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怎么会不想？
向亦北看着顾青寒，天知道他有多想他。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毁了顾青寒。也不能为了自己的爱情，就违背自己对父亲的承诺。得不到祝福的爱情，不会幸福的。
向亦北虽然纠结，可他还算清醒。推开了顾青寒，他还是死不承认，“不想。你现在有伤，早点休息吧。我去给你熬点粥。”
看着怀里落了空，顾青寒苦笑了一下。自觉回了房间。也许，只有知道当初向亦北离开他的原因，他才能知道如何挽回眼前这个明明还爱着自己的人。
向亦北洗米，加水，把锅放到灶台上开了火，把粥熬上了才静下来想他和顾青寒之间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自以为只要他过得好，一切都可以是云淡风轻的。可是一见到他，看到他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狠厉的，温柔的。那些所谓的不在乎，便好像都立不住脚了。
正思索着，向亦北手机响了，是向树荣打来的。
“爸。”向亦北接起来。
“小北，我的电视忽然看不了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应该缴费了。”向树荣没什么爱好，除了看书，偶尔就是看个新闻什么的。他双腿瘫痪后很少出门，在烟市更是几乎没什么朋友，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几乎也全靠电视了。
“好。我马上给你交。”向亦北答应着，“对了，兰姨给你送菜来了吗？你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
“送过了。”向树荣有点不耐烦，“你别让她送了。我自己能行。”
“爸，你出门始终不方便。有个人照看着我总要放心些。”向亦北想着向树荣还是太倔，什么都不愿意麻烦别人。可是，他明明自己就不方便。
“你还有多久回来？”向树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试探着问了向亦北。
向树荣从来没有在向亦北出差的时候问过他什么时候能回去，虽然有点反常，但是向亦北也没多想。只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跟组，时间较过去比较长，向树荣不太习惯罢了。
“说不准。快的话俩月，慢的话，半年也说不定。”向亦北拿勺搅了搅锅底，水开了，他担心糊锅。“爸，你是不是有啥事儿？”
总觉得向树荣有什么话没说。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向树荣打断了向亦北，“你忙你的。在外头注意安全。”
“嗯。你要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这儿赶回去也就半天就到了。”向亦北还是不放心，“你要好好吃饭，身体最重要。”
“我知道。”向树荣声音闷闷的，“你忙吧。我得去做饭了。”
“好。”向亦北挂了电话，想着老头应该是孤单了，想他了。毕竟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他，他打算过段时间进度赶上来后就跟郭导请两天假，回去看看。
粥差不多熬好的时候，向亦北又炒了个番茄煎蛋，凉拌了一个生菜。顾青寒才从楼上下来，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怎么下来了，没睡好？”向亦北把粥盛出来，端到桌上，清淡的小米粥虽然不如顾青寒之前做的海鲜粥香，但是对于有伤口的人，清淡才是最好的。
“没事。”顾青寒坐在饭桌上，揉了揉眼。额头上的纱布还渗着点点血迹。
“你现在是不是就会说这两个字了？”向亦北看着他，把筷子塞进他手里，明显不悦。
“也不是。”顾青寒抬眸看着他，“我要说我想你，你敢回应吗？”
又来？
向亦北看着顾青寒，红着脸进了厨房，“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直白啊？我想你这种话是随随便便随时都能说出口的吗？
向亦北把菜端出去，放好。“青菜我没有放辣椒，你可以吃。”说着就给他夹了一块青菜。
“谢谢。”顾青寒默默吃着饭，也不揶揄向亦北了。他很久没吃过向亦北做的菜了，想要仔细的品尝味道，还是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好吃吗？”向亦北没吃，看着顾青寒吃了他也想知道自己做的菜他还能不能吃得惯。
“你猜。”顾青寒没说话，笑着喝粥。
“到底好不好吃？”向亦北知道顾青寒故意的，可他现在拿他没办法，想踢他，又念着他腿上有伤。
“好吃。”顾青寒笑着弯了弯眼，“北哥做的菜是天下最好吃的菜。”
“北哥做的菜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顾青寒每次缠着向亦北做饭的时候，总会在他身后抱着他，贴着他脖颈夸他，顺便让向亦北夹一块给他尝味道。
他喜欢吃向亦北做的饭，像只大笨熊等着他投喂，好像那样才有家的感觉。他喜欢向亦北给了他一个家，有人念着，有人可依。
向亦北已经很久没有听见顾青寒喊他哥了。这声哥，不仅把他拖回到了过去两个人最温情的时刻，也让他猛然间意识到，他其实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刻，他期待着两个人还能像过去那样亲密起来。
这一声，似乎触动了向亦北心底里最柔软的那部分，好像全身的刺都从这一刻收了起来。他即便没有对顾青寒袒露出自己的担忧和顾忌，但至少，他没有再拒绝他有意无意的示好了。
他不想再推开他。
向亦北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顾青寒的头，就像过去很多次那样。温柔的，缱绻的，意犹未尽的。
顾青寒抓着他放在自己头顶的手，轻轻拉下来放在自己脸颊边上，他就那么看着他，渴望的，充满了爱意的。
向亦北收回了手，低下头吃饭，“快吃吧，待会凉了。”
“好。”顾青寒点头，他不会逼他做任何的决定，也不愿意向亦北对他的好是他逼迫来的。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重逢以来最温馨的一顿饭。向亦北去洗碗，顾青寒就在一边陪着，他看着他，好像两个人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里，一起吃饭，洗碗，打扫卫生，做家务。他们还深爱着彼此，还在对方身边。他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多一些，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