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长流
这一夜的沐阳城,超出所有各方势力想象的安静、热闹。
今夜的街道上,仍旧如往常一样并未受到上午那道突如其来的闭城影响,喧嚣热闹是夜市赋予它们的职责,安静是夜市特有的一道风景,彼此矛盾却又彼此存在。
在这夜色之外所看不到的许多地方,却并未能够有此地的喧闹,反而寂静如斯,亦或可以换句话形容,‘暴风雨前的宁静’。
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意外变故发生,纵使一开始便已提前做好许多应变计划,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这一夜,在喧嚣未曾企及的地方,暴乱就像一道此起彼伏的信号,在尘嚣中喧嚣出世,而后在静默下沉寂。
来得那么的突然,闪得又那么快速。
反应慢一点的人差点都以为所发生的一切全是彼此的幻觉,如果没看到那一地大滩血迹,以及四处飘荡的血腥气味,更甚是地上那一地四散破碎的服饰以及饰品,大多数人就真如此认为了。
可惜…
世道从来都很残酷,你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想也什么也越是得不到。
即,所谓的求而不得,得而不要。
世界很大,人多又各有心思,纷针便也随着滚滚而来,无法消弭。
再加上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喧嚣护短层起彼伏的世情,外加私心颇重的个人小心思,乃至那些为了活下去愿付出一切的所有想活的人,集结成这么个绚丽缤纷逃之无能以及能之不想的世界。
人生因为血缘牵绊而牵制,是好是坏全看个人选择以及周边成长环境影响。
当然,个人天赋理解能力也要占其一地席位。
然很多很多的事非公断,大都体现是传世名人身上,或好或坏都由史书说话,各中真假与否只有当事人及叙事之人才知晓。
而外边流传下来的那些传言,南辕北辙翻着说有,善意谎言同样有,真真假假难以区分,又或无需区分。
信则为真,不信则假,再正常不过。
就如很多时候一样,‘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同样也不一定为真’。
真真假假,就在个人认定的那一刻成形。
说是个人喜好个人私欲也行,一切事迹的产生、发展、落幕全因人而异,结果亦好坏参半。
转回到静默的街角拐弯处的那些,临时接到命令赶来善后的一众衙役捕快们,忙活了一整个晚上,真真是除了善后清扫外再无其他事可干。
这样的结果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或许,对于死去之人而言却是件不幸的大事,而对于忙活了一整晚的一众衙役捕快们而言,却是件不幸中的幸事。
毕竟,人活着才有一切,死了一了百了还是好事,最怕那种死了才是开始那才最悲催。
不过,这边所发生的一切都与此刻正在夜市中闲逛的言初筱无关,她这会正漫步在街道最热闹的那条小吃街上,对着一地可看可闻到的食物眼馋不已。
果然,这没钱就不该跑这食街过来找虐。
然很多时候偏就是如此,明知不可为偏要强行为之:不能吃眼馋又怎的,她就是想要过来感受那气氛,凑那热闹!
如此,她才能打起更多精神,专注于明日离开前的搞事。
对的,搞事!
不搞一番事就这么静默的离开,并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当然,非常时刻她肯定会教以往更低调一些的。
谁叫,现如今她的靠山已不再,同时那实力提升也再没以往那么快,要一个不注意彻底放飞自我的话,招惹到实力不敌的人时她是跑呢还不跑?
要知道,现今的她已不再是之前那个,身无牵挂无所事事只除了修炼外便是历练的那个她,牵挂已多,牵绊亦跟着多了起来。
她这会再说,她想回到从前,有那个可能不?
她就随便想想而已,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滴滴…”
“咦,今晚这运气可真是不怎么好,正热闹时竟然下起了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
雨来之际便飞快避到一旁屋檐下的言初筱,斜靠在身后的窗沿旁边,双手环胸望着不远处那道喧闹的风景,小声嘀咕起来。
吃货就是吃货,并不因风雨袭来而改变。
还好,她只是对吃有些挑,并不是个实打实的吃货,不然…纵使她身上留存有再多的钱都不够她花,这还不算上她制药所需的一切费用。
果然,她那小金库之所以能集齐下如需多东西,全因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师尊大人准许范围内行事。
是以,她现今所遭遇的这一切,是否也全都在师尊大人意料之中,而她当日来不及带走的小金库迄今是否存在,稍稍用下脑便能知晓:不用说,必在师尊以及师兄他们离开之前被掏空殆尽。
嘶…
不想了,想多心塞的还是自己,不爽,严重不爽。
骤风急雨说的或许就是此时此刻,就在言初筱心情十分不爽,想着是否要主动出击之时,雨停喧嚣热闹继续,而她…仍旧孤零零的倚靠在窗沿旁,抬头望天出神。
或许也不能算是出神,不过是在脑海中纠结是走还是留…留下,也不过是避在一旁看他人热闹;离开,回去等着她的亦是一地静寂。
貌似,不管最终是走是留,等着她的都没什么好事,都未有能让她心情欢愉之事发生。
所以,事情的发展走向果然还是要恢复如初:谁让她心情不爽,就找谁的麻烦。
然,师尊大人导致的情况,她又该怎么办?
选择,真是件再复杂不过之事,尤其又是在碰到那种无法可选的时候,再残酷不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事,并不能用于所有已知未知之事上。
而后,转个圈回来,为难的还不是自己。
然后的然后,最后的最后,毫无一丝作为的言初筱,便就那么闲悠悠的倚靠在窗沿旁,静看周边的风景走神打发时间,及至夜散人尽街头独留她一人之时,才漫步走在回‘沐阳小店’路上。
那个时候,月上枝头高高亮起,城内大部分居民早入渐入梦乡,善后忙碌了一整晚的一众衙役捕快们,早已累到东倒西歪躺在衙门大堂内,沉沉入睡过去。
越是在这个时候,地下那片未知区域的热闹,却也正是最兴之时,喧闹之声也正式宣告开始。
于是,快要走到‘沐阳小店’拐角处的言初筱,前行的脚步微顿片刻最终决定一切随心而为。
嗯,她不是故意想要去凑热闹,而是热闹自己找上她来着。
所以,她这真不是故意想要破誓,临时改变主意,半路调整原地计划来着,绝对不是!
世人都有从众之心,好奇探索之心。
对的,她就是好奇了,想要探索那些未知区域,想知道那些地方为何开市的时间如此只晚,却也能吸引如此之多游玩之人,无论是富或贫之人皆毫无例外有之。
除此之外,貌似她还能感应到一些及其特殊人士…所以,此次地下之行是否还有前往必要?
还好,她早已决定天亮之后立马出城走人,不然…天知道,再拖下去,除她外那帮家伙是否还能完好无损离开此城?
或许能,也或许不能,那些未曾发生之事,谁又能提前知晓不是。
所以,她在这犹豫纠结那么久,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那么忧愁寡断起来?
算了,没那个力挽乾坤的本事,还是低调一些做人为好,否一个搞不好白做工都还算好,最怕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同时还沾惹上一身腥,且避无可避。
仇人太多,日子太过酸爽,当然是能避便避的好。
那样漫无天际的奔跑作战的日子,近期一段时间她是半点都不想再回味。
但等解决完那两份五年份的‘自由人’税款之后,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与此刻并无半点不同。
而后,在言初筱转身朝着‘沐阳小店’所在方向走去不久,原本她所待位置便出现两位全身黑衣笼罩只露出一双眼的黑衣人,静默对视一眼后便背对言初筱离去方向疾驰离去。
夜斗已经开始,不管所引之人是否入坑,都无法引起任何变动,一切按原定计划执行。
很多时候,很多事该发生时自会发生,并不是个人想避免便能避免。
早在局始那一刻,无论是入局者还是设局者,都不能对此再做过多变动,直到局中那刻,好坏因人而异。
算在内同时也往往就在这个时候,越是能体现一个人,是当断则断,还是当断不断反受其。
各方势力筛选优秀人士最佳之时,亦是淘汰不佳人士最好之时。
能者上,物竞天择,再自然不过的自然选择以及,人为授权所选择。
但不管是自然还是人为选择,都逃不脱一点: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走,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而这一切都与离去的言初筱再无一丝联系,只因她在离去之前便已做出决定:不参与进入此次选才行列。
没办法,没钱养不起那么多人。
主因还是,她吃得太多:一笔二十的比率,她也很无奈好吧。
于是越想越惆怅的言初筱,一脸无奈抬腿迈入‘沐阳小店’大堂,朝躺在柜台躺椅上的李掌柜,倚靠在柜台旁的小木子扬手招呼了下,便疾步朝内院走去。
嗯,夜深人静好眠之时。
休精养锐睡个好觉,才有精力迎接美好的早晨之光。
虽说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但能美美睡上一觉的时间,当然是能睡一刻算一刻不能将之略过。
别跟她说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不然她收下那帮家伙又为的是什么,总是要献出他们一份力不是。
不过在此之前,也要有人能破解得了她的第一道防线再说。
哼哼,她就如此自信,怎的有意见自己过来,没意见安静一旁待着看着就好,别多话。
要是,等会出去之时身上能再留有一些余钱的话就更好了!
可惜…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又或做什么的一众人:雾草,什么况来着,为何他们这会竟有种老大(那女人,那货)很急的想法?如此想着的言初筱,甫推开大门进入院内,对上端坐在前方石凳上之人稍稍愣了片刻,而后挥手调侃道:“哟呵,这么晚不睡,在赏月?话说,真看不出你还有这雅兴,真是难得。”
要换成她,至少这桌上也得摆满瓜果盘子才行,不然她才懒得一个人待在这对空发呆,傻透了。
听到这话的无流,嘴角微抽了下,才语带担忧问道:“不…你没事吧?”哎,认了个任性又有本事的老大,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又或是,他的实力还是太低,必须更加努力修炼才行!
要所有事的也该是其他人,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不是。
不过这一点她知道就好,没必要解释太多,毕竟她这会是真困了,想早点回房睡她的大头觉去。
美容觉什么的肯定已经没戏,那就能睡多久算多久。
“噗呲…”恰好从旁赶过来的活木,听到这话之时一个忍耐不住大笑出来,而后对上言初筱那一脸困顿的脸色,瞬间端正站好,朝之努力摆手,“老大,竟然回来了就早点歇息,今晚正好轮到我俩值夜。”
原本想说‘不用有心想太多’的话,在对上对方那定定的目光,瞬间全给咽了回去。
妥妥的,站得有多端正算多端正。
“哟呵,那辛苦俩位在此值夜,我先回房歇息了,明早见。”
这一边,在听到想听之话的言初筱,细想这会的时间确实有些晚,再而她本人确实太过困顿,便也懒得计较太多,眯着朝朝对方挥手招呼了,便果断跨步从旁离去。
要是,等会出去之时身上能再留有一些余钱的话就更好了!
可惜…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又或做什么的一众人:雾草,什么况来着,为何他们这会竟有种老大(那女人,那货)很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