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坐在马车上，去往灵木山的时候，陈念一直把玩折扇，爱不释手。
“哥哥，你在吗，听得到吗？”
“小念，什么事？”
“没事，没事，我就是试试看灵不灵，再见。”
不久，灵木山脚到了。
陈念将折扇放进背包里，踏入了灵木山。
踏入的一刻，面前隔空出现字体。
灵木山弟子选拔于今日辰时至亥时，于时间内考生踏入灵木山即视为考核开始，在时间内未能到达山顶者，即视为第一关考核失败，失败者将被送回灵木山脚，请自行离去，成功者进入第二关考核。
林间雾气环绕，幻影丛生，迷人心窍，意志力不行的都被吓跑了。陈念虽然也吃了点苦头，但是这对陈念来说还是很容易看破，这些迷雾和幻影都是依托阵法而生的，而阵法，是陈念的长项，按这个趋势，陈念到达山顶只是时间问题。这些阵法似乎有意将考生分开，陈念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人。
未时，陈念到达山顶，看见山顶已经坐着一个看起来比她小一点的女孩了，看得出来也是来拜师的。
“你好，我叫陈念。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不接陈念问话，说道：“除了我居然还有人能在申时前到达山顶，虽然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但是还是不错。”女孩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陈念在众多考核的人中年纪也不算大，本身修仙考核并不限制年纪，六七十的人来考核都有，虽然六七十岁的几乎没有被录取过。陈念也不自讨没趣，和女孩隔着不远坐下休息。
陆陆续续过来了几个通过的人，之前的女孩依旧不理会任何一个人，孤傲的自己待着。陈念则和他们渐渐熟稔起了。
“陈念，你来得早些，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那么装，看来是觉得胜券在握了。”一个少年问。
“不知道，她也没理我。”
亥时一过，马上就有人来带领他们去休息，第二天再进行第二关考核。
第二关考核是笔试，这些陈清云有提前了解过，所以陈念过得也很容易，考了第二名，第一名还是之前不理人的女孩。
最后一关是当场测仙缘告知长老，由长老选弟子，所谓仙缘其实主要就是看灵根，也看种族，仙门并不排斥无害的妖，灵木派本身就有千年芍药精，还供起来了。长老们更喜欢灵根好的弟子，这说明他们仙路未来走得比别人好，更容易有成就。
这是小念，陈清云夫妇和祝平最担心的一关。
最后一关考场上，考生排排站着，对面是高一层的平台，各位长老在上面坐着，审视着即将新来的弟子。
“第一名李汝梦，请上前伸开手掌，掌心向上。”
只见一人上前，拿着一个珠子法器放到李汝梦手上，默念施法，一会便得到结果，测试人看到结果很满意。
“第二名陈念，请上前伸开手掌，掌心向上。”
测试人测试陈念灵根得到结果的时候，表情惊讶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可惜了这第二名。
“第三名……”
为了公平，测试结果是要公开的。
长老与考生之间的空间，黑色字体飘起，每个考生名字与对应的仙缘都在上面，无论是谁都能看见。
第一名的李汝梦是人族，天灵根。
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写着陈念名字的一栏：妖，废灵根。
李汝梦也看到了，错愕了一下，但之后不屑地笑了。
考场议论声渐起。
“第二名居然是个妖，妖就算了，还是废灵根。”
“居然能得第二名，还是废灵根！”
“妖居然也有废灵根，真是第一次见。”
“我不信她能选上。”
……
陈念浑身绷着，咬住牙关，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慌张，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撑住，还没到最后一刻。
灵木派众长老开始选人。
不久结果公布了，不出意外，没人愿意选陈念。而第一名的李汝梦被药清长老选走了。
陈念看了一遍又一遍，真的没有她的名字。
这时候药清长老上前，药清长老是个花甲老人，看起来清风道骨，他遗憾地对陈念说道：“废灵根虽然也符合选拔条件，但是从未有废灵根能通过第一场考核，你能通过，证明你确实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我欣赏你的努力，但是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回去吧。”
陈念朝药清长老跪下，说：“我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废灵根，但是废灵根不是无法改变。”
药清长老：“我知道，我也曾医治过，不过是人族，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而一般人是无法承受这个代价的。”
陈念：“我来选拔，不是为了求救，而是要自救。就算是天注定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试，药清长老，给个机会，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陈念磕下了头。
药清长老看陈念这样，便答应了单独谈的要求。
陈念跟着药清长老来到了一处地方。
“好了，坐吧，这里没人，你想说什么说吧？”
“不知药清长老可还记得大约十年前有个土地仙找你给她的女儿治疗废灵根。”
“我记得，妖中废灵根，罕见，哦，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我。”
“嗯……你们是找到方法治疗废根了，也不对，如果治好了，你刚刚的测试结果就不会是废灵根了。如果没有找到方法，那为什么你能撑十年，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急的要医治。”
陈念抬起右手，袖子拉起，将前手臂上的阵法给药清长老看。
药清长老被陈念手上的阵法吸引住了，很快，他就看出了这是个聚灵阵，但是又和见过的聚灵阵不一样。传统的聚灵阵是依托地势，将当地的灵气聚焦，而陈念是个会移动的人。
“没看错的话，这是聚灵阵，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聚灵阵。不才，我自认为于阵法上我是有天赋的，这聚灵阵是我自己改良的。”
陈念收回了手臂，“这改良的聚灵阵给了我启发，阵法和医理为什么不能共同作用呢。”
药清长老：“在医理上，并不是完全不使用阵法。”
陈念：“确实，我了解过，但是阵法在医理的使用比较表层，而且用的都是很基础的阵法，几乎是不变通的。我认为，阵法和医理的结合有更深的可能，也许我自己能研究出另一条治好自己废灵根的方法。所以我来拜师，求您收我吧”
陈念跪下了。
药清看着陈念，想了很久，开口说道：“我还是不能收你。”
陈念快要哭了。
“但是你的想法我很喜欢，在大家都挤在一条独木上的时候，你懂得自己砍树造桥寻求生机，其精神可赞。虽然不能收你做关门弟子，但是可以做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
“就是名义上的，没有被正式公开的，这确实是我私心了，我还要顾及门派。但是你可以和我的关门弟子享有一样的待遇，教给他们的我也会教你，他们在灵木派能得到的，我也会尽量给你。”
陈念懂了，记名弟子，就算以后没出息，也没人能怪到师傅和门派上。
就算只是记名弟子，陈念知足了，而且听药清长老的话，他不会厚此薄彼，陈念这次来灵木派的目的达到了。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陈念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灵木派举行了拜师大典，里面没有陈念。陈念根据药清长老的要求，在万花阁等候。万花阁，是药清长老管辖的。
拜师大典后，药清长老带着所有关门弟子到万花阁和陈念相见。
药清长老弟子不多，加上李汝梦，只有七个关门弟子。
李汝梦远远地就看见陈念，表情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废灵根的妖居然还在，没有被送下山。
药清长老将陈念和弟子招呼到一处，介绍道：“都过来，我介绍下，这是陈念，你们的小师妹。”
“师傅，刚刚拜师大典上怎么不见师妹？”二弟子江中雪好奇地问。
“陈念是记名弟子，虽然是记名弟子，但是我会待她如你们一般，你们不要因为陈念是记名弟子就欺负人家。”
虽然众弟子好奇为什么只是记名弟子，但是师父并没有特意说原因，就不好当众问。
李汝梦倒是猜到是废灵根的原因，但是她也懂得在药清面前安分的道理。
众弟子回答：“是，师父。”
药清一一介绍七个关门弟子给陈念。
“这是你大师兄，高远。”
“见过大师兄。”
“这是你二师兄，江中雪。”
“见过二师兄。”
……
最后是李汝梦。
“这个你应该见过，李汝梦，你师姐，你们一起的。”
“见过七师姐。”
李汝梦假笑说道：“见过小师妹，原本以为小师妹这个称呼会是我的，没想到一转眼就没了。”
排行第六的卢上岳，曾经的小师弟表示，“我懂，谁曾经不是个小师弟小师妹呢，被喊小师弟小师妹什么的，感觉能被大家宠着一样，没了是有些失落，不过嘛，看到有这么可爱的两个师妹，我无所谓了，还是赚了的。”
李汝梦给了卢上岳一个白眼。
“高远，你是大师兄，为你师妹们安排下。你们两个在万花阁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高远。”
陈念和李汝梦一起：”知道了，师父。”
高远：“我带二位师妹去挑选住处，话说，都是姑娘家，你们要住一起吗？房间可以连一起”
李汝梦：“拒绝。”
陈念：“不要！”
高远：“……”哎，新来的师妹们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