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魇
沉沦的记忆在琼途月瑶脑海中浮现。
一片片惨叫声在他耳边蔓延着，琼途月瑶从朦胧中睁开了双眼。
她仿佛回到了当时被灭族时的场景。
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飕飕响着从高空飞过，一阵风划过，吹起了棉絮一般的尘雾。
琼途月瑶回望着周围，尘雾在她眼前吹过，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
一群惊惶失措的群众，他们叫喊着，奔跑着，有许多倒下，火星拖着长长的光芒划破黑暗。
一个女人抱着死去的孩子痛苦着，大喊着并辱骂着月瑶：“琼途月瑶！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都是因为你，去死啊，你去死啊！”
尘雾再次弥漫，朦胧中，火焰燃烧了四周，琼途月瑶好像看到了一位红衣女子在烈火滔天的战场中跳舞，她飘飘若仙，她的舞蹈似乎渲染了周围的火焰。
再过一会，女子仿佛与四周的火焰幻化成了一体，在这烈火滔天的战场中，燃烧着。
火焰似乎燃烧了周围的一切，琼途月瑶再次回望周围，她已经来到了忘川河畔处。
“这是幻境。”琼途月瑶猜疑道，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满月，既真实又虚幻。
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轻轻送入月瑶的耳间。
那美妙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用，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
她望向琴声传来的地方，冥王就站在不远处。
冥王停滞在了那里，听着那美妙的亲琴声似乎被吸引了过去。
琼途月瑶也跟随了上去。
远远望去，一位身穿红衣，又戴着深红斗篷的女子坐在远处的石阶上，她旁边还有一个丫鬟。
石桌上摆放着一架古筝，身穿红衣的女子正弹奏着。
冥王缓缓走近，却不想打扰，直到女子轻轻弹完，她才走到了女子面前。
“这琴声悠扬温柔，想必弹奏者也如此吧。”冥王赞扬道。
琼途月瑶听着冥王的赞扬，这个人似乎与他认识的冥王并不相同。
“这位公子谬赞了，小女子不才，与家母学琴，却只练会了几首。”
冥王看向女子深邃一笑：“看你的装扮，可是来自琼途一族？”
“没想到公子一猜就中，在下发瑶，正是来自琼途族。”
琼途月瑶听到女子说的话，心中不经惊奇：“发瑶？她是发瑶？”
发瑶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子，缓缓摘下了带着的红色斗篷。
琼途月瑶在远处看着她的脸，她的脸真的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发瑶向冥王问道：“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在下看你飒爽的英姿，定出生不凡。”
“阁下夜冥纤，至于身份嘛，其实也不太重要。”
“夜冥纤？竟是大殿下。”发瑶缓缓从石街上起来，立马行了个礼，旁边的丫鬟也跟随她行礼。
“刚才民女多有冒犯，未能及时行礼，请殿下恕罪。”
夜冥纤微微一笑，走上前扶起了发瑶。
“不用行什么礼，起来吧。”夜冥纤语气温柔，看着眼前的发瑶。
发瑶缓缓起身，丫鬟也缓缓起身。
“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其实，这只是一个称号而已，我与凡人没什么不同。”夜冥纤说道。
“您说的是，这世间万物本就平等，哪里来的什么贵贱之分，我到希望这世间人民可以人人平等，少些战争。”
夜冥纤听到发瑶这么说，一脸笑意。
“没想到，这世间会有与我志同道合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子。”
“原来殿下您也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别看我经常去征战杀敌，其实我在这期间，也看到了许多无辜的生灵，如若真的可以不用战争解决问题的话，人民百乐，岂不美哉。”夜冥纤正说着，寻找他的下人正追逐了下来。
“殿下！殿下——”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喊声。
“看来是寻我的下人找来了，不瞒你说，我还是偷跑出来的。”夜冥纤笑道。
“殿下您征战杀敌，竟也会有小孩子脾气啊。”发瑶笑了笑。
“天色这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吧，阁下便失陪了。”
发瑶向他行了个礼，夜冥纤转身离去。
眼前的场景看似是百年前发瑶将要刺杀夜冥纤的时间，没想到当时的夜冥纤也不是如此好色之徒。
月瑶转过了身，周围尘雾再次弥漫，她本以为自己会陷入下一团幻境，可眼前的场景，却惊住了她。
此时的发瑶手中握着一条藤蔓，刺向了夜冥纤的身体。
可夜冥纤却没有流出鲜血。
月瑶看着眼前的场景，月瑶旁边的丫鬟已不知去向，这一切的发展似乎与她知道的并不相同，即使是幻境，那呈现出来的一切怎会有所纰漏。
“夜冥纤转身离开前的，是他与发瑶的回忆，而之后，是梦魇？”月瑶疑惑道，十分诧异。
如果是月瑶她的梦魇，怎会呈现出冥王的回忆？是她进入了冥王的梦魇？
月瑶这才反应过来。
月瑶想着救冥王，可她来冥界，就是为了杀了冥王，有此梦魇，她倒不如借助梦魇，杀了他。
虽然是只是梦魇，但如果他沉沦在这梦魇中，死去的话，回到现实也会被心魔反噬。
月瑶刚要走上前，那团尘雾再次弥漫了上来，月瑶再次睁眼，这次，她似乎与发瑶融为了一体，不对，仿佛是她成为了发瑶。
“这下，你可明白。”温柔的声音在月瑶耳边回荡。
月瑶听到女子的话语，心中疑惑着：“明白什么，为何我又会进入冥王的梦魇？”
月瑶缓缓收起了藤蔓，眼前的冥王也是不可思议的转过了身体。
他缓缓抱住了月瑶。
“这次，竟不是梦魇吗？也好，让我好好享受这一刻吧，我怕我醒来后，又忘记你的脸了。”
冥王紧紧的抱着她，他们周围的一切缓缓崩塌，似乎是因为月瑶在冥王的梦中成为了发瑶，收起了藤蔓，选择不杀他，从而化解了这个梦魇。
过了一会，那温柔的声音再次传入了琼途月瑶的耳中：“他入了你的劫，非你而化解。”
听着女子的声音，琼途月瑶缓缓睁开眼睛，这次，她才真正从夜冥纤的梦魇中醒来。
月瑶醒来后，竟对这夜冥纤起了同情心，他之前对发瑶如此深情，夜冥纤成为了现在的样子，也是因为发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