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场盘算
对于各有想法的三人,言初筱全当没看到。
当然,不是她不介意那些人各有心思,而是…她的目标,从来都与他人不同,是以不管他人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都打不到她身上就是。
咳咳…
虽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但,可以的话,她其实更喜欢,兵法书上那句: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过,如果可以舍弃过程,直接让她知晓结果的话那就更好了。
可惜,她没师尊那么强的实力,不然…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手下、徒弟什么的去办就行。
哪用像她,什么事都需她亲自动手,累多。
不过,不用继续留在师尊大人的魔爪做白工,确是件可喜可贺的大喜事。
即使,她是被师尊大人一脚踹出来的。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并不重要。
“呼…还是好困啊…”
困意越发浓烈的言初筱,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伸了个懒腰,稍稍活动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与脖子。
没办法,维持一个动作久了,都这样。
虽说,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在走神,但抵不过…真的好累啊。
特么,怪不得世人总言:不打无准备的仗。
而她…
这是妥妥的,就在打一场毫无任何准备的仗。
成…
好吧,先不说成不成的问题,还是先想清楚,他们几人未来的前进方向。
虽说单打独斗她也不怕,但…那也得她能将那几家伙甩开再说。
不然,一切免谈。
唔…
也不知,这向家之人…算了,时间太赶,想多没用。
要是有缘,以后必能再见。
嗯,有心的话,再见之日必不会太远。
关系先打下来,以后之事以后再说。
不过,到底是大哥的教导方式有问题,还是那三丫的接收能力,或执行能力有问题?
要不然的话,过了那么久都没一个合格的?
难不成,真要她顶着如今这幅困顿是身子,耗费一堆材料巩固马车的坚韧度与稳定性?
其实她挺想说,不就是一些材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用就用了。
可惜…
人生永远都是这样,你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计划中,下一刻现实便会狠狠给你一巴掌…材料,她不但缺,而且还是很缺很缺!
她还是等这边结束后,果断上车睡觉吧。
其他事,让那三丫的自己解决。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毕竟,做人真谛就是:吃饱喝好睡好,再玩好。
陡然觉得身上压力剧增的三人,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而后低头暗腹道:难不成,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要不然,身上压力怎急剧加速?
想到这,三人不由斜眼瞥了眼远处,早已坐下斜靠在树根处忙碌不停的言初筱。
虽说看不出对方到底在忙碌什么的,但直觉告诉他们,必是与向家人的无故消失有关。
然,下一刻,同样感受到压力的言初均,再也顾不上其他,果断出力…狠厉教导三人,如何尽快掌握马车平衡与稳定。
没办法,想要有所得必有所失。
他要再不能赶在酉时前,替自家妹子训练出一个合格车夫的话,之前说好的那一切,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后再想找小妹帮忙的话,绝壁难上加难。
不管怎么的,都不能做白工不是。
而后,听着远处的哀嚎咒骂声,斜靠在树根处的言初筱,唇角微微翘了起,淡淡笑了笑,便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那群正在消耗体药效的向家人。
观察的同时,她手上的动作也并没停下。
争分夺秒什么的她确实做不到,但一心二用三用什么的,她偶尔还是能做到的。
呃…
好吧,做不到也要做到,不然睡过头出事了谁负责。
没办法,谁叫她这会身上没钱,不然…能赔钱了事的事,都不是事。
钱呐钱,还真是个大问题。
……
桂象郡与南海郡的某条官道上
至昨日黄昏离开之时,除了吃饭时间稍稍缓上那么片刻外,其余时间便一直处在急速前行的顾径庭一众,整整三餐除了糕点与干粮外,再没其他吃食。
没办法,也不知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一路紧赶慢赶的,没法进城补给就算了,就连经过的山头都捕捉不到任何野味,真是奇哉怪哉?
是以,这会斜躺在车厢内的左边堂,一边吃着茶几上的糕点填胃,一边望向坐在对面忙碌不已的顾径庭,语带好奇道:“喂,我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了,昨晚上放着大好的觉不睡偏要赶夜路,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不如此,他也不至于整整三顿,除了糕点还是糕点。
虽说,这糕点确实挺好吃的,但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都会腻,却是事实。
“活命。”
忙里偷闲的顾径庭,飞快塞了快糕点入口,便再次低头忙碌起来。
原本漫不经心吃着糕点的左边堂,慢一拍反应过来后,腾的坐直起来,定定望向对方,不敢置信道:“活命…等等,你在说什么,真不是我幻听来着?”
雾草,认识那么多年来,‘活命’这二字,可是头一次从这家伙嘴里吐出,真不是他幻听了?
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宗卷往旁边一放,轻手捻起几块糕点塞入口中的顾径庭,才边吃边回道:“你没幻听。”
事实上,要可以,他想也是对方幻听,并没有这事。
可惜…
三两下将手中的糕点解决完的左边堂,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不是…真有那么严重?”
雾草,看来如今的形势发展,远比他想象中还要严峻。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该跟着这家伙继续走,还是各走个的?
飞快将茶几上的糕点解决完毕后,才有精力理会对方的顾径庭,无语的白了对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真有那么清闲。”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三餐吃的都是糕点了。
特么,不管是谁,三餐果腹的都是糕点,再爱也会吃腻的好吧。
希望,今晚上他们能赶到最近那座城池,不然…晚膳又没着落,再吃糕点果腹的话,他真会吐的。
望着不知又神游到哪去的顾径庭,左边堂嘴角微抽了下,才道:“…好吧,我们现在要去哪?”
得,想多没用,还是直接明了的问出来更快一点。
只有知道最终目的地在哪,他才能决定自个接下来的要去哪。
“最终目的地。”
低头思索晚饭该如何解决的顾径庭,将该说的话说完后,便再次静默下来。
咳咳…
没办法,不吃饭没精力做事。
饿饿就习惯什么的,真不适合他。
仍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左边堂,尤带一丝期盼的望向对方:“最终…你该不是故意唬我来吧?”
“……”沉默不语的顾径庭:呵呵,要可以他也不想如此快赶去那里好吧。
然事实就是,不管他想或不想,他都必须紧赶慢赶的赶到那里。
至于到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那就不是他能预测得了的。
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同样跟着沉默下来的左边堂:看来,临布县的斗争,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是不知,这复杂的局势,与那丫头是否有关?
呃…
好吧,不管与那丫头是否有关:信的人,不管有没有证据都会信;而不信的人,就算证据摆在眼前也不一定会信。
而他…
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哎…
得,想多没用。
他要不信的话,这会也不会坐在这奔腾的马车上,大晚上赶夜路了。
毕竟,为了赶这趟夜路,他可是深深放弃了唾手到来的晚宴,真是可惜呐。
临布县,城南庄园
负责临布县一切计划的北冥,提前将所有准备工作做好后,便急速赶到自家主子处禀报:“主子,一切准备就绪,何时行动。”
斜躺在木塌上看着窗外风景,不知在想什么的凤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人什么时候离开?”
早已得到情报的北冥,想都不用想便冷静应道:“后天早上。”还好还好,百忙之中西幻那家伙提前给他提过醒,这人情他记下了。
微顿了下,凤擎才淡淡朝之摆手:“那便定在后天午时。”
“是。”
收到可以离去通知的北冥,躬身从房间退出后,便急速朝临布县赶去。
呜呜…
照顾主子什么的,果然还是东玄比较合适。
而他,还是负责对外就好。
同一时刻,临布县连家书房内
倚靠在窗台上,正想着要以什么借口离开临布县的连三少,听到下人传达自家老爹的话,让他去趟书房的事时,眉头轻挑了下,便慢悠悠的朝书房方向走去。
得到通传进去的连三少,飞快瞥了眼站在书桌前的连父,便低下头语调淡淡叫了声:“爹,你找我。”
原本静默不知在想什么的连父,猛听到这不待一丝情绪的叫唤,瞬间气得大吼起来:“你这混小子这一晚又跑哪溜达去了?”
然回复他的仍旧是,连三少那语调淡淡的嗓音:“没跑哪,就在房间睡觉。”下一刻,未待连父再次开口,他便缓缓抬头,语带疑惑道,“怎么,爹有事找我?”
被气得怒火中烧的连父,气不打一处来的历喝道:“混账,我是你爹,没事就不能找你!”
“……”一脸确实如此的连三少,定定望向对方,久久不发一语。
好吧,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虽说对方是他爹,但这些年来,他跟对方真没什么好说的。
那些年,要不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其实他真不想回到这里。
即使,这里的他的家,他也不想回。
气急以对的连父,狠狠的瞪向对方道:“我说你小子这什么眼神来着,难不成老子还说错了。”
低下头,浑不在意解释的连三少:“没,怎么会。”
“……”回过神来的连父,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冷冷朝之摆手道,“行了,懒得跟你废话,你爷爷同意了你的请求,让你择日前往炎城。”
虽然,他挺好奇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给老爷子去信,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而原本低着头,毫无一丝情绪波动的连三少,猛一听到连父这话,立马抬头一脸惊讶的望向对方:“什么,爷爷同意了我的请求?”
原本脱口想要接着骂下去的连父,这一刻不知怎么突然就骂不下去,不得不高声喝道:“怎么,以为老子故意唬你!”
得到确定答复的连三少,立马低下头心不在焉的应道:“信信,爹的话我怎么会不信,我就是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怕自己听错了。”
毕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爷爷会同意他的请求,让他前往炎城。
虽然此刻,他仍旧不知爷爷同意他前往炎城的缘由为何,但…不管前方等着他的是龙潭还是虎穴,他都绝对不会放弃。
炎城之行,他绝对绝对不能错过。
看着又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儿子,这一刻莫名觉得心很累的连父,轻叹了口气便便背转身过去,对着对方挥手道:“行了,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早早出发吧。”
低着头的连三少,听到这话眸色微不可嚓的变了变,而后语调平平应道:“是,爹,那我先走了。”
闻言,越发心塞不已的连父,冷哼一声后便没好气的朝之摆手道:“走吧走吧,省得留在这看着就让人碍眼。”
原本想要上前说些什么的连三少,身体微不可查的顿了下,便未在多说什么,果断转身离去。
有些人有些事,一开始就已做了决定,这会再说太多也没什么用,如今的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至于其他…
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炎城,等着,他很快就要来了。
“……”望着头也不回迫切离去的儿子,连城破天荒头一次反思自己:炎城对行儿的吸引力真就有那么大,大得让他连自己的家都不愿再待?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原来,他与行儿已经整整五年,没在一起好好说上一句好话,吃上一顿团圆饭。
所以,造成行儿如此迫不及待离去的真凶,其实是他来着?
可是,为什么,他半点都想不起,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导致他们父子的关系变成如此陌生?
果然,他之前的感觉是对的,并不是他多想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