享受一下冲野洋子悲悲戚戚的可笑模样,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现在看到冲野洋子的哭脸只会让她自己也心情烦躁。
柯南来问她的事情恰好与让她不舒服的这几件事都无关。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懒得搭理你,小鬼……”池泽优子吐出一口烟气,“对,我认识那个女人。”
“你们莫非是高中同学?”柯南想起池泽优子与久保田穗同龄。
“没错,不过如果不是最近有人来打听过她,我都差点记不起来这个人,她高中的时候完全就是隐形人,永远躲在角落里,内敛,沉默,毫无个性,毫无特色,让人连欺负的兴趣都没有,而我是待出道的偶像,跟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同班一整年,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池泽优子嗤笑一声,“没想到人能变得这么快,考上大学之后她也说得出那么尖锐的话了。”
“那你……”
毛利小五郎的大叫声传了过来:“柯南!臭小鬼!快点上车!再不来的话,就把你丢在这里!”
柯南回望一眼,最后抓紧时间问了一个问题:“那,久保田姐姐有亲近的人,或者男朋友吗?”
“男朋友?”池泽优子诧异地看了眼柯南,“就凭她?”
柯南:……
久保田穗自然不是长了一张提到找男朋友要被人鄙视“就凭她”的脸,不过按照池泽优子的描述,高中时代的久保田穗,不是说会不会有人喜欢她的问题,而是,会不会有人看到她,全班人里面,整个在校期间没跟她对话过的大有人在,毕业后的校友聚会也不见她的踪影,因为他们大多数想不起这个人、就算偶尔有人想得起也完全找不到她的联系方式,聚会中被问及这个名字,许多人都需要回忆很久才能想起这个人的存在。
这种性格剧变确实有点可疑,想想她现在幻觉、幻听的症状……
还有那句“最近有人来打听过她”,打听她的,与跟踪她的,是同一方人吗?
心理疾病,警方跟踪,有人悄悄打探她的消息,难道都是在她升学这段时间遇到的某人或者某事所致吗?
但是她的住所是从高中时期就固定的,那个为她支付房费的亲近之人必然早就存在……
久保田穗可不知道小侦探这时候正把她当案件来研究,她走进咖啡店,在吧台前坐下:“怎么,小梓姐没在吗?”
“是呀。”高山康介给她倒了杯柠檬水,“我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有没有很欣慰?”
“有啊有啊……”久保田穗敷衍地说,“来一杯冰美式。”
“这个时间喝咖啡会影响睡眠吧?”
“就是这个时间才需要喝咖啡,因为晚上还要熬夜工作嘛。”久保田穗把柠檬水一饮而尽。
高山康介为她豪迈的作风发出吃惊的短促笑声:“看来做漫画家很辛苦啊,不过最近都没见到久保田小姐过来,毛利侦探可是又破了一个很精彩的案子,错过了有点可惜哦。”
“我总不能天天跟在毛利侦探身边,取材的最终目的是画出作品,而不是为了做剪报合集不是吗……”久保田穗指指柜台后的点心,“这是春季限定甜点对不对,能不能给我来一份?”
高山康介端出餐盘:“请用——本来就是试吃的产品,吃多少都没关系哦。”
一个多月没吃甜品的久保田穗对小点心毫无抵抗力,细细品味了片刻,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口感很丰富,甜度也刚刚好,没有掩盖茶叶的清香,微苦的味道能刺激味蕾,吸引人再次品尝,我都要怀疑高山先生在外进修的是厨艺而非音乐了。”
“是毛利小姐告诉你的吗?”高山康介不好意思地道,“啊,其实厨艺和音乐一直都是我的个人爱好,不分高低呢,选择了音乐作为专业来学习之后,好像就丧失了一点乐趣,现在之所以打工,也是为了重新找回对生活和音乐的爱意。”
久保田穗眉头紧锁,沉重道:“高山先生的意思是,以厨艺为专业一段时间之后,也会丧失对厨艺的爱吗?那波罗可怎么办?”
高山康介:“……那倒也不至于。”
两人说笑之中,忽然见毛利小五郎抱着猫的身影在门外闪过。
“哎呀,又是精彩的一案。”久保田穗咬着吸管道。
高山康介不由得喷笑出声:“久保田小姐对毛利侦探,好像远没有自己所宣称的那么崇敬啊。”
久保田穗一愣:“哦?你跟小兰混熟得还挺快的嘛,她最近没少跟我说你的好话——容我说一句,她有男朋友,我那位小学弟虽然这段时间都不在家,但他有眼线和触角在此处,你可不要妄想横刀夺爱。”
“不是说青梅竹马吗?”高山康介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就像在谈论什么机密情报一样,“高中生的恋爱,‘男女朋友’几个字可没有那么轻易能说出来,以他们两人的状况,说不定就连表白都要拖到很久以后。”
“……你好熟练哦。”久保田穗有点被他的神预言震惊到了,“感觉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不不不,只是看得多了而已,我有位朋友很受女孩子欢迎。”
“你自己不是吗?我觉得高山先生这种类型应该也很受欢迎才对——高山先生难道还是单身?”
“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至于单身……嘛,就算是我,跟那位朋友待在一起也很难被女孩子关注到。”
“‘就算是我’?这话好像隐约有一点自夸的感觉。”
“有吗?我还以为我一直都表现得很谦虚呢。”
高山康介一边工作一边应付对答,久保田穗很快就站起了身:“这个月的出门额度没有浪费,很好,我要回去工作了。”
高山康介奇道:“久保田小姐不爱出门吗?那为什么要选择打工?”
久保田穗张开双手:“我过去不知道世界的险恶,以为离开家是很快乐的事情,现在我觉得,卧室是我的城堡,阳台是我的花园,厨房是我的猎场,客厅的画材就是我治理之下广袤富饶的农田——这个王国才是我的归属。”
高山康介被逗得乐不可支:“好吧,那么再见,祝您统治愉快。”
“请问,用户24sg6604……”久保田穗一出门,抱抱熊就语气复杂地问,“您刚刚跟那位高山康介先生,我隐约、好像觉得您是在……”
“我在撩他,怎么了?”久保田穗直白地回答了抱抱熊。
从她身前经过的一名路人一个趔趄,撞倒了垃圾桶,久保田穗警惕向后退去,然后绕道两米开外。
“……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有次被倒地的垃圾桶里掉出来的啤酒碎片划破脚面,为了防止感染我去医院消毒后才回家,路过某栋高楼的时候被高空抛物砸到头,再睁开眼,我就看到那幅画了。”
抱抱熊:……
“这种情况,极限生命力能救吗?”
“可以。但还是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抱抱熊发出一声长长的“唔”,慢吞吞道,“您知道您的目标是离开这里吧?”
“这个目标还用得着你提醒?说到这个,有材料吗?”
“我刚刚确实又得到了一些材料,跟上次的量差不多。”
“‘跟上次的量差不多’的意思是……”
“如果把多罗碧加乐园的经历量化为十分,那么这两次分别得到了五分。”
“你是在告诉我,我们从高山康介身上前后两次得到的材料,能抵得上我目睹柯南出现并把他送回工藤宅?”久保田穗若有所思,“他这人确实有点问题,但到底是他在反复接触那颗子弹,还是他本身真的有什么特别?”
“都有可能,但子弹绝不在他身上,在我眼中的子弹就像您眼中的霓虹灯,很难错过。”
“很难,但不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办法能遮掩它吗?”
“在这个世界,没有。”
“所以你是想建议我……”
“靠近高山康介,并且调查他。”
“……但你不建议我撩他?”久保田穗玩味道,“这又是为什么?”
“玩弄别人的感情是不对的。”抱抱熊端正道,“您对他不是认真的,对吧?”
“不是。干嘛?人有点爱好怎么了,百岁老人不能喜欢帅哥吗?”
“看不出来您还有铃木园子的潜质,无语点jpg,但这对您来说可能是好事。”抱抱熊叹气,“以那颗已经落地的子弹还有未来可能子弹的未知现状,我建议您跟主线建立关系,但请不要与此外的人过多发展感情。”
久保田穗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因为感情关系也是一种联系,而子弹可能会循着这种联系……”
“没错。”
久保田穗呆站在原地。
抱抱熊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您,您该不会是……”
“跟你想的不一样。”久保田穗语气飘忽,“可能比你以为的还要更坏一点。”
抱抱熊:?!
是夜,久保田穗又拿出了那个写了“一百种死法”的手账本。
“您今天要写什么?”抱抱熊艰难地问,“瑟瑟发抖点gif。”
久保田穗:“你不喜欢的东西。”
抱抱熊:……
久保田穗:……
抱抱熊大声尖叫:“您都做了些什么啊?!”
“……什么叫我都做了什……诶我说,别的不论……”久保田穗大声反驳,“百岁老人有几段感情史很难理解吗?!”
抱抱熊发出一声抽噎:“您说得对,我不喜欢您要写的东西。”
久保田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