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海草
“不,不,我不去试炼,你让我走,你让我走!”燕国皇后先是扒住了神使衣角,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扭头看向停船的位置。
她神色怔怔,固执地念叨着不去试炼,随后快步奔向那艘大船,看样子是想要直接上船回去。
只是凌岳岛的人,既然已经将他们聚在了这里,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再回去?
于是那艘大船,在众人眼前,直接沉入了海底。
“不要!我不要试炼!”燕国皇后似乎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整个人颓然跌坐,拒绝所有人的接近。
神使蹙眉在一旁打量着,随后像是收到什么指令一般,眼睛突然闪过一点绿光。
他一步一步往燕国皇后走去,最后停在她面前一尺的位置,“拒绝试炼,惩罚!”
他刚说完,还不等燕国皇后反应,便放出一道电流,直直冲向燕国皇后。
后者被击中瞬间,便连哭喊也发不出声。
神使的惩罚并没有持续太久,但是燕国皇后也已经像是彻底没了锐气。
“请各位参加试炼!”他说着,做出请的手势。
与此同时,维达皇刚从海中挣扎着上岸,便见到这一幕,他双眼翻,几乎要昏厥过去。
可还不等他闭上眼,神使便扭头看了过来,仿佛是在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来,维达皇连晕都不敢晕。
“我们怎么办?”临笺低声问询。
如今这情形,是个长了脑子的都知道不能继续往下走了,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退路了。
或者说,早就没有退路。
从她们收到那封凌岳岛的来信开始。
“你问宋虞又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孟祁叹口气,有些担忧地看一眼阮泠。
后者却只是摇摇头,很是好脾气地笑道,“没事的,我嫁给你的时候,不也是日日担忧着那些明枪暗箭?就算死在这里,好歹我们还在一起,只是担心,陈国……”
她没将话说完。
但这个问题是几人身上都存在的。
她们虽然年龄不相同,却也差不了太多,国朝基本都处于尚无皇储的状态。
“要是我们都丧生这里,这些事难道还能让我们操心?”宴姝笑着打趣。
这个开导的作用其实微乎其微,不过是几人心知肚明,如今不能想太多事,一心面对加下来的试炼才是正事。
几人收拾好情绪时,燕国皇后也终于从刚才的惩罚中清醒过来。
“请前往试炼。”神使再一次出声提醒道。
宴姝四人没说话,转头便走,只是刚走出两步,便被人喊住。
“我以为你多厉害呢,怎么瞧不见秦谟慎,该不会这么快就守寡了吧?”说话之人和维达皇就是一丘之貉,此刻正不情不愿地抬着慕容锦。
“既然大家处境都差不多,你们来出把力呗,也别装那么清高。”那人继续说话。
阮泠闻言先宴姝一步冷笑出声,直接回头将人猛地一推,“师源,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你这皇位怎么来的需要我们给你重复吗?”
师源被她猝不及防地一推,直接瘫倒在地。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显然也是认识阮泠夫妇的,他面色爆红,强撑着指责,“不帮忙就算了,你还敢动手?按理来讲,你还得叫我一声……”
“叫你一声什么?你不过是我阮家一支被流放的旁支,甚至旁支也算不得,舔着狗脸去做了个邻国太监的干儿子,要不是运气好,宫乱之后被你找到传国玉玺,你也有脸在这出现?”阮泠说话毫不客气,半点也没有平日的温婉可人。
看这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宿怨。
宴姝毕竟不是人类贵族,她所知道的东西都是上岸之后恶补的知识,所以这种别国的秘辛自然不太了解。
但经过阮泠这么一说,宴姝也有些憋不住笑。
当了个太监的干儿子?
“闭嘴!”师源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甚至一时顾不得将地上的慕容锦重新抬起来,“我是落魄过一段时间又如何?我现在是皇!是皇!”
“哦。”
阮泠随口一应,便扭头往前走。
“你比我还会气人?”临笺叹为观止之余又有些新奇,忍不住上前去,“你之前那么好拿捏,不会是装的吧?”
他有些喋喋不休,阮泠还没来得及不耐烦,孟祁便先一步上前将人一把拎开。
“不是谁都跟你似的。”孟祁怼一句,随后又想起来什么,冲宴姝唤道,“走了,免得一会那神使又来说什么有的没的。”
宴姝闻言,笑着应道,随后追上几人脚步。
等靠近了,她这才压低声音道,“不知道一会那试炼是什么情形,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她说着将一条被灵石附着了灵力的海草分成四段,随后分给几人,“如果我们走散了,这个灵草会指引我找到你们几个,一定不要丢。”
“拿着总会有意外的。”灵石开口道,它思考了一小会,突然想到,“你让他们吃下去,我现在的能力已经比之前强了很多,他们吃下去之后,我可以引导着灵力进入她们身体,一两周之内应该都能追踪到她们。”
闻言,宴姝想了想,倒也有道理,索性依言让几人吃下。
而她留下的那一份,则是为秦谟慎准备的。
白衣人既然说来凌岳岛能找到他,就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
可是秦谟慎会在哪里呢?
他又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
还是说,是有人将他带过来。
就像是刚才神使一样,居然可以操控闪电一样的东西,还能够做到仅仅惩罚却不伤人性命。
有这种能力的神使,难保没有本事躲过她和临笺的眼睛,直接从暗室带走秦谟慎。
“主人,有东西跟着我们。”灵石说着,仔细探查一下,随后才道,“在你斜后方,靠海那一边。”
宴姝下意识扭头去看。
是海婴。
它似乎很是新奇,浑身上下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只是安安静静地尾随几人,九双眼睛不停往几人身上大量,鼻子也在不停嗅着。
“他们在闻什么?”宴姝有些不安,同时又有些感到奇怪。
上次她靠近凌岳岛的时候,这海婴分明表现得很是凶煞,而今天一见,却又像是单纯的大兽而已。
“会不会是海草?因为我刚才开始附上灵力的时候,它好像才开始赶过来。”灵石揣测道。
这海婴实在有些喜怒无常,叫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被它这么盯着是喜是忧。
只是宴姝现在也没心情管太多,这海婴若是真的想伤人,那就找机会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