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明明是你说想要我开心的

    开会的时候，我又走神了，你好像总是能找到空挡，带着寂寞和心酸，□□而清晰的从幻象里走出来，领导在讲什么，我丝毫不记得了，直到点到我的名字，才终于花了好大的力气把自己拉回现实，我还是没有抵抗你的能力，在想到你的时候，无法克制的会红眼啊。

    日子一天天的重复，你依旧在每个清晨、黄昏、黎明时分和那些你所知道的不知道的时间，千万次的重现在我的脑海。那条回家的公交上，弥漫的也都是你的身影。每个黄昏，看着窗外那条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通惠河，我不止一次的哭泣，往事好像就是这样，会自己爬上来，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记忆如何的模糊。

    我已经忘记了那天我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甚至做了什么，只有一些残存的画面还零散的游荡在脑子里。但那时候的你，有着我不可企及的勇气。你会毫不掩饰的说想我，会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性地，牵牢我的手，甚至会大胆的询问我，可不可以亲你，你就那样带着一身晴朗，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我明明紧张得不像样子，心慌乱的跳着，却故作姿态的想在你面前表现得轻松一些。

    现在想起来，多可笑啊，那个不勇敢的我。更可笑的是，现在这个不勇敢的你。

    当然，我也没忘掉你打台球时的样子，我现在每次打台球，都会想你，无可救药的。你笨拙而稚嫩的动作，却总是能很好运的将球打进去，不得不说，如果那是你的第一次的话，你真是我见过的，在这项技能上最有天赋的选手了。一定是我见过的人太少了，我猜你一定会这样回复我。

    我不记得那晚的月色如何，可河边的风一定是温柔的，清清凉凉的，即便现在，它也在记忆里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就像那时候的你。如果最后你没有选择把我丢弃，我一定舍不得心扉紧扣，让往事蒙上厚厚的尘垢，可周老师啊，和你有关的回忆实在是吹得我太疼了，我不要我总是用眼泪来祭奠我们，你也曾经说不要我卑微的，就算那个人是你也不可以。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当时，你把勇气都用光了，才会在这些我们如此相爱的日子，抛下那些难得的快乐，抛下我。

    你拒绝我太多次了，多到我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你不能跟我一起生活的理由了。也许是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爱他吧，又或许想过更平静的、不需要改变的生活，世俗也有吧，你也是个害怕悠悠众口的人啊。即便我的勇气都给你，也抵抗不了你想要逃避的力量。

    我无法赞同，你所说的害怕跟我在一起后，再离开我，会让我更难过。你是觉得我现在的难过就一定比那个你想象的假设少吗？

    你总说我不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不能懂你，可周老师呢，你又何尝真正的懂过我？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理解你了，我接受你所有离开的理由，也尝试着用你曾经做过的、说过的那些铺天盖地的伤害来稀释我对你的想念，不过是因为怕自己向前又会打扰到你罢了。

    在你那里，我从来没有想让自己做男孩子，因为就算我是个男孩子，你好像依旧没有勇气跟我在一起，不是吗？有时候我也想让你过平静的、世俗认可的生活，至少那样，你不用承担那么多的压力，可有时候我也心疼自己啊，多希望我能有个我们啊。

    我还是没想明白，你这么喜欢体验人生的人，怎么会因为这样的理由怯步呢？那个跟我说，可以承受任何自己做的决定的你，去哪里了？

    不对，老死不相往来和爱下去需要的是同样的勇气，我无法指责你胆小、怯弱，我只能把结果归结于我不值得，可你忘了，明明是你说想要我开心的。

    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你想要的太多了，那么多里却没有一个我。你害怕沦为全世界的路人，爱人、朋友、父母、亲人，唯独不害怕沦为我的路人。是啊，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往前走，就必须带着我呢？

    我也可以往前走的不是吗，哪怕时间一年又一年，哪怕最后我还在原地回望又如何。再是难忘，左右也不过是一辈子罢了，黄泉路上，我定要饮下大碗的孟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