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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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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莹点了灯之后,萧钰早就已经压下自己吓人的表情,如今林琅看到的是他眉间是藏不住的担忧,萧钰口中透着担心:“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差点出门找你们。”

    林琅忽略一种错位的诡异感,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开始自省,想通之后她面上带了一丝愧色,道:“我不该半夜出去。”

    萧钰摇了摇头,他像是在说自己的心里话:“我不是觉得你半夜出去不好,只是这船上鱼龙混杂,哪怕有人保护你,我依旧担心,你要是真想出去,我可以陪你,或者回京之后,你可以随便赏夜色。”

    林琅听后更为愧疚,没想到自己随意地一个举动让萧钰这么担忧。

    而愧疚之余,她更为心疼,萧钰身上有一种不属于他年龄的早熟感,他这个年纪明明该是肆意的时候,可偏偏他为别人考虑得太过周全。

    这份周全不至于让她难受,也不觉得他越界。

    他前世受了太多的苦,如果没有前世,他该如今生一般成长,仅仅这份为他人的心思,就足以让人亲近信任。

    林琅不忍多想。

    “我真的很开心。”林琅勾起嘴角的笑,她其实想答应萧钰不会轻易出去,但她不能轻易的许诺,她已经给云淮布下了网,又怎会自毁基台。

    因而她只能说得模棱两可。

    萧钰何等敏锐,他立刻察觉到林琅的意思—她还要出门见云淮。

    他眼皮微动,无端从口中尝到一丝血味,但他却没有发怒,他笑得温和,目光落在碧莹身上:“你好好照顾夫人。”

    碧莹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立刻道:“是。”

    他说完这句话去躺椅躺着,至于有没有心思睡着只有萧钰自己知道。

    ———

    云淮走的不快,他在品味和林琅的相遇,等他回去的时候,屋中候着一众侍女,他声音淡淡道:“今日有哪位夫人出来了。”

    侍女一惊,她们互相对视,却不知云淮口中的是谁。

    碧莹和林琅早就知道侍女的本领,她们有心避开,自然不会轻易让侍女发现。

    云淮见众人神态便知道结果,这么多人居然无一人知道,如果不是他清晰地察觉到夜风,大概他只当自己是做梦了。

    “你们不知道。”云淮再次问了出口,众侍女不敢说话,云淮见此,低低笑了出声,侍女的本领他还是知道的,可如今这满场的人居然无一人知道,这倒是让他起了更大的兴致。

    他原本以为自己和萧钰那次棋局之后,他再也品尝不了和对手博弈的欢乐,如今一看,居然能以这样的方式找到一份乐趣。

    他曾以为那夫人和丈夫置气,如今听了侍女的话,发现这位夫人也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会觉得自己和那夫人不相遇,那最后的目光也在告诉他,他们缘分不会那么浅,既然如此,他慢慢等待即可。

    云淮等待的时间不长。

    他们很快就遇到了,因为赵恭死了。

    赵恭是他是山水画师,因而他的房间在船首的一处,那里可以直接观察到四周山水。

    他每日要早起研磨,进行基本功的修行,偶尔遇到绝美之景,还会当即作画。

    他的画作是不同的山水日色,他曾绘过夕阳照水图,又绘过朝阳映峰图。

    原本这些画作让他小有声誉,可自从被萧钰打击过,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再拿笔,自然也不肯再作画了。

    甚至连饭都很少吃了,侍女却尽职尽责,将一顿三餐按时端给赵恭。

    而今日早晨,侍女端饭去赵恭房中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原本这和萧钰无关,但就在他死得前一日,他和侍女以及她的好友说,他重新悟出了画,打算明日去找萧钰。

    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就因为赵恭的那句话,本身没有怀疑的萧钰也被迫受了牵连,萧钰被迫来到了现常

    待萧钰走后,林琅脸色一沉,碧莹担忧道:“夫人,不知此番可否有事?”

    林琅目光凝重,她道:“有些麻烦事。”

    原本这艘船要直接驶向离京城最近的港口,到时候他们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会省了很多麻烦,可如今死了人,必然会去改道,船去离此地最近的城市,如果林琅没有记错,这最近的城市名叫青城。

    青城官商颇多,而那里也和闻家军有很深的牵连。

    林琅心底估量了一下,如果不是巧合,也许赵恭的死和萧钰有关,凶手恐怕就是为了让萧钰上岸才做的这套戏。

    若是对方故意为之,那下船必然有人会绊住他们。

    想及此,林琅知道,这个凶手必须要在船上找出来,不然真的上岸了,萧钰和她命途多舛。

    侍妾发现赵恭死了之后立刻禀告了云淮,云淮听后立刻过来了,船上死人,他身为船主要慎重处理。

    云淮到的很快,他来的时候侍女已经将四周围住了,没有人能靠近那个屋子。

    四周凑着人,他们窃窃私语,云淮到的时候,他们的目光落在云淮身上,又很块收了回去。

    云淮察觉到这其中几道视线带着浓重的恶意,但他没有管,只是问侍女道:“赵恭死于什么。”

    侍女谨慎道:“赵公子面部和指尖都有明显挣扎的痕迹,是有人勒死了赵公子。”

    船还需要半日才能停到离得最近的岸上,而船上并无仵作,侍女只能通过一些明显的痕迹来断定。

    侍女让侍候赵恭的小侍女出来,这小侍女十六七岁,眼角是惊吓哭泣后的红意。

    小侍女先是看了看四周的人,她只觉得四周人的目光焦虑中带着恶意,如狼似虎,小侍女心一颤,云淮声音放温柔了些:“昨日你在这可发现什么不寻常。”

    云淮的声音很好安抚了小侍女,这小侍女终于抽抽噎噎说全了昨天的事。

    “自从那次宴会后,赵公子深居简出,他日日将自己关在屋中作画,常常画上一天,昨日他对奴婢说他做了一副新画,他说他悟出了画技,要再去见见周公子,奴婢听后原本以为赵公子走出来了,没想到、没想到……”

    小侍女没有说下去,生死在口中始终是难以承认,尤其赵恭还是侍女相熟之人。

    萧钰和云淮察觉到侍女话中包含的信息,赵恭在画工上有了新的领悟,想今日来找他,结果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云淮率先开口道:“那你一直守在这里么?”

    小侍女继续抽抽搭搭地回答:“戌时奴婢将碗筷端到厨房,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回来一直在打扫过道,打扫之后奴婢去了耳房,和往常一样,四周都没有声音。”

    云淮将目光落在一个男子身上,这男子住在赵恭隔壁,男子见云淮看他,也道:“我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线索止于此,只能在尸身上继续查找信息。

    云淮看了眼萧钰,萧钰他不置可否,云淮继续道:“如今去离得最近的口岸也需要半日,不知赵夫人能否出手。”

    云淮口中的赵夫人就是当时招待林琅的赵静,她因义妹而有了一手仵作的本领,而且她也是赵恭的亲姐。

    当云淮得知有死人的时候就请来了赵静。

    赵静面带白纱,从人群中走出,云淮一行礼:“多谢赵夫人。”

    赵静眼角红红的,想来是刚哭过,但她知道大局为重,语气中并无难过的意思:“我也只会皮毛。”

    云淮道:“总比我们这群人皮毛都不懂的人强得多。”况且你是最该去了解你弟弟死因的,云淮是这样想的,但他没说。

    赵静进去,云淮提声道:“屋内狭小,不如让赵夫人、吴公子以及周公子还有这个小侍女一起进去看看。”

    他口中的吴公子名叫吴羽,他性情细腻,却做事不偏不倚,只有赵静萧钰以及云淮他们进去的话,必然有人嚼人舌根,但有吴羽一起跟着,这等怀疑就少了很多。

    况且云淮说得也确实是实话,这么多人都想进去,那屋中怕是更是要乱七八糟,等到了岸,捕快查起来找到凶手更是难于登天,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只好从外面待着。

    他们推开赵恭的屋子,这屋子的格局和萧钰的差不多,不同于萧钰屋子的是这里面十分杂乱,赵恭的屋子里十分杂乱,基本被宣纸占据,而赵恭身体彻底伏在几案上,萧钰扫视了一样,满屋虽然杂乱,却没有一丝挣扎过的痕迹,而在几案的旁边,有一副悬挂的画。

    这幅画明显被很珍惜的对待,它被挂在一旁,裱得一眼就看出主人十分珍惜。

    这是一副朝阳鱼跃图,与他过去相差很大,却像是突破了一种心魔,换了种境界,这幅画同他之前作品相比,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甚至说是别人画的也有可能,但上面墨迹很新。

    萧钰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赵恭的作品勉强能入眼,但比得上他却是他夸大了。

    云淮对小侍女道:“这屋子和昨天相比有何变化。”

    小侍女摇了摇头:“这些日子赵公子专心作画,我不敢进屋,只能把饭放在门口,赵公子会来拿。”

    萧钰听此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赵静走到赵恭面前,她目光谨慎,打量查探了起了赵恭,她耗时不长,很快就看完了,皱眉道:“赵恭死因十分简单,乃是脖颈这一道勒痕,但他不是死在这里,他指腹有伤,这是明显和绳索挣扎的痕迹,而屋中干净,绝非案发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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