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蹴鞠场上见招

    “县主见谅，小生前世遭人陷害连累了县主，此刻面对县主，委实无地自容”，阎淳面向楚麟仪，长揖致歉。

    “你，起身吧！前世的遭遇，是我一直没过去的坎，哪怕后来……，如今，我也给自己亲手报了仇，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楚麟仪不想陷在过去的泥潭里，作茧自缚，如今也算报了仇，过往的一切，就如前世一样，尘归尘，土归土，放下了。

    “县主，今后有任何事，您尽可差使小生，小生定当尽心竭力。不过当下，这件事也不知县主收好尾没有，魏国公府定会给京城府尹施压，绝计不会轻易放过”。阎淳是真的想做些什么，不然良心难安，有些担忧此事会给对方带来麻烦，毕竟人多眼杂。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我早已两清，你忘了也好！就此别过，你我今后就没必要见面了，”楚麟仪觉得昨日种种就如昨日逝，阎淳这人，太过危险，还是各走各自的道。

    “县主，小生可是做了让你厌恶之事，你就这么不待见小生。”阎淳有点难过，自己在对方面前很不受待见，这滋味莫名复杂。

    “别说了，你应该知道，你我虽遭陷害，但确实过了线，经历前世种种，我的确是不想再见你，你我就此别过，前路漫漫，各自珍重吧！”楚麟仪看着面前的少年，不由想起了中年的他，只要想起，心仍然疼痛，如影子一般的日子终于消失，今生不想再痛苦！前路崎岖也罢、坦荡也罢！都应该独个儿去走。

    楚麟仪再次看了看对方，终于转过身去，抬眼望了望蓝天白云，勾起嘴角笑了笑，眼角的红痣依旧耀眼，依稀能看见颗颗晶莹掉落，不一会儿，消失不见踪影，佳人步伐坚定地朝着院外走去。

    “县主多保重！”阎淳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压抑难受的厉害，心好似缺了一块似的。

    起风了，耳畔传来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阎淳的思绪也似风吹过，飞舞婆娑间飞掠而过。

    母亲王氏这两天忙着给长兄阎淮调理身体，每日里汤汤水水的补品不断送往阎淮的书房，连带着阎淳也沾了光，每日里喝着同样的汤水，总觉得浑身都是劲，没处使。有心想拒绝，但母亲王氏却直接不允，为人子，还能怎么办呢，只得享受这甜蜜的关怀了。毕竟这世上，能给与自己慰藉的人不多啊！

    昨日，好友胡旭维邀请自己去参加蹴鞠比赛。为了给太后贺寿，安乐长公主的独子谢季宸组织百川、弘乐、翰辰、文尚四大书院的学子们准备了一场蹴鞠比赛，邀请了太后和皇帝以及王公大臣们来观赏，取得头名的书院学子，将获得太后和皇帝的奖赏。此次比赛将在半个月后举行。这意味着锻炼的时间很短暂。

    阎淳吃过早食，骑着马，来到了好友胡旭维在城外的庄子，到了一看，此时已经来了大约二十来人，只见鞠场上四四方方的，类似足球场地，对立面各竖了两根高杆，高竿中间拉个网，网上有个洞，就是俗称的“风流眼”，比赛的时候，两队对向进攻，将球穿过对方场地的风流眼，则算进球，进球多的队伍就算获胜。阎淳进书院之前，在自家庄园，常常带着一帮庄户的孩子玩蹴鞠，倒是有些经验。

    胡旭维好交友，在书院学子中，很受欢迎，算是领头的佼佼者。此次比赛，也是武安侯世子谢季宸通知他，让他组织百川书院的蹴鞠队伍。可惜百川书院的学子，大都是文弱书生，平时的课程里虽有骑马射箭之类的教学，终究不被学子们重视，故而，玩蹴鞠优秀的有限。

    胡旭维将平时爱好蹴鞠，并且有一定蹴鞠技艺，最近都没有考试的学子通知来，大家集合到一起，又邀请了武夫子中善蹴鞠的张师傅来给大家伙训练，将一群人刚好分为两组，进行对抗比赛。

    张师傅带着大家练配合、练习技术，并且通过两组队伍互相对抗的方式来强化练习。如此这般，过了大概半个月，两队人马举行了一场比赛，最终阎淳这队获得了胜利。他们将代表百川书院参加此次的贺寿比赛。

    来到正式比赛的日子，天气晴朗无风，四大书院的队伍都穿着统一的队服，排排站着，精神抖擞地看向高台上的太后和皇帝。

    “儿郎们，尔等都是我大庆朝未来的治国之士，今天，在这蹴鞠场上，让满朝文武看看你们的精气神，把你们的风采都给哀家展现出来，今天赢得第一的书院，哀家重重有赏！”杜太后站起来对着下方四大书院的蹴鞠队伍，鼓舞道。

    “今天是母后的生辰，朕在此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楚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转身对着上首的杜太后行礼祝寿道。

    “皇帝有心了，好了，坐下吧！你来宣布开始吧！”杜太后也带着一脸的笑意回道。

    “好的，母后。郭怀，开始吧！”皇帝顺势坐下，对着身前的大太监说道。

    “嗻，万岁爷”，大太监郭怀跪着行礼道。

    “蹴鞠比赛第一场开始！”郭怀大声道，边角的小太监将铜锣敲了三下，比赛正式开始。

    今日的蹴鞠场四周满座，正看台上是太后、皇帝、皇后妃子们还有一些太妃。其他三面看台都是王宫大臣们及他们的家眷。左侧坐着的正是渭南郡王一家，栖霞县主楚麟仪看向蹴鞠比赛的队伍，一眼就瞧见了明显矮一个头的阎淳。才不过半个月不见，猛然间见到他，心中的思绪复杂难言，依着本心，其实再不复见最好，相忘于江湖，多么美好！

    此刻还不到百川书院上场。今日赛制是第一轮两两对决，决出胜者，中间有两刻钟的休息时间，安排了歌舞杂技团的表演，第二轮是前两局获胜的两支队伍再次对决，最终决出胜者。

    此刻首先进行的比赛是宏乐书院对文尚书院，比赛的铜锣声一响，蹴鞠被裁判高高抛起，两支队伍的球头争先弹跳起，去争夺蹴鞠，先声夺人的是宏乐书院的球头，只见他跳动的稍高，偏头一顶蹴鞠，蹴鞠落到了他身后的骁球手身上，骁球手挺胸一接，蹴鞠就落到了他的脚上，然后一看球头已经突出重围，赶紧一个虚晃，将蹴鞠传给了球头，球头接过蹴鞠后，左突右闪，很快突破了对方的包围圈，一个花式跳跃，直接将蹴鞠射进了对手文尚书院的风流眼中，闪电般地进了第一个球，直接将文尚书院整懵了。

    “好，好，不错！”楚帝终究是少年人，看到这精彩的进球瞬间，直接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高兴地喝彩道，直接鼓起了掌。

    蹴鞠场四周的看台上响起了一阵一阵的喝彩声，这精彩绝伦的一幕，很是吸引人，将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场上，此时，文尚书院已经反映了过来，第二颗蹴鞠，硬是夺了过来，全面开启了反攻的步伐，场上一时，你争我夺，赛况越演越烈。你方进了一球，我方就回敬一球，使出十八班武艺，轮番上演，最终，以七比六结束，宏乐书院技高一筹，赢得胜利，进入第二轮的晋级赛。

    阎淳刚刚边活动身体，边观看了整场比赛，将对手宏乐书院的几个主要进攻球员认真看了看，心里有了底。瞧见该出场了，就随着队伍进入了赛场。两支队伍首先拜见了高台上的太后和楚帝。然后依次进入鞠场，铜锣声一响，以球头胡旭维为首的百川书院队，争先抢球，个头高，弹跳佳的胡旭维技高一筹，直接将蹴鞠传给了外围的阎淳，阎淳接过蹴鞠后，绕开身边的对手，直接带球闯过对方翰辰书院的防区，一个转圈急射，直接将蹴鞠踢进对方的风流眼，先得一分。瞬间，场上爆发出了响亮的喝彩声，队友也一一过来同阎淳碰肩庆贺。这一球也是直接拼的速度，眼到心到脚到，才能一举进球。接下来，对方提高了对胡旭维和阎淳的拦截，直接各派了两人上来拦截，一时间，胡旭维那边，要么蹴鞠被抢走了，要么直接接不到。如此，阎淳和配合默契的队友断了可能，只能单抢匹马带蹴鞠闯关，好在，阎淳将运球的各种虚虚实实拿捏到位，令对方的防守人员防不胜防，直接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又进了两球。

    眼看着，翰辰的气势，一而再再而三地衰竭，百川这边却越来越气势如虹，不可阻挡，随着对方防守的人员从两人到三人，再到四人，阎淳也分身乏术，只得做手势告知队友，中途被对方扳回了两球，好在己方球员多点开花，最终还是以五比二获胜，直接晋级决赛。

    如此等下了鞠场，中间有大约两刻钟的休息时间，除了阎淳平时锻炼多，体力消耗不太多，其他人都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看样子体力短时间恢复起来，有些困难。相反，之前获胜的队伍宏乐休息的时间充足，以逸待劳，获胜的几率相比百川相对来说更高一些。

    阎淳吩咐小厮们，将提前准备好的淡盐温开水和香软的糕点端了上来，众人都喝着水，吃着糕点休息。阎淳喊上胡旭维，叫过来几个主要进攻手，众人围在了一起，商讨起了下一场的战术要点，争取竭尽全力获取蹴鞠比赛的最终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