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国师
“也不知道国师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就非要本公主去做这皇贵妃,这夏朝皇后看着当真不好相与。”安乐公主不悦,闷闷道。
说来,那国师也奇怪,一个刚到立国的陌生人,怎么就让立国上下信服?
“公主慎言,国师可是真天人!”
使臣态度全然不似方才,变得强硬许多。
这意思仿佛是得罪夏朝都是小事,反而这国师是一句话也不容玷污的。
宴姝耳尖,二人竭力压低声音的议论还是叫她听见。
国师?
立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
看来,要让安乐公主留在皇宫,是这个国师要做什么事?
这么说起来,还要好好想个理由,将这安乐公主留在宫中以便查看?
只是要让她入后宫是不行的,宴姝到底是容不下。
入席之后,便有舞女上前献艺,歌舞升平,一片欢欣。
“皇后娘娘。”安乐公主小酌几杯,又按捺不住性子,要开始说话。
宴姝只看一眼便心烦,索性示意秦谟慎自己应付。
她的态度倒也不避着别人,安乐公主面上滚烫,丢脸之际,脾气也差了下来,“皇后真是好大的架子。”
“本公主以礼相待,我们立国不过也就是想和夏朝永结秦晋之好,一个皇贵妃的位子,换两国数十年安定,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吧?”
“皇后如此面色,恐怕是太不将两国将士的性命放在眼中。”
安乐公主说完,又戏谑扬唇,“也是,皇后娘娘身居高位,不过就是战争,也伤不着娘娘。”
“立国宣战在先,如今倒是本宫不在乎将士死活?”宴姝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既然你想入宫,本宫也不再劝,先住下吧,择吉日而定。”
她说完,秦谟慎面色猛变。
“姝姝!”
他压低声音吼道。
“陛下,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辞,至于安乐公主住处,臣妾自会安排妥当。”宴姝仿佛接收不到秦谟慎提示一般,顾自告辞。
她一走,秦谟慎看着那公主使臣,更是恼。
“既然皇后已经有了决断,之后公主暂留宫中,使臣则居驿站,朕会派人护送使臣出宫。”他说完,又交代大太监照看着,随后迈步向宴姝追去。
御花园。
“怎么突然说那些话?都不与我商量,我不想……”秦谟慎见她坐在亭中神情尚显惬意,这才稍微安定两分,转瞬又想起她的安排,不由得有些恼意。
宴姝闻声转头,只伸手拉着他坐下,“我知道啊,只是刚才听到那安乐公主和使臣嘀咕,她此次非要做这个皇贵妃,并非是对你一见钟情,而是立国国师要求。”
“这国师听着是很了不得,所以,我要留她在宫中,我倒想看看,这国师究竟是什么人物,又究竟要做些什么。”
“立国虎视眈眈并非一日两日,如今开战迫在眉睫,一个新杀出来的国师,能劝得立国皇帝暂时放弃开战,还肯嫁个公主过来。”
“实在是,不简单呐。”
而且,她总是隐隐约约有个感觉,这个国师,或许与她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她见不到国师本人,只能留着这个安乐公主,借她,钓出国师真实目的,或者说身份,也是好的。
左右她应下的不过是让安乐公主暂时留在宫中,至于什么时候是吉日,什么时候盖棺定论,这就是她说了算了,这戏码,她也不是第一次玩。
“可你也该先跟我说一句,我还以为你被气得上了头,当真是鬼迷心窍要我再娶。”秦谟慎眉头舒展些许,却仍有些不太舒心。
宴姝忍着笑意,主动贴近,双手勾住他颈脖,“你是觉得我会将你拱手让人?”
“我觉得你不够在乎我,确实是有几分不悦的。”秦谟慎将人一把抱在腿上,低声委屈道,“你走的时候,都没理我叫你,我当时还以为,你真是生气了。”
“我都发了那样的毒誓,又一直态度明确的拒绝安乐公主,你还要这样说,还装没听到我叫你,我当时真想好好罚你。”
“可是等你走远,我一面应付那二人,心里却又想的是,你是不是很委屈,是不是很难过,想着,又舍不得罚你。”
“姝姝,我失去过你,我不敢再想,我或许是有些患得患失了,你多体谅我几分,下次有事,即便不能直接对我说,总是可以让灵石再说一道的,它的声音旁人又听不见。”
灵石?
这倒也是。
宴姝忍不住一笑,“我倒是忘了,你能听见灵石声音。”
“你还是对我不够上心,罚你今晚给我做一碟板栗糕。”秦谟慎面上看着生气,语气却轻缓至极。
“好,给你做,反正旁的我也不会,也就只会做那么一道点心而已,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做,就怕你吃着吃着就该腻了。”宴姝笑道。
聊完闲事,回寝殿后,宴姝又回过神来,正色道,“我们光是拘着安乐公主倒也不是个方法,还是要想办法到立国去打听一下,那国师究竟何许人也。”
“你是没听见,那使臣一提到国师,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安乐公主那样没规矩,他也只当没看见,可只说一句国师,使臣便差点翻脸。”
“我竟不知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号召力。”
宴姝嘴上说着,脑子却忍不住想起梦中那白衣人。
这感觉很是奇怪,她蹙起眉,强迫自己不再回想,可是那白衣人的形象却又自动变成了秦谟慎,赫然便是那日她让秦谟慎换白衣的模样。
“怎么了?忧心忡忡的。”秦谟慎一面应下她的提议,一面说着些许趣事,却见宴姝眉头越皱越深,显然是没听他说了什么,“姝姝?”
“啊?哦,没事,我就是在想,立国究竟是什么情况,不打紧,你刚才说了什么吗?”宴姝下意识隐去白衣人,她直觉此事不应该此时告诉他。
可为什么,她说不清楚。
事情的真相仿佛离得很近,可仔细追究,却又想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