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稻草
经纪人带着大米和小ace出去逛街, 顾铎发完报告，兀自在酒店躺尸等三人回来，一块去赶飞机。
顾大影帝出门的排场十足，前面要有保镖开路, 后边还得请安保人员维持秩序。而他本人则没什么自觉, 笑得桃花灿烂, 朝着摄像头打招呼。
经纪人焦头烂额地提醒：“你看哪呢，祖宗啊！那是我刚刚拦过的代拍！”
顾铎：“……”
明星这行当干得好，出门就会被围观, 天天都是007。在人均五十来岁退休的今天, 顾铎以九十来岁的高龄从业，简直感天动地。
可惜知道这个“内情”的人有点少, 经纪人非但不体谅老同志, 还操着一颗老妈子心念叨如念经：“跟我走跟我走别丢了，左拐！保镖呢快快快！不要怼脸谢谢！！！”
顾老同志差点被直接超度，心说这二十啷当岁年纪轻轻的小孩, 怎么青春期才过完就要遁入空门了？
——经纪人倒不是真想青灯古佛，他只是在走神。
他自以为装出一副工作的状态, 心里却困惑异常：在他看来, 顾影帝和之前的反差太大了。此人昨天还是一副愣样, 今天已经活得游刃有余起来……可要是说判若两人, 也不至于，至少那副“老子天下第一帅”的德行还照旧。
这个疑问, 顾铎其实也能猜到一二, 就是不能说也不想说。
他现在名义上是个新人，没有参加觉醒实验的资格，更不用说二次觉醒, 自然不能因此前世记忆回溯、导致行为异常。
而且他这前世实在不怎么光彩，不仅没蹦哒两年，还叫人灌药灌了个半傻，从头耍到尾，挺丢人的。
于是一上了飞机，顾大影帝立即拉上眼罩养神，隔绝了经纪人探究的视线——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当既成事实摆在眼前，十万本幻想小说都抵不上一个人的联想能力。
与此同时，凤凰的办事效率神速，仅用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从无数的平行时空的上下五千年里检索出了结果：“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另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顾铎
的手在蓝牙耳机上敲了两下，表示“滚蛋”。凤凰老老实实从实招来：“第一个好消息是：你的经历得到了印证。”
虞明上吐下泻还发烧，病得浑浑噩噩。就在虞知鸿守着儿子、分身乏术之时，贤王府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瑞王。
瑞王和虞知鸿长得很像，远看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瑞王爱笑，眉眼和唇形都带着笑弧，更会讨人喜欢。
此刻，他就笑着开门见山说：“阿明这是中毒了。”
第二句话是：“有毒的糖饼，是陆小七买给他的。”
早前宋大爷就念叨过，小少爷今天也没吃什么，除了小侯爷买的糖饼。
虞知鸿问：“你如何知道。”
瑞王笑得双眼弯弯：“傻弟弟，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都是我送来的人呀。别急着在心里反驳，你与我打个赌如何？”
倘若放在平时，虞知鸿必不会听他巧言令色，可此时关心则乱，竟道：“你说。”
瑞王回道：“我今日有事吩咐给陆小七，他临近宵禁才能回来，你切等着。”
此后的宴会上，顾铎没注意到的是瑞王和十五部落来使相谈甚欢，险些当场义结金兰；户部和兵部的账单自去年就做得一塌糊涂，其中被抽调的钱粮兵刃，都藏到了使臣带回的赏赐里。
顾铎在兵部无所事事，恰好名义上分管的是账目，每天都悄悄丢给别人做，只捡一些文书带回去和虞知鸿一起看。
于是，当这封调查密信呈到虞知鸿的手里，一边是病到乱说胡话的虞明，一边是“证据确凿”的“陆小七在兵部做假账”。
混乱之下，他忘了顾铎一看账本就头疼的德行，只将瑞王的宵禁之期当做救命稻草。
可惜他抓住的是一颗毒草，毒入脏腑，肝肠寸断。
事隔阴阳，顾铎看得开，只觉得无非是时也运也，但凡虞知鸿能冷静一点，都能想明白瑞王是放屁扯淡。
再者，贤王殿下提着“大局为重”四个字，到底对他来自瑞王府一事有所顾虑。他二人间的信任从根上就有个窟窿，那三年的离别填不满，
致使他们经不起风雨。
当然，无论此事如何定论，顾铎都没准备认下前世的糊涂账——这辈子他都没过明白呢，上哪有那份咸吃萝卜淡操心的闲情雅致？
随着凤凰将史书的最后一个字读完，飞机也落了地，就是不巧飞得有点脱轨，离停机坪的机位有些距离，得等机场接驳车来接人。
在这会空档，顾铎不想应对经纪人的试探，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和凤凰聊起了天：“勾结外族栽赃陷害，被抄家问斩……够便宜虞知秋这龟孙的。”
“史料的记载并不详尽，根据我的判断，其准确度仅达到百分之七十。”凤凰道，“至少十五部落并没有得到什么，我不建议您妄下论断。”
“他有天大的苦衷，也没少坑我。骂他没毛病。”顾铎道，“再者说，事事都得百分百了解再评论？没这道理，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没你这么了解语言，合着都不用说人话了？”
凤凰卡了会壳：“尽管这一论断有违我的逻辑，但我不能否认其正确性。在觉醒前，曾有一位哲人说：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或许这就是答案。第二个好消息……警戒！请进入警戒准备。”
机舱里的乘客等得百无聊赖，尤其是这里的网络不畅，短视频都刷得一卡一顿；归家的旅人举着手机给家里报平安，结伴出行的则一块抱怨。
接驳车则还在路上，没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顾铎习惯性地摁了摁耳机：“……你这消息可真够好的。”
在承担智能管家的职责前，凤凰首先是顾铎座驾机甲的适配战斗系统，一切为敌情让路，它来不及解释什么，准确地报出点来：“根据机场监控人脸扫描，沙鹰出现在t1航站楼。目标危险度三级，警戒等级为a。”
作者有话要说： 指路：前文设定在二十一章，顾影帝出门在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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