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滨面仕上护着麦野沉利，慢慢后退。
经历过残酷的暗部大战的滨面仕上，自然明白麦野沉利和垣根帝督有着某些恩怨，而且大概率并不是一般的恩怨，可能还夹杂着血海深仇之类的东西。他也明白，仅凭麦野沉利是绝不可能打败垣根帝督的。
于是，他轻声说道：“快逃，麦野。”
垣根帝督嗤笑一声，身后的纯白羽翼一片片散开，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光滑的、不似能存在人世间一样的羽毛反射着极其耀眼的光芒。
“嘶！”
结标淡希捂住手臂，表情痛苦，原本在计算中的能力，也因为这股布遍全身的痛苦而中断。
“你们知道吧，”垣根帝督居高临下道，“我都能力——「未元物质」是这个世上不存在的物质。不是「还没发现」或是「理论上应该存在」，而是真正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不适用于既存物理法则。”
他显然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信，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审判着自己的对手。不，或许麦野沉利在他眼中根本不是一个对手，只是一块绊脚石罢了。
“废话太多了啊！”麦野沉利边大声挑衅着，边一击「原子崩坏」上去。
毫无疑问，第二位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甚至还有余力嘲讽麦野沉利：“我希望你能够仔细听清楚呢，毕竟你，还有其他我不屑一顾的渣滓，都将死在我的「未元物质」之下，我不希望你们不知死所。”
即使在第四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垣根帝督依然游刃有余，继续着自己能力的解说。
“哪怕是光波和电子波，只要通过我的「未元物质」，就会改变性质、扭曲成不可能存在的矢量，依照其独自的法则行动。”
这样说着，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继而道：“嗯……皮肤被灼伤的感觉怎么样，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刺激吧。”
“不过，能够被我的「未元物质」伤到，是你们的荣耀。”
青年如此高傲宣称。
“喂，「group」的，你还能进行坐标移动吗。”发泄一通后，麦野沉利反倒冷静了下来，她极其清楚自己是打不过垣根帝督的，要打败这个混蛋，不能只靠她自己的力量。
她现在唯一的优势是还有同伴，而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优势，在绝对的劣势中反败为胜，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结标淡希勉力支撑起身体：“……嗯，我应该还可以。”
电信号在神经树突间流动，一棒接一棒地传下，复杂的中枢神经接受了信号，被疼痛压抑的大脑皮层开始分析，星形胶质细胞交换了电解质，然后——
使用能力。
——砰！
在发动能力的前一刻，纯白的羽翼穿透过了结标淡希的心脏，血液像一朵绽开的红玫瑰一样，大片大片地流出，明明美的惊心动魄，却无端带着会威胁到生命的惊恐感。
“结标淡希！”滨面仕上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表情惊恐，虽然她之前还在威胁杀掉他，但他着实不希望一个可用的帮手就这样陨落在垣根帝督手下。
“放心，她没有死，”垣根帝督双手插///兜，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表情，“毕竟我还想用她引过来一方通行，没有人质，我可是会非常苦恼的。”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从空中悠悠落到地上，仿佛闲庭信步般走到跌落在地的结标淡希身旁，从兜里伸出一只手，探向少女的心脏。
滨面仕上咬牙抛出地上的大石头，想要阻止他。
茶发青年轻蔑地回看他一眼，身后的翅膀就自动挡下来了——不，不能说是挡下，那块石头并没有被那双不存在于人世间的羽翼用冲击波或者回弹的方式停滞住，而是在接触到那些纯白的、宛如天使羽翼般的羽毛时，化成了一捧沙子，被微风吹拂走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一样。
滨面仕上一愣。
改变原子结构，这样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被「未元物质」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而这甚至都不能算是「未元物质」的全部，只是宛如沧海一粟般的一部分。难怪曾经有位木原，即使在临死前，也想要用最后的生命再见一次「未元物质」的光辉。没有任何研究员能抵挡住这种属于科学的神奇物质对他们特攻的魅力。
垣根帝督继续着之前被阻止的举动。
他把手探进结标淡希心脏处的位置，皮肤接触到温暖的血肉，甚至带来一些类似于粘稠的感觉，让人觉得恶心。
然而，第二位，名为垣根帝督的青年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的情绪，他低头注视着那片被他探进的地方。
那里生成了一些白色的物质，仅从外表来看，非常无害。
麦野沉利拽住了想要继续偷袭结标淡希的滨面仕上：“别动，他在修复结标淡希的身体。”
“早知如此，何必这样伤害她呢，反正你需要用她和「group」交涉。”她略带讽刺道，“时至今日，你居然仍然执着于向第一位挑战，第二位，你真是可悲，身为第一位的替代品，不被任何人重视，所以渐渐变///态了？哈，真是可笑。”
垣根帝督道：“称呼我的名字。”
“什么？”麦野沉利道。
即使面对着麦野沉利的挑衅，他的情绪依然保持着近乎可怕的平静，一字一顿道：“我·说，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第·二·位。”
麦野沉利不知为何后退了一步，像是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过垣根帝督并没有突然爆发，或者用身后的六片羽翼攻击在场的任何人，他只是略带感伤的谈起一个毫不相干的实验。
“学园都市曾经进行着一场实验，名为「黑暗的五月计划」，当然学园都市每天获批的实验有很多，与「制作人计划」中把大脑当圣诞蛋糕来切相比，「黑暗的五月计划」简直不足为奇。”
顿了顿，垣根帝督继续道：“藉由分析一方通行的思维模式并将其中一部分强行植入受试者体内，使他们的只属于个人的现实得到强化，能力飞跃性成长——这就是这个实验的内容。”
麦野沉利眯起眼睛，觉得这个实验似乎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
level5的名号表面富丽堂皇，实则他们只是学园都市珍贵一些的小白鼠，同样要被研究员们摆弄身体。
level5们参与的实验是随着排名而递减的，身为第一位的一方通行更是在短短几个月里辗转多个实验室，参与过的实验简直数不胜数。
而麦野沉利之所以对这个实验略有耳闻，是因为曾经有好事者将「黑暗的五月计划」与「制作人计划」、「失控能力的法则解析用诱爆实验」相提并论，并称为学园都市最惨无人道的实验之一，并在里世界传开。
但，这又怎样，她可没有闲心管别人。麦野沉利冷漠地想着。
“在最开始，所有实验体都支撑不了第一位的思维模式，大脑过度使用而脑死亡，直到后来研究员调整了移植的内容，才逐渐有人活下来。”
“哦？垣根帝督，我还不曾知道你这么好心，要为不认识的人报仇，你要抛弃过去身上背负的黑暗，成为老好人了？”
麦野沉利笑出来：“真是逗笑我了，没想到你也这么不切实际，像个……还没成熟的小鬼。”
“我要向参与这个计划的所有成员复仇，研究员一样，没有参加却暗中纵容的人也一样。”垣根帝督冷冷道。
随声音而来的，是无数片散开的白色羽毛，一片片地向麦野沉利袭来，有着茶发长发的少女迫不得已升起纯白色的屏障。白色羽毛横冲直撞，在上面掀起一片波澜，就像是石子投入湖中。
“而第一个就是一方通行。”
。
帝丹小学。
现在虽然是夏天，天气却没有任何燥热的感觉，阳光也被乌云遮了有七七八八，门口的保卫亭里不知为何没有人，校门口也清清冷冷，一片寥落。
“大概，就是这里吧。”弓箭猎虎用手指抚上嘴唇，外头疑惑道。
稍后，仿佛是确认了一般，她自言自语：“没错，就是这里，雪莉就在里面，我的鼻子是不会错的。”
即使是被毁容，也残留下来了一部分的狩猎民族本能，让心狠手辣的「首领」不至于将她肃清的，可怜的少女。
弓箭猎虎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向里走着。
“虽然你的姐姐对我很不错，但我也相对的延长了宫野明美送死的进程哦，我们算是两清了吧。”
在两侧扎着黑色双马尾、将大部分头发散下的少女一下子笑出来，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位外表可爱的少女，嘴里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所以雪莉酱，不要反抗，就这样被我抓住吧。”
“如果我没有完成这次任务，首领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了。”
“为了我，请你可以死掉吗。”
她这样说道。