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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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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森一个年轻人被气得满脸通红, 也不管不顾道:“那行,要真输了,这位女士就别哭鼻子嚷嚷。”

    苏叶瞥了他一眼, 只觉得这人真是敢说:“放心, 我还是输得起的。”

    这话让约森更生气了, 怎么,他还输不起吗?

    呸, 他分明就不可能输!

    罗伦斯却一巴掌拍在弟弟的后背,约森疼得险些跳起来:“哥哥, 你这是做什么?谋杀亲弟吗?”

    “傻子,她是故意激怒你,火铳这种要是不够平静, 就很可能会失去平日的水准。”

    被罗伦斯一提醒,约森才慢慢平复心情:“哥哥你说得对, 她是故意激怒我, 然后让我失了水准才输的。”

    这女人真阴险!

    苏叶站得远也听见了,要不是不够优雅, 估计都要翻白眼的。

    什么她故意激怒,明明是他们叽叽歪歪太烦了!

    而且就约森这性子, 苏叶很怀疑他的火铳居然玩得比罗伦斯还好吗?

    尼古拉斯算是不敢得罪皇帝和苏叶的,忙不迭过来小声提醒道:“尊贵的女士, 约森的火铳比他哥哥罗伦斯还好,草民可以作证, 女士务必小心。”

    “知道了,”苏叶不在意地挥挥手,两人还是跟之前一样,闭着眼在木箱里挑选火铳。

    约森先来, 他背着木箱,傅恒把木箱晃了晃,才让他转过来抽火铳。

    他抽了一把装饰要少一点的火铳,拿在手里还算趁手。

    苏叶随手一摸,就拿了一把米色的火铳,这居然是在上面镶嵌了小珍珠,密密麻麻的,透着白色的珠光,实在花哨。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火铳比其他要小一号,她怀疑就是女士用的。

    西方贵族的女士也是有能玩火铳的,她们学着男人一样佩戴在腰间,不过这人的身份估计也不一般。

    苏叶把玩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她这身体被养在深闺,然后进了皇帝的后院,娇滴滴的,太重的火铳后挫力太厉害,未必打不动,就是准头会歪一点。

    要是平常玩玩就算了,今天不赢了这个西洋人,苏叶曾

    经那个气木仓女王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约森还想来个女士优先,苏叶索性让傅恒弄了一长一短的竹签来抽。

    长的先,短的后,两人同时抽,约森拿到了长的,就笑道:“那草民就先献丑了。”

    他的话说得没尼古拉斯的口音那么好,阴阳怪气的,听得苏叶心里就不得劲。

    不过她这时候也懒得计较,反正等会自己只要赢了,约森就再也笑不出来的。

    约森原本对上傅恒的话还比较谨慎,对上扶风弱柳的苏叶就要放松得多了。

    只是他也不敢太轻敌,老老实实举起火铳,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来。

    约森瞄准了一会才开木仓,第一下,正中靶心。

    皇帝不由坐直身,看来这个叫约森的确实比他的哥哥罗伦斯要强。

    第二下,依旧是靶心,却稍微偏离了一点点,两个子弹交错。

    第三下,仍旧是靶心,跟前面两木仓正好变成一个交叠的品字。

    傅恒的眉头紧皱,约森这水平,就是他也未必能赢。

    但是他很快又舒展眉头,皇帝会让苏叶过来,估计也是打算让西洋人胜之不武。

    苏叶输了也无妨,更不会丢了皇家的脸面。

    约森结束了三木仓,就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她开始。

    苏叶压根就不是开木仓的标准姿势,反而随意站着,浑身上下就透着慵懒二字。

    约森心里冷笑,他就不信苏叶真能赢得了自己。

    大清的皇帝真狡猾,派个宫妃过来,输了也不会丢脸,难不成约森还能骄傲说赢了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苏叶回头看了皇帝一眼,很快就双手举起火铳,闭上一只眼,几乎没什么犹豫果断就开木仓了。

    皇帝就吃了一惊,还以为她胡乱开的,就见两个太监抬着靶子过来,这一下竟然正中靶心?

    约森立刻站直身,怀疑的目光落在两个太监身上,他们不会是作弊吧?

    傅恒一眼就看出约森的怀疑,嗤笑道:“怎么,我们还能提前知道今天要比试,让人先戳一个窟窿上去?你可以过去看看,上面的弹痕绝不可能伪造的。”

    约森玩火铳多年是内行了,凑近看确实发现这不可能是人为弄出来的。

    他满脸狐疑,难不成这女人还能瞎猫碰上死老鼠,运气这么好?

    苏叶吹了吹火铳的木仓口也笑道:“看来我这次运气不错,那我继续了?”

    靶子重新被放回去,她眯起眼开始第二木仓,这次比上一回开木仓还要快,犹豫的时间更短。

    约森和罗伦斯的脸色都微微沉了下来,刚才苏叶的姿势跟之前没什么变化,总不会这次也运气好中了吧?

    靶子被抬过来,跟刚才的没什么区别,约森就好笑:“怎么回事,脱靶了?”

    上面还是靶心的那个弹痕,周围干干净净的,第二木仓这是打地上了吗?

    傅恒却一眼看见上面的弹痕比之前要大一点:“你仔细看看,第二下该是打在第一下的位置上面。”

    “这不可能!”就连约森都做不到的事,苏叶怎么做到的?

    但是约森仔细查看后不得不赞同傅恒的眼力劲,弹痕的痕迹比之前更明显了,两木仓根本就完全重叠!

    他心下忐忑,看向罗伦斯:怎么回事,大清皇帝身边怎么会有神木仓手,这女人是什么来头?

    罗伦斯也懵了,看向身边的尼古拉斯,感觉他更是傻眼的。

    他推了推尼古拉斯:“怎么回事,大清皇帝身边还有女护卫?”

    也不对啊,罗伦斯之前听尼古拉斯介绍,明明听见苏叶是皇帝的宫妃之一,还是个贵妃。

    苏叶瘦削的身材目测就没多少肌肉,估计平时根本就没锻炼,这手木仓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皇帝也有些惊奇,还以为苏叶痛痛快快输了,谁知道她的火铳居然玩得如此出色,又奇怪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苏叶看着靶子抬回去,很快开始最后一木仓,这次更快,刚举起没多久就开木仓了。

    靶子再次抬过来,靶心之外依旧没有弹痕,只有最中间的焦黑明显。

    居然三木仓都在同一个靶心的地方,比约森更厉害。

    约森沉默了一下乖乖认输:“是草民输了,自愧不如,只是草民想问这位女士的火铳是

    师从何人?”

    没有师傅,一个宫妃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学得这么好?

    皇帝过来的时候也竖起耳朵,对这个答案也十分好奇。

    苏叶放下火铳后挽着皇帝的胳膊笑道:“师从何人?那自然是皇上了,上回皇上带臣妾玩过火铳。”

    皇帝低下头,他当初就手把手教着苏叶玩了一回火铳,这就是师了?

    不过他也不会在这时候拆穿苏叶,就笑道:“确实如此,朕带她玩过火铳。”

    傅恒心里也知道就之前一次,苏叶看一眼就会了吗?

    约森有些惊讶,不过输了就是输了,两边还好没定下什么赌约。

    只是罗伦斯也是心服口服,当场答应尼古拉斯,他会尽快回程,然后催促他的表亲把其他转轮火铳带过来。

    蒙古部族们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还以为苏叶很快就要输了,居然赢了吗?

    皇帝的后宫如此卧虎藏龙?连个贵妃都如此厉害吗?

    等众人散了,傅恒把转轮火铳收起来,让人抬下去,一部分给工匠拆开看里面的结构看是否能仿制。

    之前只有一把能研究,实在太少了一点。

    余下的则是搬去神机营,让那边的将士尽快学会,以后也能用这个了。

    人一散,皇帝就带着苏叶离开校场,路上还把人带在身边一起坐上御撵。

    “说吧,刚才怎么回事?叶儿还真是叫朕惊奇。”

    皇帝似笑非笑看过来,刚才苏叶糊弄人的话可糊弄不了他。

    苏叶只默默伸出手给他看:“皇上,臣妾手疼。”

    火铳的后挫力不是开玩笑的,更别提这个身体多娇嫩,她的虎口居然磨出了一道伤口。

    皇帝顿时不继续追问了,让御医去松鹤斋候着给苏叶看看掌心的伤:“怎么这般不小心?以后都不能叫你玩这个了。”

    苏叶笑而不语,刚才她玩得真尽兴。

    太久没摸木仓,她又换了个身体,手感还以为会变差,谁知道反而更灵敏。

    这个身体因为擅长女红的关系,手感相当好,而且手也特别稳,让苏叶都沉迷了,拿着火铳整个人热血沸腾,简直超常发挥。

    可惜只能来三木仓,要是可以,她真想继续呆在校场多玩一会儿!

    回去对上秋夕和恭嬷嬷担忧的目光,还有眼泪汪汪的春宁,苏叶乖乖坐下伸手给她们小心翼翼上药,生怕弄疼了她。

    苏叶很想说其实没多疼,就是这手太嫩了一点。

    不过话到嘴边,她又咽下去了。

    因为用的右手,包扎好后苏叶吃饭都要换左手,还因为不太方便,春宁布菜都比以往更殷勤,堆得跟小山一样,险些把她撑着了。

    苏叶对上几人担忧的目光,只好用笨拙的左手把饭菜都吃了。

    感觉她要是不吃完,恭嬷嬷就算了,春宁能立刻哭出来!

    四格格看见苏叶的右手掌被包起来,闻着有浓郁的药味,知道她受伤了,还小心翼翼用小手捧着苏叶的右手轻轻吹了两口:“疼疼飞。”

    这还是上次四格格突然摔倒,虽然没摔伤,却是吓一跳,苏叶就摸着她可能摔疼的膝盖吹了两口说了这句话,没想到女儿居然记住了,还用在自己身上。

    苏叶搂着四格格笑道:“没事,很快就会好了。”

    皇帝让御医送来去疤痕的药膏,务必叫苏叶的掌心不留丝毫痕迹。

    不然这么漂亮的手要是留下疤痕,那就太可惜了。

    苏叶的火铳比试居然赢了西洋人,高贵妃听说后都惊奇不已,特地过来问道:“你真是喜欢火铳,就是太危险了一点。”

    不过高贵妃也明白,当时没什么人能用,要是输给西洋人就太丢脸了一些。

    换作苏叶的话,输了也没什么,赢了那真是带劲!

    高贵妃就笑道:“你这真是给皇上大大挣脸了。”

    赢了西洋人,听说还是个神木仓手,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而且苏叶才动了火铳没几次,还是皇帝教的,也没几回居然就学会了,还学得这么好。

    别的不说,她就给皇帝挣了大脸面,如今神机营谁不知道皇帝的厉害,随随便便就教贵妃成那个样子,他们要是苦练后比不上,那就真是丢大脸了。

    傅恒也是如此,回去刻苦练习,怎么也不能输了去。

    他

    私下还请皇帝指点了两回,看向皇帝的目光都透着佩服的亮光,叫皇帝被看得心里舒坦极了。

    一时皇帝也不知道是自己教得太好,还是苏叶这个学生太厉害了一点?

    不管如何,皇帝是里子面子都有了,这些天的心情极为不错,对着娴妃都能露出一点笑脸来了。

    只是很快有折子上来,是金三保送来今年的盐税,皇帝看完后的脸色就立刻晴转阴了。

    李玉在门外看得心惊肉跳,这位金大人做了什么,叫皇帝这些天的好心情都败坏殆尽了?

    皇帝缓和了一下面色,这才让军机处的大臣过来商议,并把折子递给众人一个个看完。

    户部尚书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皇上,这盐税比去年要少。这上面说是官盐价格过高,所以都堆在仓库里滞销了。”

    盐是日常所需,人不吃盐就没力气,这东西价格再高,人也必须买的,怎么可能就滞销了?

    这价格得多高,才逼得人买不起吃不了的?

    鄂尔泰一看就明白皇帝为何这么不高兴了,他估计觉得盐商拼命抬高价格,让平民百姓买不起更吃不起。

    要大清子民吃不起盐,一个个变得虚弱,国力不就跟着弱下去了吗?

    这无疑是鼠目寸光,只贪图一时的利益,却把整个根基都弄坏了!

    当初先帝爷就派李卫去南府几次出手压制盐价,阻断盐商的垄断,清扫那些跟盐商沆瀣一气的官员,这才多久,他们又开始死灰复燃了吗?

    这简直没把新帝放在眼内,皇帝能不生气吗?

    张廷玉看完折子后沉默地递给身边的讷亲,对盐政一事也有些束手无策。

    毕竟盐是人所需,人缺不得,然而盐商背后牵扯的利益庞大,形成了一道官商大网。

    雍正帝再三把盐价压下来,却只持续一段时间,并不能长久。

    想来还是这利益太诱人了,谁能抵御得了?

    盐矿掌握在几个大家族手里,皇帝想撤掉都难。

    即便把负责人撤了,也不过是换了他们家族另外的人上去罢了,换汤不换药,束手束脚始终不能彻底打压

    下去。

    盐税作为国库最大的收入,还不能真的往死里压,压得太低,皇帝的钱袋子就得缩小了,他哪里受得住?

    压不得,不压又不行,盐价攀升,滞销在仓库的官盐就会越多,放久了会潮,就等于是彻底废掉了。百姓不吃盐没力气,还会慢慢衰弱下去。

    商议了一天,军机处根本提不出什么手段来,皇帝的心情就更不美好了。

    他想了想没去跟皇后提起这个,毕竟大富察家在南府也有根基,估计跟这些盐商也是有打交道的。

    皇后未必会偏向盐商,却也不会把人得罪死了,四平八稳的,这才是他的发妻。

    于是皇帝脚一拐就去了松鹤斋,就见苏叶正指挥着小欢子开始做东西,小欢子听得一脸茫然,时不时在手里比划,似乎在询问。

    他一看就明白苏叶又要捣鼓什么,只是苏叶的画技始终没什么进步,叫这个小太监总是特别为难,于是进去就问道:“这是做什么?又要给和珍做玩具?”

    苏叶见着皇帝进来的脸色不太好,说话的时候才稍微缓和一点,就笑道:“是,臣妾打算给和珍做个小玩意。回头小欢子做好了,一定先让皇上看看。”

    这还神神秘秘卖关子了,皇帝微微一笑。

    他坐下后,苏叶就亲自泡了一杯荷叶茶:“这是臣妾让人新摘的荷叶,洗干净后切成丝来泡水,别有一番滋味,最是能下火清热。”

    这是看出他生气上火来了?

    皇帝无奈地端起杯子把荷叶茶一饮而尽,荷叶淡淡的香气在舌尖,顺着喉咙往下,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火气也慢慢下了去。

    见他的脸色更好了一点,苏叶又让人送来一盘点心,竟然是一朵朵荷花露出尖尖角的时候。

    掰开里面是红豆馅,却不算很甜,皇帝也能吃下一个,再喝一口荷叶茶,那就更解腻了。

    皇帝笑道:“你这里真是自得其乐,又让人去祸害热河泉的荷叶荷花了?”

    他想起圆明园的荷花池遭殃了,没想到在避暑山庄,苏叶还是没忘摘这些做吃的。

    苏叶也笑了:“只让人摘了边缘的一

    点,并不敢全摘了,让婉儿不能赏花,她就得怪我了。”

    知道她和高贵妃一起去热河泉那边的亭子赏花,皇帝就点点头道:“是啊,你要摘秃了,热河泉就光秃秃的,确实不怎么好看。”

    吃了点东西又喝了茶,皇帝的心情就彻底恢复平静。

    苏叶总是有这样的能耐,吃喝一些,再聊几句话,就能叫人的心情舒坦许多。

    皇帝又低头看她的右手:“伤口好些了吗?没留疤吧?”

    “没有,御医送来的药膏,春宁和秋夕是一天三顿抹上都不够,还涂抹得厚厚的一层。一瓶药膏没几天就用完了,只得让太医院多送两瓶来。”

    两人实在太紧张了,就是恭嬷嬷也每天盯着,两个时辰不到就换一次药膏,在苏叶看来是太浪费了。

    这药膏都是用上等的药材做的,药效持续一天是足够的了。

    皇帝却赞同道:“就该多抹一些,反正这些药膏在太医院多得是。”

    他又打开苏叶手上包扎的白布,见伤口确实很浅,过一阵子估计就要彻底消失不见,这才真的放心了。

    看皇帝的心情终于好转,苏叶才敢问他刚才进来为何沉着脸色。

    皇帝提起盐税减少,觉得金三保实在不堪大用。

    让他去收税,收是收到了,却每次都被盐商牵着鼻子走。

    盐商哭诉盐价高了,赚的钱少了,税收也少了,金三保难道就相信了吗?

    苏叶听着就明白,金三保未必是真的相信了,而是实在拿这些盐商没办法。

    他能怎么办,把盐商一窝端吗?

    这个连皇帝都没做过,金三保凭什么呢?

    如果不能直接闯进盐商家里看看他们的账本,根本无从得知盐矿产出的真正数量,更别提是具体售卖的真正数目了。

    皇帝都做不到的事,实在太为难金三保了。

    不过他能收得上不算少的一部分盐税,说到底还是盐商暂时并没有胆量跟皇帝撕破脸对着干,但是以后就未必了。

    手里的银钱多了,金山银山有了,自然就想要权力。

    像如今的盐商其实还是被捆绑在当地官员身上,策反成自己

    人可以,却也不可能真的忤逆。

    官员伸手要钱,盐商还不能不给,估计也觉得不得劲,还不如翻身当主人的。

    苏叶就是不明白这些盐商为何能牢牢掌握所有的盐,于是便请教皇帝,才得知盐商都是世代继承了盐矿,里面能出产盐,等于是垄断了。

    她仔细一听,才知道如今的盐大多是岩盐。

    岩盐其实就是盐矿,也叫盐窝,就是盐商们世代继承的。

    挖开地底,掘出带盐的岩石,再人工弄上来,敲碎盐岩石后再反复熬煮好几次,才得出盐巴。

    盐岩石得在底下反复找,敲碎和熬煮的工序多,而且岩石的含盐量未必一样,有多有少,得出的盐巴数目也不一样,时多时少了。

    这种效率低,出产也不高,所以盐价高居不下也是能理解。

    当然也是因为盐商需要人手挖盐矿,产出多少只有他们知道,价格也就由他们定下,肯定只多不少。

    皇帝见苏叶听得认真,想着她这脑瓜子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便随口问道:“怎么,叶儿对这些感兴趣?”

    苏叶听后还认真点头了:“皇上说得仔细,深入浅出,叫臣妾都听明白了。这叫臣妾想起之前大阿哥和二阿哥冬天在屋里玩大船,放在水缸里能浮起来,当时皇上说是在水缸里撒盐了?”

    皇帝点头,这事他也是记得的,但是不明白苏叶怎么问起此事来。

    苏叶继续说道:“既然盐巴能融入水里,臣妾看藏书阁的书中有说千里之外都是海水,源源不绝看不见尽头,这些海水还是咸的,要是煮一煮,是不是就会出盐了?”

    皇帝有点惊讶她的举一反三,又对藏书阁看过的书居然有印象,是个喜好学习又记忆不错的,便颔首道:“不错,据闻东南沿岸,尤其福建有渔民每户人家就是把海水用大锅反复煎煮,出产并不高,就是家里人吃着,听闻盐巴的颗粒大,又泛着黄,看着不雅,味道也不太好,透着苦涩。”

    加上福建通往北边的都是山路,运输起来太麻烦,盐的质量又不好,所以很早之前就被放弃掉了,大多就是自产自吃,虽然味道不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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