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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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雷斯塔·克劳利。
一个曾经在多处出现的熟悉名字。
其背后代表的意思即为「学园都市」的统治者, 统括理事会之首,掌握着至高的权力。
不管用怎样的话语描述,仅仅「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很多人闻风丧胆, 甚至连「学园都市」出身的暗部成员们也多有忌惮,可见他有多么厉害。
然而……
无论是从谁的嘴中说出的话语,都是使用着「他」这个代称, 而不是……
——「她」。
“……”
“这里不需要你,亚雷斯塔·克劳利。”
在一片寂静无声中,qliphah puzzle 545冷声道, 虽然声音还隐含着莫名的颤抖, 但她的的确确说出来了这句话,连身体都从太宰治的身后飘到了前面,直面自己曾经害怕的敌人。
为了增加自己的勇气, 她甚至还直接瞪向那位美丽的金发女性。
结果却理所应当地被亚雷斯塔无视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 手臂抬高,朝着qliphah puzzle 545的额头就崩了过去一个脑门。
粉色的恶魔少女吃痛地呜了一声,捂住自己额头,眼角晶莹的眼泪若隐若现,看上去马上要掉下来了。
“啊啦, 你还不够格,”这位金发女性笑眯眯道,“如果要对付我, 还是把我的学生叫过来比较好。”
她毫无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知道后会做出怎样的行动。
这样的行为可以用两个方式来解释:
其一, 是亚雷斯塔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然而这样的答案比天方夜谭还要荒谬, 能够坐稳那个位置, 还让那么多的反抗消弭于无形之间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
其二,便是亚雷斯塔有着足够的把握,能够在众多异能力者的包围中全身而退。
无论如何,后者才像是真正的正确选项。
太宰治注视着金发女性大开大合、丝毫不在乎外表形象的动作,仿佛秋日枯叶的眼眸里晦涩一片。
……亚雷斯塔·克劳利吗。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啊。
“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那我就先走了。”出声的是把面容掩在黑色面纱后的米娜·马瑟斯,她本就是亚雷斯塔派来解决问题的代理人,现在本尊选择自己亲自动手,她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
亚雷斯塔闻言回头:“莉莉丝应该也很想你,你回去吧,顺带替我向我最爱的女儿纽特·玛·阿哈索尔·赫卡特·莎芙·耶洗别·莉莉丝·克劳利表达来自父亲的爱哟!”
黑猫魔女的脸上没有表情,点头后转身直接走了。
……果然还是没办法适应啊,一个美丽的女性居然自称「父亲」之类的。
等等,亚雷斯塔居然有个女儿,名字还长地像是中二病给自己起的非主流艺名。
武装侦探社众人集体瞳孔地震。
只有亚雷斯塔一个人还在状况之内,她环顾四周,将武装侦探社的内部大致看了一下,然后坐在了绿色的布艺沙发上,面上还是一片平和的笑容。
一旁的中岛敦一下子激灵起来了,手脚僵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亚雷斯塔轻松道:“别这样,我是来帮你们的,用不着这么紧张。”
“……帮我们。”太宰治重复了一遍,抬眸看向笑脸盈盈的金发女性,嘴角也上扬起来,貌似不经意地追问,“这么说,你能够阻止世界的毁灭对趋势了?”
“当然不能。”
有着金色短发的女性像是不知道52ggd自己给出了怎样的回答,她脸上依然只有浅浅的笑意,却莫名让人心惊胆战,仿佛下一秒会说出不得了的话。
“但我可以解决带来问题的人。”
空气中微尘飞舞,恰如布朗运动所揭示的那样,没有半点的规律,由于固体粒子受到了其他分子无规则撞击,因此它也呈现出了无规则的运动。
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将不信任的目光投到金发女性身上。
亚雷斯塔支着下巴,看起来没有一点的意外:“果然还是要从最开始讲起啊。”
“那好吧。”她说道,手里仿佛把玩着一把极其锋利的双刃剑。
“亚雷斯塔老师小课堂开讲了哦。”
……
魔法的使用会从相位中抽取力量,所以相位之间会产生摩擦过后的火花,这些火花会以意外的方式呈现在表层世界,更具体的来说,是以某个刹车突然坏掉了、某个花盆不小心掉了下来、某些细胞开始了无法逆转的癌变的具象来显现。
那之后的事情呢。
刹车坏掉会使无辜的过路人被来不及停下的汽车撞成碎肉;花盆掉下来会让站在底下的人头破血流;癌变的细胞战胜了免疫系统,身体开始无法逆转的凋落,直至死亡。
这就是使用魔法的代价,无论是谁都无法更改。
“那里曾经被破坏了一栋大楼,但现在却宛若奇迹一般出现了……真的没有人奇怪吗,一栋大楼,没有任何的工人去修复,
却全头全尾地出现了。”
脑海里不容分说地浮现出一栋大楼的模样,太宰治认识这里,port mafia的大楼,曾被来自「学园都市」的袭击里毁坏,又莫名其妙地再次矗立在横滨。
“而实际上,那只是魔神从某个相位里拽出了同样的大楼,放在了这个世界上的位置而已。”
亚雷斯塔静静叙述着,语气平静地像是海面上偶尔兴起的波澜,其下却是下一秒就会破水而出的暗流汹涌。
这就是神的伟力。
不可理喻,蛮不讲理。
亚雷斯塔的女儿曾经被同样无规则的火花所牺牲掉,正因为如此,她才无法忽视掉同样在世界被火花所影响到的所有人类。
相位的出现并非命运使然,而是神的伟力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如果没有神、没有魔法,这一切悲剧本可以避免发生。
亚雷斯塔想要消灭魔法,想要破坏所有的相位。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理所当然地欢笑和哭泣,为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的理想图景,为了将人类从相位碰撞引起的火花和没能成为奇迹的飞沫中完全解放,为了打造一个只由人类的努力果实组成,不受天佑或神罚影响的世界。
——我会打碎所有相位,终结所有神秘。
名为「亚雷斯塔·克劳利」的人类魔法师,这样宣誓道。
“……”
“但是,你不应该来这里,你明明和主人做了约定——”
亚雷斯塔摇摇手指,倏尔露出一个微笑:“我可是在怪人频出的「黄金黎明」结社之中都是相当出色的人渣哦,指望着我遵守口头上的承诺,说不定比让母猪上树还难。”
qliphah puzzle 545呆滞住了。
身为擅长玩弄人心、将国家和世界当做指间筹码的恶魔,她居然没有亚雷斯塔·克劳利这个人类狡猾,这绝对不是她的问题。
粉色的恶魔少女恨恨地咬着手指。
还是因为亚雷斯塔太变||态了。
被对话叫醒的国木田独步恍然过来,刚刚仿佛眼前出现了幻象,他居然看到了千里之外的port mafia大楼,还看到了类似火花与飞沫一般的东西。
太宰治意识到自己的伙伴身上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他眯起眼睛,静静思索着。
……是异能力?
不,亚雷斯塔看起来就不像是异能力者的样子,况且异能力会被「人间失格」消除,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那是「灵式绊足」。”注意到太宰治视线,qliphah puzzle 545气鼓鼓地解释道,“亚雷斯塔·克劳利的拿手好戏,一种能够将自身冥想打入对象的脑内的魔法术式,你的「人间失格」对魔法不起作用。”
作为曾经用于对付亚雷斯塔的武器,粉色的恶魔少女被灌输了不少有关他的情报,虽然几乎没有派上过用场。
“……”
沉默片刻后,太宰治问道:“所以「带来问题的人」……是谁。”
亚雷斯塔卷了卷鬓边散落的仿若灿烂阳光的金色碎发,看了太宰治一眼,微笑道:“总是消失在事故的正中间,但每次都偶有涉及,像是不经意遇到的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选多到太宰治一瞬间内几乎想不完全,但不知为何,他第一时间锁定了一个人。
那个黑发绿眸的少年。
……等等,是异色眸,他记错了。
可是,记忆中的眼眸却真真切切的呈现出的是碧绿的颜色。
那种妖异的、非人的碧绿色,带着神性的光辉与肆意妄为的冷淡,能够让人第一次看到那双眼眸的同时,就立刻意识到。
——如果这样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流下晶莹的泪珠,一定会极其美丽动人吧。
他的记忆绝对不会出错,但是这样异色眼眸的印象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不容置疑、毫无争议。
看来那位看起来一直很普通的黑发少年,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无害善良,说不定他其实就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呢。
太宰治苦中作乐地想道。
但正如经常被一些人引用的玩笑话一样,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活跃在台前的主角、以及明面上掌握着世界的反派,而是在默默无闻的地方静静过着生活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他便是这样的存在。
似乎是猜到了太宰治的心中所想,亚雷斯塔开心地将手指放到白皙的脸颊旁,划过去一个优美的弧度:“没错哟,就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有着金色短发的神秘女性轻轻做出一个口型,将黑发少年的姓名告知了太宰治。
他说道:
——神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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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不知不觉地喧闹起来,似乎是有人在因为一场交通事故吵架,若隐若现的声音传过来,像是一曲不是很和谐的伴奏。
“神里君,你眼睛的颜、颜色变了!”看到了美丽异瞳的吉野顺平震惊到话都顿了好几下。
他并没有回答身旁少年的惊呼,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吉野顺平立刻安静下来,仿佛神里非的颜色一直都是异色眼
眸一样。
“对不起。”
他说道。
“这个世界即将毁灭了,我无法阻止。”
吉野顺平不知道神里非在说些什么,他只是看着黑发少年脸上平静的神色,努力筹措出语句来安慰他:“没关系,就算是世界要毁灭了,也并不是你的缘故,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有些问题。”
不。
神里非在心里回答着。
并非是毫无关系,更准确地来说,世界的毁灭正源于他想要进入这个世界的执念。
恢复全部记忆后,所有的过去都如同画卷一般在他面前徐徐展开,每一件事都在上面占有一席之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他看见自己被一位少年用着被他赐下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刺伤了他,亚雷斯塔想要研究魔神,于是将他带回了身为统括理事长的住所。
随后,心怀恨意、一心想要报复亚雷斯塔的木原唯一潜伏了进去,给他喂下了弱性圣日耳曼病毒。
然而病毒并不足以在神的躯体上起作用,但圣日耳曼病毒呈现给神的幻影实在过于美丽,于是神感动地流下眼泪,眼泪魔法无意中加强了圣日耳曼病毒的毒性。
他看见自己站在空间之外,注视着无数漂浮着的平行世界,这些脆弱的世界并不能承受一位魔神进入世界的代价,如何强行进入,就会在进入的那刻撑爆,于是神将这些世界压缩成了「相位」,再将「相位」层层叠叠垒起来,合成了一个新的世界。
虽然世界迟早因此而毁灭,但神只想要享受圣日耳曼病毒呈现给他的一夕快乐。
神遗忘了自己的过去,将自己当做一个名为「神里非」的人类而存在。
性格在圣日耳曼病毒的作用下,还可以勉强维持成表面开朗的模样,但随着时间流逝,即便有着身为神的眼泪魔法的加持,圣日耳曼病毒的毒性也在渐渐失效,于是神回归了原来的性格与身份。
——奈芙蒂斯。
这是他曾经使用过的名字,被作为哭丧女的神格而存在的女神,唯一与她相关的神话是她曾在埃及神话中的冥界之神奥西里斯的葬礼上哭泣,其余便再无记录。
再往前追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奴仆,作为法老的陪葬品,被一同葬在了被后世称作是「世界七大文化遗产」的恢宏壮观的金字塔里。
然而,金字塔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稍微豪华的墓地而已。
谁又会在意一块墓地是否豪华呢。
更何况这是法老的墓地,他只是一个给法老陪葬的奴仆而已。
每个奴仆都沉默着走进不属于自己的墓地,看着光明的世界在身后缓缓落下,只余一座冰冷华丽的金字塔在冷冰冰地等待着献给法老的最后的礼物。
——陪葬品的死亡。
一部分的死亡被所有人视作必要的牺牲,无论是上层寻欢作乐的贵族,还是下层被牺牲的卑贱奴仆全都这样认为,他们渴望通过这部分的死亡来获得来世的幸福。
但他直率地不想死,也不想用这部分的死亡来换取来世。
并没有什么高尚伟大的理由,只是单纯地不想死而已,就像是求生是动物的本能一般,人类也是动物,求生也是人类的本能。
金字塔里陪葬着希望让法老复活的莎草纸,上面记载着神秘的语句,他努力地去研读,结果却只是枉然,没人能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只懂得写些常用字的他更不知道。
同行的奴仆劝他放弃无用功,直接等待死亡就是,反正守在外面的人不会让陪葬品活着爬出去。
他回答:
——不。
。
人类是一种生命力很顽强的生命,要比蟑螂和蚂蚁还要顽强一百倍,他们会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活下去,即便完全不喝水也可以撑过去两三天的时间,更何况还可以啃着陪葬品的布料,或者找到其他可以找到水分的东西。
他检索了自己此生所学的知识碎片,用着同样陪葬的炭笔,覆盖了莎草纸上原本神秘的话语。
——法老不会复活了,不如让他用了。
他是这样想的。
沙子是浅黄色的,握到手里会淅淅沥沥地落下;
天空在飘着几朵白云的时候最美丽,不过其他时候也很好看;
绿色的植物值得珍惜,他很少看见,但看见了就会很欣喜,这种勃勃生机的绿色在他生命中极为少见。
不会写的字想方设法地用简单的字来替代,或者干脆直接用图画表达;莎草纸的背面还可以使用;他在被陪葬的物品里找到炭笔。
在墓地里不会有人拿着鞭子狠狠地鞭挞着他,他将一天全部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
被记录过的莎草纸越来越多,堆成了小山。
同行的奴仆不再奇怪,只是祈祷着希望有哪位仁慈的神明能让他下辈子转一个好世。
被陪葬的奴仆陆陆续续地死去,却没有任何的哀悼,因为这部分的死亡视作必要的牺牲,说不定能够在下辈子投个好胎,或者不至于像今世一样悲惨,大家都这样期盼着。
他也没有力气了。
连手指也失却了一笔一划刻下文字的能力,身体虚弱到连移动一下就会带来莫大痛苦的地
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上了这部分在他生命最后的力气,在莎草纸上写下了最后的部分。
——我们的传承将一部分的死亡视作必要的牺牲,我希望哪怕是在最后,无论有多么难看也好,为了声讨一边歌颂完美又不能否定死亡的一切,做出自己的反抗。
于是,在生命的最后,仰躺在冰冷的地上的他,从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晶莹剔透。
仿佛是清晨纯洁的露珠,又像是最沉重的反抗。
……
最后的奴仆死掉了。
无数的尸体被不在意地随意摆放,没有人在意他们,在所有人眼中,他们都是献祭的必需品,死掉了才是对神明的崇敬与贡献,这是荣幸之至的事情。
然而即便如此,也有一个奴仆挣扎着想要记录下自己贫瘠的一生,以及贫瘠的一生中更为贫瘠的知识碎片。
于是。
于是。
于是——
在某个金字塔的深处,那个褐色的女神在无数的尸体簇拥下诞生了。
她轻轻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同时也低身擦去了那个奴仆脸上几乎要干涸了的眼泪。
“我是奈芙蒂斯。”
她说道。
“在神话中担当调和平衡的职责,反对在我们的传承中将一部分的死亡视作必要的牺牲的女神。所以流泪吧,无论多么难看也好。”
“——为了声讨一边歌颂完美,又不能否定死亡的一切。”
奈芙蒂斯是一位女神。
她没有成功与失败。
她没有幸运与不幸。
她没有平稳与骚乱。
一个卑贱的奴仆既是诞生了她的尸山尸海中的一部分,又是这位女神全部的心神。
没人能够说出她和他的关系是什么。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他曾经有着一个卑贱的名字,现在一切都成为过去,现在的他只是奈芙蒂斯。
。
“对不起。”
神里非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
他抬头望着天空,在神的注视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原本就支离破碎的世界正在一步步崩坏,即便他延缓了世界崩坏的速度,但也只是延缓了而已,世界迟早会毁灭的。
之前对于世界毁灭的无所谓态度,起源于他认为这件事与他无关,而现在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却陡然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犯下的原罪。
在他将世界压缩为「相位」的时候,世界意识哭喊着请求他饶过自己,但当时沉浸在圣日耳曼病毒里的他忽视了这些,执意要进入世界。
而现在不同以往,他可以感受到世界的一呼一吸,众多人类生存的痕迹,耳边少年担忧的眼神。
此时此刻,世界与他息息相关,
……
作为魔神,奈芙蒂斯理应有着修复世界和创造世界的力量与权能。
可这一切都被一位名为「亚雷斯塔·克劳利」的魔法师破坏了,他单枪匹马地挑战魔神们,并且在暗处动了手脚,将专属于一位魔神的「削弱」术式打进每一位魔神的躯体。
魔神虽然依然强大,无人能敌,却永久地失去了修复与创造的权能。
不过,奈芙蒂斯是特殊的。
一般来说,为了成功进入世界而不将世界撑爆,魔神会将自己再削弱一次,而作为无数意识的集合体,奈芙蒂斯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力量分离、割裂、抛下、切换,如果硬要对比,是比切下一片肥肉还要更加轻松的事情。
她并没有使用另一位魔神「削弱」的术式,而是自己切割了力量,因此奈芙蒂斯保留了最后一份修复与创造的机会。
这份特殊被用在了一位同样恨着魔神的少年袭击她的时候,她费尽心思才在那个少年的手下活下来,但神的躯体却因此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为了拯救一位濒死的少女而化作了组成少女身体的碎屑,一部分则幻化出了他现在的模样,被亚雷斯塔捡到,又被木原唯一抢走。
而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修复和创造的力量与权能,已经完全失却那份特殊了。
……
“虽然被削弱过两次的力量仍然足以创造一个世界,但就像是电视还在,遥控器却莫名消失了一样,哪怕是我,也无法修复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世界了。”
……除了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奇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世界的毁灭。
但所谓的奇迹,也只不过是魔神施舍的祝福而已。
神里非支着下巴,一蓝一橙的异瞳看上去格外的妖异美丽,其中却藏着一些黯然的情绪。
在最开始,只是玻璃的边缘出现了细微的破痕,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边缘与中心的温差越来越大,边缘的破痕会越来越大,直至蔓延到了中心,无法逆转地开始掉下一些细碎的玻璃渣。
最后,裂痕将如蛛网般布满整片玻璃。
然后啪的一声——
散落一地。
即便是曾经身为世界的「相位」,和脆弱的玻璃也并没什么区别,一条一条的裂痕蔓延开来,趋于崩溃的边缘。
在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神里非曾经看到过一些论坛上讨论「如果世界末
日就在明天,现在的你会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一些人说着要寻欢作乐,另一些人则要自卑自弃。
“你呢。”神里非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在世界末日之前会做什么。”
直到现在,吉野顺平还以为神里非是电影里的情节入了迷,努力不打碎他的幻想,毕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路人,完全相信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如果是我的话。”
吉野顺平顿了顿。
“……可能会和要好的朋友亲人坐在电影院里,看一些经典电影吧。”
直到现在,还在想着舞殿星见吗。
神里非眯起了一蓝一橙的美丽眼眸,神色并不明朗,相比于平时平和的表情,这样的他显得格外凌厉,也充满了少见的锋利美感。
身为擅长分离、割裂、抛下、切换力量的魔神,那些所谓的「马甲」当然是直接投影出的幻象,固然可以用分||身来解释,不过从本质上来讲,这些「马甲」更多的是魔神力量的结块,而非个体的投影。
满足吉野顺平的愿望,或许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事情了。
他这样想着,然后微微侧过头,向吉野顺平发出邀请。
“顺平,要去看电影吗。”
——毕竟,马上就是最后一面了。
日就在明天,现在的你会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一些人说着要寻欢作乐,另一些人则要自卑自弃。
“你呢。”神里非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在世界末日之前会做什么。”
直到现在,吉野顺平还以为神里非是电影里的情节入了迷,努力不打碎他的幻想,毕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路人,完全相信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如果是我的话。”
吉野顺平顿了顿。
“……可能会和要好的朋友亲人坐在电影院里,看一些经典电影吧。”
直到现在,还在想着舞殿星见吗。
神里非眯起了一蓝一橙的美丽眼眸,神色并不明朗,相比于平时平和的表情,这样的他显得格外凌厉,也充满了少见的锋利美感。
身为擅长分离、割裂、抛下、切换力量的魔神,那些所谓的「马甲」当然是直接投影出的幻象,固然可以用分||身来解释,不过从本质上来讲,这些「马甲」更多的是魔神力量的结块,而非个体的投影。
满足吉野顺平的愿望,或许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事情了。
他这样想着,然后微微侧过头,向吉野顺平发出邀请。
“顺平,要去看电影吗。”
——毕竟,马上就是最后一面了。
日就在明天,现在的你会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一些人说着要寻欢作乐,另一些人则要自卑自弃。
“你呢。”神里非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在世界末日之前会做什么。”
直到现在,吉野顺平还以为神里非是电影里的情节入了迷,努力不打碎他的幻想,毕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路人,完全相信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如果是我的话。”
吉野顺平顿了顿。
“……可能会和要好的朋友亲人坐在电影院里,看一些经典电影吧。”
直到现在,还在想着舞殿星见吗。
神里非眯起了一蓝一橙的美丽眼眸,神色并不明朗,相比于平时平和的表情,这样的他显得格外凌厉,也充满了少见的锋利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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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吉野顺平的愿望,或许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事情了。
他这样想着,然后微微侧过头,向吉野顺平发出邀请。
“顺平,要去看电影吗。”
——毕竟,马上就是最后一面了。
日就在明天,现在的你会怎么度过剩下的日子」,一些人说着要寻欢作乐,另一些人则要自卑自弃。
“你呢。”神里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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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吉野顺平的愿望,或许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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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平,要去看电影吗。”
——毕竟,马上就是最后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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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神里非问道。
“如果是你的话,在世界末日之前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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