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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确实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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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帘映入房间, 洒落在乌黑的发丝上。

    钟离拿起木梳,熟练地帮温迪梳着头发。

    柔软的发丝垂落在少年的脖颈上。

    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发丝,稍微理了理,显现出脖子下白皙的肌肤, 一切看起来尚且正常如初。

    但若往旁边看, 那件白色内衫……

    衣领像是用力撕裂而过分敞开,领口处松松散散地系着个蝴蝶结, 倒像是欲盖弥彰似的。

    恰在此时, 一线微光照在少年清瘦的锁骨上,映照出深浅不一的红色吻痕……

    钟离握着木梳,梳头的动作很小心, 只是堪堪擦过对方的面庞。

    但在他不经意间低下头时, 眼前蓝绿色发丝垂在微微起伏的肩膀下,隐隐约约地显现出岩印的一角。

    他近距离地感知到其间亲和的元素力。

    墨绿色的发映衬着雪白肌肤, 其上隐隐约约地显现出金棕与绯红的痕迹, 似乎更能激起遐思。

    少年腰间的绿色玻璃珠上,羽毛挂坠轻轻飘荡, 其下是雪白的长袜, 衬出笔直的腿……

    钟离忽地掉开头, 放下木梳转身走开了。

    温迪摆弄着编了一半的辫子,问:“老爷子是对我失去耐心了吗?”

    钟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温迪无辜地说:“你弄坏的, 怪我吗?”

    分明是略带责怪的语气, 但这轻灵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

    钟离不由深吸一口气,神色愈发复杂,迎着那犹带着倦意都翠绿眼眸, 唯余沉默。

    他转过身, 将绿斗篷扔了过去, 心情愈发复杂。

    忽地身旁脚步声响起。

    钟离霍地抬起头来,只见温迪正往门外走去,于是上前一步,拦在门口。

    温迪站住脚步,侧过头问:“怎么了?”

    钟离轻轻一叹:“你这样出去,不太好吧。”

    片刻沉默。

    他索性伸臂将少年拥在怀里。

    怀中少年一阵初醒的倦意盈满眉梢,绿眸里犹带着茫然无措的蒙昧,胸口微微起伏,隐约可见肚脐旁的风色神纹和旁边的腰间的金色岩印。

    钟离将那件绿色斗篷外套系好,又将蝴蝶领结系严实了一些。

    “真是讲……”

    温迪想要抱怨,忽然感觉到面颊上传来一股温凉的感觉,是一个浅浅的吻。

    忽然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抱歉先生……海莉不该打扰您,我什么都没看见……”

    身穿黑白裙子的女仆端着餐盘站在不远处,慌忙地垂下头来。

    钟离闻言抬起头来,镇定自若地接过餐盘,礼貌地说:“劳烦借我两套衣服。”

    海莉忙说:“是,先生。”

    温迪回到房间内,换上黑白相间的格子衫,坐下来将蕾丝花边的袖口撩起,缓缓地端起杯子。

    杯面上漂浮起来些许茶沫,氤氲着淡红色泽,散发着阵阵香气。

    他啜饮了一口红茶,就着三明治点心吃下去,一边纳闷地问:“难道你这样就好了?”

    钟离反问:“不是你想要的么?”

    “?”

    钟离淡淡地说:“只是一个吻而已,不是么?”

    温迪回想起旧日的戏言,停顿半晌,像是诧异又像是醒悟似地说:“你居然一点也不担心了。”

    钟离却忽地回想起女仆离去时楼下闪过的火红色身影,推测说:“蒙德人不认识我。”

    温迪提醒道:“迪卢克不是普通的酒庄老板。”

    钟离若有若思:“我看他身携一枚火系神之眼,的确也是个角色,听小派蒙说过是个正义人,倒是不知道有多正义。”

    “可正义了。”

    钟离放下茶杯,忽地面色一肃:“这不会是你的□□守护吧?我觉得以你的审美……”

    “你在说什么?”

    钟离托着腮,稍加推断:“除了龙狼之外,若是人的话,多少还是女孩子正常一点。”

    温迪听到这般发言,不由失笑:“那是我们蒙德城的暗夜英雄,与愚人众打过多次交道。你设计公子的事情已经在愚人众传开了,所以你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钟离心里不由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

    温迪得意地说:“不要小看我们蒙德人。”

    钟离轻叹一声:“感觉到了,没有编制还能这么热情地守护蒙德,这可真是风神的魅力吧。”

    “你不要把简单的夸我的话说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咳咳……那我们继续?”

    “嗯?”

    “梳头。”

    “哦。”

    温迪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镜中棕发青年俯身梳头的场面。

    耳旁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你以为是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该多穿一点。”

    钟离手上略一停顿,反问:“你不是喜欢这种风格么?”

    “我现在喜欢你这种穿衣风格。”

    “我这种风格,倒也不是不行。其实依我之见,吟游诗人的装束本也是精致严密的。穿起来也并不麻烦。”

    温迪闻言略一沉吟,看着修长的指尖熟练地编织着发丝,眼神有些复杂。

    钟离继续说:“和穿什么关系不大,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

    空气中一阵寂静,温迪下意识地在镜子前的桌案上敲击着指头,清楚地听见木梳与头发摩擦而过的声音。

    头发很快梳好了。

    温迪站起身来,心思一转,提议说:“来,老爷子,我帮你画眼影吧。”

    钟离略感诧异,不知一贯惫懒的少年又有什么花样,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温迪已拿起一只笔刷,染上橙红色,涂在金眸的边缘。

    似乎感觉到细密的笔触在眼部边缘移动,金眸渐渐缓缓地闭合。

    丹霞橙金眸边缘逐渐晕染开来,显现出温和迷人的杏色。

    时间仿佛过得很漫长。

    或许仍然不太习惯,一只金色眼眸微微睁开,瞥向镜子。

    温迪注意到这神态,停下手中动作,关切地问:“诶,老爷子在担心什么?”

    钟离犹豫了一下,说:“总觉得会被画个花脸。”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那么清楚。”

    “唔……”

    “我现在可喜欢你啦,不会捉弄你了。”

    “原来不喜欢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现在更喜欢了。”

    “嗯,你还是那么花言巧语。”

    “哼,你爱信不信吧。”

    “信。”

    半晌,温迪迅速将笔刷放下,宣布:“好啦。”

    钟离望着镜中如常的容颜,近距离地感受近在咫尺的风的气息。

    大抵因为吟游诗人平日不正经的时候过多,难得这样专注而耐心的举动,倒显得另有一番气质。

    钟离顿了片刻,提议道:“我们这般白住着也不太好。不如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罢,出门去将周围的史莱姆、丘丘人等小怪清了一遍,然后提来木桶,去田地里浇水。

    温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悠悠然弹起了木琴。

    钟离看着温迪这熟练摸鱼的架势,若有所悟地说:“你平日在蒙德也都这般?难怪没人听你的。”

    “哎呀,那我勉为其难出点力吧。”

    温迪说罢召唤出风元素,将庭院里混乱的落叶堆清扫一空。

    风元素朝着田地吹拂而去,葡萄架摇摇晃晃,翠叶纷飞。

    钟离忙立了个盾。

    一个女声忽地响起:“这位先生……”

    钟离将木桶放下,望着面前金色高马尾身穿骑士服的成熟女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淡淡地说:“不必客气,我只是一位普通璃月人。”

    “有位朋友向我提起神秘的往生堂客卿,听她的描述想必就是您了,但我不知您为何在这里做这般工作……”

    钟离淡淡地说:“在下身无所长,借住于此,稍作劳动,不足一提。”

    “噢,先生竟然如此热心吗?真是个值得钦佩的人。对了,那位吟游诗人——”

    温迪漫步走了过来,问:“琴团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琴解释道:“是我接到凝光来信,说的是一个自称认识她的吟游诗人……”

    “诶嘿。”

    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俩人面前巡视了一圈,半晌说道:“二位失陪了,我去找迪卢克前辈。”

    钟离若有所思地说:“这位琴团长倒是对你很有礼貌。”

    温迪点头:“琴团长一向为人正直,对待每个人都礼节周到。不过看她的神情,是觉得你在蒙德做苦力呢。”

    钟离笑着反问:“难道不是么?”

    话音落下,两人一齐笑了起来。

    时至傍晚,迪卢克设下晚宴,摆上几坛美酒。

    琴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谨慎地说:“前辈不愧是蒙德富商,待客之道无可指摘,但是喝这么多酒……”

    迪卢克淡淡地说:“远来是客,用酒招待应该没错。再说了,琴,不要叫我前辈。”

    琴犹豫地说:“可我听闻那位先生行事严谨,不像是喜欢喝……”

    钟离正好走了过来,却说:“我的蒙德朋友经常给我带酒,他对晨曦酒庄的蒲公英酒赞赏有加。”

    身后的蒙德朋友并不答话,看到美酒便飞奔过来,坐下开喝。

    葡萄酒、蒲公英酒、苹果酒……

    各种美酒带着故乡的风味,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渐渐地,温迪已沉浸在酒的世界里。

    酒过三巡,钟离开始追忆往昔:“记得往日在璃月,也曾酿就苹果酒……”

    迪卢克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以璃月的土质和气候,除非风神亲至,在最初的季风里,才能带来这样的丰收。”

    温迪好像听见了什么,缓缓地从桌上抬起头来。

    钟离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们的风神大人来评判一二。”

    迪卢克若有所思地重复一声:“我们的风神大人……”

    温迪叹了口气:“老爷子越活越回去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攀比心。”说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往外面走去。

    钟离抬起头,望向渐渐远去的绿色影子,只觉少年的声音宛如清风般的絮语,连带着沾染酒气的气息回荡在耳旁。

    迪卢克见状眼神有些复杂,思索片刻问:“琴,你怎么看?”

    琴端起一杯酒缓缓饮过,认真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二位创造休假的空间。”

    迪卢克顿了半晌,凉凉地说:“琴自己不休息还关心别人,可真是大公无私。”

    琴闻言一怔,笑着回道:“谢谢前辈的关心,那么我去找丽莎喝茶了。”

    “你……”迪卢克像是没有预料到琴的这个回答,怔了怔才挥了挥手,“去吧。”

    夜空下,葡萄田里。

    吟游诗人绿色的斗篷微微摆动着,像细碎的叶片,整个人隐匿在葡萄架中,似乎身旁的景致融为一体。

    他从葡萄架上摘下一颗葡萄,塞入口中。

    钟离漫步而来,问:“好吃吗?”

    “嗯嗯。”

    “给我尝一下。”

    温迪未加多想,伸出手来,结果刚刚接触到那葡萄串——

    猝不及防地,面前投下一片影子,身上迎来一片重压。

    唇上传来是一股炽热的气息。

    青年俊美如玉的面颊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确实很甜。”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连着周围枝叶摇落的声音。

    金棕色衣摆落在泥土上,四周弥漫着草叶与泥土混合的气息。

    空中有风晶蝶飞舞而过。

    钟离凝神望向少年唇上鲜明的绯红色泽,愈发觉得这般姿态像极了那片摇摇欲坠的青翠葡萄叶。

    而风色诗人衣饰上的纯白与青翠交织一起,像是……

    任君采撷的葡萄。

    而另一旁,迪卢克被这番动静吸引过来。

    他沉默地望向葡萄架下的身影,素来冷淡的脸上也不由露出震惊之色。

    很快,葡萄地上的人影已站了起来。

    钟离将温迪抱在怀里,朝庄园走了过来。

    温迪小声说:“老爷子,你看那边,有正义人……还有女仆,他们看着……”

    话没说完,感觉脑袋被往下一按。

    钟离闷闷地说:“不要看。”

    温迪轻笑一声:“噗,老爷子,你这是掩耳盗铃么。”

    “温迪——”

    “嗯。”

    “只看着我吧,这双眼睛,不要看别人了,只看着我。”

    重复两遍的话,带着些许的熟悉感。

    是他最初提出的要求。

    温迪抬起眼眸,望向青年近在咫尺的面容。

    不再沉稳的岩石缓缓前进,行走时呼吸的气息明显更加重了一些。

    金色眼眸显得明亮而炽热,像极了方才的那个吻。

    他不由在脑海里再度回想起那句话。

    “确实很甜。”

    ……

    迪卢克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情景。

    风色诗人坐在棕发青年的怀里,双足微微晃荡着,青年则揽着诗人的腰,从侧面看去,依稀可见其微红的耳尖。

    迪卢克忍不住说:“钟离先生应该克制一点。”

    钟离闻言一怔,这般被知晓身份的后辈撞见,还被好心告诫……

    他感觉到耳尖愈发地烫,却又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继续回到房间,将门带上。

    而后他轻声一叹:“只是回来,已用尽我的忍耐力。”

    “你不是一向理性克制么?”

    少年清凌凌的声音像是羽毛拂动在肌肤上的感觉,微妙而刺激。

    钟离俯身说道:“这种东西……呵,只需要一句话就击碎了吧。”

    温迪若有所悟,可现在,他明明也什么也没说……

    低哑迷人的笑声似乎还在他的耳畔回荡,他清晰地感知到彼此距离愈发地接近。

    金色的眼眸里波光微漾,其中是深切的欲望。

    仿佛在说——

    不必说话,只要出现在面前,就足以唤醒欲望。

    像是承认这般心思,钟离微微点头。

    白衫上似乎沾染着泥土的气息,葡萄花叶的味道在此间萦绕。

    还有,葡萄汁的味道……

    他在唇齿间细细地品尝,继续之前未尽之事。

    而那双翠色眼眸看着他。

    这样清醒地看着,眼里出现的情绪比平日更多……

    像是在一贯微笑的眼眸里搅动着翠色波澜。

    他轻抚着少年脸庞,感知着其上的温度和眼眸边缘湿润的水光。

    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

    ……

    钟离轻声说:“只看着我,原来在这时也可以做到。”

    “嗯。”

    “这双眼睛很美。”钟离温柔地轻吻过这双眼睛,“抱歉,我不太善用言辞赞美。”

    “唔……”

    “我做的还好?”

    “好……过分呐。”

    “你是在夸我吗?”

    “哼,老爷子分明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解读吧。”

    “有么?”

    “哼。”

    少年像是懒得再说,软软地趴在他的怀里。

    他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喊道:“温迪——”

    “恩。”

    “再来一次,可以吗?”

    “……”

    “我记得你的作风是——”

    “?”

    “答应了就更进一步,没有拒绝就是默认,被拒绝就再提一遍。”

    仿佛印证他的理论,继续实践。

    温迪不由闭上了双眼。

    没错,他的确当年那么蛮不讲理地要那些花。

    此时想来这套理论——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反驳都无处可说。

    眼眸边缘似乎被轻轻吻过,耳边接着响起一声轻笑。

    “闭上眼睛,梦里也只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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