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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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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秦谟慎态度骤然冷下。

    这是前所未有的,哪怕是她杀了先皇,哪怕是慧明自刎,他从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

    他冷笑一声,有些自嘲,“你从没想过活下来?从没想过和我好好的过这一辈子是吗?”

    “我……”

    宴姝有些哑然。

    她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心思的。

    反噬她是知道的。

    若是她亲手了结蕙颜,反噬作用下,她很难保全性命。

    而且从一开始,她也没打算全身而退。

    “你是要气死我吗?”秦谟慎当真是气得不行,他恨不得痛骂她一顿,但是骂一顿也没用。

    她现在是存了死志,轻易劝不回来的。

    “宴姝,能不能为我也想想?”他放缓语气,很是无奈,像是对着顽童一般,束手无策又不能无动于衷,“我不能再失去你,若是你出事,你以为我要怎么独活?”

    “你不能死!”

    宴姝着急打断,她说完又讪讪挪开视线,弱声道,“我跟你讲这些,就是想让你安全,你怎么可以跟我一样?”

    “怎么不可以?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命?我就一定要在乎我这条命?”

    这么久的相处,秦谟慎也是知道她性子的。

    跟她讲道理是说不动她的。

    他也想试试,在她心里,他有几分重量。

    “这能一样吗?我这是必须要去做的事,如果不这么做,那……”她说着有些词穷,有些烦躁地将筷子一扔,“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每个人都有一定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你淌我这趟浑水做什么?”

    “烦死了,我不想跟你说什么,你按我的话做不就行了?”

    她显得极为烦躁,不停走着,最终坐到一边,又忍耐不住想砸东西,只是最后还是忍住没动,“反正你不能死。”

    “你怎么了?”秦谟慎察觉不对劲,面色渐渐严肃。

    宴姝蜷缩在椅子上,整个人轻颤着,指甲微嵌进肉里,带出隐隐血色,她不停重复着,“不可以!不行,不能死!”

    “宴姝?姝姝?”他轻声唤着,伸手准备将人揽入怀中,可宴姝却突然反应剧烈地将他推开,随后拉住他手掌。

    她连声音都在发颤,像是极为艰难道,“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啊!”

    “姝姝,你冷静一点。”秦谟慎有些慌神,他想伸手,又担心伤到宴姝,一时进退两难,“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宴姝听着,心头却更加焦虑,像是这个人被放进油锅加热,明知道很快会被烫死,但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去。

    她喉间有些发堵,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上来,像是有人掐住她脖子一般。

    心悸,慌乱,束手无策。

    只想将周围东西尽数打落。

    “你先跟着我深呼吸,不要着急,不要急,慢慢说。”秦谟慎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掐自己。

    宴姝只是看着他,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先一步逼出来。

    整个人急躁至极。

    秦谟慎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看她眼角挂泪,心中不由得抽痛,他长臂一揽,将人强硬抱入怀中,“不要紧张,我在,别慌,别慌。”

    二人以拥抱姿势维持许久,宴姝慢慢缓过来,这才轻轻推了下,“我好多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太医给你看看。”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宴姝一把拉住。

    后者没抬头看他,可是浑身写满了依恋二字。

    “陪我一会就好,我没什么事。”

    她声音略微低哑,应该是刚才扯到嗓子了。

    秦谟慎略一犹豫,可见她确实已经没事了,这才作罢,坐到她身边,“刚才是怎么了,最近都这样吗?”

    “没有,估计就是烦心事太多了。”她声音有些闷,索性将自己埋进秦谟慎怀间,“有点喘不过气,心很慌,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太多事了,今天仪式又繁琐,心里很烦躁,刚才又闹不愉快……”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秦谟慎轻缓在她背上拍着,嘴里柔声哄着。

    宴姝没应声,只是呼吸声有些重。

    半晌,她抬起头来,认真地捧起秦谟慎的脸,“你答应我,你不能死,你别管我做什么,那是我该做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去做,但你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秦谟慎说完,又叹口气道,“我不与你争论此事,只要你知晓我的立场便是。”

    闻言,宴姝还要再说,但他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男人垂下头,双唇相抵间,轻声呢喃,“今夜是你我大婚,你当真要和我将时间都浪费在那些繁琐俗事之上?”

    “我……”

    她有些恍惚,刚启唇,却被男人抓着空子。

    “莫要辜负良辰美景。”秦谟慎低头在她颈畔耳语,随即将人打横抱起,径直走向红榻,“姝姝,我心悦你。”

    “我也喜欢你。”她回过神来,伸手环抱回去,笑眼弯弯凑近他,嗓音甜软,一字一句道,“秦谟慎,我喜欢你,我宴姝喜欢你。”

    她这话像是触动什么机关一般,秦谟慎身子微颤,随后垂头吻上。

    床畔纱帐虽夜风轻舞,月光顺着窗沿缝隙攀进,羞怯似的不肯撒进帐内,晚归的猫头鹰也缄默不语,似乎生怕扰了这春光满账。

    轻软声响随着天光乍破渐渐平息,暧昧气息弥散,为此间春色多了分欲掩未掩的靡靡悱恻。

    “姝姝?”他将人环抱着,轻声唤道。

    怀中人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了,声音细如蚊蝇,懒懒地回应,“嗯?”

    “姝姝……”他又唤。

    不等宴姝生恼,他埋首在她发间,似是感慨,似是怅然,“我好爱你。”

    “你还不累?平白说这个……”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好累啊,你别打扰我,要不然你就自己睡书房。”

    开了荤了,哪还有守空房的道理?

    秦谟慎轻笑一声,没脸没皮地将人抱得更紧,半晌下榻,将一方染血白锦烧了个干净,随后又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躺回宴姝身侧,餍足地深吸一口她发间清香,随后才肯合眸。

    “姝姝……”

    “我好喜欢你。”

    “喜欢到了骨子,两辈子了,一直喜欢你。”

    他轻声呢喃着。

    怀中女人似有所感,不满他吵嚷地嘟囔一声。

    秦谟慎唇边染笑,缓声喃道,“我不会让你受到反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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