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年三十晚上那场网络交锋，以孟远星大获全胜而告终。事情发展到后面，苏樾甚至不得不补发了一张全剧组一起吃年夜饭的照片来澄清他不是只想凸显自己而把剧组其他人当垫脚石的心机男。
孟远星把这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原因在于季云真也在这场年夜饭局里，只是在照片的一角，根本不显眼。要不是孟远星的季云真雷达，差点就漏掉了。
这也是孟远星对苏樾咬牙切齿的一点，要不是苏樾他还能在伽利略身上多待几天，说不定就能和季云真一起过年了。
现在回到身体里，直接和季云真成陌生人了。
季云真又没微博，又没后援会给抠粮，孟远星都不知道上哪去看季云真的动态。
只能忿忿地翻出他珍藏多年的《禁色》蓝光碟来重温。
看着电影时，再一想到因为苏樾和辉耀的缘故，季云真这么多年都没有新片子，就更气愤了。
大年夜，别人在看春节联欢晚会，他在看《禁色》。
算是和季云真一起过年了。
想一想，实属心酸埃
辉耀方面，看到孟远星这么毫不留情地给苏樾难堪，都有些懵逼。他们虽然是大经纪公司，后面还背靠明光集团。但孟远星是当今顶流，是别人要看他脸色的存在。再加上传言孟远星背景深厚，出身大财团，绝不是单纯的明星。辉耀想动他，还得担心一下会不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最后，他们的艺人总监还是托熟人辗转找到顾杭飞，打听究竟是什么情况。孟远星是歌手，目前也没有涉足影视的想法。而苏樾是职业演员，两人的蛋糕都不在一个盘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
顾杭飞其实也有些疑惑，只是当时公关战打起来，他才懒得去思考孟远星和苏樾之间有什么龃龉，先把对方打趴下再说。
顾杭飞问了下孟远星，孟远星回他个冷笑：“我就是看他不爽，怎么了。”
顾杭飞无奈：“讨厌一个人总有什么理由吧，而且还是给自己树这么大一个敌人。”
听顾杭飞这么一说，孟远星忽然想到：“对了，飞哥，跟你说一件事。以后但凡是什么综艺啊，访谈节目啊，晚会啊，或者什么杂七杂八的，只要有苏樾在，我就不去。”
顾杭飞瞠目结舌：“你发什么疯呢，和钱有仇埃”
孟远星皱眉：“我现在一时半会儿没法把他斗倒，所以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顾杭飞扯了扯嘴角：“你们怎么了就要把他斗倒？先不说原因，就这难度，你以为他怎么当上辉耀头牌的埃”
孟远星说：“我知道啊，不就是爬了乔震威的床嘛。”
顾杭飞说：“那不就是了。辉耀肯定会死保他，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孟远星忿忿：“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目前就先在我自己的势力范围驱逐他。”
顾杭飞实在是怕了孟远星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利用，于是说道：“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别什么通告都左推右推。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你要是哪天糊了，就不是你驱逐苏樾，而是他驱逐你了。”
孟远星哪点都好，就是脾气太烂，还没啥危机感。他红得太顺利，又有天赋。别人要千方百计谋划的东西，他轻轻松松就能得到，在被其他人追赶这方面，他是一点都不害怕的。
现在有了敌人，有了危机感，那正好让他清醒清醒，有点动力。
孟远星也知道顾杭飞说得对，不情不愿地点头：“我知道了。”
孟远星忽然问道：“对了，网友来工作室一日游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顾杭飞来了精神。孟远星这个奖品简直称得上是神来一笔，就连他都要心悦诚服地竖一个大拇指。
顾杭飞说：“合作的直播平台已经选好了，日子也定下了。”
孟远星那个抽奖微博足足转了一百多万，抽到的三个获得三等奖的网友，两位女性，一位男性，很巧，都是孟远星的忠实粉丝。孟远星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暗箱操作。
合作的直播平台基本上都是他们放出风声后，好几家平台抢着竞争这个独播权。一切都办得很顺利。
顾杭飞就要利用这个，为孟远星新年复工打响第一炮！
《倒春寒》仍在紧锣密鼓地拍摄中，但工作人员却逐渐发现，自从季云真进组后，片场气氛就好了许多。
之前因为一直没有签下易杰的演员，所以很多场有关于易杰的戏都拍不了，而苏樾扮演的张建民从各方面来说，具有爆发力的表现都和易杰有关，其他戏都特别生活化，非常考验演员的演技。
而苏樾的演技嘛。
苏樾也是拍过电影的，只是参与的都是商业电影，要求不高。这次是他第一次主演文艺片，也相当野心勃勃。为了拿奖，大咖派头全不要了，剧组一切全听宁放和芦庄生的意思。
苏樾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但姿态低弥补不了他的先天不足。饰演李洁的女演员也是著名的实力派，但两人搭戏愣是给整出不来电的感觉来。
宁放也不是那种爱骂人，胡乱发脾气的导演，但也被苏樾逼得变成喷火龙了。一场戏拍几十遍，不说演员越拍越烦躁，其他摄影师、灯光师、音效师也一样跟着心力交瘁。工作效率这么差，领导天天板着个脸，谁也高兴不起来。
季云真进组后，剧组的场次安排逐渐添上大量易杰的戏。开始时，大家还觉得没怎么。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发觉，这段日子ng的戏好像少了不少，各位大佬都是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收工变得准时了，宁放也不那么暴躁到要砸椅子，撕剧本把所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了。工作效率高起来，整个剧组的气氛都好了不少。
季云真刚进组时，还有不少人悄悄说他的坏话。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先不提季云真性格究竟怎么样，业务能力绝对是超一线水准的。而且被人重点宣扬的耍大牌之类的，好像也太过夸张。至少就他们感受到的，季云真待人待物都挺亲切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
有苏樾这种大咖在，虽然大家还不至于去追捧季云真，但一开始就没什么偏见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季云真究竟有没有说得那么坏，都是看得出来的。倒也还有人锲而不舍地暗示这些都是季云真装出来的样子，就是为了博好感，其实私下他的脾气特别不好。大家听听也就笑笑不说话，应和的也少了。
而剧组内，就属芦庄生最放松，最热忱。他是老顽童似的人物，对提携后辈亦是尽心尽力。
这天，芦庄生就在看孟远星工作室的直播视频。他自己看不打紧，还招来下戏的季云真一起看。
“现在的年轻人哦，花样就是多。”
“看什么呢，芦编。”
“我在看一个直播。”
季云真裹着大衣，一边喝热水一边凑到芦庄生的手机前看了眼，大致了解好像是粉丝在参观爱豆的工作室，他下意识瞧了眼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七百万了，人数还在飞快上升。
路过的副导演助理见此情形，笑道：“芦老师和季老师也喜欢孟远星？”
芦庄生笑道：“我就是看个热闹，云真应该对这种挺熟。”
季云真忙摆手，他对孟远星的了解程度仅限于知道名字。
副导演助理原本还想给两人安利一下孟远星，不过想了想他们好像没什么交集，自己也人微言轻，就不好说什么了。
芦庄生倒是有些奇怪：“云真你也不认识这个孟远星。”
季云真说：“也不算是不认识，偶尔看晚会的时候有他的节目。”
芦庄生摇了摇头：“你也真是，圈子里的年轻小辈多少还是要了解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合作了。”
季云真笑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芦庄生也想起季云真现在的境遇，知道他是自觉出路狭窄，没可能和这种当红的歌手有什么跨界合作。他拍了拍季云真的肩膀，忍不住为其叹气。
芦庄生：“当初发生那样的事，你也不和老曹说一句，有他出面，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季云真却并不赞成：“我和明光是彻底撕破脸，谁来调节都没用。以老师的脾气，我若是向他求援，他肯定不顾自己的身体要回国为我主持公道。当时老师已经在等手术排期了，我怎么敢拿他的健康当赌注。”
芦庄生长叹了口气：“你就是心思太多，又太好强，什么事都只想着自己扛。”
季云真又说：“芦编你不用担心，事情总会慢慢变好的。”
芦庄生微微蹙眉，他不确定季云真这是纯粹的自我安慰的话，还是当真有一些他不了解的弦外之音。
“当年你消失得那么彻底，我们都以为你不再演戏了，惋惜了很久。”
“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
“……我懂你的压力。这个圈子名利浮沉，你真能沉下心来磨练，没有谁能压住你一辈子。我们这些老家伙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给你留一条退路的能力还是有的。”
“芦编……”
“云真啊，你能来《倒春寒》真的太好了。这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祝”
芦庄生略带深意地看向季云真，千言万语似乎尽在这一个绵长的眼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